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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晴抱着一堆文件到影印室影印。
一路上,其他同事都对她投来一道道探究的眼神,她立刻知道自己又成为他们眼中的焦点。唉……看样子,这工作她的确是做不久了。
花了近半个小时才影印完毕,她搬着成迭的纸张回到办公室时,竟看见有个打扮时髦、长相亮眼的女子也在里头。
她敛下眼,故作冷静无心的走进去,将资料摆上桌。这时候章玲忍不住睨着她,“妳是韦林的秘书?”
可晴抬起眼,朝她点点头。
“妳知道我是谁吗?”她清脆的嗓音展现出骄态的个性,望着她的眼神里满足轻蔑。
“妳是?”可晴望着她,觉得有点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跟在裘韦林身边的这些日子,她对女人的辨别力似乎愈来愈差,不知道是不是看得太多,已经接近麻痹了?
“我是韦林的女友。”章玲弯起唇线。
“哦!”她隐藏在睫毛下的眼瞳突地一黯,表情却没有太多变化,“我好像想起来了,妳有个某某金控总裁的有钱父亲。”
坐在一旁的裘韦林听了,跟着一窒,他听出她有意讽刺他。
“对,妳既然知道,怎么不离开?”章玲指着外面,“出去!”
可晴赌气的当作没听见她说话,低着头继续整理自己的资料。
“妳聋了吗?”章玲嚣张地对她喊道:“我要妳离开这间办公室,别在这里打扰我们。”
将资料装钉好,已经有心理准备会被轰出公司的可晴将它拿给裘韦林,故意且勇敢地说:“办公室里有个疯子,老板,要不要请守卫进来?”
既然他不让她离职,没关系,那她就等着看他后悔的表情。
裘韦林剑眉轻挑,一股笑意直逼胸口,差点儿憋不住笑了出来。只是他不懂,这小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
听她这么说,章玲立刻变了脸色,下一秒便冲向韦林,“我要你辞了她!立刻辞了她!”
可晴看向一旁,完全不在意她的叫嚣。这时裘韦林终于弄明白她的目的就是要他自动赶她走!
“章玲,她可是我的得力助手,我少不了她,能不能别跟她计较?”呵~~他偏就不让她如愿。
“少不了她?!她算哪根葱和蒜?你需要秘书是不是?我可以替代她,而且不用薪水,一样可以帮你把所有事情打点得好好的。”章玲大言不惭地说。
“那我可敬谢不敏了。”他摇摇头,“妳肯定会把我的客人都得罪光了,妳先去外面等可以吗?”
“是你要我下班后来的。”章玲皱起眉。
“妳看看现在几点?”他抬起下颚。
“两点半。”她瞧了一眼。
“但是我五点半才下班。”他微玻痦八郧電叧鋈ァ!
“裘韦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章玲当真发火了,“很好,你很行是不是?我知道你很喜欢那块地,而且是非标到不可,如果标不到,我爸银行的钱就不可能拨下来给你,到时候看你还跩什么!”
“我说过,我并不是一定需要你们的借助。”他也板起脸。
“哦!”她漾起冷笑,“昨天我是被你骗了,可今天一早我问过我爸,他告诉我一个秘密,有关A。RIS为什么一定要标到那块地的秘密。”章玲一火大,什么话都脱口而出。
“章玲!”裘韦林玻鹧郏幌M绦迪氯ァ
“不想我说是不是?那我偏要说,还不是因为前阵子你放低条件与费特力竞争,这下好了,对方不但没有按照条件来做,还削价霸占市场,害你们大批货品滞销,现在得另外买地成立子公司,将商品转移过去,作为薄利多销的竞争棋子,如此一来你可保住A。RIS的高品位、高价格的名号,也可同时击垮费特力。”
章玲见他脸色变了,愈说愈得意,“至于为什么要买那块地,还不是因为费特力也看上它,这次你不想再输。如果你现在少了我父亲帮忙就要再另找金主,那可能会来不及喔!”
