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举手轻轻一按树干,两脚一点,倒蹿开去。
她人还未落地,“哗啦”一声,树干拦腰折断,一丈多高的树已倒下来。
林斌微笑道:“怎么样,林某这手玩意还值得一看吗?”
林斌这一手,乃是般若禅功练到小乘的妙用,他们虽不知这是何种武功,但也知合上三人的力量,也未必是人家敌手,哪还敢自找丢脸。
方明祥色厉内荏地道:“姓林的,你别神气,你这手玩艺骇不坏人,有胆量的两个月后到衡山来了断这过节,不来的不算英雄。”林斌哈哈笑道:“好!就这么说,请通知令师尊一声,就说林某两个月内拜山,了断一切过节。”
方明祥见林斌答允,心中暗喜,带领二人向岳阳而去。
林斌轻声对白灵儿道:“小自灵,你跟踪他们,看他们落到什么地方,回旅店等我。”
白灵猴吱的一声,如一条白线向三人身后追去。
明明奇怪地问道:“斌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林斌神秘地笑道:“现在不告诉你,等会儿你自然明白。”本来要游君山的,让明明一多事,他们这一搅,太阳也快下山了,六人齐向岳阳奔去。他们回到旅店,白灵儿已等在房子里,林斌问道:“他们住什么地方?”
白灵猴一跃上了林斌肩头,用手去堵林斌的嘴,轻轻地“吱吱“两声,一只毛手划着,指指房门口,又指指隔壁的房间。
林斌拨开它的小毛手,悄声道:“你不让我大声说话,难道他们也住在这客房里?”白灵儿点点头,林斌又问道:“他们住在对面房间?”
白灵儿又摇摇头。
明明一旁看得笑道:“小白灵,你是不是说他们住在对面那排房子最后的几间?”
白灵儿点点头,高兴地拉着明明的手,转来转去,又翻了几个筋斗。
明明得意地对林斌一笑,道:“小白灵在笑你,看你多笨,我一猜就猜出来了。”
二更过后,整个店里的住客都入睡了,只有林斌和明明六人没睡。几个人集中在明明的房中,林斌忽道:“筱梅,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去睡吧。”
筱梅四人遂告退各自回房。林斌向白灵儿道:“小东西,你去将那小女孩引出来,我们在岳阳楼等你,不要惊动其余两人,也不许你伤她,快去。”
林斌又转对明明道:“走,咱们到岳阳楼去等。”
明明一摇头道:“不,咱们看小白灵怎么引她出来,然后在后面跟去。”
不等林斌同意,跟着白灵儿出了房间,林斌无奈,只好也跟了出去。
白灵儿上了屋顶,从屋面越过几间房子,轻轻揭开一片瓦,向屋内探望,它迟疑片刻蹿了进去。
二人也过去在白灵猴揭开的瓦片向里看,明明看不见什么,林斌因是夜眼,见白灵儿揭开帐子,床上是两个男子,一个道人方明祥,一个是那少年,林斌知它找错房间,忙一拉明明,闪过一旁。果然白灵儿也上来了,它又跳过第二间房子照样揭开瓦片进去。这间房子灯没熄,林斌和明明都看得清楚,当白灵儿揭开帐子时,两人都看见床上睡的正是要找的小女孩。
白灵猴似是在打主意,想了一阵,爬到窗口,先将窗门打开,再又回到床边,在身上拔下一根猴毛,捏在手指上,去搔小女孩耳朵。
明明肚子暗笑:“这猴子真灵慧,它未弄醒人家,先开了窗门留了退路。”
白灵猴轻轻一搔小女孩的耳朵,然后又将手上那根猴毛放进小女孩鼻孔里。
小女孩立即打个喷嚏,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见白天那一只逗人喜爱的猴儿伏在身边,忙翻身起来伸手去抓。
白灵儿不让她抓住,跃开三步,向她招一招手,转身纵出。
小女孩觉得好玩,穿上鞋子,穿窗而出。
如此一追一逃,小女孩可没想到,白天三个人也捉不住的猴子,现下只凭她一个,如何捉得住?一味穷追不舍。
一直追到城边,小女孩见仍追不上,气得跺脚道:“哼,我不追你了。”
白灵儿见她要向回奔,反而跑了过来,在后面轻轻拽她的辫子一下。小女孩气得转身回来,跺脚道:“你又不和我玩,拉我辫子做什么?”
