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激烈的撞击声,常天颉尽管有所准备,仍然感到心里碰碰狂跳不止,双手和双脚上传来的力道,大得惊人。巨猛的撞击,一下子将囚车撞地原地翻转,滚了一个滚儿。后车门哐当一声打开了,从暗处冲来的西门庆和薛衣人两个,手持冲锋枪,一个对着后面警戒,一个转眼扑到囚车的后车厢里,借着路灯的光芒,一眼就看到歪倒在一边的女记者李湍华,还有三个挣扎着要起来的武装匪徒。薛衣人抬头就是三枪,啪啪啪,三个匪徒来不及躲避和还手,被当场打死。薛衣人伸手说道:“你是李湍华小姐?我是奉命来救您的。”
李湍华吃惊地看了一眼蒙着黑布的薛衣人,迟疑地伸出手。被薛衣人一把拉出车子,推着上了常天颉的车子。西门庆已经和后面爆炸之后余生的押送武装人员接上火,常天颉也边开车边对着前面要挣扎过来的人开枪。车子一阵摇晃,往后一退,西门庆跳上车子,转眼就拐进胡同,向着黑暗之中极速开去。整过过程,持续不到二分钟。李湍华看到摘下面巾的薛衣人和西门庆,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用手摸抚了一下心口,哀叹一声,“吓死我了。谢谢你们。”
“西门,发出消息,得手。”常天颉一边向着黑暗的胡同里开车,一边对西门庆说。
西门庆打开电脑,很快就将消息发送出去。筒子接到消息,高兴地哈哈哈大笑,将消息上报过去,同时亲自带人,悄悄地摸出了约旦河西西岸,通知常天颉到纳布卢斯市的东南二十五公里处接头,他将在那里占领一个小村子,等候他们的到来。
常天颉听说筒子亲自带人过来了,眉头一皱,心里隐隐感到很是不妥,毕竟这么弄很容易引起国际麻烦。可是他也知道,筒子的脾气。
拐出胡同,常天颉猛地将车子停住,挥手带人下车,才发现李湍华的腿受伤了,不是很重,可是走路却一瘸一拐的。常天颉按下捆绑在汽车上的一个按钮,拉着李湍华向前急跑,前面一辆墨绿色的车子猛地打开车门,传来李寻欢的声音:“快!1分钟。”
常天颉知道,1分钟后,追踪他们的人就能赶到,一把将李湍华塞进车子里,身子往里一挤,车子轰的跳了出去,直奔前方而去。车子开出有几百米,猛然听到身后传来轰的一声爆炸,常天颉他们刚才开的车子爆炸了,也隐隐地传来惨叫之声和怒喝的声音。接着传来子弹嗖嗖地呼啸声。整个大街上就只有他们一辆车子在极速地逃跑,傻瓜也知道是他们了。
李寻欢懊恼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直扑前面的路口而去,到了路口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窜上另一条宽阔的马路。
50米之后,车子猛地停下来,荞焦急地站在那里,看他们过来,急忙弯腰用力地拉开身下下水道盖子,一股霉气夹着阴森之气冲了上来。常天颉第一个下了去,扶着悬梯,将李湍华接应下去,然后是薛衣人,西门庆最后是李寻欢,李寻欢拍拍荞的肩膀,“再见。多保重。”
荞用力的点头,然后上车发动了车子,很快地拐进了大街前面的一个胡同,十字路口上传来了一阵阵的机枪声和汽车碾压路面的狂躁声。
第69章 心跳的声音
下水道里一片黑暗,李寻欢踩着悬梯,头顶上就是下水道的盖子,入耳却是轰隆隆的汽车碾压过路面的声音,似乎有很多的人和车辆在走动,果然,不多长时间,上面就传来人喊的声音。李寻欢悄悄地用力将下水道盖子抬起一点缝隙,看出去,十字路口上已经布满了武装的匪徒,刚刚运来的路障,正摆放在路中间,持枪的士兵来来地走动着,到处是吆喝着检查的声音。
“情况好像不对劲。头儿,那家伙好像出卖了我们。”李寻欢慢慢地从悬梯上下来,对黑暗中的常天颉说。
“谁?荞么?”常天颉看不清李寻欢的表情,也可以推知李寻欢肯定很气愤。
“怎么了?上面出什么事了?”西门庆凑过去问。
“路面被封锁了,这个区说不准已经戒严了。”李寻欢轻声地说,“除了荞,就是那个买哈特了。”
“肯定不是荞。”薛衣人轻声说,“时间上不对。那个买哈特肯定留了后手,我们暴露了。”
“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赶紧走。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会到下水道里搜索的。”常天颉在黑暗里说,“西门庆,打火机呢?”打火机一亮,顿时将黑暗驱走,常天颉接过打火机,看看脚下和身体左右,这是下水道的主干道,高大的管道足有两米多,污水在他们左手边的地沟里流淌,他们现在所在是个平台,好似是小河的岸边。微弱的灯光并不能照亮小河沟的对岸,看清楚的地下的形势,常天颉灭了打火机。身后的李湍华猛地抓住常天颉胳膊,似乎黑暗比寒流还冷,忍不住手臂有些发抖。
