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催你带我去家里,然后催你和我结婚。”
“方寒,你太奸诈了。”看方寒说得煞有其事,张筱漫万般无奈,百感交集开门下车:“你自己去办登机手续,我走了。”
方寒随即下车,拉她入怀:“这叫兵不厌诈。”收起轻佻嬉笑,深情正色道:“你的小说里,韩方说:如果不是萧漫,娶谁都无所谓。而我说:如果不是你,我宁可谁都不要。筱漫,我不想你草草把自己嫁出去,对自己负责一点。如果你爱上了别人,我放你走,但是如果你心里有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绝不放手,给你幸福的人只能是我。”
真挚深情的眼眸让张筱漫无法逃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她那颗冰冷的心在融化,顽强抵抗的意志在一点点动摇:“好,我答应你,快进去吧。”
望着方寒远去的背影,张筱漫思绪万千,无可否认自己依然爱他,可是对于爱情她真的怕了,不能强迫自己回到过去的甜蜜可也无法割断、舍弃。
方寒止步回望她的时候,方寒觉得现在已经很好了,起码她对自己不再那么抗拒,他还可以很亲密的抱她,她在动摇,而自己要做的是更努力,让她相信自己,相信爱情,不能让她把自己割掉。
穆汝贤突然出现的那天,陈滢潆对自己说,绝不能再次错过,死也不放手。这两个月,日子过得相当惬意,好像回到了相爱之初的那段甜蜜而美好的时光。
每天一有时间就会煲电话粥,每个周末,要么一起出去吃,要么在家里做一顿丰盛的,看电影,逛逛街,去以前去的公园,做以前在一起做的事,穆汝贤还是像从前一样,有点木纳,还是会说希望她幸福,好像和以前一样,但又好像不一样。穆汝贤有时候直接得让人感到尴尬,然后憨憨一笑,解释说:“只是开玩笑……”对于陈陈滢潆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她全心全意地享受着突如其来降临的幸福。
电话里,陈滢潆娇柔的说:“亲爱的,我手机落你家了,钥匙好像也是。”
穆汝贤说:“我今天开会,会比较晚,你自己去取吧,门框上面粘着一把备用钥匙。”
“知道啦,晚点打给你。”
当陈滢潆风风火火赶到穆汝贤住处取手机的时候,不期而遇的遇见了另一个女子,看样子比自己小一、两岁。两束目光碰撞出充满敌意的火光,女子并不友好地说:“你是谁?怎么会有汝贤家的钥匙?”
冷哼一声,陈滢潆不答出击反问:“我还想问你是谁呢?”
“我叫娄毓秀,是汝贤的同学,也是他的同事,来帮他取一份会议资料的。”态度很不友善地告诉她自己在这儿的原因。
“我叫陈滢潆。”视如敝屣的瞥一眼女孩儿,不以为然道:“同学?我怎么没见过?我和他也是同学。”一边说,一边在屋里东走西串,翻找自己的手机和钥匙:“我是来拿我手机和钥匙的。”
“陈滢潆?我听穆雨辰说过你,汝贤是为你回来的。”娄毓秀的眼睛里有惊讶和虎视眈眈,嫉妒且傲慢的说。
陈滢潆充满敌意地打量眼前这个叫娄毓秀的女孩儿,圆圆的脸蛋儿,一双灵动的眼睛,清新、明朗,脑海里闪过一个词‘钟灵毓秀’。她给她就是这种感觉,油然而生一种羡慕和嫉妒,然后嗤之以鼻:“我可没听说过你,穆汝贤和穆雨辰都没说过。”
陈滢潆来去如风,娄毓秀还没搞清状况,她已经匆匆忙忙下楼了。
边走边想,想那个娄毓秀,想她那个神情,越想越不舒服,陈滢潆十分肯定,她喜欢穆汝贤。第一件事便是给穆汝贤打电话,醋意浓烈,兴师问罪:“帮你取资料的女孩儿是谁?你和她什么关系?”电话里穆汝贤嘴里淡定的蹦出两个字:“朋友。”
“朋友?”陈滢潆疑忌不信;穆汝贤泰然定义娄毓秀的位置:“普通朋友。”
上了单位的车,无法按捺的妒火和不能掩饰的危机感外露。不顾司机异样的眼光,陈滢潆继续质问,一点儿不相信穆汝贤的说辞:“普通朋友会有你家钥匙?”
