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略微稍退一步,花小满又立即出现在自己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花小满不知道殷天问在这走走退退的做甚么,也蛮是好奇。
殷天问又走退了几步,见着花小满瞪大了眼傻呆呆看着他的这副模样也好玩,然后又寻思着,秦修这么做可能也是想保护她,让她啥都不知道,那么秦修又想掩盖甚么呢?他莫非要做甚么很凶险的事?将来一旦捅破篓子很危险,所以才要以这样一种看似下流也委实不高明的手段来对付他自己的师妹?
那么……除了束魂塔的事,再没甚么大事是发生在他俩之间的吧?
一瞬间福至心灵,殷天问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个契机,又不太肯定,於是小心翼翼的问出口,「花小满,你能不能十分真诚的再告诉哥一遍,那束魂塔究竟咋塌的?」
咋塌的?我踹的啊!
知道这个解释殷天问不信,花小满也就不愿再提。
却听殷天问又在那边自言自语分析着,「是不是秦修鼓捣你去弄坏的啊?」
「甚么?」
「没,我就寻思着,这秦修确实有点意思。生灵涂炭这种活儿他不沾手,可能搞点乱做点坏事还需得要假手他人。现下把我们关在这又不知作何解释。反正我是不会听他的话,你要是愿意呆你呆在这儿。我再将这周边转转。」
花小满着急,「嗳,你明明转不出去的。」
「那我也先得转了才知道我转不出去啊!」殷天问气极,只向她挥了挥手,又跟她说了句,「别动啊!一会还得靠你指引我回来呢。」
说完掉头就跑。
这不带歇气的跑上跑下了好几层,拐的殷天问自己都快晕乎了,好在有束魂锁,实在他找不回来花小满也能把他给拉回去,所以也就任由自己一口气跑出了很远。
其中不乏感应一下林山凡他们的位置,说来好笑,一会左一会右,甚至有的时候好似就在自己头上那层楼似的,鬼知道这个阵究竟怎么分布的,没规律极了。
正当他冲进这房间,拿着茶盏拼命往房梁上砸,希望能借此吵醒感应源头处的林山凡和谛铃时,就又惊觉自己脖子上一痛,接着不得不往旁侧移了几步。
尔后又似乎是被大力扯了扯。
不解花小满这是在做甚么,但肯定不会恶劣到无缘无故扯自己吧,於是殷天问又只好喘了几口气算作平复心情,继续再往回跑。
往回赶的时候就比较懵逼了,觉得自己当初是照着这条路跑下来的,可是位置又好似越来越远,再这么一感应,无论是跟花小满还是林山凡都远了。
——呐,要么是花小满动了,要么就是自己确实跑偏了。
又想着:她该不会是和秦修一伙的吧?伪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实际帮着秦修扣留他们于此?
於是也扯了扯自己脖颈上的束魂锁,过了会儿,又有点了反应。殷天问又猛的大力扯了几把。
那头的花小满也一愣,随即也开始大力的往回扯。
殷天问泄气,就把自己当条狗似的顺着那力道慢慢往回寻。
这般拖了能有五个回廊,好似还上了一层阶梯,殷天问终于又重新见着花小满了。
看她一张小脸上还紧张兮兮的,於是忍不住嘲笑她道,「咋了啊?是不是哥一走开你没安全感害怕了……没事儿,害怕就说啊,哥带着你一块运动运动。」
花小满没空搭理他的风凉话,只小小声道,「我刚才听见有人笑了。」
「啥?」
花小满又指了指他们对面楼上的那层客楼,正对着他们这间屋子的地方,「就是那儿。声音从那里传出来的。」
这好办啊,往右手拐过一折就能到花小满她现在所看见的对面了——当然,其中肯定也是阵法或者传送门甚么的,不然不可能往右拐能去对面。
刚才也不是未曾在心下记着这些套路,可是跑着跑着这些套路就不管用了,好似又是新的计算法则,於是殷天问也就放弃了靠着这个违背『规则』来打破这场游戏。
想着就要往右拐,拐到对面去看看是甚么在闹妖,殷天问刚折回身子走了一步,忽然就顿住了,随即垂下头来不可置信的看身侧的花小满。
她一脸严肃正经的目视前方,单手却揪紧了自己衣摆。
殷天问猛的吸了口气——卧槽,有点自豪感爆棚这是怎么回事,这傻丫头终于能让自己保护一次了啊!
