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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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霜衣-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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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四周枯木高积,已把那座竹石阵完全盖住,而且排列的整齐有绪,外面望去,决看不出那准积的枯木下,还有一竹石阵势。

林寒青暗暗估计那堆积的枯木,至少需数千担之多,那要百人以上,尽一夜急赶,才可完成,何况这四周数里内没有人家,不知那梅花主人如何能在一夜中,弄来这多的枯木,此人之能,当真是不可轻视。

但见枯木一阵摇动,两个黑衣人,并肩走了出来,说道:“两位请由此门入阵。”

这两个黑衣人,也是一般的诡异装束,全身黑衣、黑巾蒙面。

林寒青暗暗忖道:“入了枯木之中,岂不是自投罗网?”正在付思之间,白惜香一哈腰,走了进去,林寒青只好随她身后而入。

堆积的枯木下,由木柱架出了一条曲折的小径,竟不足三尺,仅可容两个人并肩而行。

弯转四五次,步行六七丈,才到了竹石阵边。

白惜香突然停了下来,道:“韩老前辈被人点了穴道,你解开他穴道后,带他入阵,此刻形势险恶,他们随时可以放火把咱们活活烧死,且不可轻举妄动。”

林寒青目光一转,只见韩士公倒卧在竹阵外,果是被人点了穴道,当下暗运内力俪展推宫过穴手法,推活了韩士公的穴道。

韩士公长长叹一口气,睁开双眼,呆呆的望着林寒青,良久后,才摇头说道:“罢了,罢了!老猴儿这一次算是栽到家啦!”

白惜香道:“老前辈不要焦急,咱们进入阵中再谈。”

韩士公道:“秀菊,素梅两位姑娘……”

林寒青吃了一惊道:“她们怎么了?”

白惜香道:“她们可是被人掳走了么?”

韩士公挺身站了起来,迢:“不错,她们被两个红衣人掳了去,老朽无能,连两个女娃儿也保护不了。”

林寒青道:“那两人留下话么?”

白惜香接道:“咱们进入阵中谈吧!”

当先向阵中行会,竹石阵依然如旧,除了上面为枯木覆盖,不见日光之外,一切都完好无恙。

这座竹石阵,占地不下四丈方圆,梅花主人的属下,竟然能藉绳索之力,一夜间,在四丈方圆的上空,加盖了一张顶棚,而且堆积的木柴甚厚,挡住了阳光透照不入。

林寒青四下望一了阵,道:“这加顶的工程不小,如是索绳不坚,断了一根,咱们纵然不被压死,亦将身受重伤。”

韩士公道:“眼下唯一的生存之策,就是你们两位立刻冲出去。”

自惜香道:“这些木柴,都是干枯异常之物,一把火立可成燎原之势,那梅花主人早已防备了咱们突围而去,因此把那一条仅有的通路,修筑的左右曲转。”

韩士公叹息一声,接道:“老朽一把年纪了,形将就木,就算被他们放起一把火来烧死,那也是死不足借,但两位年纪轻轻的,如若这般坐以待毙,未免是太可惜了。”

白惜香道:“如是他们存了杀死咱们之心,那也用不着资这样大事,他所以这般作为,只不过是想吓吓咱们罢了!”

韩士公道:“他为什么要吓唬咱们?”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因为,那梅花主人,非常看重咱们,许以劲敌,才这般劳师动众的对待咱们。”

谈话之间,已然进入了竹石阵的中心。

白惜香回顾一眼,看布设依旧,缓缓坐下,说道:“她不愿咱们卷入今天的是非之中,破坏她的预谋,揭去二婢,和堆积了这许多枯木,无非都是吓阻咱们。”

林寒青道:“就昨夜情景而论,他如存了杀害咱们之心,并非是困难之事,用不着多费这些手脚。”

白惜香道:“昨夜晚,那梅花主人虽然是大获全胜,咱们两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但我料想她过的也很不安!”

林寒青笑道:“为什么?”

白惜香笑道:“很简单,他初得属下禀报,把咱们看作劲敌,但见面之后,看咱们不过尔尔,到了她和我约赌,又把咱们估计的很高,却不料我这绣花枕头,只能用来吓人,竟然是从未习过武功,我拔下穴道金针,人就晕迷过去,那时,我虽不知她做些什么,但料她必然暗中相试于我,发现我真的不会武功,一方面格于她亲口许下的纳吉,一方面亦觉着咱们没有大用,杀咱们易如反掌,才放了咱们……”

她轻轻叹一口气,笑道:“也许她现在又后悔了。”

林寒青道:“这个姑娘何以知道?”

