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忍受这种被当备胎,别人世界里当看客感觉,他家里人对我态度放大了这种感觉,所以我走了。可是这半年多不断纠缠里,我很多固有认知慢慢地被他和他朋友改变着,许多我以前看不到听不到东西也透过他朋友他亲人慢慢了解了一些,他也一直做着让我感动事。
重要是,或许他和陆燃并不是我一直以为那样。他是个重情重义人,陆燃唐家落魄时候不遗余力地帮过他,甚至为了减轻他压力,偷偷陪着他妹妹去帮他联系客户,他妹妹差点被强¥暴时自己不顾一切地顶上,他父亲病重时,冒着大雨陪着他母亲把人送到医院,这样背景下,他不可能婚后就把他和陆燃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何况那个家里还有把陆燃视若家人母亲和妹妹。”
“我和他大错误就是我们都没有沟通好,我不认识他身边朋友,他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事,也没解释过,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我会懂,我也没有去追问过他,当初陆燃是怎样陪他走过来,我对陆燃介意让我害怕听到一切他们两个故事。”
陆然望着他,“如果撇开别东西,其实我挺佩服陆燃。当年唐家绝对比现唐家要混乱得多和落魄得多,她选择那时候跟唐旭尧一起,除了可能面临着常人要处理婆媳关系,还有巨额债务和一个重病床公公,我们看来,这就是一个火坑,没有哪个父母愿意看着自己女儿这么往火坑里跳,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跳进去了,陪着唐旭尧陪着唐家一起挺过来了。你知道唐家人为什么这么信赖陆燃喜欢陆燃吗?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唐家落魄时候嫌弃他们并且无怨无悔地陪着他们一起扛过来。”
“陆然,你想说什么?”陆仲宣侧头望她。
陆然垂下眼眸:“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想客观地向你们还原我和唐旭尧这段感情前前后后,而不是让你们站我角度去看他。孩子这件事情上我真没办法完全怪他,因为如果当初不是我疏忽和贪玩导致住院,别人也没有了下手机会。
陆燃是跟着唐宁宁过来看我,那个时候陆燃虽然是有点看不起我,但至少她是挺光明磊落挺坦然一个人,我都想不到她会有那样心思,何况是陪着一起共患难过、十几年朋友。”
“我总觉得,真正相爱两个人,不是一个人扛下所有东西,另一个人躲他背后享受他所带来果实,而是两个人同甘共苦一起牵着手走过来。我和陆燃相比,输就输了这里。”陆然望他,“哥,假如当年唐家落魄时我就和唐旭尧一起了,你们是支持还是反对?”
“……”陆仲宣望着她,竟被她问得没了答案,平心而论,如果是唐家当年那样窘迫绝望情况下,看不到头日子,任谁都不愿让自家女儿或者妹妹往里边跳。
陆然笑笑,没再说下去,只是轻说了一声:“走吧。”
陆仲宣缓缓启动了车子,有些感慨:“陆然,你今天话挺多。”她以前一向懒得说话。
“大概比较有感而发吧。”陆然语气始终淡淡。
“既然这么能说怎么不去说服爷爷?”
“我说服不了他,也不敢去说服他。”陆然长长地舒了口气,人有些无精打采,“其实三哥说也没错,我和唐家关系都闹成那样了,哪还能再回得去,何况还有个不安定陆燃,谁知道回去是不是找死。我已经胡闹过一次了,不敢再让你们担心了。”
之前因为还爱着,看着唐旭尧为她做那些及面对那些,会心软,也会心疼,才会那样矛盾心情下尝试着想要和他重走到一块儿,既想走出去,又心有余悸害怕走回去,只是无论怎么样,她是没办法再让她家里人再为她担心了。
陆仲宣也跟着长长地舒了口气:“既然心里明白,就别再想那么多。”
陆然点点头,很轻,没再说话,侧头盯着车窗外,看到了唐旭尧车,他们都是要经这一条路回去。
隔着窗玻璃,陆然看到了他侧脸,轮廓深邃好看,只是绷得很紧,面无表情地开着车。
他也看到了她,眼角淡淡瞥过,薄唇微抿着,一言不发地加大了油门,车子超过他们车,很融入车流中,消失不见。
唐旭尧直接回了家,回到家没到七点,空荡荡家里,只有黎芷琴一人吃饭,端着个饭碗,拿着筷子,却神色蔫蔫,有些食不下咽。
这些天她情绪都不太好,人也整个憔悴消瘦着,没再像以往那样咄咄逼人,只是越发地沉默了。
唐旭尧有时觉得,他宁愿看到那个趾高气扬咄咄逼人黎芷琴,至少还是有着生气,而不是像现这样,死气沉沉,看着让人担心。
“妈,宁宁没吗?”没看到唐宁宁家,唐旭尧问道,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去约会了吧。”黎芷琴轻声应着,“她近大概恋爱了,三天两头往外跑。”
然后望向唐旭尧:“你吃过饭了吗?妈给你添点。”
说着就要起身给他添饭。
唐旭尧阻止了她:“妈,不用了,我外面吃过了。”
“和陆然吗?”黎芷琴随口便道,“上次看到有报导说你们又一起了?”
