眼见“因意外而谱出恋曲”的良机就要失去,网球美女连忙壮起胆子约人。“先生,若你不赶时间的话,可否等一下请你吃顿饭,答谢你的帮忙?”
“谢谢你的邀请。”回头笑了笑,他温和又婉转的拒绝。“很可惜我等一下有事,下次有缘遇上的话再说吧!”
呵……只是很遗憾的,他非常确定这家网球俱乐部,他是不会再来了,两人绝对无缘了。
被如此婉拒,制造机会不成的网球美女也只能暗捶心肝,无奈的目送他迈开优雅稳健的步伐一路往淋浴室而去,独自一人在走道上无声悲泣自己被瞬间秒杀。
呜……这年头,连女追男也隔层山了,而且还是喜马拉雅山啊!
“耽搁这么久,难道真有女人撞倒在你怀里了?”
淋浴室内,一道狐疑的男中音蓦地响起,惹得才刚进来准备淋浴,好冲去满身汗水的严仕隽忍不住扬起了眉——
“你知道些什么?”露出欺瞒世人的温雅微笑,他轻柔反问眼前这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却颇有才干,凭借自身实力而被某家公司聘雇为专业经理人,虽说不上熟络,但却极为欣赏,固定每周两日一起前来俱乐部对打的球友。
咦?
看严仕隽那表情,莫非真让他给说中了?
有着一张平凡朴实脸庞的詹容盛先是瞪大了眼,随即想到什么似的,他不敢置信的摇头闷笑。“不会吧!我还以为钟老夫人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真的付诸实行了。”
“钟老夫人?”好看的剑眉扬得更高,严仕隽笑得益发温文儒雅了。“若不介意的话,可否指点一下迷津,我会很感激的。”
他想,关于最近常有女性在自己身边发生小意外的玄奇异事,已经快要找到幕后大黑手了。
“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早已经淋浴完,詹容盛拿着毛巾边擦拭湿发边笑道:“只是昨天我在餐厅吃饭时,刚好遇见钟老夫人和一个长得挺甜美的年轻小姐坐在隔壁桌,原本也没注意她们在聊些什么,直到你的名字出现在对话中,我才留心仔细听了一下,结果你猜如何?”
“如何?”非常配合,马上不耻下问。
有趣的一笑,詹容盛平凡的眼眸在瞬间闪过一抹慧黠的光芒。“结果我断断续续的听到钟老夫人与那位小姐正在商讨着如何让某些女性有计划性的在俱乐部内跌进你的怀里,以制造出浪漫的邂逅机会。”以上,乃是一长串阴谋对话的精华浓缩。
“……”陷入长长的沉默中,严仕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早知道近来莫名其妙的一切其中必有异,但却没想到幕后的凶手是钟奶奶……
慢着!就算钟奶奶热切着想帮他做媒,但是她老人家又是怎么知道他每周固定两天来这家俱乐部打网球?
又是怎么掌握到他平日在外的行踪,好让那些女人有机会“邂逅”他的呢?
愈想愈觉得此事必定是内神通外鬼,他不由得凝神沉思,细细回想从何时开始,他便开始遭受算计……
对了!似乎打从参加完钟家的宴会后,他便不时被“邂逅”给砸到,而在那场宴会上,唯一清楚他平时行踪又与钟奶奶有所接触的人就只有……
“我想,我知道幕后元凶是谁了。”有些哭笑不得,他的表情很是复杂。
这该说作茧自缚,还是反遭恶噬?
没错!当初他尿遁前,确实是要甄如意好好的陪钟奶奶“聊聊”,但可没要她聊到那方面去啊!
还是这是他这阵子故意加重工作最,操得她敢怒不敢言所引来的报复行为?
搓抚着弧度完美的下巴,严仕隽沉吟暗忖,忍不住做此怀疑。
有些同情地拍了拍沉思中的男人,詹容盛有趣的笑问:“凶手不就是钟老夫人吗?”
“不!另有其人。”回过神来,他笑笑说道。
呵……好个贴身秘书,既然敢出卖他,那么他也会好好“伺候”她的,毕竟偶尔来场有趣又不伤大雅的斗智来增加生活乐趣也挺不错的,就看谁先被逼得露出马脚,卸下欺瞒世人的假面,暴露出真实的性格吧!
