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一天,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拖着她前来,她怀中的小姑娘怯怯的眼神像极了女儿小时候的模样,就这么留了下来。
结果呢?给自己招了一麻烦,可问题人留下了,总不能再丢掉吧,难得做一次善事儿,也算有始有终吧。
牙侩的话女人没有反驳,反而对他充满感激,柳清溪对这个老头的好感瞬间上升,难得心存善念。
或许她是难得一个听老头讲述自己悲惨命运的人,女人眼中突然升起一股渴望:
“小姐,你买了我吧,我啥活都会干,还有我女儿,她年纪小,吃不了多少,过两年也会跟着干活。”
这么长时间没有人买她,她生怕消耗掉牙侩最后一点善心。
“好,就她吧,再加上这位。”柳清溪又指了一个女人,在一群人中,这个妇人衣服虽然破旧,已然发白,但很干净,指甲缝里都干干净净。
“好嘞,你们两个赶紧准备一下,以后这位小姐就是你们主子了。”
六个护院,两个厨娘,外加第一个带的小姑娘,一共九个人。
“镇上有没有合适的铺面?”柳清溪最近清点了一下手中银两,和杨奕辰合作的酒楼共赚了四千多两银子,加之建造房子的收益,加起来差不多五千两银子。
除去地震中花出去的,还有建造酒楼时的投资,现在手里面还有两千两银子。
她一个女孩子,对于种地只是前世小时候的了解,并不在行,与其买成田地,还不如买几个铺面租赁出去,收房租来的简单省事儿。
“小姐,铺面倒是有几个,不知道符合不符合您的要求,要不咱们去看看?”
天色还早,柳清溪接柳清岩放假,要等到下午,正好时间够用。
“那行,这几个人先在这儿等着,咱们先去看铺面。”
从和牙侩的谈话中,柳清溪知道他姓黄,一辈子都在做牙侩这个行业。
他带领柳清溪一共看了三个铺面,总体来说都差不多,其中一个靠近闹市,另外两个偏僻一些,都带着小院儿,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挺合适。
特别是清幽的地方,卖点茶叶书籍或者工艺品之类的再合适不过。
“黄大叔,这几个铺面多少钱啊?”一路走来,柳清溪和黄牙侩已然熟悉,称呼上也有了改变。
“柳姑娘你要是要的话就是最低价钱,闹市那个三百两银子,剩下那两个都是二百五十两。”
柳清溪听完,心里比较赞同,确确实实就是这个价钱,没什么慌头。
“这样吧,那三个我都要了,就是还要麻烦您帮忙找几个愿意租铺子的人,帮忙租出去,放心,不会让您白忙活。”
“嘿嘿,柳姑娘您说的啥话,这都包在我身上,一定让您满意。”
最后三个铺面八百两银子,六个护院每人十五两,两个厨娘每人八两,那个小姑娘算是赠送的,加一起黄牙侩收了个整数,一共九百两银子。
契约什么的当场签下,至于过红契这些事情黄牙侩都负责了,他做这个生意多年,和官府的人打交道较多,解决起来比较方便。
柳清溪另外付了二十两银子作为过红契的手续费。
黄牙侩布满皱纹的脸上堆满笑容,恭恭敬敬的送柳清溪出门:“柳姑娘有需要下次还来啊。”
走出铺面,柳清溪看了看身后几人,冷风吹来,衣衫破旧不堪的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皱皱眉,他们身上的棉衣早就结成硬块,根本不保暖,并且临沂的冬日格外寒冷,保暖措施不做好,冻死人的事情屡见不鲜。
“走吧,买些布料和棉花去。”
经常打交道的方老板看到柳清溪身后的一群人,明显楞了一下,转而反应过来:“柳姑娘家业越来越大了啊,这回要什么?”
