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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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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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少爷,舅老爷进府了,往夕云院去了。”
    “父亲来了!”
    崔瑾辰面色一喜,忙起身掀了袍子就走,林西不得已,紧跟而上。
    ……
    夕云院里,丫鬟,婆子立了整整一院子。林西目送表少爷进了厅堂,悄无声息地隐在了下人当中。刚立稳,却见总管领着太医走出来。
    太医略走两步,偏过脸,在总管耳边说了几句话,林西眼尖地瞧见总管身子一颤,频频点头。
    这一天,终是要来了。
    林西心里忽地有些惆怅。
    ……
    崔荣轩匆匆入了夕云院,摒退所有人,守在崔氏跟前。
    崔氏缓缓再次醒来,见床前只有大哥,心下一片明了。
    崔荣轩看着妹子潮红的面色,心道不好,强笑道:“不过是个赐婚,何苦放在心上?即便崔家的姑娘进不了这个门,子瞻,茉莉身上总还流着崔家的血,你何苦想不开?快歇歇罢。”
    崔淑兰喘息着,幽幽道:“大哥……快了。”
    崔荣轩见她这般光景,不忍再说,道:“你有什么话便说吧,大哥必尽所能。”
    崔淑兰微微闭眼,轻道:“哥……我的……一双孩子……劳哥多费心。”
    “放心,崔家不会弃之不管。茉莉不仅是我侄女,也是我媳妇,我必护她左右。”
    崔淑兰欣慰一笑,顿了半晌,一字一句道:“我跟前……的人,愿意出府的……放出去。愿意留下的……分到两个孩子院里。”
    “放心,此事我来安顿!”
    崔淑兰喘息两口,抖着手,从枕下掏出几张泛黄的纸:“这是我当年……的嫁妆单子……你替我收……好,日后让茉莉带到崔家。刘妈妈……跟过去。”
    崔荣轩接过纸,收入怀中,轻声道:“还有何话?”
    崔淑兰恹恹一息,却咬牙切齿道:“哥,我不甘心。”
    崔荣轩眼中寒光乍起:“如何说?”
    “他……他……昨夜子时……入宫了。”
    崔荣轩悚然一惊:“你的意思是,两道赐婚旨意是他亲自请来了?”
    崔氏猛的一阵咳嗽,身子剧烈地抖动,又陷入了晕迷当中。
    ……
    崔荣轩出了夕云院,深深地看了一眼背手而立的高则诚,未作停留,甩袖离去。老程慌忙跟了上去。
    崔瑾辰见父亲离去,不知如何是好,踌躇半晌,只好跟了上去。
    ……
    林鸟归山,夕阳西坠。
    崔氏忽醒忽睡,昏昏沉沉,几番往复,终是拖着一口气不肯咽下。亥时二刻,崔氏幽幽转醒,唯把一双儿女留在跟前。
    林西守在夕云院里,看着主子们进进出出,听着里头隐隐的抽泣声,思绪有些烦乱。
    崔氏一腔算计,精明能干,一心想让崔家的人把持高府内宅,到头来空落,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人啊,就该活得糊涂些。你说你都是要奔西天的人了,还操心这,操心那,算计这,算计那,累人不累人?你管他高相爷娶谁,只要将来高府的家产稳稳地落在你亲儿子手里,只要你的嫁妆稳稳地落在你亲女儿手里,这就够了。
    这下可好了,原本还能活些日子的,这一急火攻心,就把自己攻进了阎王殿,何苦来哉?林西对崔氏颇有些婉惜。
    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云霄。
    云板连叩四下,正是丧音。
    林西吓出一身冷汗,愣了愣神,垂目不语。
    人啊,无论你富贵几何,聪明几许,终究是黄土一坯,恒古不变。
    ……
    崔氏缠绵病榻许久,高府私下一切都有准备,小殓,置灵堂,通知族中各房亲友,备香烛纸扎等一切有条不紊。
    高府府门大开,白灯高悬。远亲近友,世家亲朋闻之,纷纷前来吊唁,乱烘烘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偏偏林西这时病倒了,高烧不退,夜间咳嗽。
    巧的是,正好这日表少爷与崔府两位姑娘尽数迁出高府,刘妈妈责令她出府养好身子再回来当差。
    林西惨白着一张脸,简单地理了理包袱,虽然心里很想与人话个别什么的,奈何府里人人行事匆匆,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无心听她言语。L

☆、第一百零五回 一切才刚刚开始

林西在高府门口,雇了辆简单的马车,扬长而去。马车行至醉仙居门口,林西活蹦乱跳地跳下车,哪里还有半分病怏怏的模样?
