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公子!”
镖头迎合道。
闻言,一旁的林镖师心底石头放下一半,屈仲演的问题能妥善解决,他压力减半,剩下的就是先生问题。
“好,事情很明朗,处理起来也不复杂。”
魏齐笑了笑,又看向左下手道:“郭师还有补充么?”
“呵,我还以为公子不会询问我呢。”郭钦放下茶杯。
“那能,你那老神在在的模样,我可是熟悉的很,一看就好像是讨要糖果的孩童,写在脸上喽。”
魏齐言笑晏晏,很是欢快。
“有么?”
摸了摸自己的脸,郭钦正了正身,道:“好吧,这不是重点,针对镖头的想法我补充两点,第一我同意林镖师分析暗手是属于通玄境层次上的看法,方才我也询问了老大夫,他说了那烧伤之人可能是由火符造成的,烧伤程度有很明显的高层次修士出手的痕迹,其中的缘由,我估计对方也是没料到自己出手竟然没将人烧成灰烬,所以留下了致命的破绽;第二根据第一条说的搜寻问题,我主张缩小范围探查便可,不必大张旗鼓的,毕竟纪姜大国与我国关系很微妙,没有必要的骚……动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不美,所以还是谋而后动,先探查通玄境有多少人,然后根据每个人的行为细细排查,我相信不久就有答案。”
“妙,大人睿智。”
镖头听得欢喜,抚掌大赞,果然,对方送人不简单呀,真是可怕的家伙,步步谋划,滴水不漏。
“呵,称赞的话救人后说也不迟。”
郭钦摇了摇头,从袖子抽出一份名单,道:“喏,这是我方才让人准备的名单,通玄境登名造册的人名就在里头,至于没写在上头的,你们不必理会,他们你们惹不起,哦,那些红色打叉的名字也可排除,因为他们不可能。”
接过名单,细细看着,镖头闻言,突然做了一个让人莫名其妙的事情,只见他对凡是大了叉的名字,看也不看,或者说不敢看,手指发力,统统抹除,一通下来,留下的只有二十几人。
完后,镖头指着上面的几个人,道:“我们人手不够,这些人刚好是我们的人手,就由我们负责吧。”
疵,名单一分为二,另外一半递了上去。
郭钦笑容满满,看也没看,收起来,道:“可以,去吧,既然赶时间,一天内再来吧,希望你们能够掌握这些人近几天来的行踪,当然,若无法做到,还是可以过来谈谈。”
“谢过公子、大人,我们告辞了!”
镖头好像屁股着火,蹭的一下站起来,抱拳一礼后,带着其他镖师赶快离开。
“瞧瞧,你又吓到别人了。”
魏齐愣了愣,颇有些责备。
“呃,职业病,绝对是职业病。”郭钦连忙陪笑。
翻了翻白眼,魏齐吩咐道:“不说了,你也下去忙吧,别让人真正没了,到时候我们大方商行这块招牌就不光鲜呢。”
“善!”
起身,拱了拱手,郭钦离开。
没多久,魏齐也回转书房,那里还有些事情要忙呢,方才可以说是忙里偷闲呀。
出大方商行分行,街道上,镖头等人停了下来。
“怎么了么?你方才好像很紧张。”林镖师询问道。
镖头揉了揉太阳穴,隐隐的感觉很痛:“没什么,不要多问,多看就行,我们现在安排下行动吧。”
“嗯,幸苦了。”
听着回答,微微沉默,林镖师不多说。
镖师见之不由点头,很明白事理的人,知道什么不该问,什么不该说。
其实要让他重新选择的话,他不会下意识去接那名单的,没看还好,一看竟然有那么多的通玄境,这还得了,这分明就是上头管理名单,属于机密的东西。
机密,涉及与纪姜大国对战防御问题,想想就明白这不是什么人都能看,显然那谋士还没有真正相信他们,妥妥的试探。
就方才若他不是机智的大片大片将打叉的名字抹去,说不定他们一群人就出不了大方商行也说不定。
或者更有可能那些所谓的名单大部分都是假的,自己的行为可能很多余,不过赌不了呀,早早抹去,真与假都彻底不存在,岂不是一劳永逸,最好的解决办法。
万幸,万幸!