花小满也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刚才那笑声莫名听得她浑身发寒,就跟乍在自己耳边似的,虽说自己不惧邪崇,可是第一次……会被一种声音就搞得浑身不自在。
看着殷天问的时候多少能因他是个同伴所以安心些。
便就这么打算跟着他一起前去看看,这样一旦他有个甚么事,自己还能护好他呢!
殷天问此刻却不走了,一脸地痞无赖的模样,「你抓哥衣角干嘛,跟哥说,你是不是心里头害怕。」
「害怕个卵。」花小满哀怨的抬头斜睨了他一眼,「你走不走?」
「哥不走咋地!」
正当他这一句话说完,一句附耳之笑顿响,惊得他一个斜跨步踩出去了,同时浑身头发丝都快倒竖起来慢慢的转头——好像,好像发出笑声的这个女人就在自己身旁。
但是身侧除了花小满,甚么都没有。
花小满脸色也更惨白一分,刚才那笑声她觉得是自她耳边传来,这次她竟然觉得,那笑声是从殷天问右手边传来了。
而自己站在他的左手边。
也就是说,莫非真的有甚么邪崇隐遁在殷天问身侧?
这么想着,花小满身上不由得又寒一重。
还不及再扯了扯已经僵硬了的殷天问身子,让他赶紧走,不然离开这间屋子也行,就觉肋下忽然一热,胸前又接着一暖——同他的胸膛贴上了。
花小满眨眨眼,发现自己和殷天问同高了——噢,被他勒在怀里了。
殷天问也眨眨眼,「姑娘你辟邪知道不。」
说着将她往自己怀里狠狠一按。
「辟你妹!姑奶奶辟邪第一个先辟了你!」
「别闹。哥心肝儿颤呢现在。」
殷天问单支胳膊又将花小满重新夹在肋下,好似这样也得了点安全感,随即才有勇气,转了转身子,做好了一转头看见甚么鲜血淋漓披头散发的女人。
可是原地转了好几圈,周边甚么都没有。
「要不,去找找?」
花小满也不闹腾了,单手按在自己腰侧的桃木剑上,点点头。
——她也是这么想的,对于处在暗中那些个臭不要脸喜欢故弄玄虚的邪崇,她向来都更喜欢主动进攻。
殷天问也正是此意,此刻得了她的允许,更是放开了胆子,鬼雾隐约立现着,夹杂着一身狂暴之气就疯狂的向这回廊席卷而去。
第81章 主修装逼专业
漫无目的的奔走过一间又一间房屋,拐过一折又一折回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是没了,可那种遍体生寒的感觉还没除去。
只不过肋下夹着花小满,稍微从她身上汲取了那么丁点暖意,还是个女孩子,柔柔软软的,殷天问就觉得还能扛得住那种奇异的不自在之感。
然后一边飘一边想,原来跟花小满在一块儿的时候他这么自在啊。
花小满起先还没从殷天问疯狂的奔跑中缓过神来,接着就被颠的七荤八素,此刻得了他这么一慢飘,二话不说双手一抓紧他胸前,本意就是想抓他胸前衣服料子的,不过好像揪的不是地方,可能揪疼了他,大啊了一声随即也猛的弓了腰背。
花小满装作没听见,动作麻利的按住他肩膀,一个翻身就在他肩侧坐稳了。
殷天问单手揉着自己左胸,「卧槽姑奶奶,你这是恨不得给我揪掉了啊,你能不能看清了再揪啊,嗳我说你有那个癖吗?!」
他这边话刚准备喋喋不休,就惊觉自己头发又被花小满猛扯了一下,那架势,是要连根把他头皮都揪下来。
「又干啥!小婊砸你想干架是不是!」
殷天问这边就觉得自己的火气简直要蹭蹭的往上顶了,却听见上头的花小满发出了一声奇怪的音。
这音里头带颤,又似呜咽,可再仔细回味一番,又好像仅仅是刚想开口就叫自己口水呛着了,於是硬生生扼断后头的。
这么不解的抬了头想去望她,视线刚稍上转,殷天问就惊得直直往后退了有十丈远。
原来头顶墙角处的房梁犄角里,有个虎头娃娃!就是那种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卖玩偶的摊上会有的小玩偶!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小虎头娃娃上还骑了一个小姑娘!
