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不送医院？”林川责怪道。
“林哥，我……我……”诺小西咬着红唇。
“林川，你来了？”妇人的声音传来。
“阿姨，你看你，都这样了我送你去医院吧！”林川急忙说道。
“不用了。”妇人拒绝。
“不行，一定要去。”林川坚定的说道。
妇人耐不过林川，最后，林川亲自开车把她送去了医院。年二十八，医院依然人满为患，天气寒冷，不少人感冒了也往医院跑，也有被开水烫伤的，更有被爆竹炸伤的。
诺小西妈妈的病情不容乐观，面色憔悴，蜡黄，一点儿生命的气色都没有。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尚且能够下床走路，现在几乎下床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路的检查都是林川搀扶着。
最后，检查结果出来了，面对着那繁琐复杂的检查结果，各种数据林川根本就不太懂。
当各种检查单子递给医生的时候，医生都傻眼了，医生一脸凝重，他把所有的单子认真的看了一遍，然后说道：“你先带你妈出去坐一下，这里的空气比较浑浊，不利于病人的病情恢复。”
“嗯。”诺小西天真的点头。
林川却立刻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当诺小西搀扶着母亲出去之后，林川开口道：“医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病情似乎已经不容乐观了？”
“嗯。”医生点头，道：“从目前的状况来看，病人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肝癌晚期，而且是终末期。”
“有办法吗？”林川问道。
“晚期已经错过了手术最佳期。”医生摇了摇头，道：“病人想吃什么吃什么，好好照顾她。最大程度上保证病人生命中最后一程的生活质量。别告诉她情况，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打击。与其如此，不如让她安静的走完最后一程吧。”
“嗯。”林川点头。
医生的叮嘱对林川来说是一个噩耗，对诺小西来说，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而对诺小西的母亲来说，也许是一个解脱吧。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林川脸色不是很好。
“林哥，医生怎么说？”诺小西急忙说道。
“嗯，情况还好。”林川笑了笑，道：“医生开了一些药，回家吃几个疗程应该就好了。”
“真的？”诺小西兴奋的问道。
“嗯。”林川点头，笑道：“真的。走了，我们回去吧。”
“好。”诺小西微微一笑。
返回家中，林川一个人坐在门口默默的抽烟。他有些犹豫了，这个消息该不该告诉诺小西，该不该把真相告诉她？如果不告诉她，那她直到母亲离开之后，也不会知道真相。可是，若要告诉她，以她幼小的心灵，如何能够承受的住呢？林川深吸了一口气，起身。
“林哥，谢谢你。”诺小西安顿好了母亲之后，走了出来。
“没事。”林川笑了笑，道：“对了，你家的年货还没开始采购吧？什么时候去买年货？”
“要不……林哥你带我去吧？”诺小西笑问道。
“好啊。”林川点头。
随后，林川驱车带着诺小西赶往了市区，市区已经是一片春节的气息。街头上几乎都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每一盏路灯上都挂了一个红色的灯笼，四处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街头上张灯结彩，五颜六色。大街小巷都播放着刘德华的新年好，各种百听不厌的喜庆歌曲。
诺小西这些天一直都在照顾母亲，所以，根本就没有上街，如今一上街，简直就是一头兴奋的小鹿一样。
“林哥，今天街上好多人啊。”诺小西兴奋的说道。
“对啊，今天过年嘛。”林川笑道。
“是啊，都过年了。”诺小西嘻嘻笑道：“我马上就要十八岁了。”
“成人了。”林川停好车。
“嗯，马上要成人了。”诺小西羞涩的说道：“再过两年就达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
“想结婚了？”林川笑呵呵的说道。
“没有。”诺小西咬着红唇，道：“我只想跟林哥结婚。”
“傻丫头。”林川搂着她的肩膀，道：“走吧，我们去采购了。”
