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实际上刚才那招也是依靠着一丝明悟临时想出来的,而且还是从郭襄的那套剑法中得到的启发(我或多或少地猜到了那套不俗的剑法应该与玉箫剑法有关)。
“不能说吗?”郭襄露出失望的表情。
作为江湖门派,各派都有不足向外人道也的武功或者剑法,我不说出来,郭襄自然以为我是受师门规矩所限制。
“那你是什么人?”郭襄退而求其次,问出此人师门,再向丐帮里的老江湖们打听打听,自己也能查得到一些线索,但是她显然忘记了我在开始时便做了自我介绍。
“苏兄台乃南海大智岛人士,师从南海神尼。”孙兆看我们再无比试之意,走过来说道。
“你是出家人?”不知道为什么,小丫头看起来有些微微的失望。
“大智岛的人身份复杂,只不过管事的是家师。”我补充道,看来大智岛的形象已经开始发光了,“她老人家是世外之人,自然不分什么出家在家,有心向善足矣。“
“哦。”
郭襄还准备问下去时,发现我已经转身走向洪绫波她们。
“洪姑娘,多谢你的剑。”我将剑归鞘递给洪绫波。
“公子剑术高明,绫波佩服。”洪绫波在心中羞红地啐了自己一口,也自恼自己说话怎么这样臊臊的。
“小子的师父也是出家人?不知她现在在哪?”李莫愁这时也不知何意地站过来凑热闹。
“师父她老人家长居海外,已习惯海外生活,并不打算涉足中原。若想见我师父,我也可以带您去大智岛与她老人家谈经论道。”也不知道张三丰现在在干什么,我耍起太极来也似模似样的。
“哈哈,那是贫道无缘了。”赤练仙子皮笑肉不笑,“即使我有意要去,只怕有几个小丑也要出来捣乱。”
李莫愁所指的自然是郭芙,武氏父子等人。尽管郭襄是输了,但他们看起来好像并不打算放弃掉对李莫愁的追击。
“丧妻之仇我武三通如若不报,必会终生不安,也会受天下人耻笑。李莫愁,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武修文今天也要报弑母之恨!”
“魔头,武敦儒来讨你命来!”
“替天行道也算上我郭芙一个。”
郭襄嘴动了动,叹了口气,始终还是没有站出来。
“小心了,苏兄台,——他们都是正道人士,你千万不要伤了他们。”孙兆在一旁哪壶不开提那壶。
我现在的处境很微妙。现在场上是四对三:武三通和老道姑也能对上十几个回合,郭芙和洪绫波也能够相持一段时间,至于我和大小武嘛,如果我有剑在手的情况还能撑上一招半式,但剑还了洪绫波,郭襄那把貌似有点难借,——总之,虽说我用剑的心境达到了,但做到无剑胜有剑还是有段距离的;那些领悟到剑心通明的通常都是一些老不死的,功力深厚得如同千年老王八,一伸手就是一道气剑,哪像我全身空落落的(还有一种传说的境界人剑合一,但我最多只能把剑当人,把自己当剑去碰人就心怯怯然了);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就是如果排除掉我的怕死和悲观消极主义,我注定要成为牺牲品的。
然而注定不是因为人注定的,而是天注定的,这天正好注定了天不会绝我。
本来对于江湖人士之间的打斗,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来麻烦,二来怕麻烦。但今天我们几人在一条并不繁忙的街道盘踞了这么久,也足以叫办事效率低下的官府行动起来了,而且合该我们倒霉,那座客栈中居然有一位来自京城的官员在此办理事情,因喜好安静住于此处,现在他眼皮底下发生了斗殴自然是不能姑息的。
一阵喧闹一阵风过后,我们被一群官兵围上了。在后面的列兵中,有着江湖人士为之色变的箭。为首的衣服样式颜色略有不同,提着一口烂银白刀晃着。
“大胆刁民,竟敢在大街上聚众械斗,置我大宋律法于何处?来了人,将他们抓入大牢先拘禁半个月。”难道不在大街上就能聚众了么?我在心中恶毒地回了一句符合人性的反问。
“狗官,你可知道我师妹是谁?”小武第一个叫嚷地跳了出来,顺手放倒了两个近身的小兵。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狗官看起来不狗官,一脸正气地厉声喝道,“尔等聚众相斗,已犯我大宋律法,岂敢拒捕?还不速速伏罪!”