白惜香道:“那梅花主人如若不是感到后悔,她也不会派人监视咱们了。”

林寒青道:“白姑娘看到了?”

白惜香笑道:“看到啦,那梅花主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时之间,弄不清楚我何以会晕将过去,但她再三试验之下,又发现我并非装作,想到在那沉中厅堂之上,输我一招,心中大不眼气,但她究竟有着过人的才能,想到把我们一齐释放,以查隐密,我初由晕迷之中醒来,神智有些不清。让你用金针刺我穴道,这隐密已然被他近派在暗中监视的人瞧去了。”

林寒青长长叹息一声,接道:“这个在下应该想到的。”

白惜香柔婉一笑,道:“你不用自责,有道难得糊涂,被她瞧去了焉知非福。”

林寒青道:“这个在下又想不明白?”

韩士公道:“我也越听越糊涂了。”

白惜香道:“那梅花主人才智超人,也许是更高过我,也许我想的不对。”

韩士公道:“咱们对姑娘的料事之能,是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姑娘不用歉辞。”

白惜香道:“那梅花主人,自负极高,看到我金针刺入穴中之后,忽然精神,必然会用心推想这原因何在,她分去一分心神,就替今午与会之人,多日下一分生机!”

林寒青道:“她可以暂时抛去不想。”

白惜香道:“如若那梅花主人强我十倍以上。她可以她并不想,如若她差我十倍,也可以拟开不想,我料她此刻正在为此事,用尽心机……”

她停了下来,望了两人一眼,接道:“这事情也可有两个结果,难的是我无法判断出那个正确,还得借重两位才智相助!”

韩士公一持山羊胡子,道:“如说到江湖上的经验,阅历,老朽还可为姑娘提供一二见闻。”

林寒青道:“不知是那样两个结果?”

白惜香道:“如若她精通医理,不难猜出这金针过穴的振神之法,这金针振神之法,不在武功之中,她纵然尽通天下武功,也是想不明白!”

韩士公道:“这就是了,不知第二个结果为何?”

白惜香道:“这第二个假想,是谁想她不通医理,但她平日里自大自傲,养成的骄性,决然不愿承认失败,必将会另行想出一个理由出来,以维她的自尊之心。”

林寒青道:“她又能想出些什么理由呢?”

白惜香道:“她会自作聪明的,想咱们是故弄玄虚,故意做给她看。”

韩士公道:“有道理,有道理。”

白惜香长长叹一口气,道:“果真如此,咱们就处境险恶了!”

韩士公双目一瞪,举手拍拍脑袋,道:“你这么一说,倒又使老夫湖徐起来,那梅花主人如误认姑娘是故弄玄虚,不解内情,岂不是更好些么?”

白惜香道:“最好她能通解一些医理,对这金针振神之法,却又不能尽解,这样一来,她定将苦苦用心思索,无暇他顾,与会英雄,使有几分生机,如是她误认咱们是故弄玄由,一笑置之,岂不是要全心全意的策谋对付与会之人?”

韩士公赞道:“姑娘之能,当其非我等能及,你这一说,使老朽恍然大悟了。”

林寒青道:“有一事,使在下不解,要请教姑娘。”

白惜香道:“我知道,你可是想问我,咱们为什么要自投罗网,进入这四周枯木堆积的竹石阵中,是么?”

林寒青道:“在下正是此意!”

白惜香道:“原因很简单,那梅花主人误认咱们投身绝地,不再用心防范咱们……”

林寒青道:“此时此情,咱们确已置身于绝地之中,不用误认了。”

白惜香道:“这叫做绝处求生,看来咱们身置死地,其实生机却比起不入此中来,大上甚多。”

韩士公道:“姑娘想已成竹在胸了?”

白惜香道:“虽有一策,但不保万无一失。”

林寒青暗暗忖道:“身置死地,生机茫茫,她还是这大口气,是要听听她有何善策?”

韩士公道:“目下寸阴如金,姑娘有何高见?我等愿听差遣。”

白惜香道:“咱们先他们放起一把火来,烧去这堆木柴。”

林寒青道:“放火自焚?”

