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采的南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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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采采的南瓜车-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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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大师傅说你不舒服,就提前回来看看。采采你还好吗?”“宋医生放心!我好的很呢!”我用手揪住半夏的尾巴,欢快地用脚把水踢到它身上。

半夏忽然从桶边往里一倒,一屁股坐在我小肚子上!“啊——”我发出一声惨叫。

“采采!采采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宋蓝天听到我的惨叫,急的在外面拍门。

“呜——哇——”我和半夏两个在木桶里乱成一团,它蹬我,我推它,水花四溅。

“采采!”呯——一声巨响,宋蓝天因为太担心竟然破门而入了。“啊——…————”更惨烈的尖叫从我口中喊出,那穿透力,估计整个疗养院的人,只要不耳聋耳背,都听见了。宋蓝天也吓愣了,刷地白了脸,转身背了过去。“对。。。对不起,我,我怕你出什么事。。。”我抱着半夏呆在木桶里,半晌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宋蓝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微微转头说:“采采。。。你。。。你好像穿着衣服呐!”呃?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长舒了口气。可不是吗,睡衣睡裤,我穿的严严实实,一丝不苟。

因为是玻璃房的浴室,我有时又喜欢把顶上的百叶打开看天,为防春光外泄,我每次泡澡时,都是穿着衣服泡的。嘿嘿,一边泡澡一边顺带也就把睡衣给洗了,方便又安全!我都佩服我自己那个能想出如此这妙招的小脑袋。“宋。。。宋医生,我没事儿,你。。。你先出去吧!”虽然穿着衣服,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看宋蓝天还杵在门口,便对他说。“哦!好好!对不起,我马上就走!”宋蓝天连脖子都红透了,急忙带上门走了出去。

虽然是虚惊一场,我和宋蓝天两个面对面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吃完午饭,他匆匆忙忙就又赶去了病区。晚上两人在食堂吃了饭,一路慢慢走回来,竟然只说了三句话。我:“宋医生,你吃过晚饭了吗?”宋蓝天:“刚吃了,和你一起。”我。。。宋蓝天抬眼望着我笑了笑说:“难道采采晚上没吃饱?”我猜想,在宋蓝天的心目中,我就是一只吃吃睡睡外加哼哼叽叽的小猪。

*****早早睡了,却在十一点多时莫名惊醒。抹抹额上的汗,将小三从枕下拿出,离十一点半还有十七分钟。今天谢大人还会打电话来吗?一想到这里,心就莫名燥热起来。冷静,周采采!你要保持冷静!想起白天冰在井水里的西红柿和黄瓜,忽然很想吃。披了件薄衣准备下楼,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小三放在了薄衣的口袋里。

将井里的小竹篮拉上来,红润透亮的西红柿和碧绿鲜嫩的黄瓜在手中透着丝丝沁心的凉气。

我捡了根小黄瓜放在口中咔嚓一咬,脆生生,甜津津,冰凉的黄瓜清香溢在唇齿间。

一口黄瓜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口袋里的小三唱起歌来。谢大人他还真是准时啊!一分不差。我望着小三,歪着脑袋想,今天晚上我一定不能再慌慌张张,乱七八糟了,沉着,周采采你要沉着!“喂,领导好!今天要找什么资料?”哦呵呵,我果然够沉着,一个结巴都没打!

电话那头的谢安玄显然被我的沉着给将着了,半晌悠悠来了句:“不,今天没有要找的资料。”

呃?竟然不是来找资料的?那他干嘛还深更半夜打电话来?“领导,那还有别的什么事吗?”嘻嘻,我继续扮沉着。“周采采,有一件事你好像没搞清楚。”谢安玄的声音越发缓慢,却也越发让人听着发寒。

“嗯?领导,什么事?”我嘴里还含着半口凉丝丝的小黄瓜,口齿不是很清楚。

“你这次休假,是被批准了的吗?”“批。。。批准?”小黄瓜贴在牙龈上冰的牙根生疼。“是,谁批准了?”“你。。。你啊!”我上下牙开始打哆嗦。“我?我何时何地批准的?”谢大人的声音不温不火,让我想起半夏每每逮着小耗子时,并不急于把小耗子一口咬死,而是放放追追,耍着可怜的小耗子玩时那调皮恶劣的样子。

我能不能对电话那头的谢大人说,谢领导,你不可以这样调皮恶劣哦!这样真的有失水准耶!你也就和小猫是一个水平线上的!显然,我要是真这么说了,结果就会比被耍弄的小耗子还惨,只能把心里话咽下去。

“我,我给您发短信了呀,您没说不行,就是默认了呗。。。”我一边擦冷汗一边冒死狡辩。

“哦?默认?”电话那端发出低低的笑声,“周采采,你怎么不说你发完短信就直接关机了?”

