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琪只是淡淡一笑,轻吻著她嫩若凝脂的脸颊、小巧的下颔,缓滑而下……
林南手一推,嗔道:“赵靖琪,你怎么一来就……”
赵靖琪抬头,目光灼灼盯着怀里的女子,一字一句道:“小南,以后有什么心酸委屈,只管跟我说,不要藏着掖着。”
林南一惊,正要出口相问,低沉的声音又起。
“小南,就算有了皇后,我还和从前一样,永不会变!”
笑意自林南唇角漾开,双臂环上男人的颈脖,水亮的秋眸眯起:“赵靖琪,名份,富贵,对我来说都是虚的。只要你不变。我就不会变。”
“小南!”
赵靖琪眼中动容,望着她染了薄薄红晕的俏脸,情不自禁的吻住她的唇。
林南手下用劲,将男人按在床上,魅惑一笑,素手褪去了他身上最后一点遮掩,舌尖落在他精壮的胸前。轻轻啃咬。
赵靖琪一声闷吭。差点压抑不住体内的冲动。
“小妖精!”
一室春光!
……
崔瑾辰枯坐良久,终是咬咬牙站了起来,推门而出。
“夜深了。侍读这是要往哪里去?”小太监出手拦住。
崔瑾辰冷冷看了他一眼,道:“皇上要我做的文章,我思苦半天无所得,在院子里走走。透透气,兴许能想出来。”
小太监一听。笑道:“原是如此,侍读请!”
崔瑾辰不置一词,走到墙角,对着几丛竹叶发呆。心里却盘算着那纸上威胁他要做的事情,到底有分成算。
小太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心里暗骂。却也无可奈何。
……
转眼中秋已至,离皇帝大婚还有三日。
宫中大摆宴席。请三位王爷,王妃,并世子,世子妃,还有其它皇室宗亲齐贺中秋。
莘国传统,中秋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故宫里的侍卫除了值班,上夜的,统统回家吃团圆饭。因此这日的防备,是除了除夕外,最弱的一天。
按例这日崔瑾辰可以出宫,高府的马车也在宫门外候了半天,谁知表少爷托人带话出来说,要留在宫中过中秋。来人无奈,只得打道回府。
……
这个中秋是林西在侯府过的第二个中秋,比着去年,又冷清不少。
李大小姐自出嫁后,便极少回娘家,听说在那府里混得风声水起。
柳家大爷娶了这么一个既年轻又多金的黄花姑娘,祖坟上简直青烟直冒,哪里还有闲心情去前妻的坟前,道一声十年生死两茫茫啊。
别说是前妻了,就连前妻生的女儿,都养在了老太太跟前,来个眼不见为净。
于是乎,李大小姐和柳大爷过起了恩恩爱爱的夫妻二人生活。当然这其中柳大爷也起了一些花花肠子,却都被李大小姐十分利索的扼杀在摇篮里。
柳大爷稍作反抗,奈何大小姐威力无穷,一把剪刀,就让爷大爷下半身的冲动烟消云散。
再加上李大小姐一心想为柳家传宗接待,好早日母凭子贵,在柳家站得直,立得稳。出于这种种情况,李大小姐也就没了心思往娘家跑,只守着自个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大爷李从德最近也颇为春风得意,姨娘薛莲儿早产半个月,生了个儿子。新纳的冬雪也已有了身孕。李从德膝下热闹,自然喜上眉梢。
大奶奶周氏因为女儿求情的缘故,已解了禁足。大半年的禁足生活,使得周氏一下子苍老不少。再加上后院里诸位姨娘产子的产子,有孕的有孕,周氏一人脑袋两个大,脸上的皱纹又增添了两条。
二房夫妻一如继往的深居简出,不多行一步路,不多说一句话。二爷周从高天天混迹丫鬟美婢当中,左拥右抱的好不畅快。**奶偶尔捻酸吃醋一回,无伤大雅,只增添夫妻情趣。
三爷李从望自打魏国楚王打道回国后,留在府里的时间多了起来。据下人们说,是李三爷前些日子玩得有些疯,身子亏空,所以在府里静养些日子,以便蓄势待发。
至于侯府夫人钱氏,说来便有些复杂了,这几个月的心情可谓迭荡起伏。当然她心情的迭荡,是因为林西的婚事的反复。
林西与高府大少爷议亲,钱氏心疼嫁妆,心中多少有些不愿意。
林西被魏国楚王相中,想娶回魏国当压寨夫人,钱氏一听到这消息,心花怒放。为国和亲,即不要她钱氏出一个子,又能把人一脚踢到爪洼国,生死不复相见,何乐而不为?
