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小雷道:“女人遇到这种事的时候,都会变得有点怪的。”
半面罗刹道:“我看见他们时,真是气疯了,公孙仞吓得跑了出去,我就在後面追,那
时候我真是想把她活活扼死。”
小雷道:“後来呢?”
半面罹刹道:“後来我爱成了这样子。”
小害道:“为什麽?”
半面罗刹道:“因为那是她的家,她的父母兄弟看见我要杀她,就一起把我制住,关进
她家的烧砖窑里,想把我活活烧死。”
小雷道:“林朝英难道也没有挺身救你?”
半面罗刹道:“那时候他早已跑了,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对一个女人来说,这实在是种很悲惨的遭遇,这件事本身也很曲折实在以算是个凄厉哀
伤,动人心弦的大悲剧。
鄙是大家却仍然想不通小雷为什麽要引半面罗刹说起这件事。
这件事和刚才发生的事好像连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使大家的想有了一点改变而已那
位潇湘剑客,实在有描该死。
小雷道:“自从那次事发生之後,江湖中人就认为你已经死了。”
半面罗刹道:“因为他们想不到我居然没有死,公孙世家还替我面,了个很风光的丧
事。”
小雷道:“为什麽还没有死?”
半面罗刹道:“那是天无绝人之路,也是我命不该绝,他们做梦也不到那天晚上恰巧有
人想去偷他们的砖头。”
小雷道:“是那些偷砖贼把你救出来的?”
半面罗刹道:“可是我不但半边脸被烧毁了,整个人都已被烧得不成样子?”
小雷道:“所以你宁愿让别人认为你已经死了,因为你不愿让人看见你已经变成这个样
子。”
羊面罗刹道:“我不但样子变了,连心里的想法都变了?”
小雷道:“所以一年之後,江湖中就忽然出现了一个半面罗刹。”
半面罗刹道:“因为,那时候我才知道,做人一定要心狠手辣,才不会吃亏上当。”
小雷道:“听说你後来把公孙茁一家四十几口都绑了起来,先削掉他们半边脸,再把他
们送到一但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去活活等死。”
半面罗刹道:“我在那砖窑里,已经过了等死的滋味,我一定要让他们也,他们那一家
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小雷道:“公孙刚正虽然并不刚正,却是八卦门第一把好手,他们一家人的武功都不
弱,你怎麽把他们!家人都绑起来的?”
这件事连一莲已经听那穿红裙的姑娘说过,那时她也在奇怪,半面罗刹一个人,怎麽能
把公孙世家的梵十日人全都梆起来,听她宰割。
半面罗刹道:“他们家喝的是井水,後院里的一口井是那附近有名的甜水井,用来泡茶
特别好喝。”
她阴森森的一笑,又道:“他们是世家,连仆人都很讲究喝茶。”
小雷道:“你在那口井下了药?”
半面罗刹道:“只下了一点点。”
小雷道:“你下的是什麽药?”
半面罗刹道:“那种药叮君子散。”
小雷道:“那是种什麽药?”
半面罗刹道:“是种毒药,少则可以令人昏迷无力,多则令人送命?.”
小雷道:“那种毒药为什麽叮做君子散。”
半面罗刹道:“因为那种药就像是君子一样,温页平和,害了人之後,人家还一点都不
知道。”
小雷大笑,道:“好名字?”
他傲笑接道:“看来各位以後对君子还是小心提防一点的好。”
半面罗刹身世孤苦,遭遇悲惨,难免愤世嫉俗,他小小年纪,居然也这麽偏激,所以做
出来的事总是会让人吓一跳。
小雷又问道:“刚才你是不是也在那壶酒里下了一点药”
半面罗刹道:“下了一点。”
小雷道:“你下的是什麽药?”
半面罗刹道:“君子散。”
最後这句话,才是“昼龙点睛”,最後的神来之笔。现在大家才明白,小雷为什麽会忽
然问起这件事了。
鲍孙刚正一家人武功都不弱,如果不是因为中了这种君子散的毒,绝不会一个个全都被
半面罗刹绑了起来,全无反抗之力。,这种君子散当然是种无色无味,厉害之极的毒药。否
则公孙刚正一家人中也有不少老江湖,怎会连一个人都没有发佗。
无忌脸色苍白,忽然用两只手捧住肮道:“不对。”
柳叁更脸色也变了,失声道:“什麽不对?”