呛——呛——呛——我往后大退三步,这是换我被将军了。“那。。。那是因为我在机场,马上要登机了,当然。。。当然要关机。。。”

“那我发给你的短信呢?收到后为什么不回?”谢安玄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我又大退三步,显然已经招架不住。“领。。。导,”我鼻子都酸了,哽着喉咙委屈地说:“你都把我的南瓜杯给打碎了,还好意思这么逼问我?”我这招乾坤大挪移关键时候终于发挥了作用。“采采。。。南瓜杯碎了,让你伤心了吗?”谢安玄声调一低,忽然问。

“伤心的,那是我最喜欢的杯子。”“为什么最喜欢那个杯子?”“因为漂亮。”“还有呢?”“因为可爱。”“还有呢?”“因为。。。因为是你送的。。。”月色下,我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谢大人,你真的很坏!

“哦?还有这个原因吗?”谢安玄的声音明显温软下来,和前两天判若两人。

我把嘴里的黄瓜咬的咔嚓咔嚓响,恼恨地把那黄瓜当成谢安玄。“言归正传,周采采,你没得到批假就擅自休息,要怎么说?”什么?言归正传?谢安玄!你。。。你太过分了。。。呜。。。我赔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打死也不承认因为是你送的!“要你立刻回北京好像也不太实际,这样好了,你这几天先回江苏公司上班。我已经和你原来的领导联系好了,你明天回去直接找他。”“回江苏公司上班?”我下巴差点掉地上去了,“领导。。。那边现在没我的岗,回去我做什么呀?”“这你不用问,只管明天老老实实地给我去上班,懂了吗?”“。。。是,领导!”我是小兵,可怜的没有自主权的小兵。“采采,”谢安玄这次省去了我的姓,话音听起来更加柔和,“早些睡吧,明天去上班。晚安!

“是,领导!”睡觉也变成了一项任务。再次申明,我讨厌大官僚!讨厌资本家!讨厌一切约束人的东西!我美好的田园生活呵,就这样结束了!我还答应大师傅,明天一定帮他摘好多好多黄瓜和西红柿呢!还有萝卜,也答应要帮他拨一筐!看来注定要食言了。公司有宿舍,我要上班的话,就可以住到宿舍去了。环顾这幽静安逸的小院,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想到明天就要离开,心中万分不舍。

扭头望向身后的小楼,却呆住了。宋蓝天抱着半夏倚在药架边,透明镜片后的眼神幽深,似一泓不见底的碧潭。

“明早我送你去。”他说。月色拂过他苍白的脸,温柔又绝望。我想,我与谢安玄的每一句对话,他都听见了。

终执子手(结局)

“丢钱包,丢手机,丢钱,现在把工资卡也丢了。虽然里面没有什么钱,但挂失,到人事改号码也是很麻烦的事。厄的神啊!整天浑浑噩噩的,哪天把自己也给丢了!为什么会丢东西,因为粗心大意,我不粗心,只是有点大意,呵呵……每个人都会有丢东西的经历,不过有的人丢东西的经历会比别人多,总是在一次次丢了东西后,才会有把东西归类的习惯,把东西放好的习惯,把不用的东西丢掉的习惯,把包包拉好的习惯,把钱装在身上不用钱包的习惯。

这一次估计不会再有奇迹出现了,真的是一点点都回忆不起把卡丢在什么地方了,所有的包包都整理过了,抽屉也查找过了,米油!除了失望,还是失望,明天还要去银行挂失,呜呜呜~~~~

我一直在想应该在公交月票卡上和银行卡上装上响铃装置,在找不到的时候,按某一个随身带的报警按钮,它就会响起,那该有多好啊!就像手机那样,一打号码,就知道手机丢在家里的哪个角落,为什么都米油人生产这样的东西呢|Qī|shu|ωang|!其实这种东西的成本应该也不会很高吧!可以设计一个卡套,在卡套上装有响铃装置,配一个便捷随身带的按钮,应该是那种感应的。可能是感应器上要花点钱!可能也是有人想得到的,不过这样的卡套设计出来,估计也不可能卖很高的价钱,而且这样的东西也不会很快就坏掉,短时间是见不到收益的,长期的也很难说。可惜我不是一个爱动手的人,不然可以自己研究一个来玩玩。我的卡啊!总是快到发工资的时候就会特别的想它,为什么你就不出现呢!坏人~~~~”

