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小友且自去,老道自会给你一个安定的后方。”
一甩拂尘,太上承诺。
“哈哈,这话我相信,五十年前的托付,五十年后的今天,若不是太上替小子担下重则,那里会有小子的安静发展?老祖的恩情小子铭记于心!”曹灵宝郑重道。
“小友言重!”事情点到为止,太上岔开话题道:“小友此行却是为何?”
“嘿,却是劳烦老祖炼人!”
翻掌显出玄微尊主,曹灵宝笑道:“就是此人,堂堂的老牌大罗金仙,若是能将他炼化,相信伐教将能更进一步!”
“有何不可?只是小友这却有点吃人的嫌疑,你心头是否过得去这一关,若是过不去,老道认为此丹还是不要炼制!”太上提醒道。
“老祖提醒的是,但吃人这个说法却有些不美,大罗金仙算人?可算也可不算,人之一字我认为代表的更多是一种道理,取义头顶天、脚踏地的意思,凡是心中怀有顶天立地之心便可为人,妖也好、邪也罢,最后百川归流化为人形就是最好的说明!”
曹灵宝继续道:“既然如此,将这定义为人的生物当作宝贝炼化成丹丸又有何不可?妖邪可入宝鼎成丹,这天生为人的生物为何就不可以?”
“呵呵~~”
太上哑然失笑:“小友豁然超乎老道的预估,很好,很好,不滞于心,自取天地万物,单单是这份肆无忌惮,小友未来注定辉煌,是搅乱三界的存在,同类、同族的含义也了解的很彻底。”
“老祖过奖,些许拙见,不值一哂!”曹灵宝谦逊道。
“不,这可不是过奖,老道所言是发自内心的。”
太上摇了摇头,缓缓道:“想想当初洪荒世界,我们那一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出来的,双掌都有无数的同族、同类,若心里过不了这一关,又如何能有往日之成就,炼化同类、同族为己用也多,虽然说天地初开纲常伦理尚未定下,人道尚未显现,可对于内心来说也是一个考验,要渡过这些都是需要勇气与决心的,小友能在如今天伦理法夯实的情况下做这样大不为的事情,且心绪无丝毫波澜,足以说明你看透天地的本质,真正的扛下心里负担,有如此成就,比拟我等当初更甚一筹,如此一来,试问又如何担不起老道的赞叹?”
“~~”
得,还能说什么,默默承受这份表扬吧。
其实呢,曹灵宝是真心没有多想什么,前世今生加起来这么长的岁月,足够看透所谓人这种生物的本质,说到底人只是大千中的一员,无论是同不同族,在生存面前没有谁更高尚,那怕是同族,为了生存资源,肆无忌惮的杀戮那是时有发生的,之所以还会遵循纲常伦理,那只是高层为了更好统治,更好的收刮资源为己用的天天框框,一旦从内心的禁锢中打破,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
能力越高,这种想法表现的越加明显!
当然这并不是说曹灵宝否定人伦纲常,人道文明,相反曹灵宝还是很尊重这些规则的,他自己可以不遵守,那是因为他已经很强大,不再是蝼蚁一样的存在,自然没必要按章办事,更多的是顺心顺意,而寻常百姓,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力,所求顶多就是温饱,即是如此那好好的过不是挺不错的么?外头有着规章制度来约束,也能保护他们不是。
这也是为何说法典章程对于高层来说形同废纸,对底层来说则是保命、保产的立身之本。
君不见现代社会,敢践踏法典的多是高层?什么偷税漏税,说的不都是有钱人?这些或多或少可以扭转法典的存在?试问寻常老百姓,他们对于税都不太明白,只知道自己行座生存中就已经交税,根本就不清楚这税是如何详细运转的。还有违法贪污的不也是百姓头上的一撮撮人?等等这样的事情太多,详细说没多大的意义。
左右需要明白的就是,什么地位就需要办什么事,当还是老百姓,那请安安静静的积蓄力量,好好的发展自己,然后将自己发展成为高层,到时候想做什么自然就做什么,结果如何就看你是否有本事来弭平了,若是没能耐,那还是安安分分的好,那种还是百姓就想要偷天换日的存在,呵呵,还是洗洗睡吧,相信明天是美好的就可以了,这人生还真不适合这种异想天开之人。
社会,衣服加上土地,这代表文明与生存,属于人道的根基,会呢,则是人云亦云,这就是社会,能看透这大千世界本质的终究是少数,自然而然能站在顶峰的也很少,这就是因为人云亦云的多,不懂的分析,或者分析了也只是盲目,不理智,属于个人的见解,掺杂了太多的自我认知,根本就不是公正理智的,所以分析了也等于瞎比比,当不得真,顶多成为网络中的水军,如此而已。
没有研究就没有发言权,这在经典言论,透彻务实二字。
多活一世,多有些人生的感悟,经历过一次生死,也将生与死之间的转换看的更明白,这是优势。
被太上这么一提及,曹灵宝若有所悟,对三界看透更加头侧。
醒悟后,见一旁笑容满面的太上,曹灵宝恭恭敬敬的一礼,道:“多谢老祖!”
