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太……”曾岑还没缓过神。
“惊喜?”
“只有惊,没有喜。”曾岑在边上坐下,退出,重新登陆,刷新不下五遍,还是那么多零。
“这什么情况,我记得这卡里最多就一万还欠点,我存了一年。”
冯冉冉皱眉问她,“你有多久没看这个帐户?”
“大概有一年吧。”曾岑想不通。
冯冉冉拿出手机,“别想了,打个电话给客服问问。”
客服告诉她们是一个叫岑基金的用户名每月都会定期往曾岑户头存钱,已经存了有一年。
“岑基金?曾岑你有私人基金会?”冯冉冉不可思议的问曾岑。
“怎么可能。”曾岑完全是懵的。
“上网查查看有没有联系方式,打电话过去问问。”冯冉冉还真在网上查到联系电话。
曾岑亲自打电话过去,她居然有一个上千万的私人基金会,成立快一年有专员理财,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创建人是,秦易。算日子,这基金会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成立。他悄悄给她建私人基金会,是希望将来她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过得很好,算是对这段无爱婚姻的赔偿。
“是秦易给你建的?”冯冉冉试探问她。
曾岑挂断电话捏紧,“嗯。”声音闷闷的。
“其实……”冯冉冉开始心里发虚,指甲抠紧掌心,“我觉得秦易已经后悔了,我见着付俊的时候都听他说了,他被老爷子打伤了赶出来……现在也挺惨的,你们真的没可能了?”
曾岑拿剪刀当着冯冉冉的面就把那卡给剪了,“他的钱,我不要。”
“诶,你别这么冲动。”冯冉冉抢不急,“你现在怀着孩子,各方面都要花钱,这孩子生下花钱的地方更多,你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想想。”
“我就是为孩子想,才不要他的钱,这个孩子与他无关。”曾岑将残卡扔进垃圾桶进去房间。
冯冉冉对着垃圾桶叹口气,给秦易发了条短信,“曾岑知道岑基金,卡毁了。”
半天才收到秦易回复,“晚上等她睡着,给我开门。”?
☆、第三十章 用心良苦
?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窗外桔树在地上投下斑驳倒影,开门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特别响,却丝毫没有打扰到熟睡的人。
冯冉冉打开院门,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今天怎么样?”秦易直接就问。
冯冉冉紧张往房间看一眼,压着嗓子,“你小声一点,吵醒她我们两都完了。”
秦易皱眉,声音放低一些,“她为什么把银行卡绞了?”
“她不要你的钱。”
“那是本该属于她的。”
“这话你自己对她说去。”
秦易有些闷躁,他能和曾岑说上话还需要‘威胁’她吗!
“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冯冉冉很紧张,“可以,但是要小心,一定不能吵醒她。”
“我有分寸。”秦易进去房间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夜色如水顺着地板蔓延到床上,落在床上人脸上像镀了层光晕,春山含翠远山眉,小小的唇像点了绯色胭脂,他从来没有好好去发现他的妻子原来这样美好。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他的了。
目光落在她平坦小腹上,突然很想摸一摸,真切感受生命的神奇。行动已经先于理智,修长的手指刚碰触到她被子,她皱着眉动了动,他意识到这是个很危险的举动。赶紧停止动作,关注她反应,甚至开始打腹稿她要真睁开眼睛看到他,他要怎么说。他这样出现会不会吓到她,宝宝是不是也会吓到。越想心竟有点儿慌起来,这大概就是在乎一个人的感觉,慌乱、无措,一颗心根本落不到原位。
还好还好,她只是翻了个身又睡沉。
门口冯冉冉如热锅上的蚂蚁,万一曾岑醒了怎么办,她要怎么解释。艰熬良久,她刚要抬手推门,秦易出来了。
“你……”
秦易对她做了个禁声手势,“你进去陪着她,随时跟我联系。”
冯冉冉使劲点头,这简直玩的就是心跳。
曾岑感觉自己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人很真实,跟她说了什么却一点儿也记不得了。那感觉很奇怪,似真似幻。
“你醒啦。”冯冉冉刚晨运回来。
曾岑坐起身子看看窗外日头,“现在几点了?”
“九点。”
曾岑撑着额头,孕妇果然是嗜睡的,以前当老师早起已经形成习惯。进去浴室洗漱,发现地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张防滑垫,她一直想着要买却一直忘记。
她够着头问冯冉冉,“你买的防滑垫?”