这姑娘简直比花小满都要小上不知多少倍,而那渗人发寒的笑声就是自她口中传来的!
殷天问一愣,随即硬是刹住步子,神情紧张也专注的盯了这小小的姑娘几眼,但是无论怎样努力的瞪眼,都看不清容貌,於是忍不住也学着花小满那颤颤抖抖的调子发问,「这位女侠,小可平素与你无冤无仇,你缘何要在我面前装逼?」
那房梁上的小玩偶姑娘又是一阵咯咯咯的笑声,接着『咻』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殷天问又紧张的四周望了一圈,花小满也不由自主勒紧了他的脖子——她完全感应不到这姑娘气息的说!
莫非真是个玩偶?附灵?外头有人操纵她,所以她已经不是个活物了,才会没有气息?
「小满,你下来。」
殷天问单手一扯她小腿,将她往下带。
花小满不解,可见他神情十分严肃,於是打算先听他的,从他身上滑下来了。
殷天问又以手势,示意她退后几步。
接着利爪一幻,也瞬间幻出了战鬼身形,疯狂的朝上去一扑。
这是感应到危险了么?
不然怎么会一瞬间就化出战鬼之姿?
可危险在哪儿?
正当花小满觉得自己就跟灵识又全被夺走一样,完全察觉不出周边有甚么异样之时,就听得头顶这片天忽然有了些缝隙碎裂之响动。
一把玄青色钩状物也紧随着裂缝越扩而越来越显现,殷天问刚才一爪子挠的也是这个地方。
这口子一裂开,花小满立即又听到另一声笑意。
——跟那个玩偶娃娃一样渗人,不过这个笑声更危险了,还是个男人的动静。
殷天问则是不好的预感猛涨——果不其然,来者真是殷祁,这武器他识得!
此刻上头终于一镰刀钩开了这结界的殷祁也慢慢收了笑意,手上被反震或者被他这个弟弟挠出来的三道血杠显现,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血。
是又恶狠狠的一镰刀再度劈下,直接划破了这大半个结界之阵,殷祁鬼雾一散,再一聚时,也已经落进了这残破阵中。
而日天小哥早已机智的一把扛起花小满掉头狂奔了——还他娘找甚么娃娃不娃娃的,老鬼要来了当然跑!
殷祁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的身形隐落在拐折回廊处,也不着恼,只将视线又略微调转了几下。
肩膀上的虎头娃娃又蹒跚了几步,那其上的小玩偶娃娃也再度『咻』的一声落到了殷祁身边。
一阵青灰惨白的雾气过后,渐渐露出了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
温婉的眉,如瀑的发,柳腰款摆莲步生香,不必靠近也能闻见她身上隐约的淡香。
殷祁好心情的将她揽在怀里,攀附在她脖颈的血口处,再度轻嗅了一下这诱人的血香。
尔后,轻声道——
「好像我这个弟弟十分的思念你,可不知他现下怎么一见你就跑了,怕是『近乡情怯』了,不然,你替我去找找他?」
这女子似是听懂了,又好似没听懂,但却点点头,朝着殷天问刚才逃跑的方向去了。
而殷祁却撑着这回廊轻柔的一翻身,尔后不着力一般的落在回廊上坐好了,腿却是伸在外头,双手也搭在翘起的二郎腿上,眸光玩味的盯着这回旋之境看了会。
——活了几千年了,没想到秦修那没心没肺的玩意儿,竟然也开始有想要保护的东西了?可是他难道就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还有,这破阵又是个甚么玩意儿?怎么将他弟弟也保护进去了?秦修想要照顾妖族还情有可原,照顾修道之人他也理解,可是怎么连鬼族都要护着了?就生怕自己……这么生灵涂炭吗,哈哈……
又单指敲了敲膝盖骨,殷祁忽然双目顿近全红,飞身猛扑而下,同时在空中也再度从虚无之境抽出他那把勾镰,自上往下的直将这阵扯裂了一个大口子。
劈坏这大半阵法也毫不介意,每一次都会再叫此阵反噬之力给震得虎口裂血,可殷祁喜欢这鲜血的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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