谁知这心花刚刚怒放,便被雨打风吹去。太后一口回绝了魏国,使得钱氏满腔期望落了空,连声哀叹。
偏哀叹了没几日,又听侯爷说林西与静王府敲定了婚事。这会子,钱氏又开怒患得患失了。
嫁到静王府,意味着林西的嫁妆又要翻一翻;若是将来她跟着世子回封地,来个眼不见为净,倒也罢了。若是老爷舍不得,求太后将人留在京里,这……
再加上娘家大哥到如今的复起都没有着落,钱氏的日子就像这海上的帆船,忽上忽下,好不热闹。
所以,这年的中秋,侯府众位主子只在水榭里吃了个团圆饭,跟月亮打了个照面,便各自回房寻找饭后活动。
林西等人散去,朝侯爷挤眉弄眼。L
☆、第三百四十一回 必关生死
李英杰深知其意,招招手。林西笑着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既然静王相邀赏月,务必给人家留个好印象,祖父为你备下了些东西,你一并带过去。”
林西不屑的撇撇嘴,道:“祖父,何必长他人之势,灭自己威风。你家小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他静王爷能有我这样的媳妇,已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他若敢说个不字,我保管师弟二话不说,扔了这世子的名头,就入缀咱们李府。”
李英杰一听,喜得满脸堆肉:“那敢情好,祖父正舍不得你出嫁呢,要是小北愿意,我立马买个大宅子回来,保管让你们住得舒舒坦坦,衣食无忧。”
……
宫中的夜宴散得很早。皇室宗亲带着家眷,各回各府。
皇帝按惯例,把太后送至长门宫,母子俩略谈片刻,皇帝移步贵妃宫中。
李太后分毫未加阻拦。再过两天,皇帝便要大婚,以后行事,必要顾忌皇后,不会像现在这般随心所欲。李太后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里头的微妙之处,故睁只眼闭只眼。
……
静王父子回府时,侯府的马车刚刚到府门口。
林西跳下马车,看着林北将瘦成竹竿的静王爷扶下马车,脸上笑意荡漾。
赵晖一看到林西,便笑得像朵花似的,脸上的褶子全挤作一堆。
林西老老实实的上前,唤了声:“王爷好!”
哪知静王脸色一沉,怒道:“叫什么王爷,叫义父。”
“这……”
林西朝林北努努嘴,心道这八字虽然有了一撇。毕竟还未定下日子,称呼义父是不是太早。
林北含笑颔首。
林西不愿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于是笑眯眯的叫了声:“义父!”
老静王笑得见牙不见眼,极为满意道:“好媳妇,走,咱们进去说话。”
好媳妇三个字一出,林西忡怔。脸上大窘。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林北顺势牵过她的手,在其耳边低语道:“媳妇二字,我觉得真动听。”
林西抬起脚。狠狠踩上林北的,还捻了几下。
林北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媳妇,下脚轻点,亲夫只有这一个。”
林西羞得满脸通红。嗔道:“倒下你一个,还有后来人!”
“你想背着我红杏出墙?”
“这叫追寻第二春。师弟!”
“咳咳咳!”
静王回首,虚咳以作提醒。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别过脸,跟在静王身后。心中各自涌上甜蜜。
……
皇帝的龙撵离长门宫越行越远,忽然顿住。
“皇上,瑾辰想与皇上赏月呤诗!”
如水的月光下。一修长男子衣袂飘飘,如桂树一样。直立在路中。
赵靖琪见是他,脸色一暖,示意内侍放下龙撵。他抬头看了看月色,缓缓点了点头。
崔瑾辰长出一口气,上前瞧了瞧皇帝身后的人。
赵靖琪会意,挥挥手道:“朕要跟崔侍读略略走走,你们不必跟着。松公公!”
“奴才在!”
“朕命你远远跟着!”
“是!”
……
“皇上,瑾辰待皇上大婚后,便要出宫了。皇上大婚,必无暇顾忌,故瑾辰今夜借着这圆月,来向皇上辞行!”
赵靖琪轻轻一叹:“朕真不希望你离宫。你一走,朕便少了可以说知心话的人!”
