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灯,我的眼光避开重重陈设,轻手捏脚的直逼倾城紧闭的房门,莫非她已经一个人先睡下了,那班诺呢?该不会也陪同着睡下了吧?他们终究还是一对恋人啊,想到这里我竟然不禁对班诺有种醋意,应该是嫉妒心在作祟吧,不然会是什么?我自嘲了笑了。
无尽的恐慌(二)
突然,一道铃声打破了夜里的沉默,我迅速的按下接听键,深怕惊醒了倾城和班诺。然电话对面传来的居然是班诺的声音,他说:“已经到家了吧小悠?抱歉这麽晚打电话给你。”
“哦,没关系我已经到家了,倾城还好吗?”听到班诺的电话,我仿佛获得重生,因为他不在房间里面。
“嗯,她在我这边,已经没事了,现在睡下了。”
“啊?”我惊讶的差点跳起来,我仓惶的打开倾城的房门,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我不知所措的楞在原地,浑身酸软无力的对着话筒说:“好的,我知道了。”
“你也折腾了一晚上了,好好休息吧!就这样,晚安。”说完,班诺挂线。
耳边再度传来那该死的嘟嘟声,于是在这个漆黑可怖的夜晚,我再度陷入无止境的恐慌——自己一个人的寂寞。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那部索爱设置的morningcall已经叫的快哑巴了。睡眼惺忪的关掉闹钟,走出房门时突然想起昨晚犹如惊弓小鸟般的倾城,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倾城的门前,九十度为首的低头行大礼道:“对不起宝贝,昨天是我不对。”
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动静,我又加大了抱歉的油门:“还在生气吗?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亲爱的?”
结果,还是半天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回应。我垂着头自我反省,居然被我给顿悟出一个可能性,难道在班诺那里还没有回来吗?一想到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就觉得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想到这里,我再度陷入失落的情绪难以自拔。
你究竟在自作多情些什么?我困惑的摇了摇头,已经准备要放弃的我缓缓一个回身,突然发现倾城矗立在逼仄的走廊前,冲着我狐疑不解道:“能告诉我,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我在……”迟疑的看着倾城如此清澈的眼眸,此刻她应该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清醒的女人,可是一想到昨晚被我害成那样的倾城,我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能不能请告诉我,你穿成这样站在我门前到底想干嘛?”
倾城的表情很严肃,看着仍旧穿着昨晚去午夜风暴时的那身衣服,她突然上前拉近了距离,用一种内疚又心疼的口吻对我说:“也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喝醉了,一早醒来时发现我睡在班诺的房间,那么你昨晚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说实话,我是真的被倾城的一半清醒一半醉给搞糊涂了,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自己和Abner度过怎样风花雪月的浪漫夜晚,对昨晚与倾城发生的不悦只字未提。
无尽的恐慌(三)
说实话,我是真的被倾城的一半清醒一半醉给搞糊涂了,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自己和Abner度过怎样风花雪月的浪漫夜晚,对昨晚与倾城发生的不悦只字未提。我的确是有所顾虑,不知道那些事如果被现在清醒的倾城知道,我们又会发生怎样的摩擦。
“你今天还要赶稿子吗?”倾城问。
“不要了,我现在感觉头有些昏昏的,看来得好好休息一下。”心惊胆颤的熬过一夜,头不晕才怪嘞,我抬起头盯着倾城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哦,那快点穿衣服,我看外面天气不错,咱们出去逛逛。”倾城一边说,一边推我去卫生间洗漱。
“遵旨,女王大人!”我轻舒了口气,学着班诺的口吻贫道。
倾城说的没错,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错。我以历史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然后兴冲冲的出发了,自从和倾城相遇在漫天飞雪的那一天,我才发现跟在倾城身边,心里会有那种满载的安全感。
临出门前倾城问我要不要穿件外套,可是一看外面的大太阳,我便很用力的摇了摇头,说:“要沐浴阳光去咯!”
出门后倾城叫了出租,车一路沿着金桥路往南开,自打上车后倾城就一直没再说过话,我不甘寂寞的找了些话题,倾城的视线却始终离不开手中紧握的CD机,这使我突然回想起昨晚的Abner,我试探性的了句:“倾城,已经开始筹备乐队的事了吗?”