晃了晃头,将不愉快的东西统统抛去,感受好了些,镖头这才开始与众人共商对策,分工。
负责的人数与他们的人数一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划分的,要做的更多是量力而行,例如修为弱的镖师探查那些相对和善的通玄境修士,所以很快就有定论,大家互相道了声保重,就散开。
众人离开的匆忙,也无人发现一道藏身偏角的影子随他们而消失,最后兜兜转转回到大方商行。
细细一看,不是谋士郭钦,还有谁,嗯,人家当然也有目的的,理由是出来买桂花糕,尝尝甜味儿。
好吧,不提郭钦暗中的行为,且说其实整件事情本来是不必这么麻烦的,想想既然有目击证人,询问一番就可以确定到底是何人所为,问题也很轻巧就解决,可惜‘黑炭’没醒来,无法回答,所以只能用蠢办法,挨个找。
很现实的问题,‘黑炭’醒来的时间不定,而众人又不能干坐,何况就算‘黑炭’醒来,有一点无法保证,那就是‘黑炭’与暗手关系是不是同伙,如果是那还好,人肯定是知道,可如果不是,那整件事情就可能是黑吃黑的情况,也就是说可能‘黑炭’也不知道谁是暗手,如此静静等待这个法子,太烂,而正是明白这一点,方才议事商谈的时候没人会提出这个坐吃等死的法子。
而这里提出,除了解惑,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告诉我们,自食其力,方才为解决问题的正路。
一天后,第二天一大早,镖头带众人再次回来。
“早呀,哦,公子昨晚很晚休息,所以今天就由我来。”
郭钦理着冠帽,抖了抖衣袖,边走着与众人打招呼。
“呵,应该的,是我们这么早来打扰,抱歉。”镖头歉然道。
“正事要紧。”
摆了摆手,郭钦引众人来厅堂,开始办正事。
镖头等人紧随其后。
“拿你们得到的消息来看看。”坐好后,郭钦道。
镖头对一个年青的镖师点头,青年镖师拿着稿子递上去,没办法众镖师中,就眼前青年写的字拿得出手,他们的不提也罢,丢人。
想想也是,若非生活所迫,谁愿意干这些提着脑袋的活,谁没有个难处。
呵,这方面郭钦就看得明白,盯着恍若刀剑一笔一划的字,他很是淡定,便是心里有些好笑,也没有表现出来,从记录的点点滴滴中能看出他们是努力的,而不是那种自己不重视,就想着忽悠人,然后分享别人结果的废物,这就够了。
是故,末了,郭钦赞叹:“很好,内容、字都不错。”
咳咳,是不错,敢写出来让人看,这也需要勇气滴,单纯这一点就值得表扬。
第一百三十三章 童儿苏醒
“嘿嘿!”
写字青年乐滋滋的,那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称赞自己,说明自己还有救呀,不能放弃治疗。
呃,好吧,镖头都有些看不下去,想开口训斥,又感觉不好,真开口有点喧宾夺主,而且大人夸奖,你来上冷水,想咋样?
其他镖师,包括林镖师就不重视这些,尤其是林镖师更多地还是看中大人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可怜的娃,我只是不打击你而已呀,不过你能自我感觉良好,这未尝不能自得其乐。”
瞥了眼青年,郭钦不理会,转而针对一众镖师的信息读出来,并一一分析开来,态度很端正。
虽然这些信息自己早就知晓,而且这些根本不用调查都有人送上来,但郭钦很诚恳的保证,这不是戏弄人,而是为一个认证的态度。
想想自己将要帮助的人是人渣,那谈何救人?只是他又试探一番罢了。
所以一通认真读下来,得出的结论就是,里面的人通通都排除,也就是说名单上的人都不可能作案凶手。
“什么?都不是。”
镖头愣了愣,这些东西在他们看来好多都值得怀疑呢,怎么到了这里都否决,呃,还说的自己哑口无言。
“嗯,如果我没说错,你没有理解错是这个结论。”
郭钦很淡定的回应。
怎会,既然都不是那还调查个啥?嗯?调查,大人不也在做,既然大人肯定,那说明有所收获!