唐旭尧摇摇头:“我和她没一起。”
黎芷琴疑惑望他,唐旭尧只是笑了笑,有些自嘲,留下句“妈,我先回房换套衣服。”后便上了楼。
房间还是他和陆然之前那个房间,她照片还床边化妆桌相册上,一进门便能看到。
照片中陆然和平时她没什么两样,只是安静地微笑着,那微笑却蛰得人心脏一刺一刺地疼,唐旭尧盯着照片望了会儿,薄唇微抿起,走过去,把照片取了下来,拉开下面抽屉,把照片塞了进去,黑眸往屋里扫了眼,把屋里所有陆然有关东西全收了起来。
黎芷琴吃完饭时看到唐旭尧正下楼来,手里拎着袋东西,随口便问:“拿什么?”
“陆然以前用过一些东西,搁屋里占地方。”唐旭尧淡声应着,拎着那袋东西到外面,全扔了。
黎芷琴看着他,突然眼睛有些酸涩,陆然那些东西,当初陆然走时候,她和他吵过多少次,让他全扔了,他碰都没让她碰,如今却这样一件不留地全扔了。
“你和陆然怎么了?”黎芷琴看他走进来,问道。
“还不就像以前那样,分了。”唐旭尧声音依然是淡淡,沙发上坐了下来,脸色很平静,却是死静死静。
“前几天不是还好好吗?”黎芷琴也跟着沙发上坐了下来,问道。
唐旭尧没应,沉默了会儿,好一会儿才望向她:“妈,你觉得我们这个家怎么样?”
黎芷琴忍不住笑了:“这还是个家吗?”
“对啊,我们都不想要了,又何苦再去祸害别人。”
黎芷琴没再说话,唐旭尧也没再说,只是靠坐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黎芷琴好一会儿才问:“公司近是不是出问题了?”
自从发现唐越笙出轨后黎芷琴就没再有心思管工作事,只是今天偶然看了点财经资讯,华辰这两天股价跌得挺厉害。
“嗯,是有点问题。”唐旭尧依然是淡淡语气,并没有继续说。
“严重吗?”黎芷琴问,“如果问题严重话这公司干脆不要算了,撑得那么累,何苦呢。”
“还好。”唐旭尧侧头望她,“妈,我打算卖掉公司部分产业,然后把剩余产业转移到海外,我想移民。”
“……”黎芷琴盯着他望了好一会儿,唐旭尧原以为她会反对,却没想到她竟缓缓点了头,“也好。”
“讨论什么呢,这么凝重。”唐宁宁轻嗓音自门口响起。
唐旭尧扭头望她:“这么晚跑哪儿去了?”
“和陆燃姐出去玩嘛。”
“唐宁宁,”唐旭尧声音沉了沉,“别再和陆燃走太近。明天开始,解除和陆燃签订所有合同,给她投拍片子撤回所有投资!”
唐宁宁一急:“为什么啊?”
黎芷琴也是不太赞同:“阿旭,这个有点过分了,陆燃当初怎么说也是帮过咱家。”
☆、73
“我这几年该还也还得差不多了。”唐旭尧抬头望她;“妈;你知道陆然当年为什么会流产吗?”
“不是她自己不爱惜怀了身子还陪男人去玩什么漂流导致吗?”虽然已经过了几年;黎芷琴说起这事时总不太能心平气和;“她自己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怀孕了也不好好家安胎非得跑去玩那些什么刺激游戏,这不玩出问题来了?”
