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句话渐渐在双头大雁鸟的脑中消化。
繁澔星转过身,一张火怒铁青的面庞,双眼燃烧著火旺的杀意,以射杀的眸光开始凌割自己的座下圣兽!
风回荡林木,摇曳暗影,夜晚的海滩,大海显的凄迷,当沙滩一抹光影浮现时,一个像等候已久的身影,才从林木的暗影中走出。
“管好你的人,别老妄想做超出自己能力以外的事!”将魅枭甩到一个身著灰衣斗篷的人的脚边,紫发少年风嗤声道。
看著摔在沙地上的魅枭,昏迷的脸和腹部各有一记明显的印子,灰衣斗篷下没有面庞,而是一团漩涡气茫状,掩去真实面目。
“他不是被繁澔星打晕的吧!”
风一耸肩。“好心救他还一副嚣张的臭模样,乾脆给他一脚一拳让他安静点。”
“你好像从一开始就很不喜欢他。”
“喜不喜欢跟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吗?”风眨了眨眼。
“既然是合作的夥伴,我不希望彼此有嫌隙存在。”
“你这句话不会是希望我觉得他很可爱吧?”
这句俏皮话没让对方有任何反应,斗蓬下虽只见漩涡气茫,却可知道对方不欣赏他这种玩笑。
“好吧,相亲相爱,不要有嫌隙是吗。”风一脸认命,走到魅枭身边,一把抓起他颈上的衣服,笑笑唤著:“亲爱的魅枭小弟,清醒一下,快快醒来,喂——还活著吗——”听不到回应,乾脆抬手毫不客气左右开弓甩给那张怪脸好几记火辣声响。
“住手!”灰衣人不悦一喝。
“不是要我表现合作情份吗?”风一副可惜的松手。
“你的事进行的如何了?”
“我的事?”他一击掌。“刚刚去玩了一下繁澔星的座下圣兽,真是可爱又好玩,跟这种混的乱七八糟的大海品种不一样。”说著他又踹了魅枭一脚。
“够了。”斗篷下的人冷声道。“要你将海上绿园的彼海异花拿到手,多久了,没听你有任何消息。”
“这位大哥,你以为西海皇宫是我家吗?随随便便就能进去呀,更何况海上绿园位在深宫内,我现在在西海云台行动可是处处受限。”他大吐苦水似的叫嚷。
“能进西海云台你确实有能力,但是不要忘了你们风妖之魔与我合作,是各得所需,若不能达到彼此的约定,就别想我归还风妖一族的宝物,再耗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这个宝物的完整。”
若非唯有风妖一族的人才有办法将彼海异花从海上绿园带出,他压根就不想与这种本性散漫不定的妖魔合作。
“不用动不动就下警告吧,这样合作起来多不痛快。”风一副兄弟似的要拍拍灰衣人的肩,对方却透出怒气的警告,他只好识相的收回手。
“说真的,虽然看不出你到底几岁,但这么唠叨,想必高龄一把,我说大叔,放轻松一点,生气对身体不好。”
笑呵呵的,他很敬老的把对方从大哥的地位提升到大叔,只希望大家能够在愉快的气氛下达成合作的目的。
没想到对方全身散出更加难以接近的寒气,斗篷下的漩涡甚至有更加扩大的危机。
“好吧,谈正事,今天找我不会只是为了救这丑八怪吧!”风自认无趣,改以下巴指了指躺在沙中的魅枭。
“既然你能接近舞天飞琉,我要你将她耳上的金珠得到手。”
“大叔呀,你怎么老要我负责这么高难度的任务,舞天飞琉是个能说碰就碰的人吗,要她耳上的金珠干嘛,要我跟她定情用的吗?”
“你若能跟她定情,对事情的帮助或许会更大一点,只可惜你再怎么俊美也无法打动她摒除你来自妖魔界的身份。”
“唷,你跟她很熟吗?很了解她吗?怎么知道她不会越过一切困难鸿沟,来段惊世动人的恋情!”
“哼!”灰衣人懒的应和,冷哼背过手。“多久的时间能给我答案?”
“多久嘛……”风伤脑筋的抓抓头。“这种事要看机会,突然要我给时间,嗯……啊……这个……那就一个月吧!”
感觉到对方盛怒将起,他马上吐出个数字。
“你很喜欢测试人的脾气!”
“别这么说嘛,我只是希望增近彼此的了解。”
“不需要!”灰衣人断然道。
“好无情的回答喔。”风一副捣心受伤状。“虽然我们的兴趣可能不一样,但是可以找出共通的话题聊嘛,比如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带著这怪物四处屠村?”
