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和艾伦在通过哨塔后,原以为会是黑乎乎的密道,哪里知道居然是一片开阔地。顺着地面向前看去,是纵横交错与弯弯曲曲相结合的台阶。即便是在夜晚,也依旧能看得出设计者的胆大与工匠们手艺的精湛。
东方祈看着眼前嵌入大山内部,比他那逍遥庄更甚的建筑,忍不住的问道:“如今宫内都安置了哪些人?”
事实上,他对隐麓宫的管理一直都是间接的,真正处理宫内事情的人还是星辰。至于福伯,他只是管理宫内的衣食住行,对宫内进人的事情并不参与,即协助星辰的大管家。
而星辰因为随着东方祈去了英吉利治病,故而宫内的事情则交给了……
“这才回来就要开始行动了?可我这个代理宫主,屁股还没坐热呢。”随着话音一到身影如风一般冲向东方祈。
就在来人即将靠近东方祈时,星辰一个闪身,拔剑抵挡住来人的攻击。
咔咭,两把利剑交叉顶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敲击声。随行人见状,急忙保护珍妮和艾伦退后数十步,以免受到误伤。至于东方祈,在示意福伯退后后,则是朝他们二人走去。
“羽,你想干嘛?”星辰眉头紧缩瞪着来人呵斥道。
“我羽与你宫都是经营吃喝玩乐的,凭什么你小子是管事宫主,今天我就是想让首领给我解释解释。”羽说着,看了看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东方祈。
“混账话,你难道不知道你刚刚的行为已经以下犯上了吗!”星辰注意到东方祈就在旁边,担心羽会失手,急忙手臂略微加力,将其剑给顶了回去。
一直嬉皮笑脸的羽顺势将剑收回,面朝东方祈跪拜道:“代理宫主羽有失远迎首领,还请首领恕罪。至于刚刚,属下只是想替首领试试某人的功夫有没有退步。”说这话时,眼睛还不忘往东方祈后方的两个女人身上瞟。
“胡闹。”星辰嘴上虽然是呵斥,但脸色确看不出一丝的不满。
东方祈也忍不住的摇摇头,微笑道:“羽啊还是老样子。关于宫主为什么不是你,其实只要你的酒楼的收益什么时候能超过他的乐楼,他的位置就由你来坐。”
“哎!真的,此话当真?”羽此刻如同孩童般,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点都没有被激将的自觉,兴奋的在星辰面前手舞足蹈道:“你等着,这个月我的酒楼一定超过你。”
话音落下,人就跑了。
“他根本就是来看你的吧。”东方祈笑道。
“首领……”见羽在东方祈面前如此的没有规矩,星辰非常纠结。可听到东方祈的调戏,星辰只觉得他需要安慰。
“没事,他一惯不就是如此吗?不过你可不要掉以轻心,虽然酒楼想超过乐楼的营业额比较困难,但我刚刚说的话可是认真的。”东方祈的话一落,量星辰是个面瘫又是个忠犬,也忍不住暗地里骂东方祈一句:见钱眼开的老狐狸。
“是。属下知道。”心中再怎么骂,可行动上还是支持的。
“真的知道?要不要我给你支个招?”东方祈低眉含笑的看着星辰道。
星辰没有一丝犹豫,急忙点头道:“要。”
“让你的未婚妻帮忙。”东方祈说完,负手朝那些长在墙上的楼梯走去。
星辰托腮想了想,感觉让艾伦帮忙是没问题,可要赚大钱却没个目标啊。他还想再问问清楚,可一抬头就见东方祈已经走远,急忙拔腿追上去小声道:“首领,你就不能一句话说明白点吗?这么一点点的挤……你不累吗?”
“不累。”
就在星辰追着快步离去的东方祈走在最前方,一直跟在后面围观的珍妮,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悄悄的拽住跟在她们身边的黄钟。
“喂,你是叫黄钟吗?”珍妮之所以选择拉住黄钟,是因为感觉他这个人比较直率,容易沟通——其实就是套话。
“是。”黄钟瞪大了眼睛看着珍妮,一是惊讶对方的长相,即古怪又……挺好看的;二是惊讶对方居然还会说中原话;三是紧张,因为珍妮为了压低声音,几乎是把黄钟拉到了她的嘴边问话。
“那你认识前面的那些人吗?”
