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很坏,我很贪玩,我现在又很想亲你了。”既然她要玩,他就奉陪到底。
雨梅皱起秀眉,“你只能轻轻地亲我,不可以弄得我满脸都是口水喔!”
弄得满脸都是口水?她到底是被怎样狠狠的吻过,竟然可以达到那种地步?徐伟满腔火气,说不上是愤怒或是嫉妒,反正他非得要亲她不可!
封住她的唇,这回他不像之前一样客气了,总以为她是个傻气的孩子,不敢过分放肆,唯恐玷污了她的纯真,现在他要教会她什么叫真正的吻。
雨梅一点也不提防,她期待着那那温柔如风的亲吻,然而他的深入、他的探索,却让她突然醒悟,他正用一种太亲密、太逾矩的方式在侵占她。
“呜……”她难以呼吸,她头晕眼花,她心跳得好厉害。
徐伟紧搂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有逃脱的缝隙,他就要吻到天翻地覆、风云变色,看她还敢不敢用那样无辜的眼神望着他?他早就受够了,他不是小狗也不是小孩子,他可是个什么都要的男人!要她的甜、她的柔、她的给予和接受,一样也不放过!
当他终于肯放过她,只感觉她不断喘息,靠在他肩上微微发抖,有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怎么样?吓着了吧?这全都是她自找的!
可该死的,他自己怎么也会有一股心动神驰之感?比起他十五岁的初吻,当时只觉得局部发热,而今这个吻竟然让他全身都发烫了。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坏?”她满脸迷惘,“好奇怪,都不像我认识的你了……”
“你本来就不认识我,更不了解我!”谁教她自己送上门来?她活该受教训。
她却听不出他的怒气,反而轻舔过他的唇角,幽幽柔柔地说:“以后别这样了,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以为她的“怀柔”手段很高明吗?那含着泪光的眼眸、那欲语还休的红唇,妈的,对他一点用都没有啦!
“我要回去了。”推开她柔软的身子,他莫名其妙对自己发起火来。
“你明天还会来吗?”她跌坐在地上,抬起头满怀期待地问。
“我明天休假!”站起身,他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只要看到她,他就会对自己更气,她的影响力竟是这么大!
她立即叹息了,“那你一路小心,尤其是过马路的时候,知道吗?”
徐伟再也无法按捺,砰砰砰的跑下二楼,不顾所有弟兄诧异的注视,也不等卓志耕跟上来,就自顾自地奔回了军营,仿佛身后是魔鬼在追逐着他!
他不要回头,不要想起!他不可能对那种笨女人有感觉的!
“小俩口吵架了不成?”店里的“闲杂人等”开始猜测。
“这样我们是不是有机会啦?赶快去跌个大包来疗伤。”
众口纷说,大家也没一个定论,等到雨梅一下楼来,所有人都心痛得直想在地上打滚,因为,她的双唇又红又肿,头发又微微散乱了,准是那小子干的好事!
“我的女神!天啊……”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雨梅完全不明白他们的举动,她想,她对男人真是很不了解,尤其是那个亲了她却又跑开的男人……
别离
八月的阳光正刺眼,徐伟回到老家,发现老爸、老妈、老哥、老弟都在,正好可以谱成一首“可爱的家庭”。
他向来擅长扮演开心果,在家中从不吐露心事,只会以嬉皮笑脸的模样表现,反正彩衣娱亲,“调戏”爹娘一番不也很好?
来到隔壁凌家小坐片刻,凭借着多年来对小弟的观察,他很快就发现小弟和这位冷艳芳邻有染,哈!可怜的小弟,看来他这辈子都不会太好过了。
那夜,徐凡被他们激得跑上二楼,只剩徐伟和徐功坐在后院,在月光清风之中,两兄弟喝了又喝、聊了又聊,徐功不自觉透露了史上最大秘密,原来他这位古板校长和台北来的实习女老师有谱了。
至于徐伟自己呢?何必多说什么?反正他根本不在乎那笨蛋女人。
徐功谈了不少自己的心事,放下啤酒罐,又问起二弟说:“你呢?你好像一阵子没交女朋友了?”
