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没听隆梅尔嘱咐自己什么,就连应该提前关照的注意事项也只字未提,似乎并不太重视这件事,更像一个公事公办的应付流程。
海姆达尔心里算盘着打完招呼以后象征性的住个两三日,然后再试着和父亲提一下,海姆达尔还是很想去现场为威克多加油鼓劲的。
在三把扫帚吃了午餐以后,海姆达尔就去霍格莫德车站。
第一批马车已经到了,身着霍格沃茨校服长袍的学生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结伴朝站台上走去,钻进车厢里等待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发车时间。
海姆达尔刚刚站定,就看见卢修斯和纳西莎疾步走来。
“你好,亲爱的。”纳西莎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
海姆达尔微笑回应。
“我们没有迟到吧?”卢修斯掏出怀表看了看。
“没有,德拉科还没到。”
正说着,耳畔传来德拉科极端亢奋的呼喊——
“爸爸!妈妈!里格!”
三人迅速转身,看见德拉科猴急的跳下马车,有人及时托了他一把。
纳西莎见了,堪堪把惊呼咽了回去,不过脸色不太好看。
在卢修斯的带领下,三人快步走了过去。
“斯内普教授。”卢修斯伸手。
斯内普教授握了一下松开,朝他们短促的点点头,当他的目光移到海姆达尔身上时,海姆达尔没来由的心虚起来。
“很高兴见到您,教授。”
稍显刻薄的嘴角向上勾了勾,岩石一般的表情有了些许的缓和,迟疑片刻后,他说:“我来看看你。”话尾带着生硬的拖腔和一丝尖锐,这种尖锐不是针对海姆达尔的,而是针对他自己的,对自己生硬语气的恼怒。
“我很好,谢谢您。”海姆达尔眉开眼笑。
显然,西弗勒斯•;斯内普不太习惯这种充斥着温情的相处模式,他的嘴角快速被拉直,眼神也换回了惯有的也是更让人熟悉的不近人情的阴沉和凛冽。
“听说你的魔药学学年报告成绩不错。”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然后说:“您是不是原来就和洛朗教授认识?”这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就是没有开口的机会。
“我们曾经在一家药剂师进修机构待过。”斯内普向来不喜欢废话。
不等海姆达尔发表什么议论,又道:“洛朗教授在魔药学基础研究方面造诣很高,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巫师。”
对西弗勒斯•;斯内普而言,这应该是相当高的评价了吧。
德拉科那边,几名同车的斯莱特林学生当听到德拉科不打算乘坐霍格沃茨特快时,不由得好奇道:“你有别的出行计划了?”
德拉科眉飞色舞的抬高下巴,“等一会儿我要和我表兄搭车去冰岛。”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知道德拉科口中的表兄姓甚名谁哪里人士,有几名学生就流露出艳羡的神情。
德拉科见了更加得意了。
卢修斯眯了眯眼睛,拍了下儿子的后背,“德拉科,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要在别人面前炫耀!”神情间带着一丝少见的严厉。
德拉科立刻低下头,不过他的好心情并没有因当众被斥而有所减弱。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愈发的羡慕了。
纳西莎绝对不是一个啰嗦的女人,但是在目睹了她对德拉科的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海姆达尔觉得她很有话痨的潜质。
卢修斯暗示她很多次,她都置之不理。
斯内普最直接,根本不等他们告辞,也不委屈自己忍耐,转身钻进马车回学校去了,十有八九知道马尔福夫人容易犯这毛病。
德拉科机械性的回答“是”“知道了”,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难怪纳西莎如此溺爱他,德拉科是一个好儿子。
当卢修斯明示她已经拖延了出发时间,纳西莎才乍然回神般,催促儿子快走。
德拉科无语的跟在海姆达尔身后朝某个方向走去。
走在前方的海姆达尔暗暗松了口气,实际上来载他们的马车早在一刻钟之前就到了,因为站台旁停着一大片霍格沃茨的夜骐马车,斯图鲁松家的马车就被淹没在了其中,眼下,夜骐马车走了个干净,斯图鲁松家的马车就被凸显了出来。
拉车的天马是一匹马鬃垂膝、膘肥体壮的雪点飞马,原产自格陵兰岛,是当今斯堪的纳维亚地区天马拉车的主力军。北欧以外的诸多国家曾尝试引进饲养却始终没能养育出种群,原因在于这种天马幼年时期对栖息地的环境要求近乎苛刻,换个地方就很难存活,如今在英国服役的云斑天马就是雪点杂交后培育出的新品种。
二人刚一走进,里面就有人为他们推开了车门。
海姆达尔和德拉科双双回头朝身后的马尔福夫妇挥挥手,然后一前一后登上了马车。
马车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钻入云霄。