“沿着管道走,不用打火机。”西门庆轻声地说。“到了前面路口再说。”不知道西门庆是在对谁解释,一行人没有了动静。常天颉在前,李湍华和西门庆在后,随后是薛衣人和李寻欢两个断后。
一直没有声音地李湍华紧靠着常天颉,绝对的黑暗,让她心里有种绝望,似乎只有紧紧地拉住常天颉的胳膊,才有了一点点依靠。黑暗里。常天颉慢慢地摸着洞壁,往前走,两只脚不敢离开地面,唯恐地面上有什么陷阱。
就这样往前走了有二十分钟,李湍华终于忍不住了,气息变得粗起来,腿上的伤也严重地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污浊的空气,再加上无边无际的黑暗,还有就是几乎随时可以听到的滴水声和老鼠地吱吱叫声,无不残酷地啃噬着她的忍耐限度。终于被这各种因素形成的巨大压抑逼迫地再也不堪忍受,“啊………”的一声尖叫,她双手一下子抱住前面的常天颉,双脚原地抖抖地,浑身发颤,双齿不住地打颤。
常天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地说,“不用怕,是耗子。马上就要到了。”
后面的西门庆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阿颉,还是打着火吧。”
“不行。”身后的薛衣人和李寻欢几乎同时说,“这么长时间了。上面就是搜不到荞,也知道我们去了哪里。我们不能把敌人都看成傻子,现在不仅不能打着火机,还得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李小姐,你还是考虑着怎么逃命吧。”
西门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慢慢地拉动枪栓,将子弹压上膛。身后也传来薛衣人和李寻欢摆弄枪地声音。
常天颉一阵苦笑。他知道薛衣人和李寻欢说的有道理。可是,现在有这么一个累赘。就是跑也跑不动了。根据经过的悬梯算,他们已经快走出了400米,应该快要到达前面的一个路口了。
常天颉计划,过了这个路口,就找个悬梯上到地面,然后想办法逃走。听到身后的三个弟兄都摆弄枪支,他也将枪压好子弹,同时准备好了手枪和匕首。双手扶着李湍华的双肩,轻声地说:“李小姐,我不管你有什么秘密,还是你有什么特殊地身份,既然上级命令我们前来营救你,我们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任务,希望你配合我们,坚强一些。要是死都不怕,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关键时候,我会开枪打死你的,你放心好了。”
李湍华一愣,马上明白常天颉地意思,伸手摸了摸常天颉的手,声音很是凄惨,“我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可是,我知道,你们应该是最勇敢的兵。被那些人抓地时候,我就想过死,可是我还有一个秘密,我不能死。他们打我,还想……,我都没有说。幸好他们很快就被人制止了,我才知道,他们正在谈判,原来我们的祖国已经伸出了救援之手。后来,我听说要偷偷地处死我,以防我拍到的东西泄露出去。可是,我还是见到了你们,我真的很高兴。你们听好了,要是谁能活着出去,那个带子就在大英帝国图书馆里,在G区第十三排上面第五个书架上。我拍到以后就知道这个事情一旦曝光,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在第一时间里藏了起来。后来我们报社被袭击,大家都死了,我被活捉走。我怕死,可是,我更怕落在他们的手里死。要是真的逃不掉的话,我想,能在临死前看到自己人,也是我一辈子地幸福了。”李湍华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爸妈……”
“嘘!小心!”身后传来李寻欢地声音,接着西门庆的声音很轻地响起,“有人!”
