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用自以为是的荣誉和完美标准,逼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爱……是啊,他早就爱上这个爱笑的小女人,他却迟钝到今日才看清楚。
“少爷。”樱花桑偷偷打量著他恍然领悟的自责神情,放在背後的手伸了出来,掌心里放著一本湿答答的护照,“我把它捞起来了,还好刚掉下去还不是很湿,待会我用吹风机帮你吹吹,再用熨斗熨一熨,你很快就能去台北找少夫人了。”
织田丰原本黯淡的眼神亮了起来,他欢呼一声紧紧地抱住了樱花桑胖墩墩的身子,“樱花桑,谢谢你,谢谢你……”
秋红,你千万别生气,我很快就到台北找你了,这一次,我要大声地宣告全世界——
我、爱、你!
她一定要尽快去做。
那就是去笃扬把工作辞了。
她不想再在公司里遇见他,面对他……至少在她还没理出个头绪,悲伤愤怒和委屈尚未平抚以前,她不想。
计程车在笃扬大楼门口停下,她先在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一副太阳眼镜遮住红肿的双眼,又买了一只信封,写了“辞呈”两个宇後,深吸一口气,这才大步地走进去。
她的计画是请柜台的同事把信转交给人事室,这样她就可以走了。
没想到当她把辞呈放在柜台上时,却看见纪凤鸣坐在柜台後,正在接电话。
纪凤鸣还是一丝不苟的装扮,当她瞥见秋红时,微微一怔,视线落在她手上那写著辞呈的信封上时,眼眸睁大。
“纪小姐,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人事室,谢谢。”她心慌意乱,匆匆忙忙就想转头跑掉。
纪凤鸣眯起眼睛,“你哭了。”
秋红咬了咬下唇,猛然摇头。
纪凤鸣飞快地揿掉电话,语气温和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秋红看著她平素严肃的脸庞,此刻浮起一抹关怀时,她再也憋不住了,痛痛快快地对著偶像倾吐心里的委屈。
讲到最後,她抽抽噎噎地道:“我觉得我好没用,我真的是烂泥糊不上墙,更讨厌的是,我很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又受不了他改造我,我怕他要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我……到底我该维持做人基本的尊严,还是要为爱而接受一切?”
她爱他,可是又好怕会渐渐失去自我。
纪凤鸣深深地凝视著她,眼中掠过一抹慈爱,“我想你一定很痛苦。”
她像是遇到知音人般地重重点头,“我真的好矛盾……”
“我曾经结过婚。”纪凤鸣沉默了几秒钟,突然爆出惊人的消息。“但最後是以离婚收场,因为我在婚姻中失去了尊严和自我,也失去了维持婚姻的最基本条件——爱。”
秋红讶然地抬头,怔怔地看著她,“纪小姐,我不知道……”
“公司里没有人知道。”纪凤鸣微微一笑,神情里没有回忆的痛楚。“大家都认为我是个老处女,可是我不在乎,现在有尊严、有自我的生活是我在那段婚姻里从来没有尝过的。”
“纪小姐……”
“因为爱对方,所以处处承受、处处忍让,以为可以委曲求全,却不知道既然心底已有了委屈,又怎么可能求得了全呢?再说夫妻之间要互信互谅、相互包容,如果只有单独一方拚命地改变、努力地迎合,久了,对方的胃口和习惯只会被养得越来越自大恶劣,而自己,也会因为耗尽力气地死在婚姻里。後来我才恍然大悟,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爱自己,又怎么能期望别人尊重我,爱我呢?”
秋红深深震动了。
“所以我和那个自私、自大,口口声声爱我却将我贬成一个废物,并且让我觉得在他面前一无是处的前夫离婚後,我把全副心神投入全新的生活,全新的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我可以照我的喜爱与想法做,只要不会去伤害、干扰别人就好,但是我也不会对爱情失望。”纪凤鸣的双眸闪动著晶亮的光芒,在这刹那间,秋红发现她好美丽。“有一天,当一个真正懂得欣赏我,爱我的男人出现的时候,我不会视而不见或转身逃走,我会让我自己也让他知道,他若要爱我,就必须爱真正的我,而不是试著改造我。”
秋红眼眶红了起来,却忍不住想要笑,她真是太感动太感动了。
“是,我要的也是这样,虽然我很爱丰,但是我不能做一个连我自己都看不起的人。”她吸吸鼻子,心底开始燃起一簇温暖的火焰。“如果他要娶我的话,就必须娶原本的我、真正的我……”
纪凤鸣眼神有一丝惊异,目光落在秋红的背後。
“对不起……”一个低沉瘩痘却柔情万千的声音在她背後响起。“我爱你,秋红,爱真正的你、原本的你。我是疯了才会想要改造你,你真应该拿根棍子狠狠敲我一顿的!”
