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四目相望……
时间似乎走得越来越慢了。
从树上飘落下来的绿得透亮的叶子,在空中慢慢地回旋,飘舞,在他们之间飞来绕去……
两双像充满阳光般闪着光的眼睛,眨得越来越慢,越来越轻……
是他(她)……
风吹动,单车上的人,清清的气息……
在这十分温馨浪漫的偶遇时刻,突然——
“咕噜噜……”
他们忽然都眼皮一拉,头一低,难为情地看着地上。
“喂,我说,不就肚子打了个咕噜吗,你们用得着埋头嫌弃我么?”小白的声音像幽灵一样突然冒出来。
愚溪和井一抬头,不仅是小白的声音,就连他的人也不知在什么时候飘到了他们的中间。
“你练轻功的啊,你不是在后面的吗?”愚溪想看怪物一样地打量着小白。
“喂,我是蜗牛吗?这么长时间,我用爬的也过来啦!”
“你们约好的啊?”井看着小白,笑容里充满怀疑。
“哈哈,怎么可能!”井的质疑,糟到小白和愚溪难得默契的一口否定。
“那这辆车……”
小白点头表示肯定,“车是我的没错。”
愚溪赶忙接到,“那是因为,我刚才打了他……不对,是他故意让我打……也不对……”
“好了好了,说那么多废话,你们没听见我肚子饿了吗?”小白走近井,低声说,“我告诉你,我跟她可没什么,不要乱发挥想象力哦。”
“真的吗?可是难得见你对一个女生那么凶,有点奇怪哦。”井斜眼看着小白,一脸坏笑。
小白越说越紧张了,眉头一皱,面带愁容,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哎,我跟她不合你是知道的啊,不凶才奇怪吧?”
“哦……”井装作认同的点点头,但还是一脸怀疑地看着小白。
“我跟你说,你不要不相信,你说我……对了,我不是有女朋友吗?你知道得啊!”小白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白痴是会被传染的,跟那个愚溪待久了,我竟然脑袋也生锈了,连自己有女朋友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恩,看来以后要适当和她保持点距离才行。
愚溪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说悄悄话了,这样显得自己好像被孤立了一样,“喂,你不是饿了么?”
“好,知道了!哦,对了,井和我们一起!”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小白决定让井随行。
“喂,你搞什么啊?”这下换井着急了,“她是你同学,我又不熟悉,你拉上我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为了让你认清事实啊!好了,掉头调头!”小白笑呵呵地帮忙井将车掉头,就连刚才摔了那么大一跤而留下的疼痛都忘了。
“喂喂……”井有口难开,满脸的不情愿。这个臭小子,做事老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真是太离谱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拽住小白的衣服,顺势把他拉了过来,“哎,那你是要我在你咯?”
小白用不屑的眼神打量了一番井这架没有后座驾的车,“喂,你该不会要哥们儿左你前面的单杠上吧?那样会不会太拉风啊?”
“可是人家一个女孩子,你怎么——”
“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小看当今的女孩子,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小白最讨厌井的优柔寡断了,老把女生想得那么柔弱,那么可爱。
井是小白的死党,知道小白是个有仇必报的“小气人”,而对于女生,他更是有自己的一套复仇手段,而且绝不手软,“可是——”
做好井的工作后,小白一脸满足地走到愚溪的身后,准备上车。愚溪猛踩脚踏,准备丢下小白,但刚踩了半圈,却怎么也踩不动了。她回头一看,原来车被小白那头猪给拉住了,“喂,你不会真想我载你吧?”
“喂,你不会真想丢下我吧?”小白捉弄愚溪的计划真正开始了。
“你不会觉得坐女生的车很丢脸吗?”愚溪极力想摆脱小白。其实,她也是为了小白好,因为她的车技本来就不太好,更别说搭人了。
“会啊!可是,你是女生吗?”说着,小白一屁股跳上了车。
“你们怎么了?”井掉转车头骑过来。
愚溪和小白齐刷刷地转过脸对着井,“没事!”这真是奇迹,他们竟在一个小时内两次这么默契地回应一个人!
笑容满面的愚溪把脸转回小白的一瞬间,脸色突变,眼睛瞪得都快破了,龇牙咧嘴地说:“那好吧,不过,后果自负!”
