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子哥,我咽不下这一口气。”周凯咬牙道。
“咽不下也得咽。”林川看了周凯一眼,道:“既然走上了这一条路,那就要接受这样的结果。如果你不愿意,如果你害怕,如果你胆怯,那么……你现在可以退出。”
“不!”周凯摇头,道:“我不会退出,我宁愿战死,也绝对不窝囊的活着。”
“很好。”林川点头,道:“我要的就是你这一句话。”
“黄波是因为我而躺在这里,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为他报仇。”周凯咬牙道:“我要杀掉飞鹰,我要灭掉飞鹰帮。”
“就算你要杀飞鹰,要灭了飞鹰帮,也绝对不是现在。”林川回了一句。
“我知道,川子哥。”周凯点头。
“现在聚义帮还很弱小。”林川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道:“聚义帮的场子全靠我一个人撑着,什么时候如果我不在了,而你们能够撑起聚义帮,那么,就是我们灭掉飞鹰帮的时候。”
“是!”周凯点头。
小辣椒在一旁认真的看着林川,然后说道:“林川,你们非要走这一条路吗?”
“没错。”林川点头。
“为什么?”周蕊问道。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护我们的亲人,保护我们的朋友……保护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林川认真的看着小辣椒,并且表情凝重,道:“我们走这一条路并不是表示我们是坏人,相反,我们是好人。”林川坚定的说道:“我们维护正义,我们主持公道,我们惩恶扬善,我们行侠仗义,我们打抱不平……总之,聚义帮的存在,绝对不做任何违法违规的事情,而是维护我们的利益,维护每一个穷人的利益。”
周蕊听得有些动容了。
一直以来,周蕊以为林川会走上东北虎的老路,压榨穷苦人群的财富,违法乱纪,做一些损害国家利益,损害民族利益的事情。然而,林川的这一番话彻底的让周蕊放心了,也让周蕊内心一片温暖,一片感动。
“林川,你是好样的。”周蕊激动的说道。
林川扭头看着窗外,一片漆黑,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外头车流很少,稀疏的车流,昏暗的路灯,在这个凌晨的街头,似乎编织了一道道彩色的绸缎。
“穷人不仅需要志气,更需要的是团结。”林川开口说道。
当天晚上,几人一直在这里照顾着黄波,黄波一直沉睡着。
周凯躺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而周蕊则在病房内另外一张空着的病床上睡着了,林川一直站在窗户旁。脑海中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带着这一帮兄弟走上这样的一条路,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这条路看似光鲜,但是却凶险万分,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混生活。
不是自己想要别人的命,而是别人随时可能找你索命。
吧嗒……
林川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烟。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窗外的世界,一片迷茫,不知所措。身为暗兵,他时刻都有自己的判断力,然而,在这一刻,他似乎失去了自己应有的判断。
好在林川很快就想清楚了,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为何还要纠结和疑惑?既然已经走上了这一条路,那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林川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抹坚定的目光。
不知不觉,东方已经浮现了一抹浮白,天空之中也逐渐的露出了一抹灰白。
房间里,灯光依然亮着。周凯靠在椅子上,面朝着天花板,嘴张开,睡得很沉。而周蕊则蜷缩着身子,盖着病床上的被褥,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似乎也睡得很甜。
“林川,我喜欢你,我就喜欢你,从小喜欢你……”周蕊嘴里迷迷糊糊的说着一些梦话。
林川笑了笑,没有做声,而是继续看着窗外。
为了这一帮兄弟,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那就注定了要走上这一条不归路。成功了,就是荣耀无限的英雄;失败了,注定成为人人唾弃的狗熊。
这个世界,一向都是成王败寇。只有胜利者才可以书写历史。
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了,林川双手湿巾擦了擦脸,然后拉开了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六点,林川返回病房,带来了毛巾牙刷。也带来了热乎乎的早餐。
“川子哥,你就醒了?”周凯揉了揉眼睛。
“嗯,醒了就洗簌吧,吃点东西。”林川笑道。
“好。”周凯点头,坐了四五个小时,腰酸背疼,走出去简单的洗簌了一下,然后回来吃早餐。
周蕊被屋子里的动静惊醒,她揉着眼睛起身,然后开口说道:“林川,你昨天晚上没睡吗?”
“你怎么知道?”林川好奇的问道。
“你眼睛都有血丝。”周蕊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来睡会,我起来了。”
第486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着,她立刻爬了起来。
“不用了。”林川摇头,笑道:“起来洗簌,吃早餐了。”
“嗯。”周蕊点头。
早上的医院,后花园有不少出去活动的患者,而在这一个病房里,却显得很安静。黄波没有醒来,周凯的情绪也很低落,虽然手术才过去五六个小时,但是,在他们看来,似乎过去了一个晚上。
周凯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黄波还没醒。”
“这才多长时间,医生不是说了要二十四小时吗?”林川安慰了一声,道:“相信我,今天就算今天晚上他不醒,明天早上一定会醒来。”
“希望吧。”周凯点头,似乎对黄波醒来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你再睡会吧,瞧你困的。”林川拍了拍周凯的肩膀。
“川子哥,还是你睡会吧。”周凯苦笑道:“如果不是小辣椒说,我都不知道你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呢。”
“我三天三夜不睡都没关系。”林川笑道。
“哪儿能啊。”周凯一听,惊讶的说道:“正常人类七十二小时如果不睡都会崩溃的。”
“正常的眯一会就够了。”林川看了他一眼。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突然,背后的周蕊惊呼一声:“啊!他……他……他动了。”
林川和周凯被这个声音惊到了,林川急忙问道:“小蕊,怎么了?”
“黄波……黄波的手刚刚动了。”周蕊急忙说道:“我看到他的手动了,难道……难道他醒了?”