“无量天尊,老道也就算是锦上添花,特意提起罢了,一切还是小友自身的体悟。”
托起曹灵宝的手,太上摇头道。
“哈,也罢,老祖之情,我铭记于心!”
也不强求,曹灵宝顺势起身,畅然一笑。
“合该如此!”太上满意点头。
“嗯,那下面的事情就有劳老祖了。”
“自然。”
“善,且让我将人放出!”
第四百一十八章 掌教对峙,玄微死续
说罢,曹灵宝翻手倒出玄微尊主,接着屈指一点,玄光一出,玄微尊主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嗯~~”
模糊着双目,手托发涨的脑袋,玄微尊主垂着眸子呢喃,片刻适应过来,方才看清楚现在的情况,抬头望去,正是那最后熟悉的脸孔:“是你,果然是你曹灵宝!”
“久见!”
曹灵宝笑道:“这种见面方式,我可是期待很久了。”
“哈,我也没想到当年还需要苟延残喘的蝼蚁会有这样一步呢。”玄微尊主对曹灵宝也没有以前的客气,自己道行被封印,与寻常人无恙,还那么客气干什么?
何况就算修为恢复,瞧着与曹灵宝站在一起的老道,从他身上透彻出来的神光,不用怀疑,这是一尊大罗金仙,刚刚醒来就看到两尊大罗金仙,这证明伐教手段还很多,压根就不怕自己逃跑。
对于这一点玄微尊主也有自知之明,两尊大罗金仙,他根本对付不了。
“尊主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呢,譬如三界会重归,天地会大乱,你能想到事情是这样发展的?”曹灵宝嘲讽道:“既然不同,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揣度我的未来?”
“曹灵宝,若这是你想要炫耀的,抱歉,我没有心情听,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要杀要剐随便,只是~~”玄微尊主道。
“只是天法城是无辜的,你们哪些弟子是无辜的,让我不要伤害他们,要我放过他们,你是想要说这些么?”
曹灵宝打断玄微尊主的话,自顾自的说道。
“是,我是想要说这些,当初飞仙一脉的事情是我所为,错在我身上,你作为大罗金仙,不应该与他们为难,相信他们也危害不到你,既然如此,放过他们有什么不可以的?”
说完,玄微尊主犹豫片刻,继续道:“就算~~就算是我求你了。”
“求?新鲜的词,但你这是求人的姿态?”
看着已经站起来的玄微尊主,曹灵宝冷眼以对。
“你~~”刚想呵斥,迎上冷眸,玄微尊主屈服:“好,好,只要你放过他们,我给你跪,给你跪下。”
扑通一下,曾经赫赫威名的法家尊主轰然跪下。
高高在上的人低下高傲的透露,曾经主掌一方的人给自己下跪,还有,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畅快?
缓缓闭上眸子,体悟这份虚荣感,曹灵宝感觉自己心中的恨意悄然散去不少,异教说到底已经是被自己攻下的,代表过去,未来异教只是历史的尘埃,继续消费过去,这是对未来的不负责任。
一切向前看,这样的道理对于三界来说还重要,时局的变化不定,不向前看,预示着被淘汰,今日的玄微尊主或许就是未来的自己。
曹灵宝将这一切看的很透,所以微微沉浸,他就重新睁开双目。
清澈的眸子,看向玄微尊主已经没有波澜不惊,就好似看待寻常的物体,人还是那人,心却已经不止于此。
久不得回答,玄微尊主看向曹灵宝,正好对上这双毫无感**彩的双目,心头一抖,想到某个可能,颤抖着声音道:“回答,回答呀曹灵宝!”
