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
“我爱你,娘子。”看她难以置信的表情,瞿廷昊很大方的重复一次。
“我也爱你,相公。”上官羽蔷高兴的环住他的脖子。
他讶异得张大嘴,这下,惊讶的人不知道是谁了。
“瞿廷昊!”又是一声大吼,从笑世居裏上官羽蔷的卧房中传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我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我睡隔壁。”瞿廷昊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打算搬到隔壁的卧房。
“瞿廷昊,是你自己说的,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可是你现在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她冲上前将他整理好的衣物全给扯出来。
“娘子,等我们正式成亲之後,我们就可以再同房了。”他耐性十足的将衣物再次拿过来摺好。
“我们已经成亲了!”她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硬说他们那次的拜堂是正式的,明明是他硬要和她同房的,从头到尾都是他硬缠著她,谁知才表明爱意不到三天,竟然全变了!
她不是浪荡女,非要和男人同床不可,但是她也不是什么三从四德的女人,她是个江湖儿女,只懂得“理”字,据理力争是她的个性,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不算。”
“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初那只是权宜之计,现在不同了。况且那次的拜堂不正式,你有拜过高堂吗?你的兄长有在场吗?没有是吧!所以等我们在你爹娘的主持下正式拜堂完婚之後,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你……你这个臭酸儒!”上官羽蔷拿起他的衣物朝他丢去,然後头也不回的冲出卧室。
瞿廷昊叹了口气,随後追了出去,在池边追上她。
“娘子……”他抓住她。
“别叫我娘子!你别忘了,我们不再是夫妻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我赞成,从此以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明明不是不知变通的书生,为什么在她知道这件事实之後,他偏偏变得更不知变通?!
“不可能,我缠定你了,这辈子,我们是扯不清了。”
“你这个臭酸儒,你到底想怎样?一会儿死缠著我,一会儿硬要推开我,话都是你在说,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无所适从?我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你,我很痛苦,你知不知道啊!”上官羽蔷愤怒的捶著他,眼底隐隐有著泪光。
“唉!傻瓜,如果我现在不推开你,你就等著提早过洞房花烛夜吧!”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啊,每天晚上抱著深爱的女人而不逾矩,那可是一大折磨!
“提早过?哪有提早?我们不是迟了很久很久吗?我都以为你可能不行,所以也不想勉强你,反正我觉得夫妻之间也不一定要有周公之礼才能继续生活下去……啊!你干么呀?”
瞿廷昊打横将她抱起,往卧房裏走去。
“你说什么?我不行?我就让你知道我行不行!”
这个笨丫头,竟然对男人说出这种话,她还真敢说,一般女人会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来吗?
他的隐忍和体贴,却让她误会是不行,她的脑袋裏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你的意思是终於要过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吗?”上官羽蔷一派天真的问。
“没错,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
“可是,洞房花烛夜既然有个“夜”字,那就是代表晚上,现在才午时而已,不算什么洞房花烛夜啦!”她认真的说。
霍廷昊一听,突然像个泄气的皮球。
这个女人能说出那种惊世骇俗的话来,却又说大白天不能过洞房花烛夜……
她到底懂不懂何谓洞房花烛夜啊!
“娘子,你真是……”他摇头叹笑,刚要说什么,却突然表情一凝,抱著她的身子猛地窜高,只见他们方才站的地方,多了几支薄如柳叶的飞刀。
“啊!怎么回事?”她一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不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瞿廷昊缓缓降下,一双眼睛盯著前方一棵大树上。“娘子,咱霸气 书库 提供们有贵客上门了。”
第十章
作者:馥梅
“有客人上门了?”上官羽蔷这时才看到地上的飞刀,兴奋的问。
“嗯。”瞿廷吴有点哭笑不得,难道她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娘子,不要蠢动、不要妄动,今天的客人可不比一般,他的身手比你所崇拜的鬼算、神萧都还略高一筹喔!”相处的这段时间,他知道她最崇拜的人,竟然就是他们三兄弟。
“意思就是医儒还是比他厉害喽?”
