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洋彻底愣住。
Ocean代表韩氏主导这件合作案?
那……Ocean的身分是——
“你和韩堇究竟是什么关系?”七洋忙揪住Ocean急问。
“现在才想到要听别人澄清,不觉得太晚了?”Ocean冷嘲道。
“该死的!我没时间听你训话,你到底是谁?”
“我是韩堇的二哥。”
七洋懊恼的闭了闭眼,“所以你就是新上任的韩氏集团执行长,韩巽?”
“正是。”
该死、该死!他真的误会韩堇了!
韩巽看着呆若木鸡的七洋,咬牙低吼,“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你要是真让她负气回家,以后就再也别想挽回她了,快去追她啊!”
七洋如梦初醒,顾不得满室宾客好奇的目光,抛下一切,紧追韩堇而去——
追下楼,七洋看见韩堇上了一部计程车离去,他跑出饭店,正想召一部计程车,没想到守在饭店外的记者,一见到七洋就如同见了血的苍蝇,一窝蜂的涌上前。
“邢先生,刚刚搭计程车离去的可是尊夫人?”
“发生什么事了?是合作案有变,还是小俩口起了争执?”
这次没有随扈跟在身旁,七洋顿时陷入包围之中。
该死!他就要错过韩堇了!
“让开!统统让开!”
从来不在公开场合动怒的七洋,一反常态的对着记者咆哮。
记者们吓坏了,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
七洋乘机突破重围,跳上停在饭店门口的计程车。
“跟着前面的计程车,快!”
司机被七洋的气势慑住,连忙乖乖照办。
一开始,韩堇所乘的那部计程车还以平稳的速度行驶,但(奇*书*网。整*理*提*供)是忽然间,那部计程车却开始加速起来。
“对方好像发现我们在跟车。”司机紧张地说。
“不管,跟紧那部车,不要跟丢了!”七洋吼道。
“知道了。”司机只好奉命紧追在后。
几分钟过后,七洋却开始担心了。
为了甩掉他,韩堇那部车的车速已经超过最高速限,而且数度为了超车驶上路肩,看得他直冒冷汗。
太危险了!
就算是赌气,她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七洋掏出手机拨打韩堇的电话号码,响了好一会儿,韩堇才总算接了电话。
七洋屏息,紧抓住手机大吼,“小堇!对不起,全是我不对,我不跟车了,你快叫司机慢下车速!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即使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刻,韩堇还是可以听出七洋语气的紧张与颤抖。
“七洋……”韩堇的声音也正微微轻颤着,“这部计程车的煞车……好像失灵了!”
“什么?!”
七洋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他看见韩堇所搭乘的那部计程车,与一部红灯违规右转的小货车发生擦撞,“砰”的一声,计程车失速打滑,接着轰隆一声翻覆过去——
“啊~~翻车了!”司机惊呼。
七洋手上的手机“咚”的一声,重重摔落在椅座下,失去讯号。
七洋的所有知觉,也在目睹这一幕后,顿时变成一片空白——
第十章
光,很强的光,直往他的瞳孔照来。
他难受的眯起眼,张开大掌遮去大部分的光源。
视线终于明晰了,他这才看见,自己正站在一条繁忙的马路旁,汽机车无声而迅捷地自他面前呼啸而过,溅起几摊小水洼。
一丝冰凉袭上他的颊,他抬头往上望。
不知何时,阳光隐敛,乌云密布。
下雨了。
一名绑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女孩,撑着小花伞从他的面前跑过。辫子上的缎带在肩上飞舞,像两只轻盈的蝶。
“危险!”他对着小女孩说话,但她却没听见。
车亏小女孩没有跑过马路,而是在不远处停下。他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那里有一只纸箱,箱子里,有一只缩成一团的小狗瑟瑟发抖着,这只小狗连眼睛都还没睁开,狗妈妈却不知所踪,没有遮掩的纸箱不断有雨打下,小狗发出呜呜的哀号。
小女孩在箱子旁蹲下,将小花伞移到箱子上,为小狗遮去大雨,但她小小的身子,却有一大半都落在伞外,湿冷的雨浸透了单薄的衣服,不一会儿就使她瑟缩起来。
行人熙来攘往,冷漠地从小女孩身边走过,没有人肯稍稍驻足。
“小妹妹,雨越来越大了,你会感冒喔!”他说。
小女孩没听见他的声音,只专注地凝视着箱里的小狗,粉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坚毅的表情。
他苦笑了,“真是伤脑筋的孩子哪……”
这时候,一部宾士车在身边停下,后车门从里面打开,跳下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小男孩。
这小男孩好面熟!他在心里低呼。好像在哪儿看过,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在干嘛?”小男孩撑开伞,来到她身旁好奇的问。这里是他放学回家必经之路,方才他在车上注意这个小女生很久,或许是她淋湿的衣裳与坚定的表情吧!等他发现时,他已经要司机停车,亲自下车和她说话了。
小女孩仰首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安静的大眼只往箱中一瞥。
小男孩循着她的视线往箱子里看了看,发现了箱子里的小狗。“哦~~你在保护这只小狗吗?”