    是是非非,纠纠缠缠,恩恩怨怨,这样的高府无异于龙潭虎穴,能避一天,是一天吧!反正高府奴仆众多,少她一个又如何?
    ……
    停灵至第三日,京中忽然戒严,禁卫军,御林军,京机卫戍严阵以待。
    景德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帝崩于福宁殿。
    留遗诏令太子继位,军国大事,权取皇太后及高相处分。
    嗣皇帝赵靖琪守灵。
    十二月初九,新帝登基,国号明道。尊生母李氏为太后,迁居长门宫。
    ……
    同日,崔荣轩一身素衣,神色疲倦,正打算往高府奔丧,临出门前,府中管事匆匆忙忙送来一封信。
    崔荣轩见信后一个踉跄,跌落在地。老程惊了一跳,慌忙将其扶起,捡起信瞧,脸色陡然巨变。
    “老爷,三老爷被朝庭的人看管住了,此生不得出莘国,这是为什么啊?”
    崔荣轩凝神静思许久,眼眸一沉道:“三弟毕生的志向是踪迹遍布九州,是我害了三弟啊!”
    “老爷?”老程闻言,顿时心下一沉。
    “那日先帝请我入宫,无缘无故说起要三弟入朝为官,我心下虽疑,并未多思,以崔家祖训拒之。哪知出了宫,便得知魏国宫变,文睿博荣登大位。”
    “老爷的意思是魏国宫变。先帝早已知晓。”
    “不仅知晓,且知道此子曾拜三弟为师,故才以此来试探。”
    老程吃惊:“难道先帝是怕三老爷与魏国勾结,谋取莘国江山?”
    “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三弟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将相之才,若为君王所用,必是把利箭。既是利箭,不能为先帝所用。便要除去。除不去,困住他也是好的。”崔荣轩冷笑连连。
    老程望他半晌,皱眉道:“新帝年幼,臣强主弱,确是大忌。只是我不明白。三老爷收文睿博为弟子,如此隐秘之事,只咱们崔家人知晓,皇上又如何得知?”
    是啊,皇上又如何得知?
    高则诚前脚进宫,次日皇帝就把他请了去,并连下两道赐婚圣旨,妹妹临终前那句话……
    崔荣轩想到此处。一张脸早已变色,咬牙切齿道:“高则诚!”
    ……
    夜,安静的深沉。
    风。呼呼的刮着窗框。
    小佛堂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夏姨娘闭目跪倒在薄团上,一手持佛珠,一手敲木鱼,嘴里念着佛经。
    身后隐有脚步声传来。
    夏姨娘未曾在意。只当是贴身侍女正阳,眼眸微微睁了睁。复又闭上。
    半晌,似觉察到不对。木鱼声顿住,夏姨娘挺得直直的后背僵硬。
    “柔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夏氏轻叹一声:“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
    “夫人灵前离不开人,老爷不该来妾身这里!”
    高则诚面色暗沉,目中哀色闪过:“我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夏氏淡笑道:“老爷说笑了,我一个吃斋念佛的人,只怕帮不上老爷什么忙。”
    “此事,只有柔儿能帮。”
    “说吧,何事?”夏氏娇柔的声音,像千年的古井,没有一丝波澜。
    “先帝临终前,暗示我扶你为正室,以慰君心!”
    “啪!”的一声,手中的佛珠应声而落。
    以慰君心?
    夏氏心下冷笑:“我一孤女,无父无母,无兄无姊,如何慰得君心?”
    高则诚脸色变了变,轻声道:“正是因为如此,且只有一女傍身,才能慰君心。”
    夏氏身子微颤,头稍稍低了低:“老爷,倘若我说不呢?”
    “柔儿!”
    高则诚脸色瞬间苍白,柔声一唤:“我们……都不年轻了!君命——不可违!”
    夏氏只觉得浑身僵硬,身上没有一丝热气,声音依旧清洌:“老爷,我所求的只这一间陋室,一缕佛音,一方清净,难道老爷都不肯给予我吗?”
    高则诚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痛楚难当:“她……已经走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夏氏冷冷一笑,声音陡然拔高了半分:“伤害我的,从来不是她,是你——老爷!”
