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不过就是好奇而已。”聂十方不动声色的问着,脑海里已经自动勾勒出一副画面,具体内容如下:
“你真的想知道吗?”朱朱忸怩羞涩的问他。
“当然!”勿庸置疑的语气。
“其实……其实……其实是因为俺喜欢你,所以每夜都……都忍不住把这……把这丝帕想象成你的样子……”说到这里,朱朱整个人都羞得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啊,朱朱,其实我也喜欢你,知道吗小傻瓜?”坦率说出自己的心意,然后化身为大灰狼扑上去,接着就是嘿休嘿休的先把洞房给办了。
“你真的想知道吗?”朱未的话将聂十方拉回现实。
“当然。”勿庸置疑的语气,一切都在按照他脑海里的画面上演,聂十方觉得十分欣慰。
“其实……其实……其实……是因为俺小时候家里太穷,长大了也很穷。”朱未垂下头,却没有什么忸怩的神态。
嗯?似乎有点走样,跟他小时候和现在家里太穷有什么关系啊?聂十方不解的眨巴眨巴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朱未:没关系,往下的发展不走样就行。
“因为……因为太穷,所以……从来没有摸过丝缎这种布料,更别提穿了,有一次摸了何少爷的缎子衣服一下,就被他……被他要了一百文钱,所以以后再也不敢去摸这些华贵的东西了。”
朱未抬起头来,满足的笑道:“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了一方手帕是丝缎的,还是你给俺的,是给了俺的,wωw奇Qìsuu書còm网俺可以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摸多长时间都行,啊,那种触感又滑又凉,真的好舒服啊。”
秋风再次卷着枯叶从眼前刮过,聂十方已经露出了一半的色狼爪子就这样被一番话给生生的逼了回去。
第五章
日子过得苦啊,这是现在聂十方唯一的感觉。
看得到吃不到,尤其是饿得抓心挠肝的时候看得到吃不到,那种滋味有多么难受,聂十方现在是深有体会了,他觉得如果现在自己写一篇什么“色狼之可怜处”之类的赋,大概都能写出一本书来。
为什么?因为当色狼真的是太可怜了,哦不,正确的应该是说当一只有良心的色狼实在是太可怜了,因为没有良心的色狼如沈千里之流可以随时扑上去对李大喜用强,但是自己却不能对朱朱下手。
其实聂十方也清楚,他这么说实在是太美化自己了,如果朱朱是像李大喜那么倔,张大海那么凶,他早不顾一切的扑上去了。但是……
但是坏就坏在朱朱又胆小又可爱,就宛如一只长成了的翠绿可爱的大蒜苗,即便扑上去不算是摧残什么小幼苗,却也让他下不去手。
真是难办啊。聂十方望着窗外蔚蓝的天,感觉自己实在是世间最悲惨的土匪了。
朱朱现在大概是觉得聂十方变得非常和蔼可亲,所以经常跑过来和他说话喝茶,有时候上来了兴致,就会拉着他一起去看那十只被他训练的身强体健的猪。
聂十方现在即盼着他来又怕他来,怕什么,怕自己熬不住啊,那样还不吓坏朱朱才怪。
有时候他无奈之极,都会突发奇想,暗道要是那十头猪会说话,自己一定要拜托他们给自己做媒,或许娶朱未的事儿就有五成把握了。
“唉,人生还真是黑暗啊,什么时候我的光明才会来到呢?”聂十方在书桌前,强迫自己把账目上的数字都看进脑子里去,不过当然都以失败告终。
烦躁的站起身,他想去喝一杯水,忽见蔽日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大声道:“不……不好了主子……”
“又怎么了?”聂十方心里一惊,迅速在脑海中过滤可能遭到朱朱或者那群猪毒手的宝贝:不对啊,似乎没有,那蔽日这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蔽日喝了一杯水,喘匀了气:“刚才有人过来报告说,朱朱……朱朱偷偷跟着弟兄们下山了。”
“蔽日啊,你和遮天最近的定力越来越退步了。”聂十方喝干了自己杯里的水,听到没有宝贝遭殃,他放下心来:“不就是偷偷跟着弟兄们下山了吗……”不等说完,他的眼睛就蓦然瞪大,一口水喷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朱朱下山了?他要逃跑?”聂十方是完全的慌了,又迅速转起脑子来:为什么?难道昨天对着朱朱流口水被他发现了?不对啊,那是吃饭的时候,不应该引起他的疑心啊。
那是自己梦见他光着身子梦遗的事被他知道了?也不对啊,这事儿连遮天蔽日都不知道啊,朱朱怎么可能会知道?