“啊?……啊,是我买的。”冯冉冉大脑快速运转。
曾岑也没多想,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小客厅的状况就真的把她惊呆了,只要是有棱角的桌椅凳子全部用泡沫防撞保护套包起来。
“这些……也都是你的杰作?”曾岑指着色彩鲜艳可爱的保护套问冯冉冉。
冯冉冉硬着脖子点头,“啊,都我连夜做好的,感动吧。”
“这也……太不像我认识的冯冉冉了。”
“我就不能为我未来的干儿子做点事啦!”冯冉冉假愠。
曾岑笑着挽过她的手,“能能,谢谢你,真的。我都没想到这些。”
冯冉冉暗暗叹口气,秦易为了追老婆也算是煞费苦心。这些都是他昨晚连夜做好的,还有厨房里的黑暗料理。不知他是哪里找来的孕妇餐谱,都没研究过就敢上手做。
曾岑看着那焦糊的摊鸡蛋饼,黑炭似的炸鲜奶,糊味浓重的核桃板栗粥,扶一扶额头,“这样的‘杰作’才像是你的手笔。”
冯冉冉干笑,“这些都不能吃了,我出去给你买吧。”
“没事儿,鸡蛋饼把糊的去掉,粥刮出面上一层还能吃,我不能辜负你一片心意,而且浪费食物可不好。”她就真坐下吃起来,虽然味道真的很难吃,她也真的很不舒服,还是硬撑着吃下一小碗粥。
冯冉冉松口气,秦易的苦心到底没白费,就是对不住曾岑,她要知道真相还不定会怎么样,想一想就忐忑不安。
……
秦易接到曾玉兰的电话并不意外,算日子该要接到了。
“妈。”他对曾岑这唯一的亲人一向尊重。
“阿易啊,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曾玉兰的经典开场。
“没有,您找我有事?”秦易开门见山。
“我……最近遇到点困难……”
“要多少?”她这一年找秦易要钱找的借口他都听出茧子。曾玉兰向秦易要钱的事,曾岑一直不知道。不管他对曾岑是什么意思,婚姻存续期间她始终是他妻子,所以对曾玉兰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这次……不是钱的问题。”
秦易皱一皱眉,“那是什么?”
“我在回来的路上。”曾玉兰停了停,继续道:“我丈夫一直对我不好,为了生活我一直忍耐,实在忍无可忍只能选择离婚。我现在身无分文,居无定所,你和岑岑可不能不管我。”
她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秦易还能说什么。
“您什么时候到,我去接您。”
“晚上八点。我就说岑岑福气好,给我选了个好女婿。”曾玉兰大概忘了曾岑结婚时她是怎么说的:曾岑,嫁给那样的男人你不会得到幸福,不出三年,你们一定会离婚,到时不要像败家之犬一样跑回来。曾岑那身她梦寐以求却始终得不到的婚纱深深刺痛了她,她抑制不住当时的嫉妒,愤怒。
秦易收线,两指疲惫捻着眉心,不知道曾岑知道曾玉兰回来会怎么样。他之前就有感觉到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有些紧张,但毕竟血浓于水,女儿怀孕有妈妈在身边总会有安全感。而且多个有经验的人照顾她,他也放心一点。
火车站人流拥堵,这么远的路程曾玉兰连飞机都坐不起,看样子真是境况堪忧。
曾玉兰在人群中特别显眼,高挑个子,脸型是东方传统美人,虽年逾四十依旧风韵犹存。
“阿易。”她在人群中招手。
秦易过去接她行李,手上缠里纱布,“路上还好吗?”客气疏离的询问。
“还好。”曾玉兰眼晴落在他手上,“手受伤了?”
“没什么,不小心烫了一下。”
曾玉兰往他背后看了一眼,“岑岑没跟你一起来?”