自负就自负。就算那眼镜公主在怎么会玩儿,她的工具也只是辆自行车。嘿嘿,看我今天怎么烧你的“骨油”。小白嬉皮笑脸地说:“出发吧。”
愚溪摇摇晃晃地蹬动了车,然后越来越娴熟。
小白虽然被愚溪的晃车弄得有点心烦气躁,但只要损到愚溪,什么都值了。
只是好朋友
在这条充满青春绿意的悠长的林荫道上,两辆单车轻快自在地转动着小轮胎,座上的人儿也轻轻缓缓地波动着心湖。
井轻抿着嘴,脸上衬出暖暖的笑容。他安静地看着前方,闪闪烁烁的目光中映着点点亮亮的绿光。
愚溪偏斜着脸,望着井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心中掠起层层涟漪,嘴角微微上扬。
小白望着一棵棵慢慢倒退的树,想着愚溪脚下的痛苦,心里美滋滋地,不禁偷偷笑着。
和煦的阳光一层一层地洒下来,让三个人的心中都暖洋洋的,整个世界都充满着甜蜜的喜悦。
就在气氛完美般地缓和时,一个小小的缓坡,一个稍大的低坑,加上一个心不在焉的骑女……
“啊——!”
那是愚溪连人带车冲过大坑时发出的尖叫声。
“砰——!”
这是小白在车子一震一起的剧烈晃动下,被弹出车座,一屁股跌落到地上的撞击声。
“吱——”愚溪狂捏刹车,“呼,还好没事。哈,想不到我的车技这么神!”正在沾沾自喜时,她忽然觉得车好像变清了许多,身后也空荡了很多奇Qīsūu。сom书,“难道……”她不敢转过脸面对现实的残忍。
“噢!”小白揉揉自己估计已被撞得淤青的屁股,挣扎着站起来,一手摸着屁股,另一手直指愚溪,满腔气愤地吼道,“喂,你故意的吧!”
听到那声来自身后的狂吼,愚溪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刚才的“杰作”。她架好车,看到小白滑稽的惨剧,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呵呵,你怎么……”
井也走了过来,忍俊不禁地看了看小白的屁股,“你没事吧?”
“喂,你还笑!”小白目露凶光地瞪着愚溪,又瞪了瞪井,“还有你!”
愚溪指了指那个害小白屁股开花的坑,“不管我的事,是它。而且,你坐稳一点不就没事了吗?”
“我真是想——”小白抬起手,想向愚溪挥拳过去,却在半空停了下来,“算了,算我今天触霉头。好了,我们就在这道别吧。”
“可是,我……不认路……”愚溪有点尴尬地看着他。
“不会吧,我们不过拐了两三道弯而已,而且还不到半个钟头。”小白半信半疑地,“那好吧,你家在那个方向?如果在刚才那个方向,就叫井顺路送你过去吧。如果不是,就我想办法咯。”小白咬定愚溪会和井一起,这样,他也可以甩掉这个克星了。
“啊?”愚溪看了看安静的井,又看了看狂躁的小白。唉,虽然自己真的很想和井接触,更进一步地认识他,可是,我毕竟和他还是不熟啊,那样会很尴尬的。相比之下,和小白在一起就自在多了。“我跟你一起。”
“啊?”小白惊了一下。这眼镜公主,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那好吧。”
“那我先走了,拜拜!”井笑笑,然后离开了。
“喂,你不是讨厌我么,还跟我一起走?你就不怕,我把你扔在这不管了?”
“就你这个残疾样,仍得了我吗?我不欺负你就算好的了!”
“不跟你瞎掰了,我先回去了。车就先交给你了!”说完,他手朝马路上一挥,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上车走人了。
本以为小白只是在开玩笑的愚溪,这下真的愣住了。可是,我真的不认识路呀。怎么办?电话也没带,也没有勇气去打110。早知道他这么可恶,我宁愿尴尬地和井一起走了。现在好了,只能自己探路了。
哼,太可恶了!
小白倚在车上,隐隐有些不安。她真的不认路?切,鬼才相信呢!再说了,找不着路叫家人接不就好了。除非她忘带电话了……但是想想,她还真有那么点笨笨的,没带电话也是很正常的事。唉,我真是摔得糊涂了,她回不了家,然后急哭,不是更好吗,这样我就报仇啦。嘿嘿……不行,她那么相信我,我怎么可以因为小恩怨而让她失望呢!