“你不也有吗?”穆汝贤不慌不忙,很正常很自然地说。陈滢潆心中的愤怒和妒火烧的越来越旺:“我?我和她能一样吗?”电话另一头还是她最讨厌穆汝贤式气定神闲的调调:“怎么不一样?对我来说一样的。”
陈滢潆诧异且愤怒地怒吼:“穆汝贤……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和你是普通朋友?”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好了,别闹了,我在忙。”说罢,穆汝贤挂了电话,这一天陈滢潆再没打通过,只好下班去堵他家的门。
门铃响了,穆汝贤像没事儿人一样开门,嬉笑道:“今天这么有空?不用加班?”陈滢潆气势汹汹,像闹婚变,受了窝囊气的原配来找离家出走的老公谈判:“穆汝贤,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什么意思?”穆汝贤一脸无辜表情:“什么什么意思?”
“娄毓秀。”陈滢潆连鞋子都没有换,不请自进地闯了进去,坐到沙发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变作金刚怒目。
穆汝贤一边泡茶,一边从从容容侃侃而谈:“我读研究生时候的同学,多亏了她帮忙打点,要不我的毕业证不好拿,从上学,到工作,帮了我不少忙呢。”
“你看不出来她喜欢你吗?”陈滢潆自己动手到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穆汝贤悠哉悠哉地喝一口茶:“看出来了能怎样?她喜欢我,我也拦不住。”
“她喜欢你,如果你不喜欢她,就应该保持距离。”嘭的一声,打开易拉罐,陈滢潆喝一大口,冰凉的液体似乎熄灭了心中火气。
穆汝贤从容淡定的说:“我知道她喜欢我,我对她,不喜欢也不讨厌,人挺好、挺聪明的一个女孩儿,就是还有点不成熟,如果她今天对你不礼貌,惹你不高兴了,我替她道歉。”
陈滢潆醋意翻涌,妒火重燃:“你凭什么替她跟我道歉?你是她的谁?她又是你的谁?”穆汝贤微微皱眉,依然心平气和:“你今天怎么这么胡搅蛮缠啊?可不像你。哎,你知道这个娄毓秀是谁吗?娄兰的妹妹,巧吧。”
陈滢潆略感惊讶,眨着眼睛:“娄兰的妹妹?亲妹妹?”
穆汝贤解释道:“堂妹,比娄兰小两个月。”又被穆汝贤带跑了,陈滢潆一皱眉,回归正题:“我不管她是谁,我就问你,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朋友,和娄毓秀、张筱漫、王乐瑶一样,可能比他们重要一点,但也只是朋友。”穆汝贤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令陈滢潆怒火直冲云天,气冲如斗牛:“你耍我?穆汝贤……这段时间我们约会、吃饭、逛街、看电影、溜公园,去游乐场,做着和以前谈恋爱的时一样的事情,从前我们也是心照不宣的,现在你告诉我们只是朋友?”
穆汝贤突然收起所有面部表情,黑色的眼睛像看不透的深渊注视伤心的眸子:“是,这些都和以前一样,但是,这次,有一样是我没做过的,我没说过,我爱你。”陈滢潆愣了几秒,穆汝贤深思熟虑道:“这三个字的分量,对我来说,很重,不会再轻易说出口。”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不好意思,时间不早了,忙了一天了,都挺累的,请回吧。”
心绪惝恍,陈滢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过去和现在,在脑海里重复播放。她不相信,不管穆汝贤怎么说她都不相信他们之间只是朋友。她以为他是为她回来的,她以为,他回来是因为他不舍曾经,是再续不了情的,如果不是,那么,他为什么回来?这些美丽的日子又是什么?
人与人之间的相逢是不期而遇,久别重逢如果不是命运的眷顾,那么就是蓄谋已久。
听陈滢潆哭诉近日的情感变故,王乐瑶叽里呱啦一顿发表意见,义愤填膺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还细心温柔地帮她擦眼泪:“娄毓秀?娄兰的妹妹?乐姐挺你。他说朋友就朋友呗,怕啥?难过啥?至少还是朋友,他不会赶你、撵你、骂你,你和他要比娄毓秀感情基础深厚,你还害怕抢不过她吗?”指了指一直没吭声的张筱漫:“你怎么看?”