“呵~~妳知道的还真不少,看来章正并没有做好保密的责任。”裘韦林扯着笑说。
“不关我爸的事,我只是要证明如果你再敢看不起我,下场不会很好。”章玲勾起冷笑,指向可晴,“只要立刻辞退她,我就原谅你了。”
这时候的可晴全身在颤抖,她不是害怕自己会被炒鱿鱼,而是听了刚刚章玲所说的话之后,内心出现愧意。
当初是她要求他退一步,没想到她以为很简单的一句请求竟会带给A。RIS这么大的损失?!她要找江崴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妳还是得走,有事我会亲自跟妳父亲谈。”裘韦林这辈子最讨厌被威胁,尤其是被女人威胁。
“你……好,我诅咒你标不到那块地,从此一路输给费特力。”发泄过后,她便气愤地走出办公室。
可晴站在他面前望着他,“是我害了你吗?”
他漾开嘴角,“与妳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是我要求你,你才答应的,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只要一想起刚刚章玲所说的内容,可晴就好难受。
“这只是说明一点,女人的话不可尽听。”
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这件事发生几天了?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明知他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可是她还是很自责。
不过也因为此事而让她对他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他并不像外表给人的狂放恣意,有时候也是很内敛沉稳的。
“告诉妳……徒增麻烦,就跟现在一样。”裘韦林撇撇嘴,继而翻开资料,“别苦着脸,如果妳要赎罪的话很简单,帮我把资料准备齐全,这次的竞标我绝对不能失败。”
“嗯!我会的。”本来打算以辞职来逃避对他不歇的爱恋,现在看来已经不管用了,说什么她也不能丢下他当作没事般地离开。
得到她这样的回应,裘韦林的嘴畔不禁化开一丝笑痕,“看来妳并不是真的这么无情无义。”
“我无情无义?!”她皱起眉。
“是呀!并没有为了爱人而不顾道义。”他的笑眼突地一敛,“昨晚你们约会到几点?可是缠绵整夜?”
“你又在胡说八道!”本来对他有着深深的愧疚,可他竟然还误解她,“我跟你说清楚吧!我对他真的没意思,昨天把他拉出去,一方面是……是为了气你,而另一方面是想找机会把话跟他说清楚。”
“气我?”
“对,我气你,气你践踏我的心,就算你真的不可能爱上我,也不用以诋毁我自尊的方式来捉弄我。”她深吸一口气,“不过有关费特力的事我一定会去问清楚,就算是再好的同学,我也不容许他欺骗你……呃,不,是不容许他欺骗A。RIS。”说完,可晴便回到位子上,继续刚才的工作。
因为她的这番话,裘韦林的心情居然莫名太好了起来,似乎很多问题已经不成问题。
“既然要认真,就拿出心来,我要评占各家可能标售的价码,下班后跟我回去,我们一块儿研究。”他翻开档案,顺口说道。
可晴一震,没想到他会这么要求,眼睫轻轻搧动两下后支吾开口,“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去你那儿?”
“为什么?”他转身看着玻璃后方那张不清楚的脸,看不见她的表情,他无法意会她的想法。
是不愿意?或是不敢?
“我们可以在公司加班。”她补充一句,证明自己并不是想偷懒,而是真心想帮忙他,甚至可说是以赎罪的心态想挽回一切。
“在公司加班?!”他想了想,“嗯!这主意倒是不错,就这么决定了。”
可晴没料到他会这么轻易答应,既然如此,她也点点头,“好,就这么决定。”
接下来,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再交谈,全神贯注于工作中,直到下班时间到了也浑然未觉。
※※
眼看就要八点了,裘韦林阖上卷宗,揉揉眉心,再转首望着可晴。她仍然非常认真卖力的在做各家的可能评估价,连喊一声饿或累都没有。
“想不想用饭了?”本以为她熬不过去,没想到会是他先开口。
“吃饭?对了,还要吃饭。”可晴这才想起,看看表,“已经这么晚了!”
“没想到工作起来,妳比我还疯狂。”裘韦林轻声一笑,“的确很晚了,去吃饭吧!”
