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喜欢,他很可爱,像杰一样讨人欢心。”霍香蓟很自然的说出口;忽视他的不快。
“杰——”奈尔投以诡异的一瞥。
“你不认识吗?一头银发的紫瞳小男孩呀!”她的第一印象已难扭转。
奈尔怔然,随即回神。“我是认识一个银发男孩叫杰,不过他……死了。”
“对对对,就是他。”原来还有人记得小鬼。
“你。………见过他?”他问得轻,生怕打扰亡者安宁。
“是呀!刚刚我才和他聊天,一个可爱得教人恨的小男孩是不是?”她向他寻求认同。
陶乐听得头皮发麻,半晌不作声。
刚刚?你不可能见过他,杰已经死了。“她一定在说笑话。
霍香蓟微笑的说:“人死后会以另一种意识形态存在,待会儿我找他陪你聊聊。”
天下事无奇不有。
“我不……”奈尔察觉到不友善的视线,立刻戒备。“你不该活着。”
冷肃凝眉的欧尼提斯唇角微掀。“我不欢迎你,还不滚。”
“我是格威特家族的一员,你没资格赶我。”他的眼中迸射浓浓恨意。
“没资格?”欧尼提斯嗤之以鼻。“凭我是这座城堡的合法继承人,正统的格威特伯爵。”
“你是专营弄权的阴谋者,剽夺了我父亲的继承权和头衔,一个狡猾的小偷。”以及凶手。
“你父亲的血统不正,怪得了谁。”他毫无愧疚感地拥着佳人。
奈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是一个恶劣的传闻,五十几年前格威特怕爵夫人私生活糜烂,和多位声名狼藉的贵族来往,而奈尔的父亲使是老伯爵行军海上多年中,伯爵夫人所孕育出的孩子。
家族中没人承认他父亲是格威特家族的一员,只是勉强接受他的存在。
后来老伯爵又娶了一名妻子,先后生下两子三女,他们那一脉因此被忽视,甚至取消继承权。
“我们都很清楚你用恶魔力量控制祖父的意识,签下转移财产的文件以及变造遗瞩。”
“喔,是吗?”欧尼提斯把玩着指间的黑发。
沉不住气的奈尔厌恶他的笃定。“你配不上纯净的东方美女。”
“你管不着。”一扯上霍香蓟,欧尼提斯胸中燃起一丝火气。
“一个恶魔没有资格拥有天使,你只会毁灭她的光彩。”他不想心仪之人落人恶魔手中。
虽然她看起来神采奕奕,一副恋爱中的模样。
“我不会毁了她的光彩,顶多折断她的翅膀,让她飞不高地留在我身旁。”如果这是唯一的选择。
他说得极冷,冷得陶乐当真,不自觉的为霍香蓟担心,甚至害怕得轻颤。
“是呀!你需要一个个死人来陪你,有萝娜还不够吗?〞奈尔的眼底闪着深沉的痛。
“她的死亡是自找的,城堡里的死人够多了,挤不下我心爱的小女人。〞他要温热热的她。
“萝娜也曾是你心爱的女人,可是她的下场呢?一具挂在横梁上的尸体。”奈尔说得义愤填膺。
“她不是。”
“不是什么?”
“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他用眼神传情,对怀中佳人表露出不加掩饰的爱意。
“可是你却强暴她,甚至在她怀了你的孩子之后吊死她。”他无法原谅这种冷血的恶魔。
霍香蓟柳眉一蹙,给予心上人绝对的支持。
欧尼提斯笑笑的耸耸肩,“我没有强暴她,而且孩子也不是我的种。”
“你说谎!〞奈尔激动的大喊。
欧尼提斯陷入回忆里。
“早在萝娜和你订婚的前一年,她和我就已经有了肉体关系……”
、那──年,一次遛马途中遭遇大雨,他一时情急至一个废弃农舍避雨,无意间撞见萝娜衣衫不整地和她家的马夫在稻草堆做爱。
为了杜绝流言,她弃马夫而选择阴美、尊贵的他,两人在床上度过一段美妙时光,直到她提出结婚一事,两人才因意见不合分手。
而她以为他爱她,故意勾引奈尔并迅速订下婚约,想借此引发他的嫉妒之心逼婚。
、可惜她用错心机,没多久在老伯爵的安排下,他和她妹妹订了婚。
心有不甘的她在订婚宴会上挑逗他,随后示弱的要求他重温旧梦,两人在衣帽间办起事。
“你适时的闯入是我最后一次碰她,试问事隔两个月后,她腹内一个月大的胎儿会是谁的?”
