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又吃一惊。
她接着说:我今天,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的那位老同学?
她竟然又问起了这个问题!这又出乎我的意料。
我又一次惊讶了。我望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的用意。
她又说: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一直在找她。
我问:你是说,梁剑庭?
她点点头。
我问道:对不起,我问你一句话,可以吗?
她说:当然可以。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和梁剑庭的事?
她嫣然一笑:这你不用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我苦笑着说: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要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她还是那么优雅地笑着:我是梁亭啊!你忘了,那天还是你给我戴上桂冠的呢!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是梁亭。我的意思是:你原来和我说过,我们二十年前就认识,还是朋友。请问梁小姐,二十年前,你多大?就能和我做朋友?
我这次终于能单刀直入,把这个困扰我的问题摆在她的面前。我要看她如何回答。
正文 第十七章 新的发现
我的手机响起来。
我听到,里边传出来的,是艾美的声音。
爱美说,我已经找到了梁亭的下落。
我听了这话,眼睛看着梁亭,问艾美:你说,她在哪里?
爱美说:她已经出国,到了日本!
这真是让我哭笑不得!艾美要是知道,我现在就在梁亭的房间里坐着,她就会觉得自己的话是天下第一大滑稽。
我问了她一句: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的?
艾美说:我找到了她们模特公司的经理,经理是这么说的。另外,我还找了几个认识的模特,也都是这么说。
放下手机,我盯着眼前的梁亭:你都听见了?
然而。她并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她又说了另外一句话:你说我现在的衣服好看,还是我在舞台上的衣服好看?
这样说着,她站起身来,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呈现在我的面前。比之在T台上,'奇‘书‘网‘整。理提。供'显现出更加诱人的媚气。
她看着我的奇怪的神情,笑了起来说:当年,梁剑庭,曾经对你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我是女人,我就嫁给你。对不对?
我不知我此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我只知从此我的身上无秘密可言。因为,这句话,是当年梁剑亭在我们即将分别的时候,亲口对我说的一句戏言。在我看来,虽是戏言,却包蕴了所有的情谊。而且,这句话再无第二人知晓。她,从何得知?
此时我的心情,如遇鬼魅。
我不由得再一次从头细细的打量面前的这个获得模特冠军的艳丽女人。不是审视她的躯体,而是这个躯体内部所包藏的灵魂。她究竟还知道关于我的多少的秘密。
她就是再高明的网络黑客,就算是盗走了我的全部资料,也不可能连我二十年前的私语也全然知晓。
二十年前,梁剑亭要随父母迁往外乡。那一年,他十七岁。临行前的告别,他最后一次与我进行了一如既往的游戏。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身雪白的连衣裙,还有一件假发头套,甚至,甚至还有一只挺挺的乳罩。那可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东西。
他穿带上了,他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面色娇艳如春花般的动人。此时的我们,是怎样的心情啊!我虽然已略懂人事,憧憬着与异性的交往,但还没有恋爱的对象。而他,比所有女孩子都漂亮的他,使我觉得他就是那个我要的姑娘。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血液如江河潮般的涌动。而他,也同样的一反常态,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男孩,我们做了恋人所能做的一切。那真是令人销魂而永生难忘的一别!他在我的耳边一次又一次的说:我要是女人我就嫁给你!我要是女人我就嫁给你!我要是女人我就嫁给你!
然而这一切,她,眼前的这个真正的女人,又如何得知?
我狐疑不止。
眼前的美艳的模特冠军还在微微地笑着,她的修长的两只臂膊不停地在脖颈间抚摸着秀发和肌肤。蓦然间,我忽然看到,她的左手腕处的内侧,有一个大如豆粒的红痣。我的心怦然一跳:
当年,梁剑亭的手腕上,就有这样一个痣。
而她,竟然也有!
天啊,我不由得惊叹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顾一切的上前,抓过她的手,认真的看了又看。
她似嗔似喜:你这是干吗?
我问她:你这痣是怎么来的?