清官说完,便将手中的刀向上一举,其身后的弓箭手阵营一紧,手中的武器纷纷锋芒毕露的对着被包围的十人。
“这位大人,我们乃终南山全真教门下,奉师门之命广发英雄帖,——而这两位是襄阳郭靖郭大侠的千金,这三位乃大理段氏一脉,我想我们中间有些误会。”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刘通站出来解围道,——的确,凭这几个身份足以摆脱一些小的纠纷。
清官毕竟不是清官,眼睛一转,扫了一下几人的依着,揣摩着刘通话的真假。
“我们当街持械,是为了追捕这几个妖人。”郭芙趁机加了一句。
验明正身的狗官又朝我们这方望了一望,一种不妙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是从脚部蔓延到头部化作一盆冷汗再从头一直淋到脚,总之我打了一个冷战,——我似乎也被列上了妖人名单。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法不责众,难道我苏锐徒有一身武艺,却要死在这乱箭下,天啊!
“这位正是臭名昭著的赤练仙子李莫愁,为人歹毒……”导购员苏兆显然没有意识到我已经从蝴蝶变成蚂蚱了,李莫愁则是和我拴在同一条线上的,仍继续着他深刻的揭露行为。
狗官正计较着是否替天行道,还是再晃悠晃悠,那个‘赤练仙子‘似乎杀人无数,为人歹毒啊,狗官的眼睛斜了斜,眼角隐蔽地瞄向了冷笑着的赤练仙子……
“大人,请等一下。”说话的是郭襄,“苏大哥,现在已经不是江湖中的事情了,你还是……还是过来把。”
“是啊,苏兄台你对她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孙兆终于想到我的了,向我抛出了橄榄枝。
另一方除了神色大变的我还有神色小变的师徒二人。我回头看了看她们:李莫愁面色阴郁,手中的拂尘猎猎作响,嘴边还挂着一丝无可捉摸的笑意;而洪绫波也向我望去,暗示我赶紧离开,然而她显然忽略了自己眼睛中那丝眷恋和不舍,秋水如梦,佳人如斯,——该死,我似乎中了传说中七种没有解药的奇毒之意,难道存在代沟的爱恋总是六月飞雪,戚戚悲悲,墙外墙内人。想得有些偏到外太空的我心一横,又做了一个绝倒苍生的虚弱苍白的黯淡的笑容。
“竟然我说了替这两位出手,岂有不坚持到底的道理?”
“好,苏兄台果然是条汉子,我孙兆没白交你这个朋友,——来年的今天我会为你烧上一炷香的。”孙兆一开口就没有好话。
“我死了都不要紧,苏某贱命一条。不过能在死前知道中原武林与官府居然有如此关系,也算不枉了。你说对不对,郭大小姐?”我借机讽刺了郭芙一把。
“哈哈哈,我李莫愁从不把男人看在眼里,看来今天我也要破例一次了。”岳母……呸,赤练仙子没等郭芙发难,将拂尘一抖,说道,“小子不错,你的命我要了。”
“老道姑少说疯话,休要猖狂,本官倒要看看你如何在这众箭之下逃出。”狗官终于见缝插了一根针。
“贫道虽说也算不上什么名宿大家,但几个朝廷的小狗子倒也困不住我的。”李莫愁一声冷哼,“贫道在这儿呆腻了,正想换个地方,且看你们如何阻我。”
李莫愁的话还没落,就凌空向我一抓,一股吸力将我向后拽去,劲力刚失,又一股托力将我送到半空。李莫愁和洪绫波都已经高高跃起,李莫愁铁拂一扫,围过来的官兵眼前一花,就纷纷向后栽去。此时我也顾不上人群有多慌乱和“有毒”的叫喊了,赢得先机的李莫愁并不温柔地提着我的脖颈(喵~~~),一边照顾着修行不足的洪绫波,向一座较高的建筑飞去。
我们安全了,然而这只是我如是想的罢了,——陡然,一股连我都能感觉到的凌厉劲气从背后向李莫愁袭过来。如果是平时李莫愁也许能轻松地躲开,但此时她要顾及到两个人,也是颇有难度的,——但维持这种难度的前提是她要顾及两个人,——我的不妙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升起来,就觉得身体一轻,然后开始下坠,同时传到耳中的那声惊呼“苏公子”,应该出自洪绫波之口吧,某人死前颇感欣慰地YY着。
但马上我又觉得身体变重了(或者称之为恢复了体重),一个迎上来的黑影接住了我。按情节来说此时应该上演美女救英雄的经典桥段,但一段神仙眷侣的美好生活马上就被无情扼杀了,救我的那个男子我并不认识。
当我们落在地面后,那人突然跪在我面前。
“属下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
第三卷 三人行之卷 第十三章 公主