秋红倏地屏住呼吸,她渴望回头,却不敢回头——这个声音……这些话……都是幻觉吗?
纪凤鸣微微地笑了,放心地坐回位子上,低头忙碌著公事,将隐私留给这对有情人。
“你肯原谅我吗?”他的声音里满是痛楚与自责,还有一丝迫切地希冀与渴望,可能会失去她的恐惧狠狠地掐住他的心脏,他几乎费尽所有的力气才控制不让声音颤抖,泪水失控。
秋红缓缓地吸著气,小手紧紧捂住胸口——真是他的声音,真是他的温柔……
她想要转过头破口大骂,狠狠地发泄她所有的愤怒和委屈,也想要教训他中国的历史有多悠久,岂是他这个臭日本鬼子可以领会懂得的?他凭什么对她诸多要求与责难?
可是当她听见他声音里深深的恐惧与悔恨之後,蓦然间,所有的愤怒和长篇大论的训话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千言万语,只剩下——
“你发誓,永远爱这个爱啃辣鸡翅,爱吃巧克力,一天喝两杯卡布其诺,有时候嘻嘻哈哈,有时候疯疯癫癫,酷爱自由的我?”她还是背对著他,语声轻颤却坚定地问道。
织田丰眷恋地凝视著她的背影,胸口涌起炽热的柔情。
“我发誓,永远不离不弃也不挑剔,我永远爱你。”他真挚坚定地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随著话语落下,他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整个身子紧紧揽抱入怀中,这辈子、下辈子,永远再也不放手了!
秋红泪意蒙胧,脸上却笑得好开心、好灿烂,抓住他环抱在自己身前的双手道:
“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了。还有,我也永远爱你,虽然你有时候会很让人受不了的嚣张霸道与大男人。”
“谢谢你,我亲爱的……”他狂喜又感动,缓缓将她转过身,深深地恋锁著她的脸庞,“做人很成功,直到秋天也很红的老婆。”
她一怔,忍不住狂笑起来。“哈哈哈……”
他也跟著笑了,心底涌现巨大的幸福感——
他发誓,倾尽一生,他要永远守护著这个女子,这一朵美丽的笑……
“全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电子书,请登陆霸气 书库 ……。。常,???l???摔到床上,命令他闭上眼睛睡觉;可是现在,她只想说:“大康,对不起……”
话才说出口,眼泪就跟著掉下来,康伯恩吓一大跳,急唤道:“如茵,怎么了?”
“大康,我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只是……”泪水又是扑簌簌地掉落。
他明白了,心中仿佛有一股暖风轻轻拂过,吹动久未振动的心弦。
“谢谢你,如茵,我知道你想帮我,不好意思,委屈你了。”他温和地说。
“没有,没有委屈……”她猛摇头,“是我不好,委屈你了,对不起……”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看护,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了,说不定明天我就被他们赶下山了。”他笑叹说。
“智山,今天的事不准你说出去!”她哽咽地吼著老弟。
两个小孩看得目瞪口呆,柯智山更是受到惊吓。“我第一次看到姊姊哭耶!”
“晓虹,拿张面纸给如茵。”
“爸爸,给你。”康晓虹抽出两张面纸,却是塞到老爸手里。
康伯恩挪动右手,努力举起来,以指头递出面纸,笑著对她说:“来,如茵,我擦不到你的脸,自己拿。”
柯如茵望著他缓慢移动的手臂,心头一酸,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变成小孩似的?”他再将手臂挪近她,手掌顺势放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拍了两下,仍是带著温煦的笑容。“别哭了,我很好,谢谢你们抬我到床上。”
“呜呜,大康,你都不生气?”她拿起面纸猛擦。
“生什么气?”
“大康,我不知道……呜呜,你这么辛苦……”
“咦,奇怪,我们认识几年了?六年了耶!唉,你还不知道我每天都辛苦的过日子吗?”康伯恩咳声叹气地说:“仲恩规定我每天要早睡早起,害我半夜想看限制级的都不行;还有你,三不五时就拿奇怪的蛋糕、点心喂我,都快被你喂成胖猪了。”
“呜呜……呵呵!’她破涕为笑。
泪眼里看大康,她不再看到辛苦、沉重、无力,而是看到一个将过往痛苦转化为自在豁达的成熟男人,即使瘫痪的事实依然存在,但心境早已不再受缚于躯壳,有如朗朗晴空,云淡风轻。
呜呜,认识都快六年了,怎么好像到了今天,她才真正认识大康?