她略带顽皮地说:天生的呗。怎么啦?
我将信将疑,又转过她的身后,去撩她颈后的秀发,她似躲非躲的: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顾解释,撩起秀发去看她的耳后,清晰的看到那里也有一粒红痣。
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她就是梁剑亭!
我万没料到,一个女扮男装的事竟让我亲身经历了,一个现代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就这样发生在我和她之间。
我惊讶,我惊奇,我惊异,我惊喜。
当年我和梁剑亭的关系,已超出一般朋友的情谊。彼此之间已熟悉到了如指掌。他身上的两粒红痣我记得再清楚不过了。但当时,我们都不清楚的是,我俩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意。用现在的话说,也许,就是同性之恋吧。但我不承认这就是同性恋,因为那种情,只有在我真的把他当作女孩的时候才会出现。少年的朦胧的情感必竟是朦胧的。
我笑了,纵情的笑了。笑得不可抑制。我笑我是个糊涂蛋,竟真的和一个女孩在一起那么多年却毫不知情。怪不得他扮起女孩来那么像,原来,他就是女孩子!
正文 第十八章 错位
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她就觉得那么亲切。
现在,她就在我的身边,她就是这个美艳之极的模特冠军!
我激动的心情无法抑制,丧失理智的把她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亲吻起来。
她挣脱了。
你理智些,她说。我是梁亭,不是梁剑亭。
我有些理智了:你不是他?
她问:他多大了?
我清醒了。是啊,梁剑亭只比我小三岁,而眼前的梁亭,比我小得多。
我又回到了最初的判断上:哪,你还是他的妹妹。
她说:我说了我不是。
那,我问:你和他怎么那么像?
像,不等于是。她说。
那,我又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和他的那么多的事?
她又笑了,笑得那样动人。
我面对着迷一样的她,猜测着,她到底是谁?
我没有研究过哲学,也并不喜欢思考人生的一些问题。一些事情来了也就来了,我不会去深究其所以然。我不相信,我的苦难是天意,就和我不相信我的成功是天意一样。人的缘分也是如此,那会有一个神仙吃饱了撑得难受,就去管管凡人的闲事?人生际遇纯属巧合,五百年修来的同船之渡,一千年修来的共枕而眠,只不过是人对情感的一种珍惜的表达。
我和梁剑亭的相知是这样,和眼前的梁亭的相遇也不过如此。
何况,我还搞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今夜的月光很好,房间里的灯光也很柔和,空调的温度也开的正好。不冷不热,不湿不燥。
可我还是有些汗在点点渗出。大脑的意识都有些迟钝了。我在努力猜想,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从哪里来?要干什么?
蓦然间,我醒悟了。
你是梁剑亭的夫人,他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了你,他让你来看我。他也会随后就到。
我相信我的判断是对的,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解释。于是就这样把话说给她听。以为她会点头承认。这样,所有的谜团都不复存在了。
她听了我的话,不置可否,
她问我:你会把你和梁剑亭之间的事说给你的夫人吗?
她的问题使我一怔。确实,我不得不承认,我虽然对夫人讲述过我有这样一位朋友,但却从来就没有对我的夫人讲过这些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知道的秘密。或者说,只有我和他之间共有的秘密。
我再一次陷入了谜茫之中。
我虽然不相信世上有什么鬼神的存在,但此时却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可再细细的看眼前的这个人,不可能阿,她就活生生的在那里,眸子晶亮,裙裾飘飘,神魂具存。
而且,她又说话了:喝点什么吧?红酒?
我拿出了红酒,倒了一杯给她。她抿了一口。
你也喝点吧,她竟然给我也斟了一杯。我不能拒绝。此时的我,也真的想喝酒,还想多喝一些呢。于是我一饮而尽。
告诉我,我问:你到底是谁?
这次我顾不得别的,直接了当地问她。
你和梁剑亭是什么关系?