除了海姆达尔和德拉科,马车上还有三名乘客,关于这点海姆达尔并不意外,隆梅尔关照他马车接应时有过交代,来霍格莫德之前斯诺生怕他忘记了又重复了一遍。
这都要归功于千年难得的斯图鲁松家族聚会,族里的长老为了强调本次聚会的重要性,财大气粗的一连派出十二辆马车出去接应遍布世界各地的族人。海姆达尔和德拉科乘坐的这辆马车据说出发点在荷兰,途经英国,之后跨海北上飞抵冰岛。
换句话说他们是沾了家族聚会的光了。
依照既定行程来看,同车的另三人应该是在起始点上的车。
最小的那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也许刚开始上学,另两个年纪稍大些,约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三人穿着相同的校服长袍,从他们表情动作能够看出相互之间非常熟悉。三人有着相同的偏暗的黄棕色头发,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相像,但五官轮廓和眉宇间能看出一些类似的东西,估计是血缘较近的亲戚。
海姆达尔在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新上车的二人。
年纪小的那个只是好奇的打量,年纪大的两个盯着海姆达尔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好在他们的目光清澈坦诚,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抱歉,让你们等了那么久。”
德拉科诧异的看了眼海姆达尔。
那三名孩子怔了一怔,大概是没有想到海姆达尔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承认错误,不快的情绪渐渐褪去,脸上纷纷浮现出了笑容。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也是坐在车里等,又不会累。”年纪看上去最大的那个孩子代表三人开口。
海姆达尔听了顿时松了口气,他们听得懂英语,至少这一路上不用鸡同鸭讲或者相对无言了。
“你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学生?”
德拉科身上穿着校服。
“是的。”还是由海姆达尔负责沟通,他不指望马尔福少爷会比他长袖善舞。
不知道为什么,海姆达尔觉得那三个孩子的笑容似乎比刚才还要亲切了,言下之意是不是以为他也就读于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的国际声誉这么优异?联想到德姆斯特朗举世闻名的绰号,海姆达尔就很纠结。
“你们都在荷兰上学?”
“对,我们三人是堂兄弟,父母亲也都在荷兰工作,小时候就玩在一块儿,后来就进了同一家魔法学校读书了。”
“真令人羡慕,我和我表弟都不住在一起。”海姆达尔说着客套话。
没想到德拉科居然煞有介事的使劲点头。
那三个孩子见了笑起来,对德拉科产生出了一些好感,毕竟这位大少爷给人的第一印象跟“随和”等字眼实在相距甚远。
“你曾经去过老家吗?”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子好奇道。
“没有。”海姆达尔摇头。“别说老家了,冰岛都是第一次去。”
那孩子灿烂一笑,像在安慰他,“我也是。”那样子就像终于找到了组织一般兴高采烈。
他转手一指两位堂兄,一脸愤慨的说:“他们去年夏天去雷克雅未克(冰岛首都)玩了!”听语气,简直跟控诉阶级敌人一样深恶痛绝。
两个堂兄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第一个笑出声,然后大家都笑了起来,不知不觉间,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我们去玩是因为收到了阿纳尔的请帖。”年纪最大的孩子一边说一边皱皱眉头。“好像我们这些旁支都收到了,打听了一下大家都说要去,就我们不去不大好。”
到底年纪小一些,说起话来比较随性,直接看着海姆达尔和德拉科问,“你们去年有收到请帖吗?他们说我年纪小,所以才没有寄给我。”好像挺不忿的。
“我不是斯图鲁松家的人。”德拉科满不在乎的说。
三兄弟很吃惊,这个答案似乎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我表兄是斯图鲁松,我是随他来玩的。”
三兄弟顿时面面相觑。
照理来说斯图鲁松家族的聚会是不可能让外人参加的,能带人进去应该是在家族里很有身份地位的,但是这两个人明显不像斯图鲁松本家出身。
区分斯图鲁松本家和旁支有一个很简便的方法,那就是看发色。
斯图鲁松本家出身的巫师无论男女老幼都有一头闪闪发亮的姜黄色头发,从古至今无一例外。
但这一对表兄弟的发色明显离姜黄色的标准远了点。
那个看上去很倨傲的表弟说他不是斯图鲁松,如此想来倒也不是太令人吃惊。
但是……
三个人越想越迷糊。
“你是斯图鲁松家的人吧?”年纪最小的问海姆达尔。
“我外婆是斯图鲁松家的人,我后来被斯图鲁松家收养。”
养子?
