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好好好!不打扰你们恩爱,我立刻就走。”
把吵死人的刘财发赶走后,关上门,风彻这才转过身,当场人也怔住了。
一室窗明几净,璀璨耀眼,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身在他处。
大白天就撞邪?不会吧,抑或自己还在作梦?
他住的地方已不知多久没这么整齐乾净又清洁溜溜的了,放眼望去,每一片窗户玻璃都擦得闪闪发亮,光是神奇二字已不足以形容他的震惊程度。
沈默了半晌,他突然拔了一根自己的鬍子。
痛!
风彻揉揉下巴。会痛就表示不是在作梦,看了看四周,蓦地,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一双裸足,正跨在沙发椅背上。
那双玉足细緻而修长,搽了银白色指甲油的脚趾头,小巧粉嫩得像一颗颗珍珠,教他目不转睛,不由自主地盯了好一会儿。
待他走到沙发正面,视线沿着小腿再往上延伸,看到的是一位睡得毫无防备的俏美人,正倒挂在沙发上。
俏美人睡姿不雅,沾了灰尘的上衣微敞;露出一截小肚在外,目光再往上瞧,她头发凌乱,微张的唇呼噜呼噜地打着鼾,筋疲力尽的模样好似刚经过一场苦战。
怪怪!她是怎么整理的?这么神!
他不禁开始对这女人另眼看待。小小的记者,竟然能在短短一个晚上把他的猪窝变成了高级窝,不简单。
看在她累了一整夜的分上,风彻决定让她好好休息,健臂一搂,抱起她往客房里走去。
将入安稳地放在床上后,他才发现因为打扫的关系,她的衣服几乎湿了一大半,让她穿着湿衣服睡觉会着凉的。
“喂……”她叫什么来着?採花还是採蜜什么的?
他摇摇睡美人,得到她无动於衷的反应。
“喂,花蜜。”不知是採花还是採蜜,所以一起叫算了。
她依然没反应。
“起来,把湿衣服换──掉……”一只脚丫子正中他的脸,抗议他的扰人清梦。
睡美人呓语几声,黛眉皱了皱,不一会儿又打呼去了,丝毫不觉自己没礼貌地送给人家一脚。
这女人,竟然把脚搁到他脸上?!
风彻沈默,不悦地伸出手要把脸上的脚丫子移开,手才碰着了那小巧玲珑的玉足,便发现它十分柔软,盯了好半晌,忍不住握在大掌里揉揉捏捏了起来,麻麻痒痒的感觉引得熟睡中的人儿哝吟一声,可爱的模样惹人怜爱。
深不见底的黑瞳端详着她,这才发现她其实十分美丽,尤其是毫无防备的睡颜,更加诱人,拂过他冷然无波的心湖,薄抿的唇若有似无地扯出一抹淡笑。
既然叫不醒她,就由他代劳帮她把湿衣服脱下吧!
他的目光改移至那娇美丰腴的胸部上,眸色变得深沈晦暗。微湿的上衣呈现半透明,春光隐隐现出,粉色织花的胸衣罩着胸前的浑圆,勾起了他的记忆,犹记得昨儿个逮住她时那软绵的触感,到现在还依稀留在手上。
他缓缓逼近,目光深邃如炬,俯下身,双手置於她左右两旁,将熟睡的人儿困在壮健雄伟的体魄下。盯着性感的小野猫,下腹不由自主地隐隐胀痛,不小心触抵到她两腿之间,那致命的柔软令他神经紧绷。
稀奇,他竟对她有反应……
仔细想想,他已经有半年没吃“荤”了,身下的人儿令人垂涎三尺,嚐起来一定很美味……
该死!他在想什么?风彻猛地甩甩头,将失神的理智给硬拉了回来。再想下去会擦枪走火的!他提醒自己,帮她脱下湿衣服后就走人。
想是这么想,但是粗糙的指腹碰触到小肚上的肌肤时,又忍不住轻轻摩挲着,令他的手指燃起了火苗,再悄悄往上探索……
熟睡的人儿发出撩人的呻吟,似乎在蛊惑着他。
火苗烧到了他的下腹,引来更为胀实的紧绷,益发紧密地抵进她双腿之间。
他的手指滑至双峰汇聚而成的美丽山谷上,留连在两朵花蕊间,恍如天堂般的触感,有着致命的灼烫,霎时一股电流贯穿他整个人,他努力稳住临近崩溃的理智。
指尖挑开她第一颗釦子,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他越逼越近,眸色越变越深,欲火也越烧越旺……
砰!
