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府出宫。
私下有流言说,二皇子身子孱弱到无法御女,一个可能没有后的皇子,怎么说都不是太子的合适人选。三皇子既被朝臣视为太子的合适人选,皇后对他多有照拂也是常事。
陈铭远又是呵呵一笑,三皇子眼珠一转,声音变的很小:“哎,我听说你想娶媳妇了。”这让陈铭远差点跳起来,看着三皇子十分严肃地说:“这话可不能乱说。”三皇子才不在意:“别人罢了,我你还不认得,快说说,看中谁家姑娘了,可别是林姑姑,你真要娶了她,那不就成我长辈了?”
陈铭远白他一眼:“我就算谁都不娶,从太妃那论起来,不也是你长辈?要晓得,我叫正荣叫表兄,而你要叫他堂叔。”三皇子又是一笑,只有私下里相处起来,他才有个孩子样,而不是在群臣面前的老成持重。
作者有话要说:不讨厌他已经很不错了。
☆、成长
丫鬟又端上几样点心:“这是太太听到殿下来了;特地命人重新做的;说殿下上回来时称赞过。”三皇子啊了一声拿起筷子就去夹点心;陈铭远急忙先吃了一个,含糊不清地说:“你也少吃点,上回多吃了两个结果闹的肚子疼。”
三皇子拿起筷子吃的很香;见陈铭远把点心咽下去才满不在乎地说:“你也别这么小心翼翼;这是在你家;你又是你家的心肝宝贝;谁疯了才会对你不利。”陈铭远不爱吃点心;不过是为三皇子试吃一个;拿过手巾擦手;顺便给自己倒杯茶解下腻:“小心些好。”
三皇子没有说话;专心地消灭点心,院子门口已经传来笑声:“我就知道三侄儿你又来这骗吃的了。”堂堂一个皇子被人说成是来骗吃的,三皇子抬头看着说话的人,露出一口白牙也不生气:“小表姑你要不要也来尝一口?”
说话的人是林琉玫,她也是陈家的常客,不过这些年年纪渐大,新安郡主已经不让她再随便往陈家跑,此时林琉玫手里还牵着琦年,显见是先去邱家约的琦年,然后再是借了送什么东西来的陈家。
琦年小的时候也是常出入宫廷和皇子公主们说笑玩耍,那时可以不拘礼仪,但现在众人都渐渐长大,不能再像孩童时候一样。林琉玫的母亲是宗室郡主,自然可以小摆下长辈架子和三皇子玩笑,琦年却规规矩矩上前给三皇子行礼。
三皇子叫起琦年才叹了一声:“哎,本来觉得在宫里没趣的很,想出来寻人玩耍,结果好容易出来了你们又这样规矩,真是不好。”林琉玫一颗心都在陈铭远身上,晓得陈铭远回来后就想来寻他,可是被新安郡主拦住了,说现在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如果陈铭远有心,陈家定会遣人来上门求娶,现在什么都没定下就往人家家里跑像什么话?
林琉玫不料一向疼宠自己的娘会这样说,倒像被人打了一棒似的,去找外祖父诉苦。平日纵着林琉玫的福王这回同意新安郡主的话,说福王的外孙,自然是别人来求而不是自己去寻别人。林琉玫见外祖父也不帮着自己,不由眼泪汪汪地问那为何娘当日就去徐启面前?
一句话把福王给问住,还是福王身边服侍的人笑着道,初嫁从父母,再嫁由自己。没出阁的闺女,当然要矜贵些。林琉玫想想也有道理,于是耐住性子不来寻陈铭远,今儿是看见庄上送来新鲜瓜果,于是去邱家约了琦年,拿了些瓜果说送到陈家,这才算被新安郡主放出来。
等听了三皇子这么说,又听琦年接了句,现在已经不是小时,自不能再随心所欲。林琉玫不知为何悲从中来,泪不由自主落下,这让众人吓了一跳,琦年忙揽过她的肩:“你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说这么一句就哭了,谁欺负你了?”
