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向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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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向往你-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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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不结婚?”
  “反正就是不结婚了。过几天我会去医院拿掉孩子。”
  她话音刚烈,张阿姨一拳头砸在了她背上:“你这个傻子。作孽呀你。”郑阿姨的眼睛里盈盈闪着泪光。
  在郑阿姨家吃过晚饭出来,时间还早,城市的夜生活还没有真正开始。姜九沿着郑阿姨家小区门前的马路,走到护城河桥上,手扶着护栏望桥下看,水面上霓虹光斑粼粼。
  一辆白色面包车缓缓驶上了桥,在姜九身后停下,她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随意往后看了一眼,就见一个身形壮硕的男人快步朝她走过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那男人紧紧勒住脖子,并捂住了嘴。生平第一次遭遇这种事,她心惊肉跳,第一反应是她可能会被强~暴,这么一想她整个后脑勺都麻了,下意识伸手抓住那男人的胳膊死命往下扒,同时脚掌撑住地面身子往后挣,那男人用力拖着她往车上走。
  她喊不出来,吓得呼吸都要停止了,四肢乱弹乱挥,拼了命地挣扎,心中急切地绝望地喊着: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别动,要不然我把你扔河里。”男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姜九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他勒得生疼。
  求求上帝,让他把我扔河里吧。与其被糟践,倒不如被扔到河里。
  姜九被掳上了车,车子随即启动。逼仄的车厢里还有另外两个男人,灯光昏暗,他们面目模糊,沉默如雕塑。带她上车的男人把她推倒在车厢后面,脑袋磕在车门上,一阵发晕,男人用膝盖压制住她,刺啦撕开长长一截胶带缠住她的嘴巴,接着手脚麻利地捆了她的手脚,然后坐到一旁去了。
  姜九悄悄挪了挪身子,脑袋靠在车窗上,瞪大眼睛往车窗外面看,隔着薄薄一层玻璃窗,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有女孩子手挽着手走过,霓虹灯映红她们的脸,她们看不到她,没有人能看见她,没有人能救她,她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坠入了深渊。
  此时此刻,她能做的只有向上帝祈祷,他们可以揍她踹她哪怕划花她的脸,只求别来侮辱她,只求留她半条命。
  她想到了姜伍,万一今晚她遇到不测,被人弄死了,留下姜伍孤零零在这个世上该怎么办?
  还有季宗佑,她是爱他的,她多想名正言顺的为他生一个孩子,姓他的姓,流着他的血,长得像他,和他一样头脑聪明;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注定没有未来,没有成为夫妻的可能。
  姜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淌,滴落在黑暗里。
  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姜九看出去,外面是一条小街巷,廖无人烟。
  坐在一旁的男人往她身边挪了一下,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声音有些紧张地对前面的人说:“把东西拿过来。”
  副驾驶座的男人从座椅旁边拿起一个矿泉水瓶子,跳到后面来,然后从腰间摸出一只匕~首,泛着冷光的刀刃对准姜九脖子上的动脉,说:“刀子不长眼,你最好别出声。”
  姜九不出声,一动不动,像个死人。她盯着那个矿泉水瓶子,在猜想自己今晚会是什么下场。
  旁边的男人伸手扯掉了姜九嘴上的胶带,然后一手用力卡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接过了矿泉水瓶子,粗暴地把瓶口塞到她嘴巴里,不知名的液体咕咚咕咚灌进她的喉咙,呛得她胸腔发疼。那些液体顺着她嘴角流出来,沿着下巴流到脖子上,冰凉彻骨。
  瓶子终于从她嘴里拿了出来,她一阵猛烈地咳嗽,然后她的嘴又被堵上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来得及问一句:你们喂我喝的什么?
  拿匕首的男人低声问:“成了吧?把她扔下去?”
  “雇主说得等三四个小时。”
  “靠,这么长时间?都够咱们一人办她一次了。”拿匕首的男人边说边伸手扯了扯姜九身上的大衣,往她怀里瞅。幸好也只是瞅了瞅便又退回到副驾驶座去了。
  姜九不觉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歪在车窗上不动了。听天由命。
  三个男人开始抽起了烟,很快车厢里烟雾弥漫,她每吸一口空气都是折磨。终于漫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她听见车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那两个男人迫不及待抓住她的手脚把她扔下了车,她的半边脸贴在冰冷的水泥路面上。
  很快,白色面包车扬长而去。
  ?