“方老板,您给每个人挑一身棉衣服,要保暖的,顺便再每人扯一身布料,称二十斤棉花,回家再让自己做几身。”
“好嘞,柳姑娘稍等片刻,马上就就好。”
方老板干净利索的转身,不一会儿的功夫,带着小伙计从后面抱了几身棉衣出来:“柳姑娘,您看看这些怎么样?尺寸大小应该差不多合适,都是舒服的棉布衣服,料子也不贵。”
柳清溪经常在这儿买衣服,对方老板的为人比较放心,他店铺里面除了布料棉花以外,还有一部分成衣,只是这个时代的人大多贫困,一般不会买成衣。
大多数都是买了布料自己回家做,柳清溪这样的甚少。
不过这次方老板倒是庆幸店里就几十套存货,要不然错过一大单生意。
只是他的衣服有一个缺点,就是样式太过简单,斜对襟的棉衣棉裤,最普遍的深蓝色或是黑色,不加任何点缀。但这对于贫苦中挣扎的一众人来说,甚至是这辈子穿过的最好的衣服,就这么被柳清溪随意的买给他们,这。。。。。。
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涨涨涩涩的,久违的温暖如一泉暖流轻轻滑过心底,痒痒的。
“你们几个过去先试试大小,行了就拿走,回家好好洗漱一番换上,剩下的布料你们两个帮忙做一下。”柳清溪冲两位厨娘道。
几人颤抖着双手接过方老板准备好的衣服,粗糙的手掌轻轻滑过软软的布料,顿时暖到心间。
衣服准备好以后,已经接近正午:“春雨,夏荷,你们两个先带他们回家,烧点热水洗漱一下,然后安排他们住在后院,这是五两银子,你带着他们买点生活用品,比如脸盆浴桶之类的,然后雇辆牛车回去。
我等着接小少爷放假,你俩先安排着。”
两个小丫鬟被委以重任,心情愉悦,自是没什么不同意的。
于是乎,兵分两路,各自行动。
碍眼的一群人离去,杨奕辰终于可以和柳清溪有单独的空间,恰该吃饭,索性就去辰溪酒楼,这个以两人名字中的一个字组成的酒楼名字,俨然成为碧溪镇的标志。
可以说不到碧溪镇,远远望去,高耸的酒楼就映入眼帘,带给人的震撼难以言喻,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
更有甚者,即使目的地中没有碧溪镇,也要前来参观一番。
柳清溪和杨奕辰端坐于二楼的竹厅,顺便观察生意的状况,可以说从早到晚,店里的人都没有歇过,络绎不绝的人或是慕名而来,或是对辰溪酒楼欲罢不能。
台上戏班子深厚的唱功,歌女曼妙的舞姿,无一不吸引越来越多的人。
当前盛况,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清溪,咱们每天流水不少,都是你的功劳。”杨奕辰眯着眼睛,不得不佩服少女的实力。
外观来看,气派中处处透漏着精致的酒楼将客人吸引而来,里面一条龙的吃喝玩乐外加欣赏每日都不重复的精彩表演。
可以说外貌与才华并存,还不成功的话,那什么样的能成功?
杨奕辰的话让柳清溪眉毛微扬,这又算得了什么?以后还有更厉害的呢。
明媚的小脸和坚强的心一点点的驱散内心深处的黑暗。
他俨然沉浸在爱恋中的人,时时刻刻关注关于她的一切。
就在杨奕辰陷入沉思的时候,李掌柜亲自端着交代后厨特意做的饭菜敲门进来:“少爷姑娘慢用,这是厨子这几日研究出来的新花样,您请品尝。”
“李掌柜你先忙去吧,不用管我们。”
饭菜很简单,两菜一汤外加一盘点心搭配的十分好看,营养又健康,特别其中一道汤伴随着淡淡的药香。
杨奕辰伸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为柳清溪盛一碗汤:“你来尝尝这个怎么样?我特意请来一位药膳师父,这可是他的拿手好菜,温和食补,对身体特别好。”
柳清溪拿起雪白的汤匙,轻轻尝了一口,顿时,入口的清香和药材淡淡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在味蕾间淡淡划开,沁人心脾。
“不错,这位师父真厉害。”纵然品尝过不少美食,前世更是经历过更多,但从来没有喝过如此恰到好处的汤。
药材味多一分显浓,少一分则淡,完美的融合配合其漂亮的微褐色,仿若一件工艺品,处处透露着精致。
“要是种类多一点更好,可以请这位师父专门根据不同人的体质准备不同类型的药膳,调养身体,你觉得如何?”