心中一定,镖头目光灼灼道:“还请大人明示,我等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呵,你倒是聪明,看看这个消息吧。”笑了笑,郭钦从袖子将一书信放在桌子上。
书信早就准备好,待得到承认,就会取出。
镖头犹豫:“这~~!”还是担心有会被坑,被试探那。
“呵,难道你还不明白?试探,只是看看你们是否他人的探子,又是否真心救人,而现在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目的也已经达到,那还有必要继续?再说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功夫来瞎琢磨这些东西呀,嗯,消息看完后,相信你就有了目标。”
郭钦见迟迟没人上前,抬首看了过去,很直白很坦诚的道。
原来如此!
镖头目露恍然大悟之光,也知晓为何自己忙碌一天的消息能被人轻巧的说成垃圾,原来人家压根就没想搞靠自己几人搞出个三四五六,大人需要的是认真的态度,一天的时间不是给自己的,而是大人自己需要的,而现在无论是试探,还是心意的测定都达成,还有必要继续?
难怪公子不出来,也对,如果是我也没兴趣玩了。
明白过来,那就没什么犹豫,一抱拳表示感激,镖头上前,将书信拿在手中,拆开细细看。
书信,来源正是前天显化道长入城时,那个不满对方张狂姿态的门将所奉。
全篇无其他话,只是说些什么罔顾章法什么的,最后就是小小抱怨,很简单的小纸条。
不过有这个就够了,通篇简单的话,齐齐指向显化道长,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嘿,怀疑的对象是找到,但如何行事就是麻烦喽。
显化道长那是谁,长天观观主,位高权重的人,对于一众镖师来说,那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你区区蝼蚁般的人物想要去确定,那简直就是做梦,不过若动用主事令牌,请求分行倒也能完成,但没有真正确定就动手,若是错了,机会可就彻底没啦。
“大人,有人来报,昨天进来的病人醒了。”
正在这时,一阵刀兵摩擦声响起,有武士走进来,禀告。
“嗯,知道了。”
郭钦点了点头,待武士退下,又对欣喜的镖师们道:“看来你们还是很有运道的,绕过纠结一贯,走吧,一起看看去?”
“大人先请。”
镖头起身,虚手一引,自己不动。
呼啦啦,一行人涌入另外一个小院厢房,却是昨天将人移到这里,毕竟方才之地,并非适合养病之所。
房间里,正好还有下人换药,床……上的‘人’也看到了,面目全非的脸,一对睁开的白目还很清晰,就是有些呆滞,眼角处依稀还有泪痕。
看得出,对于一个大好青年来说,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太恐怖。
“看起来还需做些思想工作。”郭钦嘀咕一句。
镖师想了想,道:“或许不用,就是残忍了点,不过这也是我们的来的目的。”
郭钦侧头,低声道:“镖头是想要直接开问?嗯,是残忍,这就是在人伤口撒盐,但够直接,行,那你去吧。”
“嗯。”
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那里有多余的墨迹时间,一切从简,尽快完事才叫好呢。
镖头昂首阔步,来到床头,为显亲和,蹲下来,温和道:“少年人,虽然我知道要你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是不道德的,但我们不得不为,抱歉了。”
“~~”
无声的回答。
早有所料,吸口气,镖头坦言道:“放心,很简单的问题,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是想要杀你的指使你掳人的,还是另有他人,如果是想要杀你的人指使你,那他的名字叫什么。”
迂回策略,不直接提先生的事情,毕竟受伤的人,你提别人,无代入感,而提病人自身,那救不可避免的会让人想到当时无情的场面,如此就有方才提及是否太过残忍的说法。
果不其然,童子干涸的眼角缓缓现出晶莹的泪水,呆滞的双目动了动,闭合起来。
“哎。”
叹息一声,镖头继续道:“难道你就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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