“当然。”黄钟缩了缩脖子,想离珍妮远一点,因为他觉得脑袋有些冒烟。
“那个……”珍妮指了指东方祈身后的福伯,“东方祈扶过的那个男人是干嘛的?”
当时因为站的远,东方祈声音一惯不大,珍妮也就没听清楚他喊的名字。
“你问福伯?”黄钟假借探脑的动作,离开了珍妮一些距离,便不再让她碰到自己。
“你跑那么远干嘛?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珍妮发现自己一松手,这黄钟就跑的离自己有一米远。
“有话就这样说,男女授受不亲。”黄钟说这话时,险些没闪到舌头。要是夹钟在旁边听到他这句话,肯定会大跌一跤,再来摸摸这花丛中的老油条是不是病了。
其实黄钟是有那么点好色的毛病,但他也就是嘴巴上的能耐。再加上,他也的确是开过几次荤,所以在隐麓宫里,他这花花公子的形象就成立了。他自己也乐意有这么个名号,男人嘛,谁不希望自己“那方面”比较行的。
“噗。”珍妮看着黄钟那副紧紧张张的样子,一直想忍的笑,没忍住。虽然她还是努力控制着没笑出声,可她那身体抖得跟抖筛子一般。别人不知道是怎么了,黄钟是当事人,他懂。
为此,在珍妮笑的过程,黄钟这个最容易被套话的人,就这样被她给笑跑了。
接下来,珍妮根本就没机会找黄钟问话,而其他人也都因为跟她没有交集,根本就不会跟她交谈。而这时,福伯也已经将他们分别安置在宫内的几处密楼内。看着东方祈与福伯离开,珍妮一个人在房间里几乎都快要放弃的时候,她听到星辰的声音。
“你,一个人,可以吗?……真的不需要我……好吧,好吧,你休息。珍妮在你出门的左手边,有什么事情就出门摇铃。铃铛我给你放这里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去休息了。”听到这,珍妮跑到门口,推开门,就见正从艾伦房间出来的星辰。
“喂。她不要你,到我房里来怎么样?”珍妮故意放大声音道。
星辰斜眼看了她一下,头都不回的转身就要走。
珍妮急忙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想离开的星辰,好奇的问道:“好了,跟你开个玩笑。今天晚上出来接你们的那个福伯是什么人?东方祈怎么对他那么尊敬?”
至从珍妮和东方祈摊牌并拿他没什么办法后,她就开始对着他大呼其名。对此,星辰很是不习惯,但东方祈并没有什么意见,他也只好努力去适应,假装没听到这三个字。
而珍妮之所以奇怪东方祈怎么会那么尊敬一位比他地位低的福伯,主要是因为他在英吉利时的表现。那时的东方祈,上到国王,下到百姓,也没见到他如此客气的对待过任何一个人。若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恐怕早就被国王砍了脑袋。
而也是因为他的能力,所以他才会难以在恢复意识后顺利离开。
东方祈不怪星辰私自拿出他的军事理论笔记给英吉利国王,以换取救他一命的条件。对于他能活着,他一直很感激星辰。若不是他的出现,恐怕他早就如传言一般,中毒而死。
回想当年,他只觉得愧对希罕儿,后悔当初没有听她的话留在她身边。以至于,害她至今生死未卜。每每想到这,东方祈就心如刀割,若不是想见她一面的念头一直在脑海中徘徊不去。他早就去地下,向那些因为他而死的人,谢罪。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夜里怎么也发不出去,希望今天能顺利
☆、第八十章、人不可貌相
星辰扭头看了看珍妮,半天没说话。这让珍妮有些泄气,正当她想放弃。确听星辰开口道:“福伯就是曾经首领师父家的管家,从小看着他长大,如今,首领身边的亲人已经所剩无几。”
“他不是拿你们当亲人吗?”珍妮回想在英吉利时,东方祈好几次都是因为星辰而大发雷霆。那个时候,他还认为他们两个人……咳咳,后来才知道东方祈这个人其实是很重情义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珍妮觉得可以利用一下他。
“虽然首领拿我们当亲人,但首领就是首领,规矩不能乱,首领的威信必须存在。”星辰义正言辞的的态度,却引来珍妮的嗤笑。
“呵,那你也看看你那个首领,弱弱的,若不是这次被他给摆了一道,我还真是没看出他究竟有多厉害。”
听到珍妮如此不屑一顾的批评东方祈,星辰不满的说道:“首领那是身体一直没有康复,他若没有本事,我等兄弟又凭什么会如此死心塌地跟着他。哼,我走了。”