“她……有事。”离婚的事他想让曾岑自己说,毕竟是她妈妈。
秦易没有带她回家里,酒店替她开了间房。曾玉兰以为不方便,毕竟是年轻小两口,也就没有追问。
秦易哪里知道曾玉兰的出现,会给曾岑带来灭顶之灾。
曾岑手机响起的时候居然吓掉了手里的杯子,玻璃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很不好的预感。
来电显示的是组陌生号码,她谨慎接起,“喂,你好。”
“岑岑,是妈妈。”曾玉兰轻声细语带着讨好。
“……”曾岑迷茫得半天不知回应,妈妈,好久违的字眼。
“岑岑,妈妈回来了就住在你们新房附近的酒店,你有空吗?”曾玉兰继续说。
曾岑捏紧手机,“你说你在哪儿?”
“在你们新房附近的酒店。”曾玉兰又说了一遍。
“你找过秦易了?”
“是阿易去车站接的我,酒店也是他帮忙安排的,你这个丈夫真的嫁对了!”曾玉兰自顾自说,赞不绝口。
“你把酒店地址发给我,待在那儿别动,我马上来。”曾岑挂断电话就匆匆拿包出门。
“诶……”冯冉冉都没来得及问她去哪儿。
约摸半小时车程,曾岑赶到酒店,远远看见曾玉兰在大厅等她,悠闲喝着咖啡。
曾岑过去,曾玉兰也看见她了,微笑着朝她招手。她走近,曾玉兰起身抱了抱她,“你好吗,我的女儿。”
曾岑僵硬着身子后退一步,“你怎么回来了?”
曾玉兰叹口气,“累了,想家了,想我的乖女儿了,所以就回来了。”
曾岑想冷笑,她都不知道在曾玉兰心里还会挂念她这个女儿。
“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厉声问。
曾玉兰优雅坐下,轻啜一口咖啡,“我恢复单身了。”
曾岑深呼吸,“你无家可归,所以想起我这个女儿来了,对吗?”
曾玉兰手里的咖啡洒出来,重重搁上矮桌,“曾岑,你就这样跟妈妈说话吗!”
曾岑不想在这里跟她吵,“马上收拾行李跟我走。”
“就算走也要跟阿易说一声吧,我给他打个电话。”曾玉兰掏手机。
“不要给他打电话,以后都不要再跟他有联系!”
“为什么?”
曾岑缓了缓,平静开口,“我们离婚了。”
曾玉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跟秦易离婚了,你怎么能跟秦易离婚,他是秦易啊,秦氏集团唯一继承人,你怎么这么蠢!”
曾岑抚着小腹后退两步扶住沙发靠背才站稳,刚才来的时候跑得太急,大概是动了胎气。
曾玉兰发现她不对,“你怎么了?”看她的样子,“你不会是怀着孕跟秦易离婚的吧?”
曾岑不作声。
曾玉兰当她默认,一把抓紧她手臂,“曾岑,妈妈现在很认真跟你说,我不管你跟秦易是因为什么离婚,你想要这个孩子就必须跟秦易复婚;要么打掉孩子,你还有机会嫁个好男人!”?
☆、第三十一章 反转
? “你怎么样?”秦易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曾岑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圈在怀里,能感受到他着急起伏的胸膛,她现在不能动气压着情绪,“秦易你到底要干什么,真的要我打掉这个孩子你才满意?”
“你先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秦易搂住她肩膀的手收紧,根本不打算放手。
曾岑无奈,“你抓疼我了。”
秦易松开她。
曾岑与他保持距离眼睛盯着曾玉兰,“妈,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么跟我走,要么,我就当你没有回来过。”
话说到这个份上,曾玉兰知道她说到做到。
“我想跟阿易说说话,你到外面等我。”
曾岑转身就走,什么也没说。
秦易和曾玉兰对面而坐,不似从车站回来的活跃气氛。曾玉兰直直看着他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曾岑的真实身份?”
“一年半前。”秦易平静坦言。
“果然如此。”曾玉兰凄楚笑笑,“傅程鹏做事滴水不漏,私生女这样的事你从哪里得知?”
傅程鹏,商界泰斗,私生女这样隐秘的事当然得他自己说出来秦易才会知道。秦易有幸与傅程鹏交过手,傅程鹏一眼就相中他。他还记得傅程鹏的原话,“秦家和傅家结成亲家,你父亲的事自然就是我傅程鹏的事,我从不强迫人,曾岑不能以傅家女儿出嫁,必以傅家嫁女儿规格陪嫁。”
傅程鹏的确没有强迫他,可他当时有得选吗?秦易只是不该被他选中。这世上,你要得到任何东西,就得有付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