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佯攻十三剑,但只一接触,他已掠过剑手,往西边方向逃窜。
“射!〃柳西风大喝。
一排至少有五十支强弩已射向空中的小刀儿,若被射中,至少会戮出一百个窟窿。
小刀儿就是有能耐,让人意想不到地再拔高三丈,避开强弩,抓向左侧一棵大松树。
“射!〃
又是一篷强弩。
小刀儿折枝为剑,使出惊月斩,全身回旋不绝,扫去不少强弩,但仍扫不了全部,左腿与左肩己被强弩刷出血沟。
他再腾空,从十数丈高的松树再腾高二十余丈,简直像只高飞的老鹰掠开了群众,也躲开了强弩的最高限度,直掠西边。
柳西风皱皱眉头,实难相信小刀儿身手如此矫捷,能连躲数次强弩追射,如今他在空中,必会落地,现在最要紧是占领落脚处。
“快追,往西!〃
一声令下,群众如蚁往西边追去。
小刀儿盘算自己该落脚何处,方不至于受强弩攻击,最后他选定了柳西风。“挨掌总比挨箭来得好。”
心意已定,不再滑翔,千斤一坠,电射立在人群后的柳西风。
“你果然聪明过人!〃
柳西风冷喝,不给小刀儿有喘息机会,已劈出裂天十三掌,带起一阵旋风罩了过去。
小刀儿不愿拼命,若射死柳西风,自己也可能无法脱身,只有找寻其他方法。
念头未毕,已触及柳西风强劲掌力,突然间他竟撤回少许掌劲,任由柳西风劲道扫至。
啪地两人连对七掌,小刀儿哇然惨叫,吐出鲜血,至少摔出于余丈远,跌跌撞憧,受伤颇重。
弓箭手举强弩就要发射。
“不谁射!〃柳西风喝止,道:“留活口。”
他见小刀伤势挺沉重,有心捉活的。
小刀儿举步艰难地晃向西方,射出不少飞刀以击伤阻止之人。
终于,他晃到深崖边,远远可见左侧有座吊桥,但那已是遥不可及。
他表情痛苦,眼神却出奇平静,似乎对死神的召唤十分习惯。
柳西风轻松走至,众人围成半圆,个个剑拔弩张,只要一发射,保证小刀儿变成刺猬。
柳西竹冷笑:“淫徒,呆会儿我要让你尝尝老鼠啃肉的滋味。”
小刀儿勉强扭动身躯,瞪向他:“未必!〃
“当然未必,用野狗啃肉也可以!〃柳西竹残忍地直笑。
柳西风冷道:“公孙小刀,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实在不甘心自己牺性了一个儿子,而收服不了小刀儿为己所用。
然而小刀儿冷笑,已拿出飞刀:“这是最后……把,柳西风,你来试试吧!〃柳西风父子闻言,登时绷紧肌肉,虽然小刀儿受伤,但谁又敢冒这个险?数十道目光,都集中在小刀儿手上那把两只手指长的飞刀,要命的飞刀。
柳西风冷笑:“你只有一把飞刀,最多也只能杀一个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会死于万箭穿心,还是束手吧!〃
小刀儿冷森道:“我一命。换你一命,也是值得,呆子才会束手。”
柳西风见他硬骨头,至死不屈服,突地下令:“射!〃左右两侧强弩已发。小刀儿突然冲向柳西风,飞刀飞出手。
柳西风急往左闪,护住全身重要部位。
飞刀竟然失手了?划从柳西风头顶飞过。
“你死定了!〃柳西风大喝,已迎掌劈向小刀儿。
哇然哀叫,小刀儿倒退疾射,往深渊掉。
柳西风顿感意外,他以为小刀儿最少还可以还几掌,没想到一掌都埃不了,就往深渊摔,自己生擒的希望也幻灭了。
“死了也罢!回去吧!〃一声令下,众人已随柳西风返回府中。
一座水晶打造的宫殿。也像是冰块凿出来的宫殿,从屋瓦到桌、椅,甚至窗门,茶几都是透明水晶石所造出来的。
就是夜间不见光,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出此宫殿。
除了宫殿正面墙上那只栩栩如生的黑色大鹰以外,可说全是白水晶。
黑鹰下太师椅高过人顶,白色貂皮上坐了一个五旬左右的白衣人。他左右各站了两排黑衣蒙面人。扭握刀而立,凭添不少威风。
公孙断正坐在右侧三张太师椅的其中一张,毕恭毕敬地注视着这位稍微清瘦,甚至有点病容的白衣人——天鹰。
天鹰稍微抬起洁白如少女的手,动了一下,又放回原处。
立时有人走过来,正是那位黑鹰,他欺身在天鹰耳际说了几声。
天鹰稍微点头,黑鹰退回右侧太师椅,和另一名红衣人坐在一起。
“你是公孙断!〃天鹰不但脸容不威严,说话也听不出一丝劲道。
公孙断拱手为礼:“在下正是。”
天鹰稍微点头:“公孙世家时常与我为敌,你却敢来此……”
公孙断笑道:“在下来意,想必这位黑鹰已向您说过了。”
“嗯,他说过了……”天鹰微微抿嘴,道:“你有何条件?”
