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瞬间消失,欧尼提斯的鹰眼迸射出慑人怒火。灼烧着眼前媚笑如花的女人。
恶魔生气了。
唉!不能见人。
霍香蓟抚着发烫的脸,苦恼自己一副发浪的模样怎能见人,嘴唇肿得好像用吸盘吸过,她根本不敢用羞死人的蠢相面对现实,坚持由欧尼提斯先进去,她等“散热”之后再说。
那个可恶的男人倒笑得得意,除了最后那道薄膜仍存在外;全身被他摸个透彻,马背上还留有他解放后的证据,人家会怎么想她?
算了,庸人自拢,新来的下人全怕他怕得要命,没人有胆碎嘴。
想到他的手和唇在她身上施下的魔咒,她脸上的高烧怎么也褪不下来,愈演愈炽。
万一在马上干那种事被人知晓;回去准让好友们嘲笑,尤其是玫瑰恶毒的嘴,三句不离脏。
“啧!好冰,谁偷袭我?”她猛地跳起来,脸上一阵冰寒。
“你脸好红,在发烧吗?”
她低下头看见两道紫光。“小鬼,我好几天没见着你,躲哪去了?”
“我不是小鬼,欧尼提斯没解释吗?”杰的两眼闪着兴味。
“你真的很没有礼貌,对自己的父亲直呼名讳,要不是我今天骑了一天马腰酸背痛,我一定揍你一顿。”
他小小的俊脸一正。“你和他去骑马?”
“对呀!没让你跟,谁叫你神出鬼没的乱跑。”她故意揉乱他的银丝。
“我有事。”他在生自己的气。
“小鬼别装大人的口气,看了我会想扁人。”唉!她是淑女,怎么老像是玫瑰附身,暴力十足。难道是压抑过度造成双重人格,愈宋愈不像本尊的性格?
“别叫我小鬼,我有名字。”他气得挥着毫无威胁性的小拳头。
天已黑,月上榛木梢。
“杰嘛!不过叫小鬼较亲切,不许反对。”她笑着勾抱着他。
黑暗掩盖了他面上的潮红“女人,你想谋杀呀!”
“小鬼,你没见过坏人是不是?”她威胁的捏捏他老是温暖不起来的冰颊。
“是你没见过鬼。”敢欺负鬼,她也是第一人。
“是幄、是瞩!你又要擞出那套唬人经,说你今年三十岁,死的时候才八岁,欧尼提斯是你双胞胎弟弟。
“小鬼,谎话说多了会成真,小心成了长不大的彼得潘,一辈子当小飞侠。”
杰投以怪异的一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鬼?”
“欧尼提斯也说自己是恶魔,可是却提不出证据证明,你们父子都是同一副德行。”
“你要证据?”他恶意的一笑。
霍香蓟的毛细孔骤然一寒。“小……小孩子不许捉弄大人。”
杰贼兮兮地在她唇上偷得一吻,倏然从她怀抱中消失。
“不…不见了?”
她先是怔仲片刻,继而兴奋的边跑边唤欧尼提斯,因为她发现一个大秘密——杰会瞬间转移呐!
在她背后,杰浮在半空中,好笑的瞅视着她。她真顽固。
执拗,有时也算是件好事吧!他想。
第五章
“爵爷,我们来伺候你了。”
两道奔来的美丽倩影,在紫眸泛红的一瞬间微微一骇地止住步伐,欧尼提斯的好心情消失殆尽,无边的怒火继而烧红了他的眼。是谁让她们踏进城堡?他的视线扫向立于门侧的忠仆。当下明了。
不可否认,历年来莫克为他找来的情妇皆是极品。不论容貌,性情和床上配合度,放眼英国社交界,鲜少有仕女及得上。而眼前这两位更是深受他喜爱,一个高贵如女爵,优雅典致,完美宛若上帝的偏爱,找不到一丝属于人性的瑕疵。入厨是主妇,入厅是贵妇,入室是荡妇,男人梦想中订作的美女人偶,乖巧得没有个性。另一个体态丰腴,令男人无法一手掌握的雄伟双乳是吸引人的目光焦点,狂野、艳丽,不可方物。
她是天生的情妇典型,眼波含媚,肢体挑情,举手投足充满撩人的风情,最懂得迎合男人的需求,从不掩饰对高潮的追求,充分享受性的愉悦,让男人很有成就感。
艾咪缺席了,她是个可人的甜姐儿,擅长撩拨男人的欲望。
但不管是谁,此刻她们都不该出现在此。
“莫克;;”
“爵爷,你需要女人。”莫克无视他的怒(奇*书*网。整*理*提*供)气,恭敬的一弯身。
“我已经有一个女人!〞他冷彻刺骨的沉言。
“她不适合你,爵爷。”
欧尼提斯觉得权威受到威胁,“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力?…”莫克不敢。“他的视线落在地面上。
“不敢?”眉头挑动,欧尼提斯冷冷勾起唇。“你还当我是你的爵爷吗?”