“军中男儿怎能谈情说爱?我现在整个人都是属于国家的。”徐伟装腔作势答道。
徐功自然不信,“你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是毛细孔多了一个,还是头发少了一根?”徐伟总是没个正经。
“你还是这么爱说笑,可是……你眼中好像有点落寞。”徐功隐约看得出来,那就像他自己一样的落寞。
哟——大哥怎么开窍了?当真谈了恋爱就变得特别敏锐?连看人都准得要命!徐伟干笑道:“是很落寞呀!眼看你和小弟都跳入爱情陷阱,深深为你们觉得落寞呢!”
“真是这样就好了。”徐功也不想多逼问什么,“你从小就嘻嘻哈哈的,但谁也猜不出你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我想得可正经了,我在想我的事业、我的前途。”徐伟把话题转移开来。
“退伍以后有什么打算?”
“本来想找家电脑公司上班,但我学长想在北港开家网路咖啡,兼营电脑教学和仪器买卖,我或许会尝试看看。”徐功思量了片刻,“我赞成,依照你自由放任的个性,去上班没多久恐怕就要疯了,还是趁年轻去闯一闯,我支持你。”
“好,为我的前途干杯!也为你的初恋干杯!”拜托,这可是二十八岁的初恋,但愿老天保佑他大哥呀!
啤酒罐轻轻撞击,一饮而下的是满满的畅快和情谊。
经过几天假期,再次回到军营中,徐伟毅然下定了决心,反正只剩下半个月就退伍了,他该思考的是自己的前程,至于那些儿女情长就甩到一边去吧!
午后一点五十分,卓志耕照常拍拍他的肩膀,“少年耶!走吧!”
“要去哪儿?”徐伟明知故问。
“吃冰呀!你的脑袋是给撞坏了是不是?”卓志耕犹疑地问。
“我没空,我还有工作要做。”徐伟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哇咧!”卓志耕可愣着了,“你这几天放假没去吃冰,小梅花就已经病恹恹了,你还不赶快去安慰她寂寞空虚的心灵?”
“我说不去就不去,别管我。”他又不是她的谁,有什么义务对她负责?
卓志耕眼看柔性劝导无效,只得向主任使使眼色,希望主任给予硬性驱离。
主任咳嗽一声道:“阿伟,天这么热,快去吃个冰!”
“报告主任,我的工作还没做完,我没时间出营。”
“啥?”主任拉下脸来,以条件威胁道:“你要是乖乖去吃冰,这些工作就交给别人做,你要是不肯去吃冰,那别人的工作就都交给你做。”
“吃冰不是我当兵的任务之一,我愿意做完全部的工作。”徐伟已经铁了心,硬是不肯离开位子半步。
主任被他这么一阵抢白,也似乎没有强压的理由了。
卓志耕双手一摆,无奈地说:“好,你就这么狠心,等小梅花凋谢的时候,我再来向你报告。”
徐伟仍然无声,目光死瞪着荧幕,他才不管那个笨女人,莫名其妙的对他好,莫名其妙的让他又抱又亲,莫名其妙的在他心湖吹起一阵阵狂风。
他徐伟才不受这种牵绊、这种约束,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你好自为之。”卓志耕拉着其他同仁离开,就连主任也跟着去吃冰了。
资讯室里只剩下徐伟,拼命握紧双拳,告诉自己这才是对的,这才是他要的。只要时间一久,这种毫无道理的心疼就会消失,一定会的,会的。
徐伟回到军营十天了,还有五天就可以退伍,也真亏他够坚忍耐操,在许多长官的威胁逼迫之下,硬是撑着熬夜把工作做完,才能免掉被抬着去吃冰的下场。
八月二十五日,农历七夕,正是他二十四岁的生日,他选择加班度过。
傍晚五点,大家该溜的早就都溜了,徐伟一个人在资讯室里奋战,哪儿也不想去,他只要继续躲在这军营里,等到退伍那一天就得了。
躲?没想到他徐伟也有这一天,竟然要躲着一个女人。
看看身旁,该建档的文件仿佛比他的人还高,但无所谓,他只要有事忙就好,就不会想到不该想的事情。
一抬头,正是一天中最美的黄昏时分,缤纷的彩霞也光顾了这间办公室,四周瞬间化为梦境般迷离。或许是他瞪着电脑太久眼花了,或许是这火红夕阳有种魔力,他竟然看见雨梅就站在门前。
七夕,就连牛郎和织女也该见个面,所以老天特地派这女人来和他相会?
两人四目交望,似是有太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卓志耕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默,“这么巧,阿伟,你在这儿呀?我带小梅花来参观军营,是少校大人亲自批准的喔!”这臭卓仔,明知他这时除了加班无事可做,这摆明了是存心故意的嘛!