小女孩还是不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如果狗妈妈一直不回来,小狗会被抓走喔!”
“抓走?”小女孩吓了一跳,紧张地开口,“他们为什么要抓它?”
“因为它还那么小,不能一直住在路边啊!”小男孩说得理所当然。
“会被抓到哪里?”
这个问题难住了小男孩,他皱起好看的浓眉想了想,“呃……大概是很远很远,连狗妈妈都找不到的地方。”
“那……那样太可怜了!如果一直找不到狗妈妈,又没人养它,小狗会饿死的!”小女孩的大眼,马上泛起泪光,圆滚滚的泪珠在圆滚滚的眼睛里打转,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没关系,你不要伤心,我有办法!”小男孩拍拍胸脯道:“我可以养它!”
“真的?”小女孩眼儿亮了,“你妈妈不会生气吗?”
“不会,我妈妈从来就没有对我生过气。怎么,养狗会让你妈妈不高兴吗?”
小女孩点点头,可怜兮兮地说:“其实我也很想养狗,可是妈妈鼻子会过敏。”
“这样啊……”小男孩好心地说:“那不然我带回家养,你以后想念它就来我家看它,我们一起陪它玩好吗?”
“可以吗?”小女孩笑了。
好、好可爱!
没想到,这个小女生不但很善良,笑起来还挺可爱的!
“当然可以!”小男孩满口答应着,还从乱七八糟的书包中翻出一本簿子,歪七扭八的写了一串数字,然后撕下那张纸给她。
“这是我家电话号码,以后你想看小狗,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叫我家司机去接你。”
“好!”
“一言为定!”
两个人同时伸出小指勾了勾兼盖手印。
小男孩抱着纸箱上车,然后降下车窗,笑咪咪地看着小女孩,“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喔!因为我们两个是这只小狗的主人啊!”
小女孩开心地笑了,“你人真好!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七洋,邢七洋。你呢?”
啥?!
“我叫韩堇,你可以叫我小堇。”
咦咦?
“嗯,我记得了,小静,再见啰!”
是小堇啦!笨小孩!
小韩堇拿着小花伞,望着缓缓发动离去的车,粉嫩嫩蔷薇花办似的菱唇扬着轻笑。太好了!小狗狗不会饿死了!
忽然间,驶了不远的车又停了下来,小小邢七洋忽然又跑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件菱格纹的小毛毯。
“小静,这个给你!”他把毯子塞到她怀中,“把头发和衣服擦一擦,不要感冒啰!”
小韩堇看着那件毛毯,心中忽然一阵感动。
他对她好好啊!
“七洋……”她忽然有些羞涩地问:“我长大以后,可不可以做你的新娘子?”
新娘子?就是穿着白色礼服,漂亮得像芭比的那种东西吗?
小小邢七洋笑得很是得意,“好啊!可是你只能当小老婆喔!因为我已经跟五班的小盈说好要娶她了。”
啊啊!没节操的臭小鬼,不要乱说话!他气得往小七洋的后脑勺巴下去。你知不知道我差点给你这种想法害死?!
“好痛!”后脑勺微微的痛感,猛地将七洋从梦境中拉离。
“醒了醒了!他总算是有反应了……”
听见充满欣慰的低呼,七洋蓦地睁开眼,看见他的视线范围内,满满的都是关切的脸庞。
“太好了!真是谢天谢地!”七洋的母亲几乎喜极而泣。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七洋的父亲也松口气。
“快通知老祖宗,说七洋没事了,要她别急着到医院来。”
医院?他人在医院?