“你永远是莫克至高元上的主子。”他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受到责罚。
只要对爵爷有利的事,他将不惜牺牲一切去完成。若是有一丝伤害爵爷可能性的事,他宁可事先防患而让爵爷不快,也绝不容许自己守护的主子有半点损伤,这是格威特家族赋予他的职责。
当年;爵爷的父母视双胞胎为邪魔投胎,三番两次欲置两幼童于死地,使尽各种令人发指的方式欲除去魔性。
小小的孩童受尽折磨,身上的伤痕远不及父母加诸在身的狠心,在稚幼的心灵上划下一道道不见血的伤口,逼出他们的反抗心。
终于在那一年,恶魔觉醒了。
双胞胎八岁生日那天,居心叵测的父母伪装悔悟想挽回亲子之情,假借筹办生日宴会为由诱其进入一空房,然后点火企图烧死他们。
他的脸就在那场火灾中毁掉,手与脚严重受创,显现不自然的变形,筋骨因高温而萎缩。
至今他仍深深自责,为何只救出二少爷,独留大少爷在火中哭号。
“把她们送走。”
莫克不变的回道:“你需要女人。”
“你要违背我的命令?”
“不,我是关心主子的生理需求。”莫克始终不肯退让。“原来我已经麻木不仁,连自己的生理状况都需要旁人提醒,看来鬼堡该易主了。”欧尼提斯的语气很令人惊心。
对于莫克,他有一份感激,但绝对不是无理性的纵容。他是一堡之主。
“爵爷——”莫克做做手势,要朵拉和莱娜适时介入。
两人一接到暗示,一左一右地贴上欧尼提斯的胸膛,娇声软语施展各种媚态。
“爵爷,您就让朵拉好好伺候一番,舒畅舒畅您的身心。”
“爵爷,别太劳心,莱娜会心疼。”
若是以往,她们不用曲意达迎,衣服脱了便上床!以身体抚慰他的需索,待销魂一夜后离去。
不过,那都是单独一人,不曾玩过多人床戏,此刻自然有了比较的心态,想以自身的美丽赢取优势,将另一人推下床,独占君心。
朵拉、莱娜两人明显的较劲,平常不敢表达的惹火举止在眼神交会中展露,一动一静,一左一石,同样潜藏着心机。
,‘把她们带走。“昔日的温存不复,只剩今时的绝情。
“爵爷,留下她们吧!”
“莫克,你想堡内多两具无名女尸吗?”欧尼提斯的紫眸微微一闪,危险十足。
“她,能期待吗?”莫克冷酷的打击他的自信。
“你逾矩了。”欧尼提斯眼眸泛红。
蓦然间,空气变得稀薄,闪光悼炽,平地响起一声闷雷,城堡上空阴暗不定,时明时暗,魅魔四窜,形同末日来临前失序的世界。窒息感如无形的手袭上人的呼吸道,缺氧的胸都急促起伏,一阵来自地狱嗜血的阴吼声响起。
莫克早已习惯主人随兴的恶意,面具下的表情像老僧入定,丝毫不受室温冰寒的影响,依然挺直背脊立于原位,看不出痛苦的冷汗直冒。但是对向来只有听闻未曾身历其境的朵拉和莱娜而言,她们这才真正见识到恶魔的力量有多么大,能摧天毁地,骇得两人心惊胆战,面色惨白地互靠喘气。即将死亡的恐惧钳制了每一条神经,呈现呼吸停止前的瞠目。
“欧尼提斯,杰会瞩间转动耶!”咦!怎么有人趴在地上,捡金拾银吗?
“香儿,小心。”
一条有着银发的人影飞身而至,手臂平举在她的眉鼻中央,一道光划过一一血,滴落。——一滴,两滴,一二滴……“爵爷,你何必……”
欧尼提斯以眼神制止莫克,伸出食指和中指往伤处一抹,顿时恢复无痕,肌色如旧。、那是他十六岁时才开发的新能力,不然就能及时救助因火而亡的亲手足。
“你……你有治愈能力?!〞太不可恩议了,一家子都是多重异能者。
他野蛮地爬乱她的发。“说,溜跶到哪去了?”