——周采采的博客*****重又回到南京城里,不过隔了几日,却觉得像是隔了漫长的时光与岁月。

车窗外的梧桐叶绿了,又落了。盛夏时,却有秋叶。我无力地趴在车窗边,望着路边一排排飞逝而过的梧桐树,胡思乱想。宋蓝天一心一意地在开车,都不曾看我一眼。车行至公司楼下,我推门欲下,宋蓝天忽然拉住我的左手。我诧然回望,“宋医生。。。。”“采采,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么让你下了车,就再也不能如此与你接近了似的。”宋蓝天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渐渐松开了手。“我会去找你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医生。”不敢回望他的眼睛,想着在谷里度过的这几日,心里泛着微微的酸。“宋医生,我上楼啦,你回去吧!”我站在车窗边对宋蓝天挥手说。“采采去吧,我看你上去了再走。”宋蓝天笑着对我说,那笑分明有些悲伤。

我不过是去上班而已,为什么宋蓝天却像是真正的离别般悲伤?当时我还不太明了,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的第六感。每个人,对于未来,对于命运,其实都是有预感的。只是,对不同的事和人,这种预感的强烈程度各不相同。****有多久没回江苏公司了?快四个月了吧!一楼的保安大叔,看到我走进来,手上捧着盛了滚烫馄饨的饭盒差点掉到地下。“刘叔早!”我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伸头看了看他碗里的馄饨,笑道:“还是老王家的馄饨呐!您的口味真是一百年不变!”“周乌龙回来了。。。。!”保安大叔在我身后发出一声惊叹。唉,不是我夸自己。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人缘却是大大的好。从一楼到十八楼,每个部门相熟的同事听说我回来了,都冲到我们部门来跟我打招呼,嘘寒问暖的,让我在心里愣是小感动了一把。谁说茶凉总无情,人间自有真情在!正坐在小萌的桌子上和同事们聊的热火朝天,冷不丁总经理的秘书王菲菲拨开众人冲到我面前,气喘嘘嘘地说:“采采你怎么还呆在这儿啊!快!快去总经理办公室!”“咦?吴总现然就要见我吗?”“别啰嗦啦!快去!”说着就一把将我拖了出去。吴总是我的老领导,虽然五年来一直没给我升职,未了还一脚把我踢出去公干,但总体来说,这个老上级对我还是不错的。至少我每次捅了什么乌龙篓子,他都没扣我工资,也没通报批评之类的。反倒时不时地拿我的丑事出来开开涮,当我是个开心果。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我想着过去的乌龙事迹,嘴角噙着笑轻敲了敲门。

“请进。”听到声音,我有些奇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吴总早!”吴总背对着门,高大的转椅掩住了他的背影。转椅轻轻移动,向我转过来。一瞬间,我瞪大了眼睛,魂飞天外。“对。。。对不起,我好像走错地方了。”木然转身,想拉门往外走。“站住!”声音已到了我身后。一双修长的手用力将已被我打开的门重重关上,而我则被困在那手与门之间。

我是穿了吗?夙愿终得偿,可惜,穿的不是时间,而是空间。为什么谢安玄会出现在这里?我难道已经穿回了北京?伸手用力掐了掐脸颊。“唉哟,好疼!”我不是在做梦,脸被自己掐红了一大块。“周采采,你做什么!”谢安玄按往我正掐着面颊的左手。我恍然抬头望他,明亮如星的眼睛,俊挺的鼻梁,因为微恼而轻轻抿起的唇。

此时,这明亮的眼睛正灼灼地盯着我,让我全身都像着了火般燃烧起来。

“领导。。。”我无意识地吐出两个字,而后完全失措地紧贴在门上。“采采,还想逃吗?”谢安玄嘴角微扬,像笑,又像是带着无尽的烦恼。

我摇摇头,想想不对,又点点头,觉得还是不对,一时也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窘迫不已。

谢安玄看着我无措又可怜的样子,轻轻将我揽入怀中。我谔然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喜欢上你这个笨蛋,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失败。”谢安玄的声音在我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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