“嗯,是啊。”倾城仍旧盯着CD机。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我不安的问。
“好像是下飞机的那一刻吧?诺就一直在筹备着一切,别说是你,就连我听说Abner会加入乐队时,都吓了一跳。”倾城像是有着吐不完的心事,忧心忡忡的说:“我不想承认,却有着一万个不得不承认他是我队成员的理由。”
“那是什么样的理由?”我试图追问,虽然不知道倾城会不会回答我,还是用一种近乎残酷的口吻警告我,这不该让你知道。然而倾城对我是诚实的,她的所作所为让我知道,我是她最亲密的可无话不谈的朋友。
“为了能接近那个人,我们必须找到可以替代他的人!”
这是个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答案,我却能从中读懂属于她的阴霾。我猜想那一定是个阴霾的故事,因为自从佳音在我的面前跳下去之后,我开始学会如何读懂一个人寂寞的眼神。
第12卷
双人房单人床(一)
『秘密:那个该死的东西一直在困惑着我,深怕这个该死的秘密隔阂了我与她的亲密,隔阂了我们之间相互的信任。』最后抵达家乐福已是半小时以后,我和倾城挎着胳膊走了进去,像这样暖暖的画面即使发生在菜市场,我想也能让人感觉到温馨而浪漫。
在上海这段时间,我连续吃了一个多月的水泡面和面泡水,吃的我每天都便秘,几乎都忘了什么叫畅通无阻了。于是我扯着倾城的手臂,强烈要求今晚一定要吃营养美味的大餐,最起码得给我做盘青菜。倾城被我无从动摇的毅力给拿下了,可是再怎么宠爱,也无法改变我们两个不会做饭的事实,然后我们就剩下看着那些即将变成美味佳肴的半成品,躺在鲜菜区嘤嘤哭泣。
“喂倾城,想想办法啊,它们在等着跟我们回家呢!”我就快无力支撑我的毅力了。
“知道了!知道了!”倾城咬着牙绞尽脑汁的想着。
我的内心在左右挣扎,是坚持还是要放弃,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倾城亢奋的声音:“悠,我知道一种方法,可以把新鲜的羊肉和各式美味的青菜放进一起,供我们今天吃一顿大餐。”
“把肉和蔬菜放在一起……”我重复着倾城的话,眼前却突然浮现一丝丝灵感:“是火锅!”
“哈哈,聪明,那么我们今晚的大餐就是……”
“火锅!”
我在一旁感谢着火锅的原创人,并且开始选购羊肉片、青菜和锅底料。因为毕竟火锅不是煮个三五分钟就能吃到嘴的,所以我们又顺道买了二十袋速食面。后来我和倾城又分道扬镳,我拿了一堆平常爱吃的虾条和薯片丢尽购物车里,望着今晚可享受的诸多美食流口水。
等再看到倾城时,她则抱了一大堆水晶梨和牛奶,她说单喝咖啡很苦,如果有牛奶的话味道就不一样了。我撇了撇嘴角,把地道的黑咖啡用纯白色的牛奶搅拌,然后不加糖,就这样放进嘴里。从没试过那种奇怪的喝法,不过倾城一直是个品味独特的怪人,我笃定的想。
和倾城分别拎了两大袋吃的东西,徘徊在马路上不愿意现在就回家。这时,天色突然变暗,温度骤然下降,把衣衫单薄的倾城冻得瑟瑟发抖,于是倾城像我投来疑惑的目光:“好像变天了是么?”
双人房单人床(二)
“嗯。”我用力的点点头,心想:幸亏出来时加了件外套,不然此刻就得跟她一样了。
倾城走到我面前,用讨好的语气央求:“冷死了,借件衣服吧悠?”
我把话听完拉着倾城就走,我痛快的说:“行,咱去厕所!”
“去厕所干嘛?”
看见倾城雾蒙蒙的疑惑表情,我表情郑重地说:“我把内裤借你穿。”
“滚!”
一段轻松愉悦的小插曲过后,天色越来越昏暗,并且不时的吹着习习寒风。我们开始今天最深沉的话题,我故意把升调跳到最低点,对倾城征求意见:“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你说呢?是找个温泉旅馆,还是桑拿一条龙?”倾城盯着我下三路,不怀好意的说。
“我呸!死倾城,你咋想啥都那么龌龊呢?”我毫不客气的骂道。
倾城扭过脸,留给我一道落寞的背影,委屈道:“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看你刚才那一脸不正经的表情,我自然会联想到那些啊!”