不知哪来的神风腿,迅雷不及掩耳地朝毫无防备的他一脚踢来。
他,就这么被踹下床。
第三章
傍晚六点又一刻。
一觉醒来,分不清时间是清晨还是下午,应採宓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快散了,四肢痠痛得使不出力气,这就是彻夜未眠大扫除的结果,还好今天是假日,否则她根本连上班的精神都没有。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作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境里有一只狗儿来吵她睡觉,不但猛摇她,还一路从脚底舔到她的胸部,痒得让她受不了,乾脆把狗儿给踢开。
奇怪的是,还个梦好有真实感喔!
她挣扎地撑起半个身子,伸了个大懒腰,身上的被子滑了下来。
怪了,怎么凉飕飕的?
呆住!
应採宓一动也不动,怔怔地瞪着床边的镜子。
这……一定是她眼花了……
不可能的!花容失色的脸蛋微微抽搐着。
她不明白,映照在镜子里的自己,怎会一丝不挂……
除非……除非……
“风──彻──”
她要宰了他!一定要宰了他!
就算他是天皇老子,她也要讨回公道!应採宓怒气沖沖地冲进他的卧房里,才一进门,未料就被满地的杂物给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被她的声音给吵醒的风彻,睁开一只眼,欣赏那倒栽葱塞在衣服堆里的屁股,和那两只在半空中挣扎的细緻小腿。
就标准而言,她下半身的身材玲珑有致,腰是腰、臀是臀,修长纤细的大腿引人遐思,只可惜幼稚的小碎花裤,破坏了性感的遐想。
他侧卧着,单手撑着头支起半个身子,懒懒地开口。
“用毛巾毯把自己包得像粽子,还用倒立的方式跳艳舞,你应该有资格列入金氏世界纪录里的奇人了。”
好不容易从满地的凌乱杂物堆里狼狈爬出,她气羞地摇着拳头抗议。
“谁跳艳舞给你看了!少臭美!要不是我衣服不见了,何必包成这样?还有,你干么在脸上画黑眼圈,别以为扮彊屍我就会怕你!”
风彻拉下一张脸,这个死女人,也不想想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这不是画的。”他沈沈地开口。
“不是画的?”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摇头叹气道:“熬夜熬成这样,真有你的。”
奇怪,她有说错吗?他干么瞪人啊?
“被某个笨女人踢的。”
她目光瞬间一亮。是哪个女人这么厉害,竟能够在大名鼎鼎的风彻脸上留下这么辉煌的纪录?不能放过这条祕辛!
“那个女人是谁呀?可不可以说来听听呢?”一改先前怒气沖沖的态度,这会儿,她的语气可真是谄媚到家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是谁?”危脸的眸子里闪着锐利之光,熊熊射向她,令她一脸莫名,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正是那个凶手。
“不说就不说嘛,干么迁怒给人家?”
“混帐!踢我的人就是你!”
如雷的暴吼震耳欲聋,她无辜地捣着耳朵抗议。“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踢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敢说?今天早上我好心帮你脱衣服,却被你踢成这副德行!”
“喔,原来如此──什么?!”这回换她吼了出来。“你真的脱我衣服?老天……你对我做了什么!”
“脱衣服就是脱衣服,还能做什么?”
他竟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个可恶的色狼!
“你怎么可以对我……对我……”竟然迷迷糊糊就失身了,她又气又羞,下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
“对你如何?”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
噢──他还敢故意问她,真是轻浮可恨的傢伙!
“你明知故问!”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非礼我!”她跺着脚,这已是她想得出唯一能歇齿的字眼了。
他邪邪一笑。“如何非礼?”
“你趁我熟睡时脱我衣服,然后就──就──”“就”了半天,下文一直出不来,风彻乾脆替她回答。
“就对你上下其手,亲你的嘴、摸你的胸部,顺便让我的小弟去你小妹家qi书+奇书…齐书里坐坐,是不?”
她倒抽了气。“你……你……你……真的对我……”
“骗你的。”
“啊?”她杏眼圆瞪,整个人又呆住。
“我累得要死,哪来的精力跟你嘿咻?”