公孙断反问:“天鹰阁下将如何与我合作?”
“是合作?还是归属?”天鹰瞧向公孙断,显出不高兴神情。
公孙断心念一转,道:“是合作,也是归属,只要阁下能助在下,完成职掌公孙世家大权,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只有如此?”
公孙断点头:“只有如此。”
天鹰忽然笑了:“我答应你。”
公孙断喜悦道:“多谢阁下相助。”
天鹰稍带奸狡地笑了一下,道:“你不先问问我的条件?”
公孙断道:“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
“很好!〃天鹰笑得更神秘莫测:“听说有位公孙小刀,他曾经遗失一味灵药……”他瞄向公孙断。笑而不语。
公孙断心头微震,似乎猜想出天鹰的条件是什么了:“不知天鹰所指何药?”
“赤眼丹!〃天鹰沉声道:“听说那味药,落在你手中?”
公孙断犹豫一下,干干一笑道:“不错,药在我手中。”
天鹰道:“本座是否能见识见识?”
公孙断既然说出在自己手中,就已决定不要了,一方面可以拉拢天鹰,另一方面又可使小刀儿得不到此丹药,甚而还可引他来斗天鹰。
他笑道:“天鹰要看,当然可以,甚至还可送给您,就算是见面礼。”
天鹰笑道:“公孙断,你果然玲珑心。”
公孙断笑道:“天鹰夸奖了!〃他又道:“除此之外,还有某他条件!〃
“没有了!〃
公孙断从腰间拿出一小木盒:“丹药在此,请笑纳。”
黑鹰接过木盒,送往天鹰。
天鹰接过手,打开一看,病恹无神的眼珠,竟也射出光芒来。
他一阵大笑后,频频点头:“好!好!事情就快成功了。”
他所说的事情,又是指何事?见他如此高兴,此事必定不校
公孙断心想此事一定是征服各派,他问:“不知天鹰以前为何向公孙世家动手?”
天鹰回答:“谁不知公孙世家富可敌国?霸业须要足够的财源!不过现在不用了,因为我们已成合作对象,只好转向慕容天。”
公孙断笑道:“何须如此,只要公孙世家掌权在我手中,天鹰要多少,在下就给多少。”
天鹰又自大笑:“好!好!不出三个月,我就叫秋月寒让位。”
“多谢天鹰!〃
公孙断也笑得十分开朗。
小刀儿摔落深渊,无力的身形突然活跃起来,很快地打出一把飞刀钉向绝壁,飞刀连着细绳,带着小刀身形靠往绝壁。
此时他才嘘口气:“好险!〃也淡然地笑起来,竟然不见沉重伤势。
原来,他早就打算借此深渊脱逃。若柳西风想过上次在小刀被困梅溪镇附近山崖下,他就不会如此相信小刀儿已死了。
而小刀用计也是大费心血,他必须装重伤,逃向崖边,若就此跳下去,柳西风一定起疑,而派人加以看守,不得不再耍最后一招,飞刀故意射偏,借柳西风掌力将自己送下深渊。
命是保住了,内伤也不算轻,更感疼痛的是,左腿被强弩所伤,火辣辣,十分难挨。
他慢慢顺着绝壁摸上崖顶,果然不见一丝人影,不敢稍作停留,奔向背方而逝。
折过两座山头,他才找一条清溪,开始检查伤势,并敷上金创药,然后坐下来运气疗伤,只觉伤势颇重,胸口沉闷,不加思索,赶忙顺着小溪阴凉处,寻找一些药草,捣碎服用,再度盘坐运气疗伤。
等他治好内伤,已是第二天中午时分。他很快猎了两只野兔,烤熟吃了。
他在想公孙断会去了哪里?也在想飞燕怎会不在柳西府?突然,他想到上次飞燕和公孙断在山谷中练功所说的话。
“难道他们会去找那什么……恨天魔仇三的住处?”