“她那时也只是刚怀上;头一回又没什么妊娠反应,哪里知道自己就怀上了;而且她那时后来住院时候不也已经好转了吗?”唐旭尧望着她道,“妈;陆然那时不是自然流产,是有人把医生开安胎药给掉包换成了堕胎药。”
黎芷琴倏地望向他:“哪儿听来?如果是真医生当时怎么就没发现。”
唐宁宁也凑了过来,沙发上挨着黎芷琴坐下:“哥,真假?又不是玩什么宫心计,谁会给嫂子下药。”
“当年值班护士亲口承认。”唐旭尧语气依旧是淡淡,“陆燃嫌疑大,所有迹象都指向她。”
“不可能!”唐宁宁当下反驳,语气有些激动,“陆燃姐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她不是那样人。”
黎芷琴比唐宁宁谨慎许多:“有证据吗?这种事没证据可不能瞎说,陆燃那孩子一向懂事大气,看着不像会做这些恶毒事人。”
“要是有证据她现就不能像现这样继续蹦跶了。”唐旭尧淡声应着,扭头望唐宁宁,“明天把所有投资撤回来,包括糖糖那部电影,解除所有合同。你和她好也保持好距离,一个嗑药人毒瘾一上来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嗑药?”黎芷琴皱眉,唐宁宁只是心虚地往他望了眼,“你怎么知道?”
问完便发现唐旭尧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声音也带了几分厉色:“原来你早知道了,不会你也跟着嗑上了吧?”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唐宁宁赶紧举手表清白,“我有次陪陆燃姐去见客户,有个客户要给我烟,她替我挡下来了,我也是那次才知道她嗑药。”
唐旭尧扫了她一眼:“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血检和尿检!”
说完已经起身,回了房,黎芷琴只是呆坐原处,若有所思。
第二天唐旭尧便把唐宁宁给强行送去了医院,详细做了个血液检查和尿检,确定她确实没染上毒品后才让她回去了,回到公司时当下颁布了一道人事调令,将唐宁宁调回了总部企划部,把华辰影视重收回了自己手中,一连撤掉了四部电影投资,并解除了与陆燃所有合作合同,同时暂停了许多本地计划中投资项目,并开始有计划地抛售国内部分地产产业,其中包括被视为华辰投资风向标大型连锁影院,加大欧洲市场投资和并购力度。
半个多月来,华辰一系列大动作引起外界不少关注,有人猜测华辰这一系列举动与华辰近期股价波动大有关,猜测华辰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唐旭尧不得不通过抛售房产套现;也有专家认为,这是国内楼市泡沫一个讯号,华辰是赶泡沫破灭前及早抽身,也有媒体指出华辰近期有将产业往欧洲转移倾向,可能预见危机,转战欧洲市场。
外界对于这些讨论沸沸扬扬,陆然虽没怎么关注财经闻,连着几天来,却走到哪儿都是有关华辰相关报导和各种猜测,就连家里,颇为关注时事和财经闻陆呈海也忍不住疑惑了几天,便是陆然家也忍不住和她爸讨论起来。
陆然是记得之前黎芷琴有说过陆家唐家投资产业上暗中使绊,唐家不少产业都因为各种批文下不来被吊了半空上下不得,估计华辰近资金周转不过来有部分这里面原因,她特意留意了下近闻,华辰暂停了这所有项目,预算和投资一分没撤回来,只是让它们这么暂停着。
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和家里人提起这事儿,周六和家里人吃过饭后,看陆呈海又和她爸提起华辰近动向,就忍不住插了话进来。
“爷爷,华辰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这些项目这么吊了几个月,这损失也挺大,这口气出过就算了好不好?总不能把人家给整垮了。”
“我什么时候能出过这口气了?”陆呈海望向她,“他们唐家有做过什么让我觉得出气了事了吗?”
陆仲谦正抱着小曜曜玩,抬头往陆然望了眼:“你还心疼他呢。怎么不见他心疼你?”
陆然没了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门口传感器传来门外保安声音:“陆老,唐先生说要来拜访您,让他进来吗?”
陆呈海想也没想:“不见!”
陆仲宣往他望了眼:“爷爷,您从都没让人进过咱家门,就是让人进来了别人扯东您扯西,别人一开口道歉您就轰人,这气想出也出不了啊。”
“我要他道歉做什么?他道过歉他给然然造成伤害就不存了?”陆呈海冷声道,对着门口传感器,“老陈,让他滚!”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