☆、僵死之蛇

?  小巷子里幽黑冷寂,姜九蜷缩在地面上,如一条僵死之蛇。
  她感到头晕,耳朵里响起轻微的鸣叫声,如海浪般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小腹也隐隐作痛,脸颊和脑袋被冰冷的地面冻得生疼,努力伸展胳膊垫着脑袋,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巷子口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唰…唰…唰,一闪而过,没有丝毫停留。一股怪味窜进她的鼻腔,似乎是酒精掺杂呕吐物散发出来的气味,她侧了一下头用衣袖捂住鼻孔。
  也不知是冻得饿得,还是因为头晕腹痛,此时她浑身无力,额头上直冒虚汗,她无法支撑自己爬起来。总不能死在这里,先歇一歇,积攒一些力气,挪也要挪到巷子口灯火通明的地方去。
  忽然,她听到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努力抬起头望过去,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一星点亮光在那人手里晃动。
  那人脚步停顿了一下,走上前来,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对着姜九照一照:“唉,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一面说,一面蹲下,伸手拉着她坐起来,然后揭开她嘴上的胶带,再解开她手上和脚上的尼龙绳。
  姜九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听声音和姜伍年纪差不多。
  她有气无力地说:“倒霉,遇上抢劫的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帮你报警吧。”少年显然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有点手足无措。
  “先帮我打个急救电话,谢谢。”这时候她的肚子已经疼得厉害了,她最最需要的是尽快得到医生的救治。
  少年帮她拨了120,简单说明了情况和地址。又问她:“现在怎么办?”
  她已经半个字也不想多说了,扶住少年的手臂试图站起来,却是脚下一软,半跪了下去,少年一把架住了她,看她已经虚弱得走不了路了,只好好人做到底:“来来,我背你吧,到大路口等救护车。”
  主路对面有一家麦当劳,少年背着姜九走进去,把她放在门口靠窗的位置上。少年坐在她旁边,一手扶住她的胳膊。
  “你是不是很冷?脸都白了。我点一杯热牛奶给你吧。”少年说着望向收银台,再看看旁边的客人似乎很希望有人能帮他拿杯牛奶过来。
  姜九摇摇头,她很冷很饿,但现在她什么也不敢吃,也顾不上了。她感到腹内一阵绞痛,有一股热流涌出了体~外。她坐着一动也不敢动,只盼着救护车能快点来。
  少年看她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扶着她靠在窗玻璃上,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到外面看看救护车来了没有。”
  少年前脚刚出门,姜九便眼前一黑,晕倒在了桌子上。
  马路边,一辆黑色卡宴停了下来,季宗佑和姜伍跳下车正要往巷子里去,姜伍一把抓住季宗佑的胳膊,急切道:“宗佑哥,你看那人是不是我姐?”
  季宗佑顺着姜伍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麦当劳的玻璃窗里一个穿红色大衣的女孩趴在桌子上,海藻般的卷发垂在腰间,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清,但凭感觉他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姜九。
  季宗佑拔脚跑过去,姜伍跟在他身侧,两个人在慢速行进的车流中闪转腾挪。径直冲进麦当劳,季宗佑匆匆扫了姜九一眼,将她抱起来,轻轻唤一声:“小九。”姜九没有任何反应,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濡湿了垂在鬓边的发丝。
  他抱着姜九往外走,姜伍刚推开门,一个少年迎面走了过来,拦住他们,神情惊疑问:“你们干什么?把她放下来。”
  姜伍眉头紧皱,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是你干的吧,你的同伙呢?”
  少年一把甩开姜伍的手:“是我救的她,你们是她什么人?”