“真的?”周凯急忙问道。
“真的,当然是真的。”周蕊急忙点头,道:“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周凯一听,急忙盯着黄波。
果然,黄波的手又动了一下。
“操,真的醒了,他真的醒了。”周凯急忙大喊道:“波仔,黄波,你醒醒,你快醒醒。”
“别……别吵了。”黄波无力的挥手,道:“能让人睡一个好觉吗?”
“你小子赶紧睁开眼睛,快点!”周凯连声惊呼。
黄波无力的睁开眼睛,眼神涣散,似乎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他悠然无力的说道:“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妈的,能让人好好睡一睡吗?太过分了。”
“天啊。”周蕊惊呼了起来,道:“他……他说话竟然都不结巴了。”
“对啊。”周凯一听,惊讶的说道:“你小子说话怎么不结巴了?”
黄波一愣,道:“我说话会结巴吗?没有啊。”
“我去,神迹啊。”周凯大吃一惊,他用手激动的拍打着黄波的脸,道:“你小子认识我吗?快说,快说我名字。”
“妈的,周凯,你小子疯了?”黄波皱着眉头。
“她……她叫什么名字?”周凯问道。
“小辣椒,周蕊。”黄波急忙说道,似乎有些云里雾里。
“这个呢?”周凯再次问道。
“川子哥啊。”黄波一脸错愕的看着周凯,道:“你小子没问题吧?怎么总问我一些弱智的问题?”
“太好了,太好了。”周凯兴奋的抱着黄波的脑袋,在他的脑门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气,道:“这小子终于没事了,太好了。”
“不仅没事,还把口吃都给治好了。”周蕊顿时大喜,说道:“这简直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终于没事了。”林川忍不住舒了一口气。
“是啊!”周蕊点头,道:“不枉我祷告了这么久的时间。”
黄波醒来,让三人忍不住松懈了一口气。
不过,最让他们惊讶的是,黄波这小子竟然当时就爬了起来,然后从病房往外走。
“黄波,你……你要干什么?”周凯错愕的看着黄波。
“人有三急。”黄波急道:“我得去放水了,憋不住了。”
说着,黄波立刻就跑了出去。
丢下房间里三个人目瞪口呆。周蕊惊讶的说道:“这小子昨天才动的手术,今个儿早上就能够下床走路……这……这也太让人震惊了吧?他……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让医生来看看吧。”林川回了一句。
“我去喊!”周凯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没多久,医生急匆匆的从外头跑了进来,听说病人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这让他有些匪夷所思。他甚至丢下了手头的工作跑回来的,当他返回病房的时候,却发现床头上空荡荡的。
“人呢?”医生急忙问道。
“厕所去了。”周蕊急忙补了一句。
“来了!”周凯指着门口的方向。
黄波一脸呆滞的看着几人,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有医生?”
“这是医院。”周凯笑道。
“快,躺下,我看看。”医生急忙说道。
黄波只能依照医生的话躺了下去,医生做了一番细致的检查,也没发现什么毛病。他急忙说道:“奇怪了,怎么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呢?难道愈合能力有这么快?不太可能啊!”
“大夫,有个问题。”周凯急忙说道。
“你说。”医生急忙点头。
“之前他有口吃的毛病,现在竟然没了。”周凯一脸疑惑的看着医生,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医生也是一脸讶异。
“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黄波急忙说道:“我以前有结巴,现在一点儿也不结巴了。”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医生一脸认真,道:“因为刀口伤到了你大脑的语言表达组织,所以让你的口吃毛病改掉了。小伙子,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不过,以后可不要打架了。”
“是是是!”黄波立刻点头,表示以后再也不会打架了。
周凯咧嘴笑了起来,道:“医生,这小子都能下床走路,而且还可以活蹦乱跳,是不是可以出院回家了。”
“那可不行,得住院观察几天。”医生急忙说道。
“回去观察,我回江北市观察。”黄波急忙说道。
“也行!”医生立刻点头,道;“我去给你打印出院小结,并且给你准备转院证明。”
很快,上午就把出院手续办妥了。上午九点半,四人驱车返回江北市。一路上,黄波的嘴巴一直没个停。以前黄波很少说话,因为他口吃的毛病,所以,他几乎都是闭口不言,生怕别人嘲讽他,也生怕自己的表达能力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这种事情时常发生,以至于黄波都有一种心理障碍症。如今,这种心理障碍症消失了,连同口吃的毛病一起消失了。所以,黄波十分的兴奋,一路上说话跟爆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爆出来。
“周凯,我他娘的现在终于可以顺流的说出一句话,而且还不喘一口气呢。”黄波兴奋的拉着周凯的胳膊,然后激动的说道:“你看我,你看我,说起话来可顺溜了。”
“哎哟,祖宗,你能安静一会吗?”周凯无奈的看着黄波,然后气恼的说道:“你他娘的一路上说到现在,累不累啊?连他娘的一口水都没有喝,你渴不渴啊?”
黄波一愣,随即笑道:“不累,也不渴。我现在就想说话,多说一会。”
“大爷,你想说话也别光对着我一个人说啊。”周凯一脸嫌弃的样子,道:“你去跟小辣椒说,跟川子哥说。”
“那不行,川子哥开车呢,不能影响他。”黄波嘿嘿笑道:“小辣椒在副驾驶,她也不理我,只有你在我身边,所以,我才跟你说啊。凯子,你也别嫌我烦。咱两个关系这么好,我以前很少跟你说话,现在就当是把以前没跟你说的话全部补齐吧!”
“波仔,我叫你大爷了,行吗?你就饶了我吧!”周凯一脸无奈的样子,然后说道:“我现在想睡一会,昨天晚上照顾你小子我都没怎么睡,你就不能让我躺一会?”
“滚犊子!”黄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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