毕竟体质不同,需要搭配的药膳千变万化,或许一点点的差别就有截然不同的结果。
第三百六十四章 定亲礼
“加速前进,最后一名罚负重十公里。”为首的壮汉一身发达的肌肉,随着攀爬结实的突起,满脸络腮胡子看不清他的表情,洪亮的命令越发凸显他的健壮。
剩余几人听到壮汉的命令,咬牙继续坚持,肩上的压力以及腿部的沙袋越发笨重,山林间只余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此时,为首的柳一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对于主子的命令,他无条件的服从,他现在的任务就是为柳清溪训练出一批干练的手下。
对于柳清溪列出来的训练方法,柳一从骨子里熟悉,甚至能够更合理的进行细化。
负重前行不仅锻炼发达的肌肉,更能够无形中提高内力的运转。
这种类似于现代的训练方法是柳清溪从一些电视剧里看来的,还有类似于真正男子汉的综艺节目。
至于具体真实的情况,她也是一知半解,但总体上效果应该还行。
天气越发寒冷,人们出门都穿上厚厚的棉衣,谈笑间浓浓的雾气出现在眼前。
护院训练之际,柳清溪也没闲着,两个厨娘手脚麻利,一看就是做惯了活计的好手。
“姑娘,您不用动手,交给我们俩就成。”两个妇人的手在冰冷的水中红彤彤一片,然而依旧阻止柳清溪动手。
“没事儿,许婶儿,叶婶儿,烧点热水洗菜没那么冻手,咱们这边冬天冷的很。”柳清溪去年深有感触,今年再次面对如此高冷的天气,依旧觉得难熬。
前世生活的时代,不说温室效应带来的天气变化,单单暖气空调遍布每一个角落的城市里,感受不到高冷的痛苦。
不管是办公室,还是家里,暖烘烘的温度和春秋没什么区别。
可是这里不一样,什么都是原生态的,取暖也是靠烧柴,而对于农家人来说,上山砍柴也是大工程量。
许燕和叶荷就是考虑到这个原因才尽可能的节俭。
或许有人会觉得不过短短几日,怎么可能全心全意为新主子,可两人就是打心眼里敬佩柳清溪,更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
就在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扎着粉红色的头花蹦蹦跳跳走来,停在许婶儿的身边。
小小的姑娘带着点奶声奶气:“娘,做什么好吃的?”
忽闪忽闪的眼睛里充满童真,吧唧吧唧的嘴巴反而更加可爱,忽略瘦巴巴的身体的话,就是可爱小萝莉一枚。
许氏看着天真烂漫的女儿,喜极而泣。
因为夫家的重男轻女,女儿即使在她的庇护下,依旧吃不饱穿不暖,五六岁的小姑娘骨瘦如柴,遇到人就怯生生的不敢说话。
而来到柳家这几日,柳清溪耐心的和女儿说话,完全没有主子的架子,或许是小孩子对大姐姐天生的好感,小花渐渐放开胆子,接受柳清溪的好意。
家中还有一个小大人柳清岩,差不了几岁的两个孩子也很快成为好朋友,女儿日渐开朗,每天能够吃饱穿暖,是许氏此生最大的追求。
成亲之后,丈夫怯懦不堪,一次次耗尽了她所有的情感,而她所有的希望就是唯一的女儿小花。
“乖啊,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擦干红彤彤的手,轻轻抚摸女儿干枯发黄的头发,她的眼眶微微湿润。
“嘻嘻嘻,好!”小姑娘嘻嘻笑着扭扭小屁股,冲柳清溪道:“姑娘,我去玩儿了!”
“去吧!”五六岁的小娃娃能知道什么?从童年阴影中刚刚走出来的她日渐开朗,柳清溪对她就像自己的小妹妹。
“姑娘,您也别太宠着她了,五六岁的娃娃该学着做事情了。”许婶儿害怕有一天柳清溪嫌弃女儿,态度中透漏着小心翼翼。
许婶儿扭头冲蹦跳着离开的女儿道:“玩一会儿赶紧回来帮忙扫地啊。”别的重活干不了,扫扫地还是可以的。
毕竟能接受一个小孩子已经是难得的好主子了。
“许婶儿,你不用这么见外,回头让小花跟着识几个字。”
柳清溪也有自己的目的,小姑娘五六岁,正是学习的好年纪,此时开始培养正好。
小姑娘回头看了一眼,麻溜的跑远了,徒留许婶儿无奈的摇头:“姑娘,您就是太惯着她了。”
说话之时,许婶儿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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