“反省。”她故作羞愧地低下头。
“反省没把自己交给我?”他以警告的口气搔搔她滑细的尖下巴。
“自大。”妈妈说不要和陌生人太亲密,否则恶魔会抓走坏小孩,我不乖。““我是陌生人,嗯?”欧尼提斯捧住她的脸贴近一睨。
“至少你是恶魔错不了。”她停了一下,正色问:“她们死了吗?”
他不回头地感应一下两人的体温,失温回升中。
“还没死透。”
“能救吗?〞这座古堡杀气重,再也容不下更多的游魂。
他冷淡地抚摸她尚未消肿的唇。“你知道她们是什么身份?”
“人。〞霍香蓟不假思索的回道。
“恶魔该救人吗?”他逗着她玩。
“性命都值得尊重,我讨厌帮忙拖尸。”说不定还得浪费体力挖尸穴。
欧尼提斯无奈的宠溺一笑,拿她没辙。
死亡人人惧怕,恶魔人人嫌弃,而她一反世俗的眼煽待,有如讨论天气好坏般无辜,以包容的心解读一切罪恶。
天使或魔鬼,她介于两界吧!
“香儿,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个虚伪的道德家?”说与做,两条平行线……她心悦面恶的说:“我是那种表里不一的女人吗?你太不了解我。”
,‘你就是佛口蛇心,恶魔的女人。”他笑吻她口非心是的唬人小嘴……’我……“她脸一红,羞赦的藏在他怀中耍赖。”你人救是不救?““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有女人敢命令恶魔,你活得不耐烦。”他佯装凶残地轻掐住她的细颈。
“欧尼提折,你还没断奶呀?”装得真假,毫无说服力。
他轻佻的瞄瞄那对雪峰。“我是还没断奶,想吸两口解解馋。”……‘欺负人,还不把人弄醒。“霍香蓟重重地掐捏他腰间的肉以示不豫。
“多事。”他低嗟。
红瞳再现,不到三秒钟,让人如沐春风的和煦气息似花香绽送,两个艳俪无双的美女吐尽胸中污浊之气,回复血色的睁开眼。
一刹那间的失神使她们恍惚片刻,一会儿记忆回流,适才恢复的红润脸色再度失艳。
朵拉的眼中布满极度的惊惧,她浑身发着抖,颤声低喃,〞魔鬼、魔鬼……你是恶魔转世……“然后步履不稳地跌跌撞撞,半爬半奔地冲向城堡大门。
相形之下,莱娜显得镇定些,苍白的脸上有一丝极欲掩藏却掩藏不了的惊惶,咬破的唇染红泛黑的唇瓣,湛蓝的眼眸蒙上水气。
眼睛是人的灵魂之窗,此刻也透露着害怕、恐惧。心颤、死亡的阴影,以及错乱的爱恋。爱情使人勇敢,她踩着微颤的步伐,抓住裙摆的手犹自颤抖,指头僵硬的泛了白,仍然优雅地完成宫廷礼仪。
“晚安,爵爷,我永远是您忠心的追随着,天上人间或……地狱。…”
霍香蓟吃味地扯扯他的手指头。“她喜欢你。”
“女人都喜欢我。”欧尼提斯大言不惭地说道,视此为理所当然。
“哼!既然你这么受欢迎,明天一早请记得送我回家。”男人的坏全是女人纵容的错。
她要破除“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神话。
“你敢走?”他脸色难看地攫住她的左臂。
她痛在心中呀!但霍香蓟眼眉都含着灿笑。“反正有的是女人喜欢你,我没事凑什么热闹。”
“香儿——”
“自尊和自大有很大的分野,人要有自觉心。……喔,差点忘了,你不是人嘛,你是天生桃花的恶魔。”
“天生桃花?”这是什么烂形容词。
“哎呀!我又忘了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在中国人眼中,桃花代表风流,天生桃花的意思就是花心。”
“我花心?!〞他绝情、冷酷。阴狠、残暴……拥有多得数不清的恶念,但无心之人如何花。”你用错形容词了。“叹了一口气的霍香蓟无法不注意一旁的棕发美女。“她还行着礼。”
女人何必自贬身价,自甘沦为男人的玩物。
美丽不能是武器,它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失去攻击性,到头来不过等着贱价抛售,毫无自我。
女人不为难女人,她同情这份愚傻,但不愿成为另一只加害的手。
美人遭忌,她虽是过来人,可是却难以抑制身为女人的嫉炉心,自己心所向往的男人曾经与无数女人欢爱过,包括眼前这位执着的猎心佳人,让她着实感到不好受。
情妇也有爱的权利。但故事书里不是写的灰姑娘和王子从此幸福、快乐的过一生?
她存疑。
是的,问号。幸福的定义在哪里?快乐为何物?谁来明文规定。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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