“也许。”他还没告诉她他就是医儒,不知道到最後她会不会又说他骗她,然後休了他?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对著隐身的人喊,“师伯,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杜汉行轻轻一纵,由树上落下。
“廷昊,你大意了。”杜汉行对他摇摇头。
“的确。”瞿廷昊大方的承认。
“是你!”上官羽蔷认出这个人就是那天在客栈交过手的人。“他竟然是你师伯?!”
“没错,他是我的师伯,杜汉行。”
“杜汉行?鬼手神医杜汉行?”她惊呼。鬼手神医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为什么既是鬼又是神的,是因为杜汉行的医术极高,医德却极差。
像医儒,虽然只救看顺眼的人,但是只要他出手救治的病人,一定会痊愈,就算不收分文他也不在乎,而且他不会为了要证明自己的医术故意残害人。
鬼手神医就不一样了,要他出手救人,就必须奉上大把的银子,而且不容他人怀疑他的医术,否则就下毒手残害,所以江湖人士才称他为鬼手神医。
他们两人虽然是师伯侄的关系,但是在江湖上的评价却完全不一样。
咦?鬼手神医和医儒是师伯侄,这瞿廷昊又说鬼手神医是他的师伯,难道……
“没想到娘子对江湖事还真是了解。”瞿廷昊笑道。
上官羽蔷斜眼瞪著他,“我想我不是真的那么了解,至少,我就不知道医儒的大名是什么。”
“哦,娘子,那件事……可不可以等到这件事解决了再说?”瞿廷昊指了指因他们不将他放在眼裏而已经快抓狂的杜汉行。
“当然可以啦!相、公。”她甜甜的一笑,蓦然转身面对杜汉行,“说吧!手下败将,你今天找上门来又是为了什么?”
“哼!女娃儿,别太自大,当初你是因为有他做後盾,否则以你的功力,连我一根寒毛都动不了。”当初是他太过震惊一时不察,才会以为这女娃儿真的功力吓人。
“就算如此,你还是我们的手下败将。”
“哈哈!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闯进来吗?”杜汉行哈哈大笑。对医典,他是誓在必得,不择手段。他相信医典裏有绝世的医术,包括世间罕有的医疗方法,及被师父禁止使用的医术,哼!就算是丧失人性的方法,它依然是医术,如果能得到医典,那他一定能够扬名万世。
“什么意思?”上官羽蔷蹙眉。看这老鬼的样子,似乎是自信满满,他准备了什么?
“什么意思?哈哈!瞿廷吴,你何不告诉她呢?”杜汉行得意的笑著。
她连忙望向瞿廷吴,赫然发现他额上冒出了汗水。
“瞿廷昊,你怎么了?他是什么意思?”都还没开打呢!他是怎么了?
“我想,他下毒了。”瞿廷昊说,并将她拉到身後。今日这一战,生死攸关。
“下毒?!”她惊喊。
“对,我下了毒,一种无色无味,非常特别的化功散,内力愈高强的人,毒性的发作就愈厉害,如果你们不相信,尽管运气试试。”杜汉行环胸道。
瞿廷昊不用运气也知道自己中毒了,但仍继续护著上官羽蔷後退。
“没用的,廷昊,乖乖的把医典交出来,你一定不想要你美丽的娘子有什么损伤吧?”
瞿廷昊脚步踉跄了一下,在他身後的上官羽蔷立即扶住他。
“瞿廷昊?”杜汉行说的是真的吗?看他的模样似乎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她没什么感觉?
“娘子,我没事。”瞿廷昊强撑起精神安抚她。
“我想现在的你,一定连站都站不住了,何必硬撑呢?”杜汉行得意的笑著。
“你这个卑鄙小人,不管是什么东西,你都不配得到。”上官羽蔷实在厌恶透了这种人。“瞿廷昊,我不知道医典是什么东西,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屈服,绝对不可以把东西交给他,否则我就不原谅你隐瞒你是医儒的事而休了你!”她怒喊。
“你以为你们现在有什么本事大声说话!瞿廷昊,乖乖交出医典,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对不起了……师伯,我娘子……都这么说了,我实在……不敢违逆她。”明明已经快断气似的,他竟然还能笑著说。
“哼!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成全你们。”杜汉行话落,便飞身接近他们,展开凌厉的攻击。
霍廷昊勉强自己接住他的攻势,不管如何,他一定要保护上官羽蔷的安全。
上官羽蔷也加入战局,在瞿廷吴明显的屈居下风时,挺身护住他,与杜汉行对打起来。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确实也中毒了,因为她使不出过去的水准来。
杜汉行凌厉的一掌,直中她的胸口,瞿廷昊在千钧一发之际费尽最後一丝力气挺身相护,那掌袭上他的背,让他当场呕出了一口鲜血。
“瞿廷昊!”她惊恐的大喊,想撑住他,可是力气却渐渐消失,两人只能双双跌在地上。
“我没事……”瞿廷昊还想安慰她,只是一开口,便又呕出一口鲜血。
“别说话了,不要说话了,他要什么就给他吧!你不要死啊!”