“我想我去买饭盒回来吃好了。”可晴想了想,“出去吃顿饭来来去去少说要花掉两小时,吃饭盒就可以边吃边做了。”
“妳不怕消化不良?”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认真起来就像不要命一样。
“我的胃还不错。”她摸了摸肚子,那可爱的模样不禁让裘韦林的眸光转为深浓。
“好吧!那就买饭盒。”他也同意了,想想他好像从学校毕业后就没机会再吃饭盒了,还记得以前可是痛恨死它,虽然每天菜色不同,偏偏那味道就该死的一模一样,久而久之便让人食不知味。
“那我去买,我知道有家饭盒很好吃。”她说着便拿起皮包走出办公室,而裘韦林趁这时走近她的办公桌。
突地,他看见那桌面上摆放的绿色植物愈来愈茂密,居然还开出淡粉小花。记得以前盈姨经常对他抱怨,这小盆栽明明会开花,为何跟了她三年多始终不开半朵花,没想到才个把月,它们却为她绽放柔媚。
才转身,他又差点踢翻脚边的大花瓶,低头一看,原来里面放的是她昨天错买的花束……她竟没有丢了它,让它们红艳的开在她脚边!
走回座位才刚坐下不久,可晴已经捧着两个饭盒回来了。
她迅速地将其中一个摆在他的面前,笑着说:“你爱吃鸡腿,这鸡腿才刚炸的,很酥脆喔!快吃。”
“妳知道我爱吃鸡腿?”他突如其来的一问倒是让她吃了一惊。
“呃……是呀!以前在餐厅吃饭时,你常夹的就是鸡腿肉。”她很不好意思地垂着小脸说。
他抿唇一笑,并没否认,也没有继续调侃她,“对,我爱吃鸡腿。”
“那就好,你赶紧吃。”她说着就拿起自己的饭盒来到办公桌。
“妳吃……我猜猜,鱼吧?”他玻痦肓讼搿
“咦!”她一怔。
“错了吗?”裘韦林不信邪地走近她,看着她慢慢将饭盒打开,当一块味噌鱼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立刻乐不可支的大笑,“我猜对了,哈……”
可晴错愕的看着他,不是震惊他猜对她吃什么,而是他此刻充满阳光、欢乐的笑容让她觉得好陌生又好舒服。
“怎么一直看着我?”数秒后,裘韦林才发觉她的眼神诡异极了。
“你笑了。”她微笑地说。
“我笑……”他摸摸脸,“妳疯了,我哪时候没笑了?”
“这才是属于你的微笑,你自己心里有数。”说完,可晴便坐了下来,一边吃饭一边抄东西。
“别写了,吃完再写。”他看得很不舒服,上前阖上她的资料,“妳这样好像我做老板的在亏待妳。”
“我不会这么想。”她很认真地说。
“可我会这么想。”裘韦林索性将自己的饭盒拿过来和她一起用,“这样妳就不会偷做事了。”
“随便你。”她放下公事,也专心的捧着饭盒开始吃,但对他直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感到局促不已。
一个不留神,她筷子一松,饭粒落了一身,“哎呀!”
她赶紧站起身想拍掉衣裙上的饭粒,裘韦林也上前帮忙,于是两个人的四只手就在她的裙子上无序地拍打起来。
突然间,两手交错,他紧紧握住她的,并一个使劲儿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火热的眼直盯着她瞧。
“告诉我,那些花叫什么名字?”他指着地上的那束玫瑰,贴着她耳畔邪魅轻柔的问。
“玛丹娜……”可晴的心无来由地扑通直跳着。
“玛丹娜的花语是?”
“渴望。”她怯柔的眼眸偷偷望了他一眼,可这一凝眸竟被他火漾的目光如树根盘错似的紧紧纠缠,再也放不开。
“渴望我的爱,嗯?”他火辣的眼神直燃烧着室内的氧气,可晴发觉自己的呼吸愈来愈急促了。
“老板,你不要这样。”她的心开始不安分的狂跃起来。
不行,她不能再被他迷惑,绝不能让他所吸引,她要找回自己的决心呀!是他先舍弃自己,又怎能回头再度对她施以迷惑的手段呢?
“我看我们重新开始吧!”他突然说出的这句话,让可晴有点不能适应。
她微皱起眉,疑惑地望着他,却不知该不该答应。
“你是真心的吗?”她喃喃问道:“不是真心的我不要。”
“跟妳立个约定好吗?”裘韦林玻痦肓讼搿
“我们之间已经有三年约定了,虽然已经失效,但我不想再定其他的,就怕没几天一切又成空了。”她落寞的垂下小脸。
“我是认真的,要或不要,给妳一次机会。”灼灼目光凝在她的脸上,他不希望得到她不确定的答案。
“我……”就一次机会!他还真会刁难她。
“怎么约定呢?”她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如果这次我能顺利标到那块地,我就接受妳这位女朋友,而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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