两人进了超市，超市里人满为患，很多地方的年货都被采购一空，超市的工作人员立刻又开始补货了。卖断了之后又不断的补货。诺小西挑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糖果，水果，还买了一些对联……
林川在一旁帮忙拎东西。
一通采购，钱虽然不多，但是，东西却挺多的。
林川拎着东西，直接刷卡买单。诺小西压根就没有在意，毕竟，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是林川的未婚妻了，所以，花林川的钱自然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当然，诺小西并没有只购买自己的年货，还帮林川家也买了一些年货。总共花费两千多。这点儿钱对林川来说算不得什么。运输公司和运输市场管理处最后的这一个多月收入几十万，其中一半都纳入了林川的囊中，这一点，大伙都没什么意见。几十万纳入怀中，花起钱来自然也就不肉疼了。
第192章：除夕
大量的年货提回家，诺小西的妈妈很开心。
“唉，难得啊。”诺小西的妈妈面露笑容，道：“从小到大，哪怕是过年，这孩子就没怎么吃过零食。现在遇到了你，我也就放心的把小西托付给你了。林川，你可千万不要让小西受委屈啊。”
“伯母，你尽管放心。”林川急忙点头，道：“我会把小西当亲生妹妹一样看待，永远会呵护她，保护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那就好。”诺小西的妈妈点头。
诺小西红着脸，垂着头，把玩着自己的秀发。
从屋里出来，诺小西一直追着林川的屁股，两人又把大量的年货送回了林家。林妈妈也买了一千多块钱年货回来。看到诺小西拎着这么多年货，她乐呵呵的说道：“小西啊，你这孩子，这种事情让我去做就好了，你忙什么呢？”
“阿姨，这事情应该是我做的。”诺小西红着脸，道：“迟早有一天也该由我来做。”
“是是是。”林妈妈笑呵呵的从诺小西的手中接过了年货，道：“赶紧进来坐。天气够冷，我给你去倒热水。”
“阿姨，这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吧。”诺小西急忙说道。
“诶，你还没进我林家门呢，所以，你现在还是我的客人。”林妈妈笑道：“我怎么可以让客人自己倒水呢？”
“阿姨，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诺小西急忙走过去拿了杯子。
林妈妈见争执不过，只好罢休，嘴里却笑道：“这孩子，现在就这么懂事。”
诺小西全然把自己当成了林家的媳妇，她熟知林家的每一个角落，也知道林川每一件东西的摆放位置。从自己母亲告诉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习惯性的把自己当作林川的妻子，帮林家打扫卫生，洗衣做饭……
每一件事情做的都让林妈妈服服帖帖，发自内心的把诺小西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可是，最近林川的身边似乎有冒出了好几个漂亮的女孩。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觉得诺小西更适合做媳妇，唯一遗憾的地方就是诺小西和林川相差的年龄太大了，诺小西不过才十七岁，而林川却已经二十四岁了。彼此之间相差七岁，林妈妈觉得五岁之内的差距是可以接受的，七岁显然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极限。所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年三十，这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是中国的除夕节。
这一天，是全国人民吃团圆饭的日子，是中国人民最为重要的日子。在这一天，中国大部分的家庭能够都会选择团聚，大家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一个团圆饭。
为了增加气氛，林妈妈决定把诺小西一家都接到家中一并吃团圆饭。
林川亲自出马，一开始，诺小西的母亲并不太愿意，但是看到林川如此诚意的邀请，觉得如果不去，又愧对了林家人的好心。所以，她还是决定起身前往。