张筱漫双手托腮,像看电影一样眨眨眼睛,悠然飘出一句:“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慢条斯理地分析:“当初我劝滢潆好聚好散,早作决定,是不想太难看,日后好相见。没想到穆汝贤那种厚道踏实的人变得这么心机深深,用‘阴损’两个字形容,不过分,想必当初伤得很深。我的意见是拉倒,老死不相往来。”
“他这次回来或许不全是因为你,但至少百分之五十的原因是你。如果他对你没感情,回来做什么?找你做什么?安安分分工作多好,自请从北京调回来,名义上是升职,实际上是降了好不?朋友?亏他说得出口,鬼都不信他只想和你做朋友。”
王乐瑶说得义正言辞,陈滢潆也听得精神振奋,并发誓一定要把穆汝贤抢过来,窝在沙发躺床里的张筱漫一盆冷水泼下去:“该断就断,这个男人已经变了,不是我们认识的极品好男人穆汝贤,不是以前滢潆爱的模样了,可以不要了。”
张筱漫一开口,王乐瑶的鼻子都气歪了:“喂,张筱漫你怎么回事?你自己不找方寒就算了,干嘛还不让滢潆去追回穆汝贤。”
张筱漫懒洋洋地翻一个身,一手拄着脑袋,说:“因为不值得,滢潆和穆汝贤之间就像烂了一个黑点的苹果,你以为无视它,或者把坏的地方挖掉就没事了,但事实上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其他看起来完好无损的地方已经变质了。如果滢潆真的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真真切切的恋爱,换一个人,可以换一个像穆汝贤的人。”
“去,胡说八道。”看张筱漫那副事不关己,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坐在另一端的王乐瑶忍不住使劲儿推倒她,搂着陈滢潆,安抚:“别听她那套歪理邪说,她以前还振振有词的说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代替不了呢。要是真那么容易换人,她怎么到现在带单着,还不是因为在她心里没人比得上方寒。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都是会变的,但本质是不会变的,咱不说别人,张筱漫我问你,如果方寒和娄兰真的在一起了,你会去抢方寒吗?”
“废话,我是那样的人吗?抢来人,能抢来爱情吗?”张筱漫自命清高的说。王乐瑶等得就是张筱漫这句话,这副表情:“这不就完了,这就是你的爱情本质。”又扭头看陈滢潆:“穆汝贤的本质就是踏实可靠,始终如一。他给我们大伙儿的第一感觉是这样,所以到现在还是如此,滢潆,我问你,他回来到现在,对你有什么不良举动吗?”
陈滢潆瘪瘪嘴:“没有,都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
王乐瑶说道:“这就对了,那个娄毓秀你了解多少?”
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显然陈滢潆更倾向于王乐瑶的想法,委屈长叹:“看起来挺善良的,心机一点也不比娄兰逊。”
王乐瑶有一股大义凛然的豪情:“哼,我就知道姓娄的没有好东西,那个娄兰亏筱漫把她当朋友。居然处心积虑拐跑方寒,她的妹妹能善良到哪儿去?你真得小心点。穆汝贤对你有感情,所以这个人,咱们得抢,不能拱手让人。”
张筱漫突然站起来,收拾东西:“你俩慢慢商量,我先回家了。”
王乐瑶不满道:“回家?干什么?不是说好今天不走的吗?”
“下个星期天,娄兰婚礼,我这个伴娘得准备准备,睡饱、皮肤好好最重要。”说着,张筱漫走到门口,盯着俩人,意味深长地说:“据我所知穆汝贤也会去,你们看着办。”王乐瑶冲张筱漫做个鬼脸:“你不是不赞成的吗?”
张筱漫微微一笑:“但我没说我不帮忙啊,而且,你说的没错,穆汝贤对滢潆有感情,既然是有情,就值得一抢。一个女人一生总要为了爱情奋不顾身一次,明知是错,明知不可能,也拼命往里跳,你俩好好研究研究。”眼珠一转:“明天,我约了穆雨辰,可以帮你们探探敌情,知己知彼好办事嘛。”
张筱漫一语惊醒梦中人,王乐瑶拍拍陈滢潆:“上学的时候你和穆雨辰关系不是很好嘛,明天你和筱漫一起去,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好了,看来今天咱俩真得好好计划计划。”
陈滢潆顿时心花怒放,飞奔到门口,给张筱漫一个大大的KISS:“你真好。”
张筱漫走后,陈滢潆再次向王乐瑶寻求援助,哄求道:“娄兰婚礼,你陪我去吧,我担心应付不来她们姐妹俩。”
王乐瑶断然拒绝:“不去,看见她就来气,我怕到时候控制不住我这暴脾气,再大闹婚礼。有筱漫就够了,你别看她温柔敦厚,看起来很好欺负,我告诉你,那都是假象,她要是肯出手,绝对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