“得,要不咱去电影院得了,我可没工夫跟你培养感情!”
于是我们找了离附近最近的一家电影院,里面环境还算不错,比我上小学那会儿学校组织去看焦裕禄的电影院好多了。我和倾城找了寄存处存完包,又买了可乐和爆米花,装的好像处于热恋中的小情人儿一样,牵着手甜甜蜜蜜的冲了进去。
我们看的电影叫《恶灵骑士》,故事讲的是为了爱出卖灵魂,被恶魔诅咒但不肯向恶魔低头,最后用地狱力量去学习雷锋做好人好事的英雄。
其实看这部电影主要因为主角是尼古拉斯凯奇扮演的,无论形象还是演技尼古拉斯凯奇都无疑是好莱坞里重量级的,于是他的一颦一蹙都顺理成章的成为我的择偶标准。
一边看着字幕,我一边感慨说:“男人就该这样!”
倾城被我的感慨吓的被可乐呛到,干咳了几声问:“该什么样?”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我可以隐约感觉到有戏虐的成分在里面发酵,我迟疑了一下,不敢放言。倾城也愣怔了一下,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额头,问:“还敢不敢谈恋爱了?”
倾城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的伤在何处,所以我没有对她隐瞒什么的必要,可我不知该如何解释现在的复杂心情,于是把无力话锋转给倾城反问:“如果是你的话呢?”
双人房单人床(三)
“呵……”倾城咧开嘴盯着荧屏,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淡淡的倾吐道:“如果是我,还是会放肆的去爱,就算明明知道结果会遍体鳞伤,因为结痂的心才会有更强的防御。”
我突然想起我拒绝谢东宇时的情景,那时我真是怕了,我怕再被抛弃再遭蛇咬。我到现在还深深的痛恨着裴野,他的一颦一蹙直到现在还埋藏在我内心深处,我的脑海总是浮现我们纠缠的画面,甚至连做梦都会一起泡温泉一起接吻。
我想一旦有机遇我会报复他,把所有的痛楚让他加以十倍的偿还,这是一个傻女人爱到极致才会生出的想法吗?我不知道,可是就像倾城说的那样,只有结疤的心抵抗力才会更强,所以我是该继续爱下去吧!
我轻轻的点头,我说:“我懂了。”
当电影结束,我和倾城再次走出电影院时,外面的风住了,天色依然晴空万里,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晴有时阴’吧!我想如果把爱情比喻成春天也不为过,因为它甜蜜的时候风花雪月,苦涩的时候阴雨绵绵。
我想人总该有办法逃避那些不堪的过去,譬如说“忘记”。可是在短时间里,那些不堪总是纠缠着你,你走到哪儿,它就阴魂不散的跟到哪儿,它就是想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把你逼疯,还真是应了那句俗话:生活真他妈好玩,因为生活总他妈玩我!
再次遇见裴野的时候,是在一个巨高商业楼的大电视上面,它正在播放着一支叫SUPER…HUNER的乐队的主打曲。
在一个仙境般华丽的宫殿里,一个挥着羽翼的天使,分别在水晶球里倒映着三个男人的背影,他们同时仰头望着长空,茫然的神色流露出深邃的黑眸,一双双黑眸仿佛黑洞般吸附着每个观众的眼球,劲爆的音乐几乎在一瞬间爆发,电视萤幕上赫然列出“葬爱”的大标题。
不只是我,还有倾城,还有许许多多站在商业大楼角落下的人们都看到了,那惊天震地的音响,那三个身穿绅士礼服的黑马王子,还有屹立在中央位置身着华丽的歌姬,她的朱红薄唇一张一合,演绎着动人灵魂的歌曲,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水晶球转呀转,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脸,她就是兀傲的不可一世,在光天化日牵着裴野的手一同迈入订婚礼堂的女人——妤姬!
双人房单人床(四)
『我最爱的人啊,你是蛊,是泥淖,我已经深陷其中,除了殒灭,我没有第二种选择。』水晶球转啊转,直到镜头直逼那张阴沉的轮廓,我居然再次看到裴野那张熟悉的脸。我早该料到,在那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心底歇斯底里的小宇宙再一次爆发,那无数个与裴野风花雪夜的缠绵,那一声声沉默许久后的叹息,那一句句低沉而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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