“什么逃跑?不是。”蔽日哀怨的看着自己被喷了一身水的新衣裳,再看看目光惊疑不定的主子:“主子你的定力也越来越差了,不但定力,连脑子都有些迟钝了呢。”
聂十方一瞪眼,吓得蔽日立刻陪上笑容:“主子你不想想,朱朱要是逃跑的话能不带上他那群猪吗?倒是你只要在山上把刀架在一头猪的脖子上,用千里传音术高喊着什么不回来就宰猪之类的话,保管他立刻就乖乖的回来了。”
“少贫嘴,说正经的,朱朱到底干什么去了。”聂十方表面上不屑一顾,心里却认真思考起用猪来威胁朱未这件事的可行性。
“那个……朱朱不是一直坚定的认为我们是劫富济贫的土匪吗?我估摸着他几次要下山和我们一起劫富济贫,都被我们阻止了,所以这次干脆偷着跟兄弟们下去了。”
“走,快下山看看。”聂十方蓦然想起,今天是山东的兄弟们载了一大车的东西回山来,万一被朱朱当成了贪官污吏……他不敢再想下去,额头上被黑线排满了。
朱未此时就隐藏在山脚下的草丛里,他看着那些站在道边的山寨兄弟们,心里佩服的要命,暗道大家竟然敢明着站在这里劫富济贫,都是一群了不起的好汉啊。
前面的土匪们都是些来接车的小喽啰,哪里知道后面还跟着这么一号人呢,见过了一会儿车队还没有过来,一个小头目就领着众人回到山脚下的茶亭里,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等。
过了不多时间,果然就听一阵车轮辘辘声。朱未这个激动啊,终于他今天也可以当一把英雄了,哼哼,看以后山寨里还有谁敢笑话他胆子小,他平时那叫谦和,憨厚,能不起纷争就尽量不去争,才不是胆小呢。
车队终于出现在大路边,朱未情绪极度激动之下,“唰”的一下就跳出了草丛,用从说书的那里听来的土匪经典开场白高声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车队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看清朱未满身满脸的草叶儿,就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笑道:“这是哪儿蹦出来的兔子,敢在咱们的地盘上劫咱们。”
“你们的地盘儿?哼哼,这里可是聂十方聂公子的地盘,不管你是这个州的老爷还是这个县的富户,只要你是为富不仁的,我们聂公子就绝不会放过你。”
朱未洋洋得意的说着,一边回过头冲着同样目瞪口呆站在山道上的土匪们道:“大哥你们来了,太好了,快劫住这些家伙,告诉他们我们就是劫富济贫的土匪,专门劫他们这种为富不仁的贪官恶霸。”
一下子没了声音,山底下车队的人和山路上的土匪们两两相望,半晌,那车队的领头模样的人才颤抖着说出一句:“兄……兄弟,原来你们是来劫我们的,那个……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咱们……咱们有事儿好商量,你们想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只说到这里,他就再也忍不住,大笑着在地上打滚,接着车队的人也都滚了一地,伴随着震天的笑声。
朱未正想着自己这面的高手可够多的,根本没费事儿就让这些家伙们中了笑毒,没想到回头一看,那些山路上的土匪们也都笑滚了一地。
其中那个小头目还“挣扎”着爬起来,坚定的道:“没错……我们……我们就是来……来抢你们的……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啊哈哈哈……不行了,肠子要笑断了。”
朱未手足无措的看着双方躺了一地的人,到这时候,再听完这些话,他要是还不明白自己闹了大笑话可就说不过去了。
聂十方和蔽日在半山腰上看着,蔽日叹息道:“完了,大势已去,主子你看看那些混蛋笑成什么德性就知道了,朱朱不但闹了笑话,而且这笑话闹得一定还不小。”
他拉了拉聂十方的衣角:“回去吧主子,这种时候现身,咱们的形象也会跟着受损啊。”
聂十方却动也不动,双眼只专注看着山下那个唯一站着的人左望望右望望,一脸恨不得钻到地下的羞惭,他心里泛上数不尽的柔情:这个可爱的朱朱啊。
忽见车队里那个头目爬了起来,看着朱未嘻嘻笑道:“大哥,你是我们聂大当家的什么人啊?听你称呼他为聂公子,莫非是他新要的仆人,哈哈哈,也忒没有眼色了,我们这一队的东西都是要拿到山上孝敬大当家的。”