白惜香道:“要不怎么叫制置死地而后生。”

韩士公四周打量了一眼道:“这堆积的枯木,极易燃烧,而且纵深数丈,火势一起,声威惊人,脱身之望,极是渺小……”

白惜香笑道:“两位之见,只道其然办若咱们早些向上顶棚,火势一起,立时跃入那后命烈妇冢上,隐入草丛,那梅花主人派在四周的属下,先为火势所乱,或将兼顾不到咱们,何况这一把火,当可使天下与会英雄,多上几分警惕之心……”

她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如若再能把梅花主人派在四周监视咱们之人,生擒三个,剥了他们的衣服,投入火中,作咱们三人的替身,那是更好不过。”

林寒青道:“我明白了,咱们三人穿着她属下的衣服,混入其中……"

白惜香笑道:“不错啊!梅花主人的属下,为了掩饰身份,脸上带有黑纱,自是极易混过他们的耳目。”

林寒青抬头望望那枯木加盖的顶棚,估计自己的轻功,不难一跃而上,当下说:“目下处境,也只有绝处求生,依照姑娘的办法施为了。”暗中一提真气,双臂一抖,身子凌空而起,抓住一个垂下的枯枝,微一借力,翻了上去。

白惜香道:“你要小心了,注意四面高大的古柏上,梅花主人恐怕早已埋下有暗桩监视咱们。”

林寒青点点头,探手人怀,摸出参商剑来,轻轻一例,枯木应手而断。

此刻乃上好缅铁,合以精纲练制而成,平常的兵刃,也难挡他的锋刃,这等干枯的木枝,目是刃到木折。

白惜香看了一阵,笑道:“这顶棚很牢固,不用担心它塌了,咱们来安放火棒吧!”

韩士公口中不语,心中却暗暗忖道:“什么叫放火棒?这女娃儿年纪不大,心眼倒鬼的很!”

只见白惜香在靠近枯木之处,堆了很多易燃的干草,笑对韩士公道:“老前辈,把你衣服撕一片下来好么?”

韩士公征了征,撕下一片衣襟,白惜香把撕下的衣服搓成三根布条,又遭:“老前辈带有火折子么?”

韩士公道:“此乃走江湖必备之物,焉有不带之理。”

当下掏出火折子,送了过去。

白惜香晃然火折子,燃着三根布条,再媳去火折子,结在三根布条之后,放入枯草之中,笑道:“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就可烧到枯草之处了。”

韩士公道:“姑娘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但比老朽这老江湖,还要在行。”

白惜香道:“现在咱们还有一件事情,老前辈请来些未干的青草拿来。”

韩士公知她心计多端,也不多问,来了一捆青草,堆积起来。

白惜香道:“四周加些干草,堆些木枝燃着。

韩士公依言施为,片刻间燃起一堆火来。

白惜香道:“把青草盖在火上,就可以造成一股洪天浓烟了。”

韩士公恍然大悟道:“这样简单事,老朽就想它不起。”如言用青草盖在火上。

片刻间浓烟大作,由堆积的枯木散飞而起。

这时,林寒青已划开顶棚,垂下一条布索,先把白惜香吊了上去。

韩士公轻功极佳,略一借布索之力,跃上了顶棚。

白惜香已被浓烟哈的脸红如火,双目流泪,伏在林寒青怀中,说道:“你探出头去瞧,如是浓烟可以掩护时,那就快些走!我忍不住要咳嗽了。”

林寒青探出头一看,但见火烟由四面弥起,当下低声道:“可以走了。”抱起白惜香,登棚急奔。

这顶棚的一侧,紧靠着烈妇冢,林寒青早已相好形势,奋身一跃,跳下木棚,跃入烈妇冢草丛之中。

韩士公紧随着在林寒青身后,跃入烈妇冢上。

那烈妇冢生满了及腰的深草,三人跃入草丛中,立刻隐去了身子。

白惜香轻轻喘一口气,低声对林寒青道:“你瞧瞧看,有没有人瞧到咱们?”

林寒青探出头去,只见十几个黑衣人环绕奔走,张慌失措,虽然心中十分焦急,但却又束手无策,白惜香急急问道:“怎么样了”

林寒青道:“很多人团团绕着那木屋游走,不知是何用意?”

白惜香轻轻嘘一口气,道:“那还好,他们没有瞧到咱们,那些人面上蒙着黑纱,视线不清,再被这弥漫的浓烟一扰,被咱们混出来了,唉!世上事情有利必然有弊,那梅花主人让属下蒙上面纱,固然可隐去本来面目,造成诡异的气氛,但却给咱们一次可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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