崔瑾辰神色一暖,道:“皇上有了贵妃,尽可畅所欲言。”
赵靖琪雕塑一般的侧脸,扬起一抹柔色:“这深宫之中,也唯有她,能慰朕心!”
崔瑾辰想起头一回在醉仙居看到林南的情形,笑道:“贵妃并非寻常女子。皇上,今日花好月圆,咱们君臣二人,便以美人为题,拟诗如何?”
“朕便如你所愿!”赵靖琪朗声一笑。
崔瑾辰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四周的巷子,扬袖一挥,道:“瑾辰能在出宫前,与皇上在月下散步吟诗,不枉此生!皇上,请!”
两个高大的身影,并肩而行,月色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
松公公远远跟在两人身后,垂着脑袋数着脚下的方砖,并未留意崔瑾辰将皇帝带去了另一条巷子。
……
长门宫里,李太后卸了珠钗,斜靠在榻上,手里持一卷史书。
月色透过窗棂,倾泻进来,像笼着一层薄雾。李太后忽然感觉到有些寂寞。
若是先帝仍在,此刻他必抚着她的长发,如寻常夫妻一般,议论皇宫家宴上的琐事。一晃先帝离世近两年,李太后心底说不出的翻涌。哎,要是小西这孩子在,就好了!
“太后!”
春阳匆匆进来,附在太后耳边低语几句。
李太后勃然变色,直直的塌上站立起来。
……
静王府的中秋之夜,既不在水榭,又不在园子里,居然在静王的书房。三人围坐在一道,置了满满一桌酒菜。
林西对这样的布局心里有些怨念。
本来吗,中秋之夜就该赏花赏月赏秋香。秋香姑娘也就算了,桂花和圆月总是要闻一闻,看一看的,要不然如何对得起一年一度的中秋?
这样一想,林西看向静王的目光便有了几分诡异。
林北眼疾手快,悄悄伸出手,在桌下握住了林西的,放在手心把玩。
林西怕静王看出蹊跷,忙垂下了眼帘,眼角却似嗔似怨的瞪了他一眼。
林北索性将她的手,搁在自己大腿上,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林西挣扎了两下,见他握得牢牢的,索性拿指甲在其手心挠痒痒。
林北心神一荡,眼中光芒闪过。
那静王何等人也。将两人暗下的动静瞧得分明,心里乐成一朵花。看样子,这臭小子没白等,小丫头到底是开了窍。瞧这热乎劲——好事将近啊!
他拿起酒杯,朝林西举了举,道:“儿媳妇,义父有话要说。”
林西肃然坐正。抬头陪笑道:“义父。您讲!”
静王清咳一声,难得正经道:“趁着皇帝大婚,本王入京。想把你们两人的婚事定下来。你意下如何啊?”
林西含羞点点头:“全凭义父作主,祖父其实早就在挑日子了。”
静王十分满意,笑道:“李英杰这个人,做事太不利索。几个月了,连个日子都没选定。这事交给他办,不妥不妥。还是交给本王罢!”
林西忍不住替祖父开脱道:“义父,他老人家是舍不得我早嫁,再说我还小呢。再等两年也不迟!”
静王眼睛一瞪,道:“你小,我儿子可不小了。像他这样的年岁。按理孩子都可以跟在屁股后头跑了,你打算让他等到几时?”
林西正欲说话。静王爷大的一挥,道:“不必多言,明日我便去那老秃驴处,替你们选个黄道吉日,最迟明年开春,把这个亲给我成了。后年开春,老子就能抱上孙子了。”
林西惊得眼珠子差点瞪下来,这么神速。
林北见状笑道:“义父,既然侯爷舍不得,小西年岁又小,我愿意再等等。”
“你这个孽畜,老子……”
静王正要开骂,却见林北朝他挤眼睛,心神一凛,迅速抚须沉吟道:“老子……要等也可以,须放几个绝色的丫鬟到你房里。这些年你连个暖床的人也没有,时间一长,身子要憋坏的。”
林西一听静王人送几个绝色的丫鬟给林北,忙摆手道:“不必等,不必等,明年春天,就明天春天。”
林北重重握了握林西的手,温柔道:“小西,别勉强,我可以等的。”
林西心道你老子都要往你房里塞人了,我还能坐以待毙吗。
林西一咬牙,一跺脚,吼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我等不得!”
话音刚落,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