小白匆忙回到了刚才上车的地方,但却不见愚溪的踪影,“糟糕,该不会被诱拐了吧?”
愚溪盲目地骑着车,望着那些大同小异的建筑物,“唉,怎么就没有一幢楼长得像我的家呢?”她不敢骑远了,于是又朝原点骑去,好从另一个方向去探路,以免迷了路。
“愚溪!”小白还是第一次因为见到愚溪而感到无比的兴奋。
看到小白,愚溪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和安全感。她加快车速向小白奔去。
“哎,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啊?”愚溪还在为小白刚才的弃她于不顾而生气。
“我这不是怕你走丢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智商……”说实在的,道歉之类的话,还真的难以启齿。
“你——”愚溪担心自己又把小白给气跑了,发起了对他逃脱责任的追究权,“那你现在就带我回到我们碰面的那个地方吧。”
“那条林荫道?”
愚溪点点头。
小白抢过车,坐上前座,做了一个呻吟的表情,然后潇洒地说:“上车吧!”
“可是你……”愚溪担心小白的伤势会影响到他的驾车技术。她可不想摔得跟小白同样的下场。
“放心吧,就这点小伤,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快上来吧。”为了让愚溪安心,小白缩小了许多倍伤情。
“哦。”愚溪羞答答地坐上后座,两手紧抓住后坐的铁栏,“可以了。”
车平稳地上路了,小白骄傲地转头看了愚溪一眼,“怎么样,还是我骑得好吧?”
“是是是。还真是自恋。”愚溪敷衍道。
“喂,刚才不是说不和井一个方向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你又搬家了?”
“那是因为,我跟他不熟嘛。那怎么好跟他一起啊。”愚溪难为情地说。
“你跟我很熟吗?”小白又开始逗愚溪了。
“也不熟!可是跟你一起更有安全感啊!因为,你的尊容,因该不会有人敢靠近吧?”
“愚溪!”
……
“我回来了!”愚溪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没锁,“这个哥哥,真是太马虎了!”
不管是厨房还是客厅,就连厕所也没有哥哥的半点踪迹,愚溪有种不想的预感,“难道……”
她着急地奔向哥哥的房间,推开门,却发现他……
什么?怎么可以……
他居然——还在睡大觉!
可恶!
“江…奇…霖!!”伴着愚溪的一阵巨吼,整座房子震了两震,江奇霖像被噩梦惊醒搬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还直冒冷汗。
“怎么了?”
“你——”愚溪示意他下床,“你不是说一起晨练的吗?”
“哦,那个啊……嘿嘿……”
原来,把愚溪打发出去后,江奇霖抄近道奔回了家,又呼呼大睡了。
她恶狠狠地走到哥哥面前,“什么?!太可恶了,又耍我!”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江…奇…霖!!”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脚用力地踩了他一脚。
他痛的“啊”一声尖叫。
愚溪“哼”了一声,踏着很重的脚步走了。
“哇,我居然被‘恐怖分子’袭击。”他揉着脚说,“大恐龙!!”他大声地叫道。
愚溪被哥哥那三个字吸了回来。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安慰他,“你没事吧,受打击啦?”
愚溪走近江奇霖,他以为她又要干什麽,下了一大跳,身子往后倾斜。她见此场景想大笑,但她努力忍住不笑,用怜惜的口吻说:“哥,你一定很痛吧?”
她的转变未免也太快了吧,江奇霖摸摸她的额,“没发烧啊,奇怪……”
“那我就让你见识发烧的我。”她又用更大的力气踩了他另一只脚,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江奇霖又痛得尖叫了一声:“啊!!”
他不甘心,又怕声音太大,会让愚溪听到,只好小声说:“进化完全了的超级——无敌——可恶的——大——恐——龙——!!!”
“啊——!!!”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哈,墩哥
“哎,大家等一下,先别走!”班长站到讲台上,声嘶力竭地吼道,“安静一下!请都先回到座位上!”见四周稍微安静了一些,她又才接着说,“我们班二、三号聚会!是两日一夜游!每人必到哦!”
小白拍拍愚溪的肩膀,“喂,她刚刚说‘美’人必到啊?”
愚溪肯定地说:“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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