我以为这一次她会给我答案。
她在我的直视下又喝了一口酒,我看到她的面颊渐渐的红润起来,愈加楚楚堪怜。
她坐在那里,一副娇慵模样。
你来。她叫我。
我没动,看着她,用目光发出疑问。
她见我不动,就站起来,挪到我的身边,我不由得也站起来,不知她要干什么。
她靠到了我的身上,臂膊搂住了我的脖颈。我感到她的气息,她的肌肤,都在进入我的意识之中。'奇‘书‘网‘整。理提。供'但我还是抑制住了。
正文 第十九章 鬼话?
应该说,我的生活中不乏年轻漂亮的女子。但我并未像许多有钱人一样抱有玩弄的心态。我从来就不认为有钱就可以做践女人,放纵自己。我觉得,一个健康的男人有自己的红颜知己是人生的幸事,但并不就意味着可以乱来。何况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
她见我无动于衷,也就撒开了手,但并未回到自己的座位,只是站在那里,眼睛直视着我。渐渐的,我看见,她的眼里流出了晶莹的泪滴。
你还没看清我是谁。她说。
我成功了。她又说。
当然,你获得了冠军,成功了,我祝贺你。我回答。
你没明白我在说什么。她说。我的成功不是指这个。
我又糊涂了:不是这个?那,会是什么?
她回到了原来她的座位,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轻轻说道:我就是梁剑亭。
我就像中了炮轰一样的跳起来。天哪,这怎么可能?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靓丽的模特冠军,半晌都无话可说。
我知道,时下有一种文化叫什么“鬼文化”。“鬼片”和“鬼话连片”的故事在一些人中很受欢迎。那无非是编造出一些鬼神附体或灵魂出窍的故事,借以宣扬一些如冤冤相报的思想。我从来就不相信,也不爱看。可现在,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那些故事。
难道真的……
我从来就不相信世上真的有鬼魂附体的荒诞事,思来想去我又回到了原来的想法上:好你个梁剑亭!你都多大了?还玩这种男扮女装的把戏!我们已是人到中年,那种少年幼稚的行为怎能再上演?
听了我的话,她不说什么,近前拉住我的一只手,让我去摸她的前胸。
我笑了,满不在乎的探进手去,去解开她的文胸,我们早先玩这样的游戏的时候多啦。现在还能害怕?
但在真的解开后,我才发现,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那是两只真正的女人的……
我惊呆了,
在我的记忆中,即使他长得再像女人,也还是个男身。而此时的对面的这个人,却是个真实地不能再真实的女人。
除了吃惊,还是吃惊。
许久许久之后,我从惊讶中醒来。
你骗我,此时。我只有着一种解释,我说:你在跟我开玩笑,你一定是梁剑亭的女儿,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就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生起气来:你怎么敢这样做?你这是侮辱我和你的父亲,你到底想怎么样?
正文 第二十章 真相(结局)
她默默地望着我,任凭我数落。
待到我的火发完了,她才静静地说:我的确就是原来的梁剑亭,停了片刻又接着说:我做了变性术。
为什么?为什么?待到我惊魂稍定,我一半是自言自语,一半是问她: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啊?
尽管以前也听说过变性人的事,也觉得一个人,有权支配自己的身体,也觉得现代社会是宽容的,但还是不能和自己的生活联系在一起。何况,接下来她的一番话又让我难以承受。
她说: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去做变性手术?我难以理解。
是的,她接着说:还记得小时候的话吗?那时我说,我要是女的我就嫁给你。
我结结巴巴的回答:可,可那是小时候的戏言哪!
她说:我可没当戏言。那是我的誓言。从分手以后,我发现没有你我简直无法生活。唉,我也弄不清为什么,好像心底里有人施了魔咒似的……
我们都渐渐地平静下来之后,她向我讲述了她这些年的生活历程。
因为她从小就被父母当作女孩看,在她的意识里也就觉得自己应当是个女孩。在我们分别后,她就彻底放弃了男装。在新的环境里,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原来是男性。白天,她像个真正的女人那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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