不知他正算计着某个女人,詹容盛一听幕后大黑手竟然另有高人,满满的好奇心瞬间被挑了起来,忍不住追问:“若不是钟老夫人,那又会是谁?”
“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心中主意已定,严仕隽露出一贯的温雅微笑,给了个不痛不痒的答案后,不欲继续在自己的私事上打转,当下迅速改变话题。“我应该不会再来这儿打球了,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换家俱乐部?”
他极重隐私,不喜欢自己平日出没的地点弄得人尽皆知,往后势必会另寻新的地方打球,然而好球友难找,若能拐詹容盛一起到新的俱乐部去打球,那是最好不过了。
眸光一闪,詹容盛毕竟是一家公司的专业经理人,隐藏在平凡朴实表相下的,是精明干练的内在,此时自然也清楚他的心思,当下决定送个顺水人情的同时,也不忘乘机打劫——
“要换可以,不过入会费你出!”
“没问题!”入会费对严仕隽而言只是九牛一毛的小钱,马上毫不犹豫地答应。“等找到满意的俱乐部,我会通知你。”
话落,挥了挥手,迅速走进空着的浴间,洗去浑身上下运动完后的汗水。
眼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浴间门后,詹容盛很快地擦干头发,换上干净衣物后,这才顶着满脸的笑,心情愉悦的离去。
呵呵,短短几句在餐厅不小心听到的话,换来新一年的会员费,这投资报酬率还满高的嘛!
第三章
“这份公文马上发送到各部门,另外把这个企画案退了,让企划部经理十分钟后上来见我;胜泰、国全这两家公司的档案摘要,一个小时后送到我桌上;还有这些资料也请尽速整理……”
鸿霖集团总裁办公室内,随着温文清雅的嗓音连串响起,一份份的资料档案不断堆叠在甄如意怀中,而且还继续向上增加中,直到那堆档案夹几乎快要碰到她下巴的高度时,交代的言语和像是永远没完没了的公文资料才终于双双停止。
感谢老天!
这些档案夹才到下巴而已,还没顶到天花板,没她预估的多嘛!
纵然心中嘲讽暗忖,站在桃花心木办公桌前的甄如意脸上依旧未透露出任何情绪,从头至尾始终维持着一贯的礼貌微笑。
在上司终于交代完足以操死一头牛的庞大工作量后,她的反击这才不疾不徐的展开——
“总裁,关于您今天的行程,我已经安排好了,九点半开部门会议,十点十五分与林董有约,十点四十分张总前来拜访,行销部经理十一点二十分来报告新一季的销售报告,十二点与陈总餐叙,一点商业杂志访谈,一点四十分黄董约你讨论新开发案的相关事宜,两点四十分要参加慈善基金会剪彩……”不遑多让的,清晰却比平日较为沙哑的女性嗓音毫无停歇地把上司整日的行程一口气念出,其紧凑程度颇有意图致使某人过劳死的嫌疑。
事实上,这两人的彼此“陷害”已经长达一个月之久了。
打从严仕隽推测出自己的贴身秘书是“邂逅事件”的幕后大元凶后,这段时间以来,他一方面巧妙的避开随时可能出现的“艳遇”,一方面则隐带着报复心态的将她的工作量加重到一种入神共愤的境界,然后暗暗欣赏着她人前礼貌微笑以对,人后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就莫名有种变态般的乐趣。
至于甄如意则是在几次发现他总是适时避过钟老夫人的“精心安排”,并将她原本就繁重的工作量又往上提高了好几个等级,嘴上还若有意、似无意的说什么:人若是太闲,就会想东想西,净搞些无聊事,还是忙点的好之类令人吐血的风凉话后,她就绝望的明白,总裁大人应该已经知道她勾结钟老夫人了。
不过绝望归绝望,她也不是好吃的软柿子!
既然上司嘴上不说破,却以操死人的工作量当作报复,那她自然也有自己的反击之道——他有多压榨她,她就将他的行程排得有多紧凑,完全不给丝毫喘息的时间。
于是两人就这样陷入恶性循环中,谁也不先竖白旗投降,展开一场莫名其妙的意志力之争。
唯一可贵的是,严仕隽非常具有运动家的精神,不管她每天排的行程有多足以令人过劳猝死,他也从来不曾吭过一声,反而全盘的接受,不过也有可能是他认为只要先开口要求更改行程,就是认输了吧!