“我……我不相信,萝娜是纯洁、善良的好女孩,你不要污蔑她。”不可能的,一定是他颠倒是非。
“你和她的第一次可有落红?”欧尼提斯问出尖锐的问题。
“这……”奈尔口答不出来。
他不是毫无经验的生手,女人贞操不是以一张薄膜而论,是不是处女可以由反应得知,所以他语塞。
“她死的那一天来到堡中以死相胁,威胁我若不退婚改娶她,她要让我一世永留恶名,接下来的事你比我还清楚。”
要偷他的长鞭何其简单,以两人以往的亲密关系,她随手可取。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奈尔更怨恨了,他心目中的女神竟在一夕之间沦为妓女。
“因为,我爱她。”欧尼提斯用深情的目光凝望着霍香蓟,他不想再被世人误解。
恶魔也有心。
第七章
“你有未婚妻?”
一句很轻很柔的问话,却让欧尼提斯有如上断头台的威胁,背脊冷飕。
和蓝道家的婚约是祖父生前订下的,他一直以祖父为重,顺服的听从祖父的安排,因为在所有族人都排斥他们兄弟之际,唯有他挺身而出照顾他们。
祖父是个严谨、刻板的老人,他的父亲亦是个异能者,被传教士以异教徒身份一把火给烧了,所以特别能体会他们的无奈。“”
杰身亡后,祖父将重心转移到他身上,并在生前立下遗瞩;由他继承格威特家族伯爵的头衔及大部份财产。
“以祖父的睿智,深知这个家族成员的贪婪和狠毒。若是他没有财富和头衔护身,只怕族人容不下他,非要赶尽杀绝,以除后患不可。这些年,他利用金钱控制了每一个人,再加上天生的能力,自此无人敢来算计;不过他也只是孤寂地度过冷漠岁月,如果不是香儿的出现……
“康茜亚不会是你我之间的阻碍,她很乖巧,听话。静得好像布景。〞这样形容有些不厚道;却是事实。
“我是第三者?”多教人不舒服的称谓。
“呃!你是我的最爱,她……她是摆饰品。”欧尼提斯慌得手心直冒汗。
霍香蓟的美眸一闪。“意思是她是正室,我是见不得光的情妇?”
“相信我的真心,婚约是老人家订的,不是出自我本意。”而这一订便是七年。
“可是你会娶她是吧?”
忧郁拢上欧尼提斯的眉间。“这是我的义务,请你谅解好吗?”
“我要回家。”那她算什么,闲暇时的玩物?
“你敢!”他冷厉地低咆。
“老套,换个新词。”老是这一句。
“香儿,我娶她是为了祖父的遗愿:绝不掺杂(奇*书*网。整*理*提*供)男女私情,你不许离开我。”
“嗯哼!很好的理由,可享齐人之福嘛!”
他心急地发誓。“她只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绝对不会碰她一根寒毛,甚至让她住到城堡来,你是格威特家唯一的女主人。”。
“毁掉一个女人的一生来成就另一个女人的悲哀。你以为我甘予这种有条件的爱吗?”。“香儿;“霍香蓟笑得豁达。”不,我不想委屈自己,我没有你想像中坚强,或者说不够爱你吧!“欧尼提斯还想说些挽救的话,她摇摇头。
“我的爱情观很简单,要嘛你退婚,只拥有我一人,不然我会离开,永远不回头。
“不自私的爱世间难寻。
“你比我这绝情。〞他苦涩的垂下嘴角。
“对不起,因为我最爱的人是自己,无法接受二分法的对待,我明天就走。”她不做菟丝花。
欧尼提斯猛一抬头,紫色的瞳孔燃烧着火焰。,‘你赢了,我会退了蓝道家的婚约。““爱情不论输赢,只有全输和全赢的牌,今晚我搬到客房睡,你想清楚再作决定。”
她是聪明人,懂得以退为进,在爱情的世界里容不下第三颗心,不管是有意无意。
自私是人的天性,但是不自私的结果是造成三个人的悲剧,一场真正以爱为名的炼狱、谁也挣扎不了。唯有狠心割舍,才能开出甜美的花。
“如果他选择了履行婚约,那么,她会毫不留情的搭上飞机回国,然后马不停蹄的工作,直到疲累得让她忘记他,重新生活。
爱情主宰了女人千万年,是到改革的年代了。
“你知道自己在使心机吗?”
“算计下的爱情,我不屑。”当她少了爱情就会枯萎吗?