林琉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眼泪吧嗒吧嗒只往下掉,琦年劝了好久,三皇子也吓得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连连给林琉玫作揖:“小表姑,我没说你什么,你爱嫁谁嫁谁,我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林琉玫过了好久才抬起一张泪脸看向陈铭远:“铭远哥哥,刚才琦年说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从前一样随心所欲。那你会不会也变了,不会再疼我了。”真是小孩子,陈铭远笑了,拍拍林琉玫的肩膀安慰:“我从来都把你当妹妹看啊。”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林琉玫满意,她摇头:“我的意思是,铭远哥哥,你会不会娶我?”轰的一声,别说陈铭远,就算是三皇子都觉得五雷轰顶,琦年差点想去捂林琉玫的嘴,可转念一想,现在年纪也渐渐大了,这件事早晚都要说出来,毕竟没定下来就不能让林琉玫安心。
只是不晓得自己表哥会怎么回答?琦年不由一笑,说来表哥和林妹妹,不管相貌家世都是极配的,而且又彼此熟识,知道对方的性格脾气,若表哥真有意,成就了这门亲,也是件好事。
林琉玫脱口而出,虽然新安郡主说过做女子的不能这么上赶着,可是能嫁从小自己就想嫁的人,有什么不好?毕竟陈铭远生的这么好,家世那么好,再不开口说不定太妃就为他做主,那时一切都迟了。
陈铭远没想到林琉玫会这样直接,还好还好,这里的人都是平日大家很熟的,而且绝不会出外随便乱说的。陈铭远毫不迟疑地开口:“林妹妹,我从来都只把你当妹妹看,等你以后出嫁,妹夫欺负了你,我定会去帮你讨公道的。”这话已经说的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林琉玫一颗心只觉得被冰水泼的冰冷,看着陈铭远整个人都傻了,泪流的更凶,过了好久才说:“铭远哥哥,我不能嫁你吗?”
陈铭远摇头,不能,以前是还小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自己从来都是把她当妹妹的。林琉玫哭的更厉害了:“我何必要你帮我讨公道?我有外祖父,我有娘,有那么多的人,何需要你?铭远哥哥,她是谁?”
她?抱了看热闹心态的三皇子登时耳朵就竖起来,难道说真是心里有人了?不然怎么会拒绝林琉玫,要知道林琉玫可不光是家世,生的也是一等一的出色,至于性格,这样出身的人性格刁蛮些也是常事。究竟是什么样人能让陈铭远舍弃林琉玫这样的而选择她?
想到曼娘,陈铭远整颗心都柔软起来,只是现在什么都还没成,不能说出她的名字,不然对她不好。陈铭远唇边的温柔笑意让林琉玫更加心慌起来,这种笑容很少能看见,而此时却是为了另一个女子。一想到另一个女子会和陈铭远一起生活,会和他生儿育女,林琉玫的心顿时像被针扎一样疼,用手捂住心口,林琉玫的嗓子嘶哑:“谁?告诉我她是谁?”
陈铭远摇头,对琦年道:“表妹你先把林妹妹送回去,至于她是谁,以后你们会知道的。”三皇子也晓得这件事情不小,万一林琉玫知道了这人是谁,对她不利可怎么办?毕竟人人都还要过日子,忙点头:“是啊是啊,邱姑娘你先送小表姑回去。好好地和郡主说,让郡主多劝劝她。”
这是大事,琦年自然点头,叫来丫鬟说林琉玫突感身体不适要送回去,就不去前面辞了,就急忙扶住林琉玫离开。林琉玫哭的肝肠寸断,怎么都不看走。琦年在她耳边劝了半响才把她半拖半拉地带走。
三皇子一等她们走了就笑嘻嘻地去撞陈铭远的肩膀:“哎,告诉我她是谁?让你宁愿得罪福王也要娶她?要晓得,就算你娶个公主,说不定也不如娶林家小表姑这么有钱。”公主的嫁妆一应都有定例,再得宠的公主也不能把皇宫内库搬走。
但福王只有一个女儿,新安郡主虽则再嫁,但现在还没另生孩子,福王私财会归于新安郡主也就是会到林琉玫手里。况且不仅是嫁妆,福王一脉算下来已经断绝,皇帝也会对林琉玫的夫君给以照拂。
究竟是什么样人能让陈铭远拒绝娶林琉玫的巨大好处而选择别娶?看着三皇子那亮晶晶的眼,陈铭远笑了:“你还是好好地忙着你的婚事吧,我听说你的一位妃子两位侧妃可都是非常出色的美人。”