无忌道:“那壶酒……”
柳叁更道:“难道…,:”
他一旬话还没有说完,小雷已挥脱了他的掌握十顺手玷了他五六处穴道。
穿杠裙的姑娘叹了口气,道:“好厉害的人,好厉害的君子散。”
小雷大笑,道:“你也佩服我?”
穿红裙的姑娘道:“我实在是佩服极了。”
连一莲的秘密
无忌坐在那里,两眼发直,好像已经动都不能动了。连一莲跳起来,冲过去,道“那壶
酒里真的有毒?”
无忌道:“假的。”
连一莲怔了怔,道:“那壶酒里没有毒?”
无忌道:“没有。”
连一莲道:“既然没有毒,为什麽不对?”
无忌道:“就因为没有毒,所以才不对。”
他叹了口气又道:“他们硬说酒里有毒,说得活灵活现,酒里却偏偏连一点毒都没有,
这当
然不对!”
小雷大笑,道:“若不是我说得活灵活现,柳叁更这老狐狸,又怎麽会中我的计”
连一莲居然还不懂,又问无忌:“酒里既然没有毒,你怎麽会变成这样子”
无忌道:“我变成了什麽样子?”
连一莲道:“好像中了毒的样子。”
无忌笑了笑,说道:“好像中了毒,并不是真的中了毒,这其中的分别是很大的。”
小雷道:“若不是他帮着我来做这出戏,我要得手只怕还没有这麽容易。”
连一莲道:“你怎麽知道他会帮你做这出戏”
小雷道:“因为我知道他也不想让柳叁更把他带回去。”
连一莲又问无忌:“你怎麽知道他是骗人的”
无忌道:“柳叁更若是真的中了毒,他根本就不必说出来了。”
连一莲道:“他至少应该等到柳叁更倒下去之後再说。”
无忌笑着说道:“你总算变得聪明了些。”
连一莲闭上了嘴。
她刚才又发倪自已玩的那些花样,跟这些人此起来简直好像孩子玩的把戏。
现在她才知道错了。
那并非“好像”孩子玩的把戏,那根本就“是”孩子玩的把戏。
这其中的分别是很大的。
半面罗刹又在斟酒,每个人都斟了一杯。
连一莲又忍不住问她:“公孙刚正家的後院里真有甜水井?”
半面罗利道:“真的。”
连一莲道:“你真的在那口井里下了毒?”
半面罗刹道:“真的。”
连一莲说道:“可是你没有在酒里下毒?”
半面罗刹看着她,眼睛在乌纱後闪闪发光,忽然笑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也喜欢你,
所以我要告诉你,有两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连一莲道:“我听。”
半面罗刹道:“如果你想骗人,就一定要记住,你骗人的时候绝不能完全说谎,你一定
要先说十句真话,让每个人都相信你说真话之後,再说一句谎话,别人才会相信.”
连一莲道:“有道理。”
半面罗刹道:“如果你不想破人骗,就一定要记住,井里有没有毒,和酒里有没有毒,
那完全是两回事。”.连一莲叹道:“那的确是两回辜。”
半面罗刹道:“这道理明明很简单,却偏偏很少有人明白。”
连一莲道:“如果每个人都明白这道理,还有稚会上当?”
半面罗刹微笑道:“就因为很少有人明白这道理,所以这世上天天就有人在骗人。”
连一莲道:“一点都不错。”
穿红裙的姑娘也叹了口气,道:“(全正确。”
小雷举杯,无忌也举杯。
小雷看着他,忽然道:“你好像不太容易会上当?”
无忌笑了笑,道:“如果常常上别人的当,就不好玩了。”
小雷道:“你好像已变得不太喜欢说话。”
无忌道:“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因为……”
小雷道:“因为话说得太多,也不好玩了。”
无忌微笑道:“完全正确。”
小雷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们不是对头,如果你跟我走,我一定让你做我的副教
主。”
无忌不回答,反问道:“你要走?”