白灵儿指着岳阳楼的方向,向她招招手,纵跳而去。
小女孩知无法追得上,但又不知向她招手是何用意,停足不前。
白灵儿见她并没追来,一阵搔耳抓头,走过来伸手去拉小女孩。
小女孩见猴子来拉她,反手握住它的手腕,笑道:“你让我捉住了,你跟我回去,我会好好待你的。”
白灵儿似不愿意地摇摇头,“吱吱吱吱”地叫着,频频指向岳阳楼。
小女孩天真地问道:“你要我和你到岳阳楼去玩?”
白灵儿像是很高兴地点点头,反拉着她纵跳而去。
不一会儿,到了岳阳楼前,白灵儿像是找寻什么似的,东瞧西望。淡淡的月色,四周静寂异常。小女孩跟着它看看四周,除了巍峨矗立的岳阳楼之外,就是疏疏落落的树木。小女孩问它道:“你引我来做什么嘛!”
她话未停,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哼!你偷我的猴子,难怪找不到,你这个小贼总算让我追到了。”
小女孩回头一看,见白天那个自称龙明明的赫然站在背后,忙拉着白灵儿退后两步道:“你才是贼!是你的猴子找我来的,不信,你问它。”
明明故意呕她道:“我问它,它是个猴子,又不会说话,你还死拉着我的猴儿不放,人赃俱获,不是贼,你还想赖?”
小女孩说不过,无奈地道:“贼就贼,你要怎样?”
明明道:“我要将你也抓回去,和我的猴子一起养起来。”
说罢,纵身抓过去。
小女孩见明明抓来,忙退后想要避过,岂知白灵儿反而伸手托起她的身子向明明送去。
明明双手一抱,将她抱定道:“这个小贼,让我捉住了吧,你还想跑?”
小女孩在明明怀里挣扎,双脚乱踢,道:“放开我,放开我,你这臭男人不要脸,抱人家女孩儿!”
明明将也搂紧笑道:“你闻闻看,到底我是臭男人还是香男人?”
说着,在她脸上狠狠香了一下。
小女孩急得想哭,大叫救命。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道:“救什么命呀?”
小女孩一看是林斌,急得哭道:“林哥哥!你快救我,这臭男人不要脸,抱着人家不放。”
林斌笑道:“你不是骂我大坏蛋吗?怎又叫我林哥哥呢?他既然喜欢你,你就让他多抱一会儿吧。”
小女孩破口大骂道:“坏蛋,坏蛋,大坏蛋,你们两个都是天下最坏的大坏蛋。”
林斌见她急了,柔声说道:“小妹妹,我们和你闹着玩的,他不是臭男人,是香女人,你不信,扯她头巾看看。”
小女孩一扯明明头巾,笑了,道:“啊!多难为情,好好的为什么要装成一个男人来吓唬人嘛。“明明将她放下地来,拉着她的手走上岳阳楼道:“小妹妹,我们叫白灵儿引你来此,让你欣赏一下月下的山光水色,你看美不美?”
小女孩一心就是喜爱小猴儿,什么山光水色她可不管,她对站在一边的小猴儿摆手道:“来!小东西,让我摸摸你。”
这时,白灵儿可不理她了,远远地蹲着,对她摇头摇手,小女孩气道:“好呀!你这小东西又不理我了,看我不捉住你。”
林斌笑道:“你不要捉它了,捉不到的,你喜欢它,我叫她陪你玩就是。”
转对白灵儿道:“小白灵,过去让她摸摸你。”
白灵儿如言纵人她怀里,小女孩高兴地抱着它坐在栏杆上轻轻地抚摸。
林斌笑道:“小妹妹!我叫白灵儿引你来,我想将你师门的玄霜绛雪交给你带回去给你师父。”
小女孩抬头对着林斌一翻眼道:“你真的偷到了我们师门宝典?”
林斌摇头道:“这书是我捡来的,前次我们相会在衡山,我就是为了送这书给你师父,哪知为了替你医伤,起了误会,才没交给他,现在你拿去吧。”
遂将玄霜绛雪交到她手里,小女孩看也没看就放进怀里道:“这样我就不再叫你大坏蛋了。”
林斌笑道:“这是别人陷害我的阴谋,是谁主使的?是什么阴谋?我这次就是特地出来调查的呢!”
明明插言道:“小妹妹,斌哥哥是天下最好的一个人,你不要相信别人说他的坏话。”
小女孩点头道:“好!我明白了,我也要替他调查一下,是谁陷害他的,我一剑扎他个透明窟窿。”
林斌道:“谢谢你,小妹妹,我忘了问你了,你们这次下山,是不是找仇人报仇?你的仇人是谁?”
小女孩见问,黯然道:“师父说以我现在的能力,本来还不够报仇,我们的仇人太厉害了,他是毒蜂马其熊的徒弟柯横,所以才派师兄方明祥帮忙,一来可多些厉练,二来也为了向你追回宝典。林哥哥,你救了我一命,我不该与你作对,但师命……”林斌笑道:“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遇见柯横时,我替你将他擒下,送上衡山去给你亲手杀他,好不?”