“可是……你脱我衣服……”
“你衣服湿了,穿着睡觉会着凉,我可是一片好心,谁知有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振振有词,一脸正经八百的模样,活似她的指控是无理取闹。来兴师问罪的人反倒被人怪罪,令她高涨的气焰一时消了一半,连说话声都降低不少。
应採宓仔细想想,难怪她连一点翻云覆雨的印象都没有,除了没穿衣服外,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暗暗庆幸的同时,还有一点小小的失望。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她失望个什么劲儿啊?
为了找回一点自尊,她不服气地质问:“你有没有偷看?”
“什么?”
“就是……脱我衣服的时候。”
是不是她想太多了?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火热得诡异。
“闭着眼,我什么也没看到。”
“真的?”
“我没这么小人。”
被他正气凛然的目光盯得有丝愧疚,她忍不住别开了眼,想不到此时他却坏坏地接了一句。“但更不是君子。”
哎呀这个臭男人,简直无耻到极点了!她张大眼,瞪着他邪气的表情,忍不住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对我“那个”?”
“真要做,我也会找个性感一点的女人来做,而不是穿着卡通内裤,睡得跟死鱼一样的女人。”
“你……好可恶!”
他扬着眉,语气轻佻。“你是气我没碰你?”
这男人真是她见过最恶劣的傢伙了,她脚一跺,嗔斥。“不理你了!”早知道就不该对这低级的男人还存有最后一丝希望,她真是笨蛋!
“等等。”他叫住她。
她转过身,双手插腰,不可一世地睨他。
“要道歉太迟了,我不接受!”
“谁说我要道歉?肚子饿了,煮东西给我吃。”
“你──”才要骂出口,他又接了一句。
“我看我还是接受别人的访问好了。”
“我煮。”凶悍的母老虎霎时变成友善的小绵羊。
她垂下头往厨房走去。为了一圆主播梦,不得不向现实屈服,只有任重道远地按捺下怒气。
死风彻!臭风彻!她在心中大骂着,唯今之计,只有效法勾践卧薪尝胆的精神,这点委屈算什么!
她在冰箱前站定,深深做了个吐纳后将冰箱打开,只是才刚舒缓的眉头,这会儿又皱成了一直线。
一股难以忍受的怪味扑鼻而来,害她差点又想逃了。
昨儿个整理了一整夜,倒是冰箱里还没检查过,她一一检视里头的东西。
水饺,过期了;麵包,发霉了,鸡蛋,是黑的,葱和薑,腐烂了,猪肉,变化石了。
这不太像是冰箱,倒像是个食物停屍间,几乎没一样能吃的。
应採宓不禁冒起冷汗,这男人可以活到现在也真是奇蹟。
冷不防地,在冰箱的最角落,她瞥见了一团黑黑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东东,不像牛肉,也不像鸡肉,她拿在手上仔细研究,突然觉得好眼熟……
“我是叫你煮饭,不是叫你研究东西。”站在厨房门口的风彻,双臂横在胸前斜倚着门板,慢条斯理地开口,搞不懂这女人拿个东西看半天做舍?
这人是饿到不耐烦了吗?她才不管他咧,当记者有着天生好奇的本性,她不死心地问:“这是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
“我想知道。”她语气坚定,有关风彻的事她都想了解,追根究柢是记者的义务,她这未来的女主播怎么可以马虎呢?
“告诉我嘛”她谄媚地央求,为了得到真相,牺牲一个微笑不算什么。
他扬了扬眉,这可是她自找的。
“一只冻死的老鼠。”
冷!
东西从她僵硬的手中掉落,她整个人也冻成一尊快要碎裂的雕像。
风彻捡起那团乌漆抹黑的东西仔细研究,一手揉搓着下巴,困惑地想着一个他好奇已久的问题。
“我还是不明白牠是怎么跑进去的,你认为呢?”吊在他手中的老鼠化石,在她眼前晃呀晃的。
噁一阵胃液翻搅!
应採宓再也忍不住,冲进厕所抱着马桶乱吐一通!
噁心!好噁心!太噁心了啦──
※※※
餐桌上的五菜一汤几乎快被扫光,锅里的米饭也差不多见底,风彻大口大口地吞着,他已经很久没吃得这般痛快了!
这妞儿的厨艺不错,一盘咕姥肉炒得香喷喷、辣中带劲,白米饭的软硬度刚好,不像外头店里卖的白饭,粒粒皆“清楚”,又硬又难吃。
开门声让风彻不经意地抬了下眼,正好瞥见应採宓刚从浴室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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