朱未一颗头迅速的垂了下来,嗫嚅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好,他脸上的红云一直蔓延到耳后和脖子上,心想完了,要让聂十方知道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不把他赶下山才怪。
正想着,便听身后传来一个优雅慵懒的声音:“罗大头,朱朱,哦,就是你眼前的这个叫朱未的人,他是本当家的最心爱的人,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笑声嘎然而止,所有土匪都惊恐的抬头看向山路上潇洒摇着折扇,笑得一脸云淡风清往下走的帅气男人,那股气势让他们每个人的心脏都紧缩起来。
“十……十方……哦,不对,聂……聂公子……”朱未的手似乎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结结巴巴的说着话,头都低到了胸前,他实在是没有脸见聂公子了。
“叫我十方。”聂十方强调着,然后过来使劲的把朱未搂在怀里,微眯的眼迅速扫视了一圈以各种姿势趴在地上呆呆看着自己的土匪们。
“怎么?地上很凉快很舒服是不是?所以兄弟们都躺着不起来了。”聂十方将折扇合上在手里敲了敲:“那正好,朱朱当初盖的猪圈都还闲着,你们今晚就去那里睡吧,如果睡不下,就去他院子里和那群猪挤一挤。”
他搂着朱未,转身就往山上走,朱未挣了两下,那两只健壮的胳膊箍的自己纹丝不动。
身后传来狼嚎声,才嚎了两声,聂十方就阴森森转过头去:“还有,这车东西是我特意调来给朱朱补身子的,你们都小心些,出了差错我唯你们是问。”哼哼,敢嘲笑他的朱朱,这就是下场。
刚才还笑得打滚的家伙们,这时候连哭都来不及了。蔽日悄悄过来,同情的看着他们:“笨,你们在看到朱朱的样子后就应该想到了嘛,竟然还敢大肆的嘲笑,本来主子不打算现身的,可他能眼看着心爱的人受这种气吗?你们啊你们,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罗大头拉住蔽日的裤脚:“我们怎么自作孽了?你早知道你不和我们说一声,再说那个朱未一副土包子样,我们哪能想到他是大当家的心上人啊?”
“就因为他是土包子啊。”蔽日一脸了然的神情:“你们想想,沈千里沈当家的娶了个什么?土包子对不对?江百川江当家的呢?也娶了个土包子啊,所以你们一看到朱未那副包子样,竟然还没想到,笨。”蔽日说完,抽身就要往回走,他要赶紧把这个大发现告诉遮天。
“等等,你……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你要是早透了口风,弟兄们至于去睡猪圈吗?”罗大头如濒死的人死死拽着仇人的衣角般,就是不撒手。
“咳咳,那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嘛。”蔽日说完,如毫不留情的奸雄一脚踢开罗大头,咚咚咚向山上跑去。身后又是一片狼嚎声相送。
终于说出来,总算说出来了,他……他竟然真的就说出来了。聂十方怔怔的坐在书房里,眼神没有焦距的落在对面仍然低垂着头的朱未身上。
“十方……”朱未仍低着头:“今天真是要多谢你了,俺知道……俺知道你是为了俺好,俺……俺真的很感激你。”
“你不用感激我,当然,如果你真的感激,我也不反对,不过我希望你感激的方式会是我最想要的那种。”聂十方回过神儿来,看见对面羞红脸坐着的朱未,光棍性子也上来了。
管他的,反正都说了不是吗?说都说开了还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被拒绝呗。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的看着朱未,刻意忽略掉心底的那份担忧。
不过朱未压根儿就没听见他的话,还在那自顾自的道:“你……你为了俺那样说,俺……俺很感激……但是……但是以后别那样说了,让兄弟们听见了不好,你这样的人物……别被误会……”
“这是我的事,朱朱你不用担心。”聂十方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朱朱认为他是个人物,就像美女爱英雄一样,他会不会也因为自己的出色而爱上自己呢?
朱未还在说着他自己的话:“那个……再说咱们俩还是兄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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