已经退让的欧尼提斯握住她的双臂。“讲点道理好吗?我只要你。”
“早点睡较利于思考,你需要冷却一下激情。”她垂下眼羽暗笑。
“你把我的感情贬为激情?〞该死的女人,东方女子不是都温婉、娴静,以男人为天,怎么她恰好相反,与众不同地将爱情排在第二、第三、第四…,无视他的一相情愿?
“所以要隔一道冷冷的墙,让你想清楚爱的真伪、免得日后你怪我勒索爱情。”□o算是有良心的……坏。
“你……你是太理智还是在耍我?”他勾起她下颚,鹰视地清澈如湖的瞳眸。
她忍着不泄露情绪。“总要有个清醒的人。”
“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欧厄提斯挫败的阴沉着眼,抓乱银发。
“我以为恶魔用不着生命。”她笃定他的心脏很强,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香儿……”
“好了,乖,去睡觉,我要去面壁思过。”拨开他的手,霍香蓟优雅的颔首退场……阖上的门让欧尼提斯有种被拒于她心房的感觉,一股愤怒之气混着遭遗弃的冷清感袭上他,紫色的光彩在眼底消褪,红光乍现,一室的家具起舞乱窜。
“活该。”
一扇镜子往突现的杰砸去,他不躲不避的笑得可恶,反正人间的物品伤不了他。
“滚,我不想看到你。”
“鬼魂只会飘浮不会滚。”看他被“欺负”真是有种变态的快感。
欧尼提斯怒吼,“杰!”
“你想见的人在隔壁,我会替你去串串门子,”他故意说得很暧昧。
“你找死。”语毕,床铺整个飞起。
杰笑得好开心。“小弟,你忘了我说过,我、早、死、了!”
笑声犹在,人却没于墙中,房内的一切都乱了,包括欧厄提斯的心。
新月如钧,夜色朦胧。
一抹孤冷的身影立于窗前,相伴的只有满天星斗。习于隐身黑暗的坚持不再。
一个月前,仰望同一幕星空的心情是充满鄙夷的,鄙夷人性的丑陋、无知,恨不得摧毁人们自以为的幸福。打掉他们刺眼的笑容。
景同心不同,他鄙视自己的懦弱。
向爱情投降。
“恶魔吗?”欧尼提斯企图从血腥的手中找到昔日的魔性。
消失了。
赤眼魔鬼的掌心盛不住鲜红汁液,一点一滴地从指缝流逝,融人绿色的泥士中,化为无形,开出朵朵的欢喜心。
一切的罪恶,似乎从她来临那日绝了迹,他居然忘了嗜血的快乐,轻易饶恕擅闯的外来客。
是她改变了他?
还是仅存的一抹比纸谈薄的良善觉醒了?
回想起这些日子和霍香蓟的相处,他快乐的扬起嘴角,原来幸福是唾手可得,只要他敞开胸怀走出狭隘的城堡,宽阔的天空足以包容一切伤痛。
祖父的遗愿是希望他拥有正常的生活,结婚、生子、享受人伦之欢,脱去恶魔的阴影。
如今他得到想都不敢想的爱情,伴随而来的必是无止境的偷悦和笑声,何必坚持一份已逝的承诺,快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还说不是情感勒索,根本是变相的压榨。”欧尼提斯轻慨地低语。
他的想法自私极了。
明明不爱康茜亚,偏以一个死人婚约企圈葬送她的一生,将她放逐在不受欢迎的私人豪邸里,宛如软禁她年轻生命的监牢,无罪的终老。
而他爱香儿,却愚昧的以为女人只要喂食爱情就能存活,剥夺了她自由飞翔的空间,局限在小小的花圃任其憔悴,枉顾花儿需要阳光。
错误的婚姻会导致三颗不快乐的心,他何其幸运地及时觉悟,挽救了一场悲剧。
“聪明的香儿,真狡猾。”他释然的一笑。以勒索来强迫他沉思,简直是吃定他不敢变心。看看一室空难的现场,欧尼提斯不禁不起莞尔,看来又得重新布置……新房?
建设前的破坏。
这下,他有理由去和她挤一张床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好好睡个安眠觉吧!香儿。,。他露出邪魅的笑容。
无风门自开,光裸着上身的银发男子跨过那条界限,在昏暗月色的照射下,长长的影子恍如地狱索魂的恶魔,来到心的另一边;;夺情。
好舒服,睡了个没人打扰的好觉,身体四肢得到充份的休息,毛细孔像浅海的海牡丹一般盛开,尽情的呼吸自由的空气。
床,本来就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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