果然,在他们的前面,隐隐地传来一道道的光柱影子,大家都是特种兵出身,一眼就看出是战术手电筒的光线。借助隐隐的光线,常天颉看清楚,前面十五米的地方应该就是十字路口了。他悄悄地将李湍华往旁边的洞壁的一个凹洞里一放,低声说:“无论如何,不能出声,不能动。”
李湍华紧张地点点头,身子往里缩了缩。看常天颉他们都悄悄地往前摸去,眼前又是一阵黑暗,不过,亮光越来越亮了。
常天颉悄悄地下了水,下水道的水要到大腿根了,脚下却并没有淤泥,而是很硬实的水泥管道。他悄悄地伏在水面上,往前看去,大约有十几个人,在强光手电的照耀下,向前小心翼翼地搜索而来。常天颉冷静地看了看,对身后的三个打出了手势,一共有12个人。
常天颉示意西门庆三个人都下水,悄悄地伏在水面上,静静地等候对面人往前走来。
近了,强光手电照在对面的墙壁上,反了光,将这边的洞穴照地也光明了很多。水耗子在水面上嗖嗖地跑过,惊起一阵水纹。大概搜索的人也看习惯了水耗子,简单地扫了一下,战到了十字路口的平台上。后面的人也上来,持枪向远处看看,有人指了指对面,示意人下水渡到对岸来。
常天颉四个人慢慢地闭了一口气,沉到水面之下,静静地等候着,果然,涉水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爬上对岸的声音,一共有四个人,其他的人则向两边搜索而去。
这四个人慢慢地靠近了李湍华藏身的凹洼处。强光手电筒射出的直直的光柱子引发的泛光,隐隐地照射出那洞壁上的凹洼处竟然隐隐有个人!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睛里彼此都是警惕,据枪向前,一个跪地掩护,其他三个弯腰往前搜索。
就在四个人全力探看那个凹洼处的人影时,猛然在他们的身边的水槽里,随着哗啦几声水响,窜出四道人影,迅速地从地沟里扑出来,人未到,带起的水先扑面而来,紧跟着就是凶狠的匕首藏在扬起的水波里,恶狠狠地刺进了这四个人的心窝。
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任何的反抗的机会,举手杀人,手段干净利索,绝不留任何的余地。死了的四个人,到死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样高手突袭。
常天颉他们四个,很迅速地扒下尸体上的衣服和装备,套在自己身上,常天颉的衣服稍微要小点,而西门庆的衣服则有些过大,不过,黑夜里,恐怕没有几个认真地去看这些。捡起地上的武器,才看到竟然是美军最新装备的突击冲锋枪,不仅有战术电筒还有激光瞄准。
李湍华看到常天颉他们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脚下一软,瘫了下去。常天颉一手拉起她,将她递给西门庆,“西门,你带她走。老薛断后,李寻欢和我开路。走!”
几个人过了路口,往前大摇大摆地走去,这次有了强光手电,可以浑水摸鱼了。
第70章 遭遇战火
他们几个走出大约100米,猛然听到身后传来嘈杂的回音,前面也隐隐有光亮传来,常天颉向后看看,身后的李湍华不由得伸手来抓常天颉的胳膊,西门庆也有点紧张了,“前后都有人,怎么办?”常天颉的手电筒往前一照,发现前面十几米有个路口,不过两侧去的洞口要小的多。而且臭气直逼人的咽喉,很是难闻。可是前后的人声越来越近了,没有办法。常天颉挥手带着他们下到水沟,向左侧的小洞管走去。脚下的淤泥足到半小腿,水也没过了膝盖,人在里面只能弯腰走路,更可怕的是沼气,气息难闻之极。常天颉在前面只感到胸口发闷,眼前有些发晃,赶紧伸手扶住洞壁,身后传来李湍华艰难地喘息声。西门庆也说,“阿颉,我受不了了。快找出口!”
常天颉他们不敢打开手电筒,也不敢大声地说话,只能相互拉扯着向前走,终于在常天颉第二次停住的时候,感到身子竟然可以直起来了。心里一喜,头上竟然是个竖井!
抬头看看,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井口距离他站的地方,还要有半人多高,凭一个是根本上不去的。
“西门,你来,我上去打开盖子,要小心点。”常天颉伸手将李湍华拉到一边,让西门庆走上来。西门庆摸着常天颉的手,往下按按,示意他低身,自己双手扶着洞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