语毕,星辰如一阵风般消失在珍妮的眼前。
“真是够忠心,不过话说回来,这东方祈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呢?”珍妮双手环胸目视远方,轻声嘀咕道。她是越发的好奇了。
哎,还有那个如风一一样出现,又如风一般消失的帅哥是谁?珍妮抿抿嘴,不免对自己为了逞一时的口快,引来整晚的失眠,而后悔。
这时,天其实已经见亮,几乎一夜都在赶路的东方祈一行人,此刻才得以休息。只是等了近四年才回家的东方祈,却怎么也睡不着。
隐麓宫如今发展的很顺利,即便是如今战乱四起,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如泰山一般。可这也给隐麓宫带来了一些隐患。
毕竟树大招风,江湖上的一些事还是得尽量的减少。东方祈看了看手中几年来隐麓宫的行事档案,心中暗下了一个决定。
而就在东方祈计划着,让隐麓宫再次从人们的眼皮底下消失时,中原帝希文庆却盯上了他的隐麓宫。
“回禀陛下,这隐麓宫在江湖上可是暗杀探密的一等一好手,找他们除去叛军的领头人,可以免去我们不少麻烦。”曹孟说道。
曹孟,中原国大将军,人称美人将军,除了长相秀气俊美,为人也颇为精明,仅仅四年时间便爬上了大将军之位。此人除了领兵打仗,也是个相才。可因其出生普通,外加行事另类,故而无法以文职进入朝堂。但却时常私下被中原帝召唤,秘密商议。
“若真如你所说,那么他们若是被叛军收买,岂不是一样可以要了朕的性命?”希文庆至从被东方秦所派的杀手刺伤后,便开始派人重金寻找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隐麓宫杀手。只可惜贴出的皇榜始终无人摘去。
“陛下是想过河拆桥?还是永绝后患?”曹孟轻声问道,眼睛却一刻不离的观察着中原帝希文庆的反应。
“若能为我所用,自然是如虎添翼。但至今我们都不知道这隐麓宫的幕后首领是何人。实在是让人无法放心。”希文庆皱着眉头道。
“以臣之见,臣到是觉得,这反而更容易为我们所用。”曹孟的话,引来希文庆侧目。
“陛下,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是首领,但是他们在江湖上的行事,却并非是与我们为敌。仅此,我们便有机会将他们给争取过来。敢问当今天下,还有何人能与陛下相提并论的谈条件?能将隐麓宫发展至今规模,他们的首领必定是个聪明人。不然以当今天下局势,他们若有反心,怕是早就行动。”
希文庆深思了片刻,眉开眼笑道:“爱卿所言极是。那么这个事情就由爱卿去办。即便不能为我们所用,也不可让他人下手。”
曹孟笑着点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尽力。若这隐麓宫不能被我们所利用,也必定不会成为他人手中的利剑。臣这就下去处理此事。”
“去吧。”希文庆心情甚好的挥挥手,突然想到了曹孟曾经提到过的一个人,便开口喊道:“曹孟啊。”
心中正在暗喜的曹孟,被希文庆突然叫住,心不由得一惊,赶紧稳定心神,转身应道:“是,臣在,陛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说过你的师父要来帝都?”
“啊是,只是通行文书还没……”曹孟话还未落,希文庆便拿出一块金牌。
“陛下,这……”曹孟在希文庆的示意下,接过金牌,这不接不知道,一接,量他冷静了多年,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同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他来到希文庆身边快五年了,如今他终于完全的得了希文庆的信任。
“没错,有了这个金牌,今后你不带可以随意进出宫门,但凡与你同行的车辆人员都可以前来见朕。”
“这,陛下,臣惶恐。”虽然心中很是开心,但他心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也许这只是一次测试,他不敢随便就拿啊。引起了希文庆的不信任,那么他多年来的努力就要付之一炬。
“如今这公文的审核还是繁琐,你每次进宫,朕都是要让人三番四次的传唤,你拿着,隐麓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