诺小西的母亲艰难的起身，如今，走路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
常年卧病在床，身体十分虚弱，林川和诺小西左右分别搀扶着她，才勉强走上了车，林川驱车把诺小西的母亲送到了家门口，又用同样的办法把她搀扶进了屋子里。
“过年，咱两家凑一起过吧。”林妈妈笑道：“迟早都是一家人，咱就凑一起吃个团圆饭，也团团圆圆。”
“是啊。”诺小西的母亲点头，道：“林家婶子，真是麻烦你了。”
“哎哟，都是一家人，谈什么麻烦不麻烦。”林妈妈笑呵呵的说道：“小西啊，现在就等于是我们林家未过门的媳妇。哈哈……”
“那真是我们小西的福气。”诺小西的母亲点头笑道。
“好了，我先去忙着准备年夜饭。”林妈妈起身，并且叮嘱林川和诺小西：“你们两个就照顾好伯母。”
“放心吧，妈。”林川点头。
“不用照顾我。”诺小西的母亲急忙摆手，道：“我一个人坐这里，没大碍，你们尽管放心吧。”
在母亲的吩咐下，诺小西前往了厨房，帮林妈妈准备年夜饭。这一次，林妈妈准备了十道菜。寓意为十全十美。不管怎么样，这始终也是一种美好的象征。十道菜，对于一个人来说确实有些麻烦，诺小西如果不帮忙，林妈妈估计要忙活很久。但是，诺小西加入了厨房的阵营，时间能够缩短不少。
按照家里的规矩，下午三点就开始享用年夜饭了。
不仅仅是林家，几乎整个常林厂都是这个规矩，家家户户吃了早餐之后就开始忙活着家里的家务，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打理得整整齐齐，抹糨糊，贴对联。中午不吃午餐，一直忙碌到下午两点多，各家各户又开始忙碌着年夜饭，约莫三点左右，一些人家开始燃放爆竹了，开始庆祝那喜庆的新年到来。
除夕夜，也是守夜。
十道美味的菜肴，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四个人围着餐桌，诺小西的母亲看着热闹的场面，还有那热腾腾的菜肴，忍不住抹泪：“唉，林家婶子，我和我女儿好多年都没这样过年了。”
“我知道。”林妈妈点头，道：“都是苦命过来的人。”
“自从孩子他爸走后，我就一直带着小西。”她抹着眼泪，道：“后来患病之后，就一直不能动了。全靠女儿操持家务。这些年，每次到了大年夜，我都偷偷一个人流眼泪。我愧对了我的女儿。”
“妈……”一旁的诺小西抱着母亲，忍不住哭了出来。
“唉，都过去了。”林妈妈笑道：“以后小西会越来越好的，这孩子听话懂事，我很喜欢。”
“那就好。”她点头，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给小西找一个好归宿，现在终于找到了，我也心满意足了。”
“来来，吃饭。”林妈妈急忙说道。
“嗯，吃饭。”诺小西母亲点头。
噼里啪啦……
门外，林川燃放了除夕夜的鞭炮，这一挂鞭炮足足燃放了两分多钟。新年喜庆的气氛终于在这一挂鞭炮之中拉开了序幕。林川兴奋的跑了进来，道：“妈，鞭炮打了，咱开饭吧。”
“吃饭，快吃饭。”林妈妈兴奋的点头。
一旁烧了一炉炭火，屋子里的温度还是很暖和的。
两家四口人，十道菜，和和睦睦，彼此以茶代酒，相互举杯。
酒足饭饱，林妈妈立刻开始收拾碗筷，林川和诺小西把诺母搀扶到火盆一旁坐着。
此时，诺小西从林川的房间取出了一件大花袄子，笑道：“妈，这是林哥送给你的，这不是要过年吗？这衣服可新了，自从爸爸走后，我还没看过你穿新衣服了，这次终于可以看到妈妈穿新衣服了。”
“傻孩子。”诺小西的妈妈哽咽。
“妈，你喜欢吗？”诺小西含泪问道。
“喜欢，妈喜欢的紧。”她点头。
这个一个新年，是让她感动的新年，同样也是让林川感动的新年。这一次，林川看到了诺家的坎坷，看到了诺小西的艰辛，也看到了一个贫困家庭在社会低层的挣扎。这个社会，是一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社会，这个社会，是一个穷人饥寒交迫，富人却酒池肉林的社会。林川紧咬着牙关，他内心坚定了一个决心，不管如何，一定要趁着母亲有生之年好好孝敬她。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
年三十，年夜饭之后，便是沐浴更衣的习俗了。
这不仅仅是林家的习俗，更是家家户户的习俗。
诺小西迫不及待的洗澡去了，一个热乎乎的热水澡，终于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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