“哈哈!早把东西给我不就没事了。廷昊,医典呢?”杜汉行走到他们身边,不等瞿廷昊说,便自动的将他转过来搜身。
从瞿廷昊的怀裏搜出医典,他眼底燃起狂热的光芒,拿著医典哈哈大笑。
“哈哈!我终於得到医典了,我终於得到医典了!哈哈哈……”他转身狂笑飞纵离去,留下两个伤兵倒在地上。
“瞿廷昊,瞿廷昊,你怎样了?”上官羽蔷奋力的爬向瞿廷昊,担忧的拍著他的脸,可是他依然紧闭著眼没有回应。
“瞿廷昊……瞿……廷昊……”再也撑不下去的她终於昏迷在他的身上。
风,吹过一地落叶,带来一丝雪的气息。突然——
瞿廷昊睁开眼睛,低头望向倒在身上的她,然後令人意外的,他坐起身,并将她抱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吃力的模样。
“你们两个也可以出来了。”他突然对空气说。
康以恩和上官宇廷从暗处走出来,来到他们身边。
“大哥,你真的受伤了吗?”两人关心的问。
“为求逼真,当然是真的受伤了,不过不碍事。”他抱著她回到卧房。
“那我们就放心了。”
“你们认为杜汉行会相信那是真的医典吗?”瞿廷昊从怀裏拿出一颗丹药塞进上官羽蔷的嘴裏。
“应该会才对,因为那是你们以命相护,迫不得已才被他抢走的。”康以恩说。
“那现在……我们还有最後一个问题。”上官宇廷望著昏迷的妹妹。
除了康以恩,上官宇廷和瞿廷昊相视苦笑一下。
“我知道,我们得想办法转移羽蔷的注意力,不再追究我们欺骗她的事。”瞿廷昊一叹,他可不想冒著被休的险。
“他怎么会这样?你们都没请大夫吗?”醒过来之後的上官羽蔷,一看到依然伤重昏迷不醒的瞿廷昊,立即责问一旁的两人。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羽蔷,现在我们只能等待了。”上官宇廷一脸沉重的说。
“不可能的,他不是医儒吗?他不是很行吗?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败给了那个王八蛋!我不相信!”上官羽蔷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她冲到床边抓住瞿廷昊的肩膀猛摇,“你给我醒来,我不准你这样死掉!你给我醒过来,瞿廷昊。”
“住手!”康以恩阻止她。“你是不是想现在就害死大哥啊!”
她愕然的退了一步,摇著头,“没有,我不要他死,他不会死的!”她跌坐在床沿,失了神似的望著他。
“羽蔷,你好好的陪陪大哥,我们先出去了。”上官宇廷拍拍她的肩。
她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坐著,良久,她终於激动的对著他喊,“瞿廷昊,你不可以死!我不准你死,你听见没有?你还欠我很多解释,我还没原谅你的欺骗,你怎么敢死,你不怕我休了你吗?
“瞿廷昊,你赶快醒过来,如果你醒了,我就不再追究你的欺骗和隐瞒,你说好不好?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快醒过来啊!”她只顾著威胁利诱,没有发现瞿廷昊微张开眼,带著些许无奈和怜宠望著她。
“再不然……再不然,以後我都会乖乖听话,不会再不讲理,不会再无理取闹,不会再多管闲事,不会再不自量力招惹麻烦了,你看,瞿廷昊,这么一本万利的事,可遇不可求喔!你……你赶快醒过来啦……”眼泪突然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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