总之,这场无聊的意志力之争,还在持续进行中。
“……请问这样可以吗?”肺活量十足,喘也未喘地一口气将落落长的行程给报告完毕,甄如意神情恭敬至极,可晶亮的眼眸却盈满挑衅,甚至还不忘在最后又故意补上几句话。“若是总裁觉得行程太过紧凑,体力负荷不了,那么我可以重新安排的。”
“不用,这样安排很好。”回以看似温雅,实则腹黑的微笑,严仕隽虽明知这是激将,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接下了挑战。
呵……
他这个贴身秘书真的挺有意思的啊!
“那就好。”累死你更好!
心中OS,甄如意嘴角上的职业弧度未曾稍变过一分,准备礼貌退场了。“若是总裁没有其他意见,那么我就先退下……咳咳……”
正当话说一半,蓦地,喉头一阵闷痒,让她禁不住咳了起来,同时也惹来大办公桌后的男人的注意——
“怎么了?”神色一敛,眸光迅速而关切地看向她,原本俊朗的眉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为何突然咳起来?她病了吗?不知为何,想到这种可能性,严仕隽莫名感到不悦。
“没、没事……咳咳……只是被口水给呛了一下……”强压下喉咙里的痒意,甄如意飞快表示没事,可心底却很明白,因为这段时间庞大的工作量,让她忙得三餐不定时,每天早出晚归,快要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身体已经疲惫至极,若非不肯竖白旗向他认输,硬是靠意志力强撑着,恐怕早就瘫下了。
然而疲惫的身体,免疫力自然下降,很不幸的,昨晚她拖着加完班后的残败身体回到家,累到连洗澡的精神都没有,直接就倒在床上昏死过去,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更别说扯被子来盖了。
结果,一早醒来,她才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受凉,脑袋昏昏的,体温比平常偏高,就连喉咙都痒痒的,偶尔还忍不住会咳个几声。
但症状并不严重,她也不想让他知道,以免他以为自己是在向他示弱求饶,那就太令人呕血了。
想到这儿,甄如意强振起精神,迅速地又扯开弧度一致的职业微笑。“总裁,若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出去忙了。”
话落,抱着满怀待处理的档案资料夹,她很快的退了出去。
她……真没事?
目送那挺直到令人起疑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严仕隽若有所思地沉吟着,随即回神失笑……
呵,他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担心起她了?
算了、算了!还有一堆公事等着处理,还是专心在工作上吧!
“铃铃——铃铃——”
黥耳的铃声在清早带着寒意的空气中响起,攻击力十足的袭击着床上昏睡之人的耳膜。
直到隆起的被单内传出萎靡的悲惨呻吟,随即探出一只手按下床头上的闹钟后,这可怕的声音才总算被终结,然而紧随着响起的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浑身畏寒的蜷曲在被窝下,甄如意边咳边睁开了眼,眼神茫然的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后,这才渐渐凝聚焦距,下意识的想翻身坐起,却只觉眼一花、头一晕,无力的又倒回床上。
完了!
头晕、眼花、咳嗽、畏寒、骨头酸痛、全身无力……这种种症状加起来只代表着一件事——她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看来,前夜受凉入侵的感冒病毒在她的忙碌与疏忽下,今天终于大爆发,一举击溃她脆弱的免疫系统,在她身体里大跳胜利之舞了。
呜……真是太悲惨了!
想到这儿,甄如意哀鸣一声,随即喉咙又痒得忍不住咳了起来,而且这一咳还咳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差点去掉她的一条残破小命。
直到许久、许久过后,才有办法稍停下来,让她得以喘一口气。
“完了!完了……”鼻音浓重地悲喃着,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心知肚明自己今天是爬不起来去上班了。“恒华的资料尚未处理,新开发案的数据也还没更改好,新一季的销售……”
蓦地,喃喃自语的沙哑嗓音一顿,她自嘲苦笑。“我这是怎么了?病得都爬不起来了,脑子里竟然还在想公事,有没有搞错啊?我是甄如意耶!我是那个以‘生平无大志,快活过日子’为人生准则的甄如意耶!可不能因为这两年成为那个工作狂的秘书后就被潜移默化,让他蹂躏成习惯,这样是不行的!
“再说,这个月来,我已经被榨干了,而那个‘非人哉’却每天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精神、体力的极限在哪里,若要死撑着和他对斗下去,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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