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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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骨-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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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认不出来啊,可老子自己有嘴会告诉他的哟。
何必。你没看出来他这几年的变化啊,那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
那师父您老人家就当我疯了吧,管他是男是女,谁让老子就是喜欢他呢。
……
那你呢?
什么?
师父你没喜欢过人么?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么?是有的吧,……行了,就这样吧。
谁让老子喜欢你呢。黑瞎子甩甩头,心道这么文艺这么伤感真他娘的不像他了。
闷油瓶背着他的黑金古刀站在过道口看着前者,慢慢道:“你在干什么。”
黑瞎子回头:“小天真肯定对你用陈述句语气提问这事儿吐槽好久了你信不。”
闷油瓶模糊地笑了下:“你还知道陈述句。”
“那是,你不看看老子是多么博学多才!”黑瞎子讲完了又发现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管他呢,老子就是知道什么是陈述句老子真他娘的博学多才啊!
【四】
小三爷站在这个宋墓前还有点恍不过神来。直到王胖子推了推他的肩膀,他才道:“你说我们就这么平安无事地过来了?深山老林的居然没出事?!这太不符合常规了我是不是开外挂了啊?”
边上四个解家伙计像看疯子似的看着他,王胖子上前道:“外挂个屁啊!没出事你还不高兴。乖哈咱别给外家看笑话去了。”
吴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以为胖子的意思是发小什么的玩笑话里解家等于他娘家,再想才转过弯儿来想起来吴解两家确实算是互为外家,登时窘得想抽自己。
“高兴!我他妈真是高兴死了!”
“行了你们俩,”黑瞎子插话道,“原地休息半个钟头,我先下去看看。”
闷油瓶起身:“我也去。”
黑瞎子打了狼眼往墓道深处照了照,“看,这条墓道出奇的短,撑死了也就一百二十米。”
张起灵也皱起眉,蹲下身把脚边的陶罐子看了半天,伸手一摸擦下一手黑漆漆的粉末。他道:“上面有毒。你别碰到,会让人失聪。”
黑瞎子缩了缩脚,道:“上面刻的谁名字?”
“没有,只刻了元丰关律年。”闷油瓶道,站起身往前走走又蹲下来看看,再继续往前。
黑瞎子看着他重复的动作,跟上去到墓道的尽头。
眼前墓门正面是仿木建筑门楼,上砌斗、檐椽和瓦脊。斗拱承撩檐椽,枋上砌断面圆形的檐椽。檐上板瓦上仰、筒瓦下扣,以覆椽头。瓦上端叠涩三层平砌一层立砖作门脊。后面就是前室。
“哟,怎么着啊?”
闷油瓶蹲在地上,道:“墓道一百十九米,琴灰陶罐共二百四十个。从宋元丰到唐贞元,齐了。”
“然后呢?”
“没了。”
黑瞎子:“……上去吧。”
“怎么样啊?”吴邪上去帮着闷油瓶从盗洞里出来,急切问道。
黑瞎子手往洞旁边一撑,灵巧地跳上来,笑道:“唉有情儿的就是好啊,爬上来还拉一把呢。”
“少来,你要不要我把你再踹下去!”
“那就算了,我要是一不小心下去了撞倒了罐子,说不定就失聪了,到时花儿爷可就真该不要我了。”
“扯吧你。”吴邪翻了个白眼,去问闷油瓶怎么回事儿了。
闷油瓶解释了一遍,那叫一个言简意赅。
王胖子哦了声,摸着肚子道:“合着这斗里头没什么危险啊?那咱们这全副武装的算是白瞎了啊?”
“那也不一定,”黑瞎子道,“花儿爷让我给他拿出个白玉枕头来,再看那个斗虽然规模一般,但看着就知道陪葬品不会吝啬。”
吴邪赞同:“就是,你们看这一溜儿的斫琴师可都是名家啊人家居然他娘的舍得烧了!说不定雷威的琴就搁那儿藏着呢。那可就值钱了但愿别给烧成灰。”
王胖子道:“什么雷威?”
“雷家最有名的那个!据说他那把‘九霄环佩’值个百千万的啊,‘大圣遗音’还在故宫博物馆收着呢。”
解家伙计表示:“我靠这人技术牛逼啊!”
闷油瓶往嘴里塞了颗巧克力,站起来道:“下吧。”
                               
第12章 12 下斗啦下斗啦(下)

【一】
闷油瓶打头,黑瞎子殿后。
从墓门进去显示前室。前室呈扁方形,墓顶为叠涩式顶,东西壁有壁画,人物浮雕式;东壁为奏乐舞蹈,西壁为一名长发翩飞的男子坐在琴前手指翩动,不知是不是墓主人。
前室没有放置棺椁,只有一些白瓷和金属的陪葬品。王胖子指挥着解家其中两个伙计挑了些值钱的先带上去。“你们俩上去就不用回来了,在店里等我们回来。”
那俩伙计应了声,背着大包往外去。
吴邪盯着西壁的壁画,几乎是颤着声儿道:“看这琴快过来看这琴!我操啊春雷,这一定是春雷!”