“来,小梅,你站到阿伟旁边去,我帮你们拍一张照。”卓志耕拉着害羞的雨梅,硬是让她站到徐伟身旁。
两人就这样被送作堆,徐伟僵硬坐在椅子上,雨梅怯怯地站在他肩旁,小手放在他颈后的椅背上,差点就要碰到他的头发了。
“看这边,笑一下喔!”卓志耕举着傻瓜相机喊着,“一、二、三!”
面对相机,两人还是不由自主的微笑了一下,说这是被逼的也好,说这是自然反应也好,反正对着相机就似乎该做这种事。
“OK,大功告成!”卓志耕比出胜利的手势,又装腔作势道:“哎呀!底片用完了耶!我再出去买一卷,你们先聊聊,我等会儿就回来。”
这招“陷两人于独处”的方法奏效了,卓志耕反手将大门一锁,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徐伟和雨梅了,而且,还非要等他回来开锁才能离开。
空气中安静得很,气氛也很闷,只有电脑仍在运作的隐隐机械声。
“我听他们说……”雨梅那颤抖的嗓音更是细小了,“你这阵子肠胃不舒服,所以都不能来吃冰……不知道你好点了没?”
肠胃不舒服?多么合情合理的借口,兄弟们瞎掰果然有一套。
“还好。”忍住不想看她,他的眼仍不肯离开电脑。
“我炖了一锅补汤,你要不要……喝喝看?”她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电锅,才刚打开就香气四溢,闻得出是苦瓜排骨的味道。
一定有人通风报信,他最爱喝的就是苦瓜排骨汤了!
“喝这个可以补充营养的。”她说着就盛好了一小碗,又拿汤匙放到他面前,她很想亲自喂他喝汤,但他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
徐伟很想学连续剧中的坏男人,一脚把电锅踢翻,一手把汤碗推倒,但他的心还没有坚强到那种地步,只得不甘不愿的起碗,拿起汤匙尝了几口。
苦瓜鲜嫩,排骨入口即化,显然她花了很多心思和时间,要是他真的糟蹋了这锅好汤,只怕老天会罚他以后再也不准喝汤。
更何况她还在旁默默凝望着,就算是毒酒也有人会喝下。
十天不见,怎么他还是立刻就“破功”了?这些加班磨练到底算什么?唉!
“他们说……你快退伍了,是不是?”又是离别,她心头隐隐发疼,却告诉自己说,生离总比死别好,他们一定能再见的。
“没错。”他回答得挺开心,或许过分开心了,反而显得很假。
“这是……我的地址、电话,你要记得跟我联络喔!”她拿出一张粉蓝的小纸片,上面是文雅却微有抖意的字迹,甚至还有泪水化开的晕染。
徐伟并不收下,也并不推开,只是任那张纸搁在桌上。
“对不起……你好像很忙,那你喝完汤后,这电锅就交给志耕,我不打扰你了。”雨梅再傻也闻得出气氛不对,徐伟一点都不欢迎她的到来。
“志耕?”他嘴角有点酸、有点涩,这热汤突然变得很不顺口。
“嗯!”她仍不明白他疏远的理由、生气的原因,或许她就是不讨他喜欢吧!无奈,她却不能不喜欢他,因为,他有那样深沉的双眸……
“你怎么就从来不叫我一声?”他挑眉问。
“哦!徐伟。”她乖乖的应了一声。
他要的不是这样!放下汤碗,他站起身俯视着她,把她圈在办公桌和他的胸膛之间,恶狠狠地要胁道:“不准叫得这么随便,要叫点特别的!”
“特别的?”这教她困惑了,迟疑了半晌,才不确定地开口道:“那……小伟?”
小伟?除了他妈之外,倒是第一次有女人这么喊他,挺不错的,挺顺耳的。
“再一次。”他心情稍微好转,嘴角不禁上扬。
“小伟、小伟、小伟……”她很听话,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只要他能开心,她什么都愿意做。
直到他又封住了她的唇,直到她发不出了声音,办公室里只剩下唔唔嗯嗯的、呢喃喘息的、不需言语的一种沟通。
这种美味是有罪的!她生来就是要勾引男人的,才不是什么小梅花、小妈祖,她分明是株罂粟花、是个小魔女。
徐伟对自己发怒,又对她发火,这个吻就更加猛烈了,用力圈住她的身子,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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