灰衣斗篷下猛地射出一道凌厉异常的视线戚,哪怕隔著漩涡,也可感到那股犀锐。“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一股妖魔界最上层的气息,那是一股接近神魔一线间的气息,你的一切都让人难以信任。”
“尤其你的气息相当不稳定,正气、圣气、魔气,常混淆的让人难以界定,但是你记住,神与圣是我必杀的对象!”
“没想到我有这么了不起的气。”哇,风自我惊叹。
灰衣人走到魅枭身旁,朝风撂话道:“你只有十天,十天後,彼海异花和舞天飞琉耳上的金珠,没有一样让我见到的话,我不保证——”
“那么也请你记住。”不待对方说完,风便打断。“风妖一族的宝物若有任何损伤……这么说吧,”环著胸,他微笑依旧,双眸却灿射精芒。“谁怎么损伤它,我就怎么对付那个人,哪怕只有一道小擦伤,那我也必还对方一道见骨的伤,你最好相信我有能力办到。”
对这忽来的严正,灰衣人瞬尔一怔,紫发下的眼,辉映那抹漫不经心的笑,散出一抹清冽,甚至隐透一丝浩正气息,让灰衣人体内的魔邪之气产生一股相斥感。
“神与圣是我必杀的对象,希望你将来不会是那个对象。”
冷冷说完这句话的灰衣人,即带随著脚旁的魅枭一同消失。
“神魔一线间是吗?”风自嘲似的喃言。“唉,本质就是本质,消也消不掉,真是怎么做都为难。”
沙滩上,明月已高悬,光辉更加明亮,清柔的光茫,让风微蹙著眉,有些不愿面对般的别过面庞。
“月光还是一样让人心慌呀。”他声多无奈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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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请你相信我们,我们……没有跑去哪玩,故意拖延时间,让屠村凶手就这样溜掉……我、我们是说害你为了担心我们而失……失去痛宰凶手的时机。”主子的眼光看来,说词马上转弯。
“对呀,主人……我们完全按照你的吩咐,调查出事村落还有你吩咐的几个地点後就赶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一处山坡睡著了才延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杰、润立在繁澔星眼前,主人明令在先不准他们哭哭啼啼,只好忍住夺腔的哀号,两只大鸟头垂首请罪,坐在一旁的席斯、安诃远则对他为著一个迟到而如此刁难圣兽,著实感到过火。
“哟,我对你们怎么了吗,什么都还没做,这么紧张做什么呢。”夏悠然斜坐大椅,一手挂在倚背上,修长双腿交叠,伸手接过侍者送上的茶水,完全一副慵懒痞样,看来面容微笑、话语亲切,唯有唇角勾的让人发毛。
就是这样才可怕呀!杰、润将这句话咽下喉咙,主人越不热中的语调,表示火气也越大。
“澔星,他们连续多天调查村落,累了睡过头迟到可以理解,连我们都会被事情绊住而延误,你又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安诃远中肯说道。
“是呀,什么时候不好绊,偏偏绊在这一次,还是我与凶手对战时,可真巧呀。”澔星饮下润喉茶水,看也不看底下圣兽一眼的将杯子置於桌上。
“你不要让凶手逃了,迁怒他人!”席斯难得善心大发的说句公道话。“你这句话暗示他们跟凶手有勾结似的,他们俩哪有那个胆呀!”