  季宗佑平静道:“她是我妻子。”
  少年下意识地迅速打量了一下季宗佑,看他衣着考究,气度不凡,莫名地就信了他的话,乖乖让到了一旁。
  季宗佑朝少年点了点头,抱着姜九大步流星往路对面走去。少年跟上去好心道:“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应该快到了。”季宗佑脚步不停,走到车旁,姜伍已经先一步打开了车门,他小心地把姜九放进车里,姜伍随即坐进去扶住姜九。
  季宗佑探身拿出钱夹,退到车外,站在少年面前,对他说:“小兄弟,现在我要送我妻子到医院去,等一下救护车来了麻烦你帮忙付一下费用。”说着,他拿出厚厚一叠钞票递给少年。
  少年连忙摆了一下手:“这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最多几百块就够了,而季宗佑手里的那些钱看上去万元有余。
  “小兄弟,今天你救了我妻子,眼下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一定收下。”季宗佑把钱放在少年手中,匆匆上车,发动车子调转车头,直奔医院。途中遇上疾驰而来的救护车。
  “宗佑哥,这些人就是畜生,看把姐折磨成什么样了。”姜伍的声音里有努力压制的哭腔。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一个多小时前,姜伍给姜九打电话无人接听,他从家里出来去了南珠餐厅,不出意外的,南珠餐厅已经打烊,里面一片漆黑。他猜想姜九有可能和季宗佑在一起,打算回家睡觉不管她了,回去的路上,仍有点不安心,于是便拨了季宗佑的电话。季宗佑一听姜九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立刻从家里出来和姜伍汇合。
  姜九没有什么朋友,平日接触最多的便是餐厅的同事,季宗佑猜测她有可能和同事出去聚会了,便让左牧调出那家店里所有员工的手机号码挨个打电话询问。餐厅主管大胖周说姜经理下午三点就离开餐厅了,那之后他就没有见过她。
  最后是姜伍突然想到了郑阿姨,打电话一问,说是确实来过,吃过晚饭就走了,离开的时间大约是八点左右。
  季宗佑动用关系调看郑阿姨家小区门前的录像,看姜九从小区出来后搭乘什么车往哪个方向离开的。结果一看之下,人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尤其季宗佑,几乎把拳头捏碎。监控录像显示,那辆无牌照的白色面包车在市区七拐八绕了一大圈之后,进入了护城河末端的一条小巷,几个小时后,又从小巷的另一端出去了。那小巷是监控盲点,面包车进入小巷后的情形一无所知。
  季宗佑无法想象姜九在这几个小时里经历了什么,他无法想象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惧和绝望,他恨自己,竟然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遭人迫害。
  前面一辆电动车不怕死地闯红灯,他猛地踩下刹车,同时狠狠地按了一下喇叭,恨不得揪住那人揍得满地找牙。
  终于到了医院,左牧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姜九直接被推进了检查室。
  十几分钟后,医生出来了,紧皱眉头对季宗佑说:“病人吃了大量打胎药。孕期已经快三个月了,打胎药并不能让胚胎完整排出——”
  季宗佑心头一颤,截断了医生的话:“大夫,现在她情况怎么样?”
  “出血较严重,需要马上做清宫手术。”?

☆、搁浅的鱼

?  医院走廊里,季宗佑在来回踱步。
  姜伍的目光紧盯着他,充满了期盼,期盼着他的宗佑哥能有什么神通,叫自己的姐姐免遭苦痛。
  季宗佑紧咬着后槽牙,脸颊肌肉紧绷凸起,脸色凝重如冰霜,甚至他整个人都仿佛散发着冷气,使人不敢靠近。医生的那句话像一枚炸弹,在他心中轰然炸开。这就是他小心守护的结果。在他的眼皮底下姜九遭人迫害,被送上手术台,失去孩子。
  他很想抽支烟,但因为是在医院,只好忍耐,他握着打火机,打开盖子又合上,再打开,循环往复。
  “左牧,打电话叫季桐和白娉婷来医院。”打火机盖子啪地一下被合上,再没有打开。
  这个时间点,季桐和白娉婷都已经睡下了,被左牧的电话吵醒,心情自然很是不悦。白娉婷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季桐在电话里直接就发了飙:“姜九流产了,叫我去干什么?就算要去探望她,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早上。”
  左牧也不好和她争什么,只说这是季先生的意思。挂上了电话,左牧大步往外走,亲自开车去接两位姑奶奶。
  到了季家门外,只见慧姨小跑过来,打开门,告诉他季小姐睡下了,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左牧无可奈何,只好离开,到白家去。想来白家小姐一向知书达理,应该不至于也让他为难。
  实际情况比左牧想象得更简单,白娉婷已经等着他了。待他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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