“属下来迟,还请王爷恕罪。”这是那位射箭男子跪下之时说的,但他跪下后我确定以及肯定他说的那句话并不是我的错觉,而且那句话还是用内力传入我耳中的,“殿下,现在您还是不要暴露太子的身份比较好。”
“免礼,平身。”我在心里对男子发出一位王爷和一位太子是否在扰民系数上有着很大区别和掩饰性的反问和质疑。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介绍一下身边比较常见的一种身价正在上涨的动物,正因为一句话说即便没品尝过它也看到它跑过步,所以就不难解释为何我会如此回话了,——原本我是想说的我并不是什么王爷大人你认错人啦的话,但这一套说词居然未经大脑地脱口而出,看来我中的毒中还有一种资深的叫作宫廷戏的东西。
以上忠实地记录了我的第一反应,下面将是我完整的第二段心路历程。
那声“太子”让我并不困难地想到自己借尸还魂的那个肉身的身份,接着我已经明白了,我人生的春天啊,终于到来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一百单八嫔三千佳丽,东至瀛州,南及天竺,北达莫斯科,西通大食波斯,还有我无恶不作无奸不商的纨绔生活,还有谈笑杯酒间解兵权,六月飞雪义救忠臣,挥泪斩胞弟,还有历法大修,一个崭新的社会形态也将因为历史车轮下的铁轨改成轻轨而提前到来……我眼中闪耀着无数绚丽的属于YY大时代的智慧光芒,这时谦逊有礼貌的自我意识用着真知灼见的字眼提醒着我,——我不是王爷,而是王爷是我。
“不必追了,放她们走吧。”我看着男子还盯着李莫愁离去的方向,我暗爽地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叫那些人也散了吧。”
我的姿势风雅有礼而不遗威严,而且还是传说中不怒而威,举手投足间连头发梢都散发着王者之气没有头皮清香的极高境界,让我都怀疑起我是否是天生的伶人气质了。
“属下遵命。”那名男子似乎没有怀疑我的身份,突然他的声音又转了一个频道开始使用内力送音,“殿下和那些江湖人士,最好……。”
此人居然能在内力传音中表达省略号和自己的意见,让我大跌了一把眼镜片。不过还真是要和孙兆他们道别和解释一番的。
接着我和那名男子就相当有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不再交谈起来,这让我相当有感觉,美中不足地是不知道男子的名字也不好去问,然后大家就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那名男子说完,只见他掏出类似令牌的东西,说了几句官话后那个狗官的神色大变,慌忙对我磕了几个头说了几句有眼无珠就让那群兵撤下了武器,带着大部分人悻悻离开了,在离开途中少不了顺便嚷嚷几句围观的人。狗官还留下一小队人大概是听候那名男子差使的,他们有些不安地列着队
“苏大哥是皇族?”这边的谈话结束后,那边被我已经忘掉的人中一人问道,“那为什么不姓赵呢?”
“那你就不知道了,小丫头。赵兄台行走江湖自然要用化名。”从风兄台到苏兄台到赵兄台,孙兆熟络地拍拍我的肩膀,“皇家的人总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对吧,赵兄台?”
“对不起了,孙兄台,我欺骗了你。”我将满头的黑线拉到了一旁。“我现在不去少林了,有机会再见面吧。”
“哪里哪里,今天我才知道剑法可以如此奇妙,看来我们的切磋要改为请教了。”
“刘姑娘,那首歌你已经学会了,曲子也配得差不多了,那么我离开也放心了。”我又对刘冰兰说道,“令师的寿辰我似乎去不了了,我想在那首曲子后面能加上我的名字这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刘姑娘答应的。”
晕,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交代后事。我和刘氏兄妹说了几句后就转向了郭家姐妹,武氏父子。这时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郭家的姐妹花配大小武也不错了,只是有点委屈了郭襄。想到郭襄,我朝她看了过去,——不知道是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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