对了,他好像昏了过去……
那韩堇呢?是不是也在这里?
七洋环视一圈,却没有找到他在意的那一张面容——她不在!难道她……
七洋动了动口,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感觉喉咙有些刺痛。
唐人尧首先注意到他的情形,将耳朵凑到他嘴边.“七洋,你想说什么?”
七洋扯了下唇角,低语,“我好像……梦见了韩堇。”
“是吗?”
“我梦见我们小时候……原来我和她以前就见过的,我还答应要娶她。”他舔了舔干燥的唇,低问:“韩堇她……还活着吗?”
当七洋问出这句话时,他感觉自己连声音都在发抖。
他多怕刚才的梦是个征兆,预示着韩堇的离去。
唐人尧搭住他的手,给他紧紧的一握,“她还活着,你别担心。”
“真的?”七洋松了口气,黑眸因为这句保证而有了光彩,“她在哪里?我要去看她。”
七洋的母亲一听儿子要下床,忙阻止,“七洋,她现在很虚弱,需要静养,你自己也昏倒了,后脑勺还肿了个包呢!最好多躺一会儿——”
“她在哪里?”七洋执着的问,他的眼光,终于锁定在江皓熙脸上,“皓熙,这里是你的医院,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快带我去!”
江皓熙早知道这难题最后一定会落到自己头上,谁教这家医院是他的地盘?
“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我马上让护士准备轮椅……”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七洋拔掉手臂上的葡萄醣点滴,坚持要凭自己的力量走过去。
七洋将自己半挂在江皓熙身上,努力撑住仍有些虚软的脚步,让江皓熙带他去见韩堇。
但是当他发现江皓熙竟然是领着他往加护病房走去,他整颗心像是沉进冰窖里。
“加护病房?她……她的情况很不乐观是不是?”
江皓熙忙安抚他,“你别乱想,我们只是比较谨慎。”
“车子就在我面前翻过去,她的伤势一定很严重——”
“邢七洋,冷静点!”江皓熙低喝,“她虽然发生了车祸,但是并未伤及要害,只有几处乱七八糟的擦伤,但是都不严重:她目前因脑震荡的缘故还未恢复意识,不过最快这一、两天内就会醒转,我们为了保险起见,让她住在加护病房,一方面可以减少伤口的感染,一方面也有较妥善的照顾,你不必担心。七洋,你听清楚了吗?”
听了江皓熙的解说,七洋总算冷静下来。
“来,换上无菌衣,戴上口罩。”江皓熙拿了件蓝色袍子与口罩给他。“进去之后往左走,她在左边第一间。你下能在里面待太久,你只有十分钟。”
说完,他以脚触动自动门,自动门无声无息地开启。
“谢了。”换上无菌衣、戴上口罩的七洋,独自走进加护病房。
加护病房里,护士忙碌的在其间穿梭,仪器的嘟嘟声,病人断续的哀号声,让七洋的神经绷至最紧。
韩堇刚被送进来时,也是这般痛苦吗?
她也像这样痛喊过吗?
这种可能性使七洋胸口泛起一阵紧缩,他不敢多想,直接走进江皓熙告诉他的那间病房。
然后,他看见韩堇了。
粉红色的病床上,她闭着眼,孤单地躺着,戴着氧气面罩,一张小脸毫无血色。
她的额头上有伤,连包扎起的绷带都隐隐透出血迹,她的手上有多处擦伤,两只纤细的皓臂上都连接着点滴与复杂的医疗仪器。
就像皓熙向他保证的,她真的被打理得很好,如果没有那个氧气面罩和绷带,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因疲倦而入睡一样。
但是,这一切还是刺激了七洋。
他从没见过韩堇这么虚弱的模样,他的眼睛马上就潮湿了,站在她的床边,他握住她的手,慢慢的跪了下去。
“小堇……”他哑声唤她,并轻轻推摇她,“小堇!”
她没有反应。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变成这样……我真是天下最糟糕的大混蛋!”七洋伏在她的身旁,哭得像个孩子,“亏我还夸口要当个好丈夫,要对你很好很好,结果到头来,我不但食言了,还怀疑你,让你伤心……你罚我吧、骂我吧!等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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