小女孩感激地点了点头,她陡然记起一事,庄重地道:”林哥哥!你和我方师兄两月之约,你不要上衡山好不好,我师父很厉害呢!你去赴约,叫我不知帮师父好还是帮你好。”
林斌见她天真无邪,不忍使她难过,安慰她道:“不要紧,我赴约是和解的,不会动手,我不是将玄霜绛雪还你了吗?我的意思就是要你先回山交还师父,他得到宝典,我赴约时,话就好说多了。现在快天亮了,我送你回去吧。”
三人一路回到客店,少年和道人还在梦里呢!林斌和明明等六人在湘鄂一带留连了两个多月,这天,林斌背着明明,独自上衡山去赴方明祥之约。
林斌上到祝融峰,他是旧地重游,本来可以直闯观门,但也按江湖规矩,投贴拜山。
五个道士一听林斌拜山,一言不发,就围上来,合攻林斌。
林斌来意为化解误会,不愿伤人,虽然这几个道士不值他一击,他却只用归步法闪来闪去,同时大声道:“怎么你们衡山派全没江湖规矩,我是来拜山的,有什么事,见了贵掌门人再说不迟。”
其中一个道士边打边道:“对你这种武林败类,有什规矩可言,今天你也别见我们掌门人了,更别下山了,要命的,只有交出我们衡山派的宝典玄霜绛雪来,掌门人才会见你。”
林斌答道:“你们的宝典我已经交给展宝珠带回来了,难道她还没回来?”
那个道士又道:“住嘴,师妹带回的是什么宝典,你分明拿一本白纸来骗我们,你还有脸出口?”
说着,狠狠地一剑刺来。
正在此时,忽听一个苍老而刚劲的声音喝道:“你们退下!”
五个道人应声收剑,退至来人背后。
林斌一看,正是衡山派掌门人玄机子赵如修,他背后跟着方明祥和展宝庭、展宝珠兄妹。
玄机子赵如修一指林斌道:“我正要问你,这话怎么说呢?”
林斌一抱拳道:“赵老前辈!林斌今日拜山,乃践令徒方道友之约,并向老前辈解释误会,不想未等在下说明来意,就向晚辈动起手来。”
玄机子赵如修到底是一派掌门人,虽然仇视林斌,但却压抑着愤怒,缓缓答道:“林小侠言重了,敝派山野茅居,不便接待大驾,只请答复贫道三个问题:“第一,劣徒孙玄取得归藏秘笈在前,小侠取得在后,归藏秘笈应交还敝派,且孙玄死在何人之手,亦请小侠指出。第二,小侠所习玄玄轻功,究系何人所教?第三,小侠既当展宝珠面前承认玄霜绛雪一书为小侠无意所得,还请小侠指出得书经过,并请即将此书交还。”
林斌听罢,眉头一皱,微一迟疑,道:“请前辈原谅,第一问题,据在下所闻,归藏秘笈确曾经过孙道长之手,并且为此丧命。至于详情,因时机未到,恕在下无法将全部经过说明,但有一点,归藏秘笈落于在下手中时,在下毫无武功,绝非从孙玄道长手中抢夺而来,更无能杀害孙道长了。”
赵如修长眉一轩,插言说道:“你能力不足以抢夺秘笈及谋害孙玄,这点贫道相信,只要你将孙玄之死是何人杀害,归藏秘笈如何落入你手,详实告我,并将秘笈交出,贫道绝不再追究此事。”
林斌苦笑一道:“前辈太过强人所难了,在下曾对方道长说过,此事等在下邀齐天下武林同道时,当众揭开。而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也未便送与贵派,如前辈相信得过,在下倒愿再补充说明一点,孙道长死在乌蜂之手。言尽于此,前辈要如何办就如何办吧!”
赵如修微微一哼,道:“好,这一问题暂时不谈,现在请你说明第二个问题——玄玄轻功系何人所传?”
林斌故作惊诧地道:“玄玄轻功不是前辈你老人家所授的吗?”
赵如修双目怒睁喝道:“胡说,我什么时候传授给你?你信口开河,若是不说明白,看我今天叫你血溅当场。”
林斌微笑着道:“请前辈息怒,事情是这样的,在下为不忍眼见展宝珠妹妹重伤不治,私人贵观,暗中代为医治。”
此话一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宝珠身上,赵如修心里明白,暗道:“小妮子伤势好得奇快,原来如此。”
当下面色一沉,喝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