王胖子吐槽:“丫疯了吧。”
“你才疯了呢!”吴邪指着壁画道,“看啊,我刚刚按人物比例算了算,长大概是一米二,高有个十公分,肩宽约二十来公分,尾宽约十七公分。这是连珠式琴,形饱满,黑漆面,具细密断纹。春雷琴可是无价之宝,原来宋徽宗设‘万琴堂’,广罗天下古琴神品。春雷琴是绝对的第一品。”
解家伙计中有人道:“那么宝贵的琴,不应该在这儿吧。”
“唔,说的也是……,不过谁知道呢。”
剩下的人往后室过去。前后室中间有过道,作宝盖式顶藻井,两壁各砌一破子棂窗,大约七八米的长度。
后室则作宝盖式截头六瓣攒尖顶,棺椁放在正中央。四角都放着瓷器和玉器作陪葬品,叫人简直挪不开眼。当然了,王胖子就是那挪不开眼的其中一个。
他领着剩下两个个解家伙计奔过去,就扫荡似的把东西往背包里塞进去,嘴里还说着:“诶你们俩小同志可别说我贪啊,胖爷我还得替小哥他们拣些回去呢。”
墓室四壁都绘有彩色壁画,吴邪看得很仔细。
西北、东北两壁砌破子棂窗,西南壁画是对镜束发的男子,宽肩窄腰清拔如剑的样子,不出意外就是墓主人了;东南壁则画了持物侍奉的男女婢仆;表现出墓主人内宅的生活情景。
真正吸引吴邪目光的是后室北壁的壁画。
画上是前室出现过的那个弹琴的男子,应该是个琴师。这个男子如此看上去,倒约莫有些沈腰潘鬓的味道,他正坐在“春雷”琴前,面目有些模糊,但十指分外好看。墓主人则站在树下,望着琴师的方向。
刹那间吴邪仿佛在壁画中看到了点情深不寿的悲凉。
他回过神来竟感觉胸口有些憋闷。
叹了口气,对着胖子嗤道:“你就拉倒吧!” 吴邪的眼光一开始就贴到壁画上去了,头一歪看见闷油瓶和黑瞎子正在棺椁前仔细研究着。那棺材要按照普通比例来说,是大得有些离谱了,比一般棺材足足宽了三分之一。
【二】
“吴邪。”闷油瓶道。
“怎么回事?”
闷油瓶摸索了会儿,直起身道:“没有机关。”
黑瞎子就“啧”了声,回头对王胖子道:“胖爷您眼尖,看出什么没?”
“我看出个屁东西,”王胖子道,“反正有古怪,这一路过来我也算明白点儿,这肯定不是合葬的。”
“哦?”
“爷可不是天真,壁画背后的故事我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不过有一点,除了婢女什么的,这画上没出现女主人啊。”
听胖子这么一讲,吴邪登时跟醍醐灌顶似的,想起什么却又想不分明。只好问闷油瓶:“小哥,开棺么?”
闷油瓶点点头,把黑金古刀插入棺盖和棺身的缝隙寸许,把棺盖顶开十公分左右;接着黑瞎子边上去帮忙将棺盖翻到一边。
王胖子哎哟叫着凑过去:“我说俩大爷咱能悠着点儿么,这可是上好的昆仑木诶!……诶?!”
吴邪心道你又带不出去,心疼个毛!待见到里面景象也不由呆了一下。
是一具男尸。
防腐工作做得相当好,几乎看不出来腐烂,皮肤简直就像生前似的看得到已然不再有血液流动的血管。能看出这具男尸生前必定也有天人之姿。
黑瞎子还赞美了句:“哎哟我操,保养得挺好啊。要不是还在斗里,老子差点儿就以为他是睡着了呢。”
他的身上以及周边都有名贵的陪葬品,脑袋下枕着的就是解语花说的那只白玉枕。只是唯一突兀的,便是男尸旁边的一架木琴。
黑漆,连珠式,通身小蛇腹断纹。
吴邪微愣,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说原来是这样啊,他道:“这真的是,春雷琴?”
王胖子不管什么真的假的,男尸脖子上挂着的那绳子已经让他垂涎许久了。他笑道:“那可真没规定死了旁边不能摆个琴的啊天真,……看他吊着的那颗猫眼,有鸽子蛋那么大,这下可发达了!”
吴邪道:“我靠你真是掉钱眼里了死胖子!”