“回答,你想要回答?”
曹灵宝平静道:“既然已经有猜测,何必听我说的,看在你这一跪的份上,这份期望是我能给你的恩赐,带着希望去死,难道不好?”
“哈哈,好一个恩赐,没想到,没想到我玄微有一天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哈哈~~”
重新站起,玄微尊主又是笑又是哭的,整个人就好似癫狂,片刻目光灼灼的盯着曹灵宝道:“但我玄微就是玄微,不需要你的恩赐,胆怯说来,老子承受的住!”
“是吗?”
微微一愣,曹灵宝道:“希望你真不会后悔才好!”没有犹豫,对于这样有傲气、讲尊严的人,他喜欢看到他们的痛苦,他要狠狠击碎他们的这份傲气、尊严。
手一挥,顿时两颗大好头颅出现。
“夫人~~”
“奉法~~”
玄微尊主看着地面上的两颗头颅,踉跄数步,差点到底,也是他自己搀扶住膝盖,方才没有再在眼前侩子手面前下跪,谨守自己最后的尊严。
从猜测到结果,他就想到有这种可能,但猜测是猜测,真正的情况还是让人流泪。
就这样,垂着头,垂着头,在曹灵宝看不到的地方无声呐喊,无声哽咽,默默留泪,从晶莹剔透到血光莹莹,至极至痛席卷自身!
女圣娘娘,这个从阡陌中陪伴自己的女子,默默付出的女子,那怕是再困难的绝境,依旧是如此,默默的支持,没有怨言,包容自己,体谅自己,安慰自己,这就是自己的夫人,可现在,现在却已经全无声息,没了,一切的过往都没了。
奉法,一直待若亲生的存在,为了他,夫人选择不生,就是害怕有新生的孩子会分担走这一份感情,自己也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支持夫人的决定,对待奉法真人也是疼爱入骨,便是教育更多的时候也爱之深责之切的表现,现在,现在同样的,同样的离去,离开自己。
那,那自己还有活着的必要?
异教被灭,重视的人离开自己,活着真心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哈,这就是你想要看的结果,玄微!”
曹灵宝看出玄微尊主的死志,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活着的玄微炼丹效果更好:“如果你现在死去,我敢保证会将你夫人的头颅悬挂在山门前示众!”
“尔敢!”
犹如从地狱爬起来的嘶哑呐喊,玄微尊主抬起脸,此刻原本完好的脸庞,硬生生的被双手划破,双目也留下滴滴血泪,嘴唇也被咬破,整个人看起来狰狞非常。
“我有什么不敢的?”
轻轻一语,曹灵宝冷对心死之人。
两人就这样对视,一双仇深似海,恨不得将人吞噬的双目,一双平静无波的冷眸,充斥无情森冷,毫不退让,就那样静静对视,均看到了对方眼中深藏的意思。
“说罢,要我如何做?”
败下阵来的终究是有情人,玄微尊主缓缓收回目光,踉跄来到夫人、奉法的头颅前,小心的捧起,并仔细的清理血迹、污垢,就好似过去一样,为夫人梳妆、画眉,很是小心与爱护。
“~~”
第四百一十九章 整军开拔
“后面的大殿中有一丹炉,进入其中!”
顿了顿,情绪有些波动,曹灵宝增添一语:“我允许你带上这两颗头颅。”
这个时候玄微尊主已经清理好两颗头颅,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捧着头颅就朝着被太上打开的宫殿中走去。
依稀间,却有诅咒传出。
“勾结煞魔族,炼人为丹,曹灵宝,本尊在地下等着你,等着你~~”
犹如从心底发出的祸乱人心的残念,不断飘荡在空荡荡的宫殿前。
“哼,莫说你必死无疑,便是你从地狱爬起来又如何?能杀你一次,我同样能第二次!”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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