小舌也不回答,也反问道:“一个什麽都看不见的瞎子,怎麽会知道我在这里,怎麽会
找得到我,”.无忌道:“因为有人告诉他的。”
小雷道:“所以除了他之外,一定远有别人知道我在这里。”
无忌道:“一定有。”
小雷道:“我却不想再让别人来找到我。”
无忌道:“你不想。”
小雷道:“我是不是应该赶快走?”
无忌道:“越快越好。”
小雷道“你踉不跟我走干.”
无忌道“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踉我走?
小雷道“不会。”
无忌道“为什麽?”
小雷道“因为我要做就做教主,做副教主就不好玩了。”
无忌道“不好玩的事,只有那种人才会去做。”
小雷道“只有笨蛋才会去做。”
无忌道“我是不是笨蛋?”
小雷道“你不是。”
他慢慢接着道:“我找别人做我的副教主,如果他不肯,他当然也不能算是个笨蛋,最
多也只不过能算是个死人而已。”
无忌道“为什麽?”
小雷道“因为就算他那时侯不是死人,也很快就会变成个死人的。”
无忌道“幸好我不是别人。”
小雷又着他看了半天,叹了口气,道:“幸好你不是。”
有种人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如果他要来,谁也不知道他来的时候,他如已经来了,谁也挡不住他。
如果他要走,也没有人能留得住他。
小雷就是这种人。
所以他走了,带着那个就算没有被点住穴道,也被气得半死的柳叁更走了。
他问过无忌:“你要不要我把他留给你?”
无忌丁笨,所以他不要。
一这个人就像是个烫手的热山芋,而且是天下最烫手的一个。
无忌道:“如果你一定要把他留下来,我说不定会杀了他的。”
小雷道:“你不想杀他?”
无忌道:“我不能杀他。”
小雷道:“为什麽?”
无忌道:“因为我知道他也绝不会杀我的。”
小雷道:“就因为你知道他绝不会杀你,所以你那天才会找他去算那笔账?”
那天就是去年的叁月二十八,那笔账就是那天他准备要还给柳叁更的那笔债。
小雷知道这件事:“那天本来是个黄道吉日,也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居然把他找去,只
因为你明知像他这种人绝不会在那种日子里把你杀了来还债的。”
无忌道:“我好像有点知道。”
小雷道:“看来,你好像真的一点都不笨。”
穿红裙的姑娘忽然又叹了口气道:“如果他有一点笨,他就活不到现在了。”
小雷终於走了.没有人问起过妙手人厨,这些人彼此之间根本漠不心。
小雷真的有法子控制住他们还是他们对小雷有什麽企图不管怎麽样,小雷都一定可以照
顾自己的。
所以无忌并没有提醒他,只希望他不要太“如意”,一个人如果每事都要很如意,以後
就难免会变得不如意了。
连一莲好像很怕无忌盘问她,不等无忌开口,她就抢着说:“我知:你们师兄妹一定有
很多话要说,我可不能陪你们,现在就算天塌下来,我也得先去睡一觉再说。”
所以现在屋子里已经只剩下他们师兄妹两个人。
穿红裙的姑娘勉强笑了笑,道:“你一定想不到忽然有个师姝来找你,你好像根本就没
有师。”
无忌道:“我没有。”
穿红裙的姑娘道:“你当然更不会想到这个师妹是我。”
无忌道:“我的确想不到。”
他看着她,傲笑道:“你寅在此真的女人还像女人。”
一这个穿红裙的姑娘难道不是女人?
她垂下头,道:“我这麽做,寅在是不得已。”
无忌道:“你是不是有了麻烦干.”
穿红裙的姑娘叹了口气,道:“我的麻烦简直大得要命。”
无忌道:“什麽麻烦?”
穿红裙的姑娘道:“有畿个极厉害的对头找上了我,我已经被他们逼得无路可走,所以
只有来找你。”
无忌道:“他们是些什麽人?”
穿红裙的姑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