小刀儿觉得很有可能,却不知恨天魔住在何处。
“听飞燕说,仇三是柳西风的师父……那么柳西竹也该知道,对了!飞燕是跟柳西竹一起去的!〃
他已想好,抓柳西竹一同前去。
不怕死,他又往柳家潜去。
小刀儿伏在柳家附近竹林中。他想等到晚上再潜入府中。
不凑巧得很,柳西竹却已领着两人出府,他们准备赴西湖寻找飞燕,如果没寻着,就赶向渭北公孙府,借公孙世家力量共同寻找。
小刀儿见他出府,心头直高兴,轻声道:“这可是你运气不好!〃
他潜回山中,准备半路捉人。
就在离西湖不远的柳杉林中。
小刀儿突袭三人,只见他人如鬼魅,无声无息飘向三人身后,突然大喝:“柳西竹!〃
柳西竹大惊,本能地射向前方,来个懒驴打滚,十分狼狈。
另两名手下正想抽刀砍人,小刀儿已左右开攻,点了他们穴道,再腾身扑向柳西竹,这种饿虎扑羊的招式,他十三岁就会了。经过十余年的磨练,能逃过他这么一扑的人,可就屈指可数了。
只见他,右掌劈出劲风,打断一棵腿粗柳杉,阻吓柳西竹,左手指已挟向对方刺来之长剑,然后往左一带,右指劲已戳中他曲池穴。
“柳西竹,你很意外吧!〃
柳西竹靠在树干,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却又不得不信,最骇然的是自已落入人家手中。
“你想怎么样?”他怒道。
小刀儿轻笑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想捉你去喂老鼠。”
柳西竹一阵哆嗦:“你敢!〃
小刀儿笑道:“我不敢?我不敢会来找你?再说不敢,没了和尚一定敢!〃一听到没了,柳西竹脸色变得更苍白,反正也逃不掉,多少要有骨气些,“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小刀儿轻声道:“不过,我可没你那么残酷,也懒得去捉老鼠,更懒得杀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柳西竹心中一喜,知道死不掉了,但口气仍硬得很,“要杀就杀,要刮就刮,我不受你侮辱。”
小刀儿道:“别人侮辱倒也没什么,就怕自己侮辱自已,”
柳西竹再次冷哼,不说话。
“我想见你太师父!〃
“我哪来太师父?”
小刀儿心想他可能不是如此称呼,道:“你爹的师父仇三,又叫恨天魔。”“仇老怪!〃柳西竹脸色微变:“你找他想干什么?”
小刀儿道:“我曾听你妻子向她爹说过仇三,公孙断曾经要飞燕去找仇三。”他又道:
“我来此,仍是和昨夜所说的一样,在找寻公孙断的下落!〃
柳西竹可听不下去了,想自己老婆跑去找仇三,整个脸部变得铁青。
“她怎么会去找那老色鬼!〃
“谁是老色鬼?”
柳西竹急道:“就是仇三,每个月他最少须要三个女人!你快放开我!〃
小刀儿也觉得世态严重,马上塞一粒药丸到他嘴中。并替他解开穴道。
“此毒药毒性很强,我劝你别耍花招!〃
柳西风虽恨透小刀儿,却也顾不了许多,赶忙奔向柳府后山。
小刀儿急追直上,跟了下去。
石室里边,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裸女春宫图,撩人姿态,让人想入非非。
石室略带长方形,中间放置一张粉红色漂亮的床,床上一对裸男女正在翻云覆雨。
男的披头散发,一股冲劲,简直就和野兽一样,他喘息着。
女人正是可怜的飞燕,她并没有逃过被蹂躏的命运,整整三天三夜,她都在这床上让人欺负。
本是完美洁白的肌肤已被抓出多处血痕,尤其是酥胸。
她没有感觉地张着眼睛,空空洞洞,好似躺在此的不是她。
从第一天的挣扎、尖叫、反抗,那股恐俱、羞辱、痛苦,一下到第三天的无奈、绝望,心念:“为了爹!我值得吗?为了爹,就该栖牲一切吗?就连最宝贵的贞节都该抛弃吗?在爹心目中,我又算什么呢?甚至连一个丫鬟都不如!让这野兽龌龊身体压在我身上,任由他抓、任由他搞,连个最起码为人的尊严都没有,为的只是这野兽的武功?我算什么?算什么?为了爹能学到更高的武功?为了飞雾能称雄江湖,我这个作姐姐的牺牲了,又算什么?
爹的命令能不听吗?爹以死来要胁,我的生命本是他给的,能任由他死去吗?还给爹吧!却是如此不甘心。”
她不停地想着这些问题,她多么希望没有出生在这个世上,没生在如此家庭中!
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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