天子娶九妇,皇子虽没有一娶就娶九个,可娶妻也不会只娶一个,而是配一正妃两侧妃。听到自己被打趣三皇子脸红一下:“什么非常出色的美人,还不是那样?对了,你快些说,那位究竟什么样的,特别美特别有才?”陈铭远决定把这话给打住:“做男子的,议论别人的内眷,总是不好。”
嘴真是紧,三皇子越发肯定陈铭远的意中人只怕不是那样世家大族出来的,不然陈铭远怎么会这么一副保护姿势?叹气道:“你真要娶,也要先说服太妃啊。”陈铭远点头表示知道。
琦年安慰了林琉玫一路,林琉玫就是哭什么都没说,等到了徐启住所,琦年和丫鬟先送林琉玫进屋,然后才让丫鬟去禀告新安郡主说林琉玫身体不适。
新安郡主正在和遣往家乡的人在那说话,紧赶慢赶,这些人总算是在端午刚过没几天到了,呈上信件,把家乡送来的礼物点清楚,看着信上熟悉的字,新安郡主不由笑道:“曼娘越来越稳重了,要她在京城,我也能少些操劳。”
汪嫂子站的笔直:“现在林小姐也已大了,郡主可以让林小姐学着些。”新安郡主摇头:“她可不成,被我娇惯坏了,你们这一路也辛苦了,下去吧。”汪嫂子正要退下丫鬟就进来报,说林琉玫身子不适已经被送回来。
新安郡主不由摇头,让管家去请太医,自己带了人去看女儿,等进了屋见林琉玫哭的满脸是泪,并不是身体不适,不由愣了下。琦年让丫鬟们都退下,低声把这话说了。对陈铭远,新安郡主虽喜欢,但没喜欢到一定要他做女婿的份上,此时听的这话就对琦年道:“辛苦你了,还请先回府去。”
琦年晓得这是她们母女要说私房话,行礼带人离开。新安郡主叫进一个心腹丫鬟,让她等太医来时,就说林琉玫受了惊,吓的痛哭不止,让开安神宁心的药来。丫鬟应是退下,这里新安郡主才把女儿抱住:“我当是什么事,不过这么一点小事,你哭什么。”
林琉玫见了母亲泪越发流的急:“这不是小事,是我的终身大事。”新安郡主把女儿哭的已经被糊住的发往耳后拢一下:“是你的大事,可是这种事,不是一人喜欢就好,还要彼此心照。”
作者有话要说:少年人的爱慕啊。
话说我另一个文要结了,于是这回决定不开新文了,而是从六月一号起尝试下只更这个文。于是现在有两件事,一,是每天更六千还是六千六,二,是每天分两次更呢还是一次更完一大章?
☆、第60章
林琉玫偎依在自己娘怀里;还是哭个不停:“什么心照,那时不都是小孩子;现在大了自然才能开口。娘;您去寻太后说;就说我喜欢铭远哥哥,要嫁他,您让太后赐婚好不好?”太后赐婚,陈家也定乐成的;等嫁了陈铭远,那时再慢慢地说服他回转来,大家从小青梅竹马;哪是外面随便结识的女子可比?
林琉玫这一路上想来想去;最好的主意就是这个,可要先说服自己的娘。女儿真是长大了,连这个主意都想到。陈铭远这孩子,新安郡主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晓得他脾气是什么样的,没有答应女儿而是问道:“你在陈家时候可曾问过那女子是谁?”
林琉玫点头:“我问过了,可是他不肯说。娘,女儿从小就喜欢陈家哥哥,求您了。”林琉玫话里已经带上一点撒娇,新安郡主险些心里一软就答应了,毕竟就以新安郡主对陈铭远的了解,嫁过去后林琉玫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可是夫妻之间,不是说不受委屈就是夫妻了,新安郡主看过太多相敬如冰的夫妻了。
正妻守着尊荣,丈夫在外自有解语花。能强求陈铭远娶自己女儿,可是能强求陈铭远心中只有自己女儿,待女儿不是宾客一般吗?看着女儿如花面容,新安郡主的心又重又转硬:“玫儿,娘到现在只有你这么个闺女,当然你要求什么娘都巴不得给你,可只有这件事,娘还要再考虑。”
为什么?林琉玫已经停止哭泣,奇怪地看着自己母亲,新安郡主仔细在心里思虑过才问女儿:“你可知夫妻二字因何而来,夫妻之间,并不是只有生儿育女侍奉长辈打理家里事务。还有别的,耳鬓厮磨画眉之乐。”这后面的话不由让林琉玫红了脸,新安郡主款款地再劝解女儿:“你也是明白你铭远哥哥的人,他定下的事一般不可回转。那个女子,定是在他心中十分要紧,他这才不顾太妃在上,也要开口向太妃说。玫儿,娘之前曾和你说过,喜欢一个人,也要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别人,若有了别人,就算再好也不能喜欢。”
林琉玫眼里有疑惑不解:“铭远哥哥要真喜欢,那等娶了我后,可以把那女子纳为妾。”看着女儿一副这已经是做了极大让步的表情,新安郡主摇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