年纪最大的那个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忙拉住又要发问的堂弟,“你这样太没有礼貌了!”
两个堂弟讪讪一笑,果然安静下来了。
看来这个哥哥在弟弟们面前还是很有权威的。
海姆达尔朝那位大堂兄笑了笑。
大堂兄的动作立马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就连笑容都收敛了很多,眼里没了刚才的真诚。
海姆达尔装作毫无所觉,扭头去和德拉科说话。
TBC
I V •; 波 澜 壮 阔 的 二 年 级 ACT•;267
整个旅行过程中大堂兄再没有和海姆达尔直接交谈过一句话,两个堂弟倒是时不时发问,当然,经过大哥的“教育”,他们问出的问题相对比较安全,基本上全围绕着英国和霍格沃茨。
但每次弟弟的话题稍许偏离了“安全”范畴,那位大堂兄就立刻换上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偷偷打量海姆达尔,生怕弟弟们会惹恼他一样。
他的如临大敌让海姆达尔啼笑皆非。
不过也不去纠正,更没有费时费力的去和他拉近乎,海姆达尔有时会相信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人注定无法和自己建立友谊,就好比眼前这位不知为何七上八下的大堂兄。
马车破开云层朝下疾驰,令车上的五人吃惊的是,云散雾消之后迎接他们的不是广袤的陆地,而是蔚蓝的海洋。
斯图鲁松老家就在这片无垠的海洋之上,不是他们以为的一座庄园或者一个村落、小镇。
所谓的老家其实是一座面积不足两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岛。
没有人再去关注什么英国、荷兰、霍格沃茨的,他们全都趴在车窗边,兴奋的叽叽喳喳。
表弟德拉科一会儿指右一会儿指左,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忙的不亦乐乎。
马车落地的一刹那,经过片刻轻微的颠簸,而后停了下来。
车窗外的景物终于不再令人目不暇接的朝后倒退。
小堂弟和德拉科不约而同的发出欢呼,马车里的每一个人都眉眼带笑,被他们的孩子气所感染。
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大堂兄的笑容就滞在了脸上。
马车内一瞬间沉寂下来。
隆梅尔的脸上挂着淡笑,快速扫了车内一眼,然后对海姆达尔和德拉科招招手,眼神流露出一丝温和。
德拉科走下马车,海姆达尔回头对那三位旅伴友好的笑了笑,下车而去。
马车内的三兄弟还是默默无语。
小堂弟看看大堂兄又看看二堂兄,忐忑的小声的问:“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你们怎么突然都不吱声了?”他完全是受到了哥哥们的影响,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年纪最小,再加上又是旁支,很多事情家里人还没有告诉他。
“那是斯图鲁松族长。”二堂兄压低声音说,又发现自己这样实在可笑,不自在的撇撇嘴。
“隆梅尔•;斯图鲁松?!”小堂弟惊呼。
嘴巴一下被大堂兄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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