黑瞎子插话进来,“你们等会儿再说。”说着脱了夹克随意折了折,再扶着墓主人的脑袋把那通透的白玉枕取出来又把夹克垫在下头。
王胖子道:“哟您用件夹克就换回来个玉枕头啊?”
吴邪道:“你还直接拿呢!”
黑瞎子哈地一笑,道:“这可是件好夹克。”
吴邪觉得自己身边这一群人还真是……要么精神不正常要么神经有点儿病。
“行了说正事,这琴怎么办?”
“千百万啊那当然是拿走了!”
解家一个伙计听了,心急地伸手就要去捧出来。
“等等!”
闷油瓶突然道,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那个伙计的手碰到春雷琴的瞬间,那具男尸倏地睁开了眼。
围在棺材边上的几个人都吓了好大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唯独手伸到里面的那个伙计不幸了,被那粽子一下就抓住手臂,自然也就被迫放开春雷琴。
“啊啊啊救命啊!救我啊!”
那个伙计尖叫着要逃,但手被抓住根本动弹不了。
闷油瓶将黑金古刀横在胸前,屏住呼吸对着粽子。
可那粽子像是背后长眼睛一样,手也没松就猛然回过头瞪着闷油瓶。那一双眼里,竟然没有眼白,只有一道白线横穿两目,看上去像虫似的恶心。
站在旁边的吴邪看见粽子往下滑了点儿的袖子下露出的手。
原来是春雷琴上的一弦特别长,穿过岳山后绑到了墓主人另一只平放着的手的无名指指处,可是却不见弦尾,就像是直接刺入了他的皮肤下去。吴邪又看了看他的眼睛,一时一阵阵反胃。
这算什么?!
视琴如命的意思么?
【三】
伙计的尖叫还在继续,吴邪脑子里一片混乱,喝道:“不想死就闭嘴!”
那人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准确的收到命令并且闭上了嘴,虽然腿还在抖。
粽子和闷油瓶僵持不下,但也没有别的动作。他没有对后者发起攻击,也只是扣着伙计的手腕没杀了人家。
黑瞎子看了会儿,把玉枕塞到包里,又把包扔给了王胖子:“看好咯您,我还交差去呢。”然后趴到了棺材沿儿上。
王胖子瞪大眼:“黑瞎子你脑子被驴踢啦!”
黑瞎子却不理大皱眉头的几人,对脸色铁青的吴邪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接着便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成功吸引了那粽子的注意力。好吧,姑且算这粽子有注意力。
闷油瓶与黑瞎子合作多次,明白他的意思。
黑瞎子伸出两根手指在粽子眼前晃晃,没反应。
他看着那闷神几无声息地绕到粽子的背后,边心里想着哑巴张你最好下手快点别让老子遭了殃老子还回家见老婆呢,边将他伸出的两根手指朝下,噔地按在春雷琴的第七徽上。
吴邪脑袋一空。我靠啊他娘的黑瞎子疯了!
那个粽子不会眨眼睛,喉咙里似乎很愤怒地发出了低沉而沙哑的“吼”的声音。他的手转了个角度换成无名指和小指夹着那伙计的腕子,仅以大拇指和食指形成半环去扣黑瞎子按在玉徽上的手。可见其力道之大。
说时迟那时快,闷油瓶黑金古刀一挥,立时削掉了那粽子的脑袋。
黑瞎子也相当手快地掰开粽子早已僵硬的手指。
脖颈处的血液喷射出来,已经是完全乌黑,那颗脑袋滚到吴邪的脚边。闭不上的眼睛带着一条白线直勾勾地盯着他,愣是把他盯得背后冒白汗。
王胖子还有点儿没缓过来。
“我操他娘啊,就这么给解决了?”
“你还想怎么的?”吴邪彻底体会到开始在斗外自己说“居然没出事”的光景,王胖子的心情了,他猜那会儿这人肯定在心里骂他傻逼呢。
解家伙计不敢再呆,直嚷着要走。
闷油瓶深深地望了眼那脑袋,沉默了会儿才说:“走吧。”
【四】
出去的时候闷油瓶和吴邪留在最后,黑瞎子就在他们前面走着。
吴邪压低声音道:“小哥,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闷油瓶抿了抿嘴唇,道:“我不确定。感觉这事儿还没完,嗯,只是感觉而已。”
王胖子走在前面没听见这话,乐呵着又无不可惜地说:“这斗倒的,有惊无险,真不值得我们几个一起来啊。”
吴邪道:“我觉得那琴……唉。”
王胖子贼笑道:“我也觉得那琴挺可惜的,不过还是算了,谁知道那粽子是不是开外挂的倒了又起来。我觉得这琴肯定就是他的情儿最宝贝的,不然不会放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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