    似有什么狠狠的敲在高则诚的胸口,他一个踉跄,身形晃了晃,似要栽下。忙伸手扶住墙,才算稳住。
    夏氏听着身后凌乱的脚步,只觉得有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强忍道:“夫人刚逝,老爷需保重身体,万不可太过悲伤。”
    高则诚只将身子靠在墙上,默不作声。
    香炉里,轻烟袅袅,衬得一室静谥。
    夏氏见身后久未有动静,终是忍不住转过身瞧,身后的人,满脸胡渣,眼眶凹陷,嘴唇干裂,唯有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睛,散着光芒,灼灼的正盯着她瞧。
    夏氏眼眶一热,迅速转过身去,背影身有一丝颤栗。
    “柔儿,别忘了,咱们还有个孩子。鸢尾她已经十四了,很快就要谈婚论嫁,你不为我想,也该为她想想!”高则诚淡淡道。
    夏氏闻言一惊,眼底似有燃着的两族幽暗火苗,突突的跳着。她惨然一笑:“老爷是在拿孩子,威胁我吗?”
    高则诚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黯然道:“柔儿,我从来都是护着你的!”
    夏氏不语。
    高则诚上前蹲下,手慢慢抚上夏氏瘦弱的肩:“我们……还要闹到几时,这些年还不够吗?我从来都顺着你的意,你为何就不能顺着我一次!”
    往事如烟从眼前飞过。两行清泪缓缓而落,许久夏氏的声音清冷如罡风:“她……不是你算计的吧?”
    高则诚眸色一暗:“连你,也这样想我?”
    夏氏微怔。
    高则诚苦笑不已:“我与她,是结发夫妻。虽无多少感情,却也不屑算计。若不是先帝遗嘱。相府夫人的位置,定会如她的愿。柔儿,这就是命。从前,是老爷天让你走到我身边,如今,还是这样。这辈子。老天爷将我们两人,缠得死死的,恁她是谁,也分不开!”
    “高则诚,你……”夏氏神色凄绝。泪从眼底涌起。
    高则诚缓缓蹲下,颤着手抚上夏氏光洁依旧的脸庞,轻轻擦去眼底的泪,一字一句道:“柔儿,这辈子,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夜色如黑布一样,密密的覆盖下来,魏国诺大的皇城。已一片漆黑,如死水一般的寂静。唯有一处,还亮着灯。
    一明黄色的身影盘坐在坑上。手中捏着一子,轻轻放下,道:“老师这步棋,走得极妙!”
    对面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袍,显得超尘脱俗。飘逸如仙,闻言抬头浅浅一笑:“皇上。妙在何处?”
    着黄袍的青年男子把玩着手中的一枚棋子,眼中光芒闪烁道:“人心。时机,把握的半分不差,替朕除去了心头一患。经此一事,崔家之势,只怕在莘国的朝堂上,要趋于边缘之势。”
    中年男子轻轻放下一子,脸微微侧向窗外,目光飘渺虚无,似在望着那遥远的苍穹。
    “谋事重在谋人,谋人重在谋心。莘国两虎,南高北崔。若强强联手,皇上永无机会;只有先后除去,皇上的宠图霸业,方可缓缓而图!”
    “所以朕叹,老师将那莘国一帝,一后的心,谋得分毫不差!替朕争取了不少时间。”
    “皇上过奖了。”中年男子谦和一笑。
    皇袍男子微微颔首道:“老师,如今之势,朕已手掌魏国,下一步,当如何?”
    “皇上,‘攘外必先安内’,‘治国必先齐家’掌国如掌家,只有家中太平了,才能将手脚都放心的伸出去。”
    “老师的意思是……”皇袍男子剑眉深蹙。
    中年男子似看着窗棱,又似落向那苍茫的天际,神情平和而悠远:“皇上,有些人,有些大族,适时候秋后算帐了……”
    皇袍男子似有所悟,展眉道:“那……莘国那头?”
    中年男子静默片刻,却在静然的眼波中掠起一丝浅浅的涟漪,许久,才落下一子,道:“一切……都为之尚早。皇上……按下觊觎之心,静观……只待其变。”
    ……
    暗夜中的大明宫,黄金作砖琉璃作瓦,即便只一个轮廓,也让人感觉到瑰丽如画,肃严庄敬,隐隐透着几分霸气。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古老而苍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突兀。
    中年男子迎风而出,简单的长袍随风摆动,不再年轻却依旧俊朗的面庞,带着超然的淡定。
    一双漆黑如子夜的眼睛清澈幽深如碧潭,却无波无绪、无欲无求。
    中年男子一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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