康伯恩不忍她哭个不停,又轻拍她的膝盖两下,笑说:“傻孩子!”
“爸爸!”康晓虹倚到他身边。“我长大了,我要学会照顾爸爸。”
“是啊,晓虹,爸爸要麻烦你了。现在你会帮爸爸刮胡子,以后要进行高难度的训练,如果叔叔不在,又没有外劳帮忙,就请你帮爸爸倒尿尿、装尿套,好不好?”
“叔叔很辛苦,我统统要学会。”康晓虹眨眨明亮的大眼。
“好,晓虹是爸爸的特别小护士,爸爸先跟你说谢谢了。”
“呜呜哇……”这边哭的却是柯如茵。
“我姊姊今天晚上好像神经病喔!”柯智山发表感想。
“你才神经病!”一面哭,还是能一面出拳。
“哥!对不起,”纱门推开,康仲恩跑了进来,语气充满歉意。“我回来晚了。咦,你怎么爬上床了?”
康伯恩笑说:“是他们三个拖我上来的,有够厉害吧,对了,佩瑜呢?’
康仲恩神色有些不自在,像个害羞的大男孩似的。“她开车累了,在睡觉。”随即又恢复自然的神情说:“晓虹,你明天过生日,阿姨特地带礼物来给你。”
“哇!好棒喔!”康晓虹兴奋地拍著手。“我要请阿姨参加明天晚上的庆生会。”
康仲恩坐到床沿,摸摸她的头发。“阿姨很忙,明天早上就回台北了。’
“喔。”康晓虹并没有太大的失望,反倒很期待地说:“叔叔,爸爸叫你赶快娶阿姨,那阿姨就不必回台北了。”
康仲恩笑了,眼眸深处不再埋藏忧郁,换上的是浓浓的温柔笑意。
“也许,以后晓虹会常常看到阿姨。’
康伯恩惊喜地望著弟弟的笑容。“仲恩,你跟佩瑜和好了?”
“嗯。”康仲恩微笑以对,俯身稍微抱起他的身体,帮他调整姿势,但神色有些不自在。“哥,今天晚上我要陪她。”
“你尽管去!”康伯恩简直想放鞭炮庆祝了。“别管我,我有晓虹就行了。”
康仲恩拉开被子,做例行性的睡前检查。“啊,有点松,可能刚才搬动的时候松掉了,我先弄一下,免得发炎阻塞又得放导尿管。”
康伯恩催著他,“你赶快回去陪佩瑜,接下来让晓虹帮我就可以了。’
“我也可以!’柯智山高举小手,像个志愿小兵。
“如茵,”康仲恩终于在墙角找到背对他们的柯如茵。“你先带智山回去睡觉,万一有事,晓虹会打电话找我的。”
“不了,”柯如茵吸吸鼻子,抹抹眼睛。“我妈妈叫我们陪大康。”
“你的眼睛?”
“我得了急性结膜炎。”
“哈哈!”柯智山不敢笑得太大声,拉拉康仲恩的衣袖,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小康叔叔,我知道死鸭子嘴硬的意思了。”
“小康,别理那只小番鸭!”柯如茵挥挥手,又躲进了浴室。
“哥,如茵不要紧吧?”
“她没事,我们等她过来玩大富翁。晓虹,智山,先帮我做运动吧。”
两个小孩齐声应好,同心协力,晓虹举手臂,智山扳脚掌,动作十分熟练。
康仲恩放心地离开,待柯如茵从浴室出来时,两个小孩早已经倒在床上睡著了。
康伯恩笑说:“太晚了,他们都累了,还玩什么大富翁!”
“我带智山去楼上睡。’柯如茵一直没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只是帮晓虹挪好位置,让她睡在爸爸身边,再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才顺手拖起老弟,“智山,起来啦,去睡小康叔叔的床,你不能跟晓虹睡,小色狼!”
“呜!”柯智山睡眼惺忪,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
走上楼梯前,柯如茵不忘关掉大灯,咚咚咚地拉老弟上楼。
康伯恩躺在小夜灯的微弱灯光里,各种情绪排山倒海而来,今天晚上实在太多彩多姿了,让他久久无法成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