整个光城圣院都知道,灵兽中,蓝翅巨雁生性凶悍,但这一支种族在面对夏之圣使时,经常是连滚带爬的逃窜,因为当年夏和秋大闹灵界时,火烤灵兽的恶名远播。
尤其澔星对巨鸟特别锺情,一到灵界怎么会放过蓝翅巨雁这支以自尊高又凶悍闻名的种族,在灵界追逮圣兽个把月,他几乎尽挑这一族玩,整到蓝翅巨雁全族哭天喊地,威风大失的以长老为首跪了一地,哀求他别再来,杰、润更是其中倒楣之最,在澔星的火爆威胁下,当年才只有六、七岁的杰和润,因为双头奇特而被族人送出来交换和平,又因夏和秋的为虎作伥,圣院派人到灵界来,为了对大司圣交差,杰、润顺理成章成了他的座下圣默。
“主子,我们绝没这个胆和凶手勾结,请你相信我们……呜……”对主人明令不准哭哭啼啼的警告,杰和润再也忍不住了,同声呜鸣哭求。
“是我夏的圣兽就绝没这个胆,但你们还是我夏的座下圣兽吗?”这句笑笑的话,却犹如鞭子扫过杰和润。
“主人——主人——我们是——我们是你的圣兽——请你不要怀疑我们的忠心,呜呜——”杰润哭著捱到夏的腿边,双头靠到他膝上,又哭又求。
“你也说的太严重了吧!”席斯道。
而先前求情的安诃远,此刻倒有些沉思的看著杰和润。
“身为大神官,你的眼睛不会是装饰的吧!”澔星淡然道。
“我的眼睛……”听到这话,席斯睁大眼看了看杰和润。“还好吧,说成那样还以为妖魔化身我没看出来,不过就是被动了点手脚。”
“动手脚!”杰和润大惊。“我们被动过手脚!”他们怎么没感觉。
“你们刚刚说在一处山坡睡醒才延迟,为什么会在山坡睡著?”安诃远问道。
“当然是飞累了,就到山坡下休息。”
“就是这样睡过头!”
刚刚不就都说过了。
“你们在哪边的山坡睡著?”
“东方接近西方交界的一处山坡。”两颗鸟头共同道。
“前天你们探查哪几个村落?”繁澔星开口了。
“北边,主人吩咐的!”
“对,北边一带的村落!”
面对主子的问题,双头大鸟兴奋昂首,因为主子终於正眼看他们。
“昨天呢?”
“东北方的村落,我们都很努力的完成主人交待的任务。”
“我们想快快完成任务好跟主人见面呢。”
杰、润热切的道,更加把双头偎近主子腰际,撒娇著。
“接下来,今天呢?”繁澔星支著侧颜,冷睨著这只双头笨雁。“照我给你们的计划,不止如此吧。”
“钦,接下来……”
“好像是……”
靠在主子身上的杰和润很努力的想了想,晃了晃鸟头,还是挤不出任何记忆画面。
“大概……”
“就飞到山坡上睡著了吧。”
“对,睡了、睡了,我们没有背叛主人!”两只鸟头很自然的串连,鼓著翅膀天真喊著,完全不觉那空了一天的记忆有什么不对。
“睡了!回答的真是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呀。”繁澔星双眉挑了挑,青筋浮出额鬓,朝候在一旁的总管道:“管家,我先前吩咐的东西呢?”
“在此,澔星少爷。”老管家呈上一个托盘。
“自己挑一种吧。”
杰、润不解的面面相觑,探头一看,只见托盘上并排呈列著长柄刀、鱼刀、剁肉刀、刨丝器等刀类。
“你家主人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笨蛋,要两颗不会思考的脑袋干什么,乾脆煮来吃补充我的元气!”
“主人——主人——我们思考、我们努力思考——”吓死的双头鸟,连退好几步远,颤颤抖抖的把头靠在一起。
“你们该明白,主子我可以忍受反应慢一点,却不能忍受笨蛋的存在,尤其还是跟我夏有关的东西,一个人要笨成这样,也不用太过留恋生命,我就送给他一个痛快。”
“可、可是……我们不是人类呀……呜……呜呜……”
杰、润很委屈、很可怜的垂泪伸冤。
“鸟类嘛,那就更不需要留情了,杰用烧烤,润要清蒸是吧,哎呀,养了多年,这么肥,我看得要先刨丝才好入味。”夏起身道。
“主人——主人——”双头大鸟马上化成人形,连滚带爬的抱住主子左右大腿,拼命哭饶。
“我们也算半个人类——”
“是呀——是呀——我们可以变成人形,不算鸟类——”
天呀!安诃远有些深呼吸,身为武将的他,对这一幕只有浑身不对劲可形容,鸟就算了,偏偏化成人形,两个大男人抱住另一个男人的大腿哭哭啼啼,简直难看到极点!
“人类、鸟类都不是重点呀,重点是你们的脑袋要有用呀?”夏倾身,对抱在腿上的两人继续绽出那令人发毛的笑容。
“有,我们有脑袋——我们想到了——”抱在主子腿上的杰、润同时大喊著。
“喔,那就说说是哪裏不对?”
“我们不该睡在东方接近西方交界的一处山坡,应该睡在与主子约定的山坡!”
“对,这样就不会迟到,让屠村凶手对主子有机可趁!”
两颗仰望主子脸色的头颅,热切的希望得到主子的赞美,却见主子笑的更加阴森,然後朝总管一甩头,像终於确定了什么。
“笨果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