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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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骨-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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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在师娘的淫威之下只能结果来苦哈哈地喝了三分之一的样子,又一脸惨不忍睹地递给了王胖子,而后自觉又认命地扒拉个枕头趴着去,想想又开始嬉皮笑脸:“虽然胖爷的体积是大了点儿,还好小三爷咱俩还算苗条,挤挤得了。
王胖子不以为然,但一听龙余夸黑瞎子有觉悟,又突然说不出什么辩驳了,只好乖乖喝掉剩下那些的一半,趴好了去。
吴邪登时觉得那俩都没废话了,他要是再磨叽就忒不爷们儿了,于是总是那药奇怪的味道让他反胃,他还是一狠心一仰头一口喝光了,T恤一撸挤到黑瞎子和王胖子中间。
“身材还挺不错啊你们俩,就那胖子可要减肥了。”龙余笑眯眯地打量起来。
王胖子终于忍不住了,怒道:“胖什么胖!胖爷我标准身材!”
【三】
时间得往前拨几个小时。
北京。
最让豆子措手不及的事情绝对是六爷。
解当家不在,他忙得几乎吐血。好不容易得空,计划着要么偷得浮生半日闲好了,谁知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他这前脚刚跨出解家大宅,迎面就撞上一边嘴里叫着“六爷”一边跑过来的伙计。
豆子顺手就敲了下人家的脑袋,道:“嚷嚷什么呢你,六爷怎么了啊六爷!”
“六爷他回了,回北京了!”
“回就回呗,你……啥?六爷回来了?”
“昂,刚到的遣唐楼,这会儿大概正吃饭呢。”
豆子一拍脑袋就道:“去去去,咱马上去遣唐楼!”
沉默如权四也好,跋扈如翟七也罢,他们或有的不甘,或者怨怼,豆子或多或少能感觉到那么一点儿。
然而这个不怎么出面的但是一张嘴必定叫人无从反对的,神秘的六爷,在零星的几次见面中,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里的情绪,豆子从来没有看到。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有时候他才会认为其实最危险的人该是傅六爷才是。
曾经豆子和解语花提到过,当家的却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可能在潜意识里,我是愿意相信六叔的。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见面并不多,但我却总恍惚觉得我应该是和他最亲近的。
抵达遣唐楼时,傅六的中饭快要吃完了。
豆子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起码看上去毫无破绽。他恭敬地叫了声“六爷”,然后奉茶给他漱口递毛巾给他擦手,礼数十分周到。
傅六嗯了声,道:“我听说雨臣亲自下斗去了?”
豆子注意到这个称呼,一般长辈都喊解语花为解子,道上的人喊他为花儿爷或者小九爷,只有六爷叫的始终是他的本名。豆子愣了愣才回答:“是的。”
傅六又问:“我还听说,近来黑瞎子和雨臣……走得挺近啊?”
豆子腹诽听说听说,您倒一听一个准!面上仍是恭敬:“这次的斗,哑巴张和吴小三爷都下了,小七爷也去了的。至于走得近这个问题,您还是亲自问当家的比较好吧。”
话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听,但傅六还是看着豆子许久。
一直到对方大冬天的额角还冒冷汗,他才缓缓道:“也是,不为难你了。”
豆子登时松口气,道:“六爷您还没找好住处吧,您看不如回解家吧如何?我立马着人准备。”
傅六摆手道:“我听说老七病了?”
“啊?”貌似可能大概有听伙计报告过说什么翟七爷重感冒,他忙得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哪里记得啊!
“你不知道?”
“没,没,”豆子讪讪道,“我听伙计说了,正要去看看呢。”
傅六不甚在意道:“你忙,空了再去也行。我呢就先不回大宅了,直接去老七家得了。”
翟七就知道那个人让自己装病还不够,肯定会亲自跑来的。所以他在看到傅六闲庭信步一样地迈进自家院子,也只是嘴角抽了抽放半个冷笑。
“哟,”傅六道,“看见我这样不高兴?小心心情不好病情要恶化的啊。”
“你亲自跑到这里来,总不会只是想我继续这样装病吧。”
“当然了!不过暂时你还是先病着吧,时候还没到。”
“时候……到了呢?”
傅六一脸理所当然地笑起来,道:“老七啊,人嘛,总是要死的。你说是吧?”
【四】
等了一会儿,龙余拍了下王胖子的背,道:“想吐么?”
三人立马齐齐点头。
“憋着——”龙余眯眼一笑,从地上拎起一只医药箱,里面放着匕首、酒精灯、绷带之类的,还有一只小木盒。
龙余半蹲在床边用酒精灯给匕首淬了火,接着用刀面在王胖子的背上拍拍打打,然后再加热刀面,如此反复,王胖子背上的皮肤很快就泛红了。
“看到没,”龙余手上动作不停,侧头对闷油瓶和解语花道,“就像我这样,你们俩自己给吴邪和纳兰清弄。”
闷油瓶二话不说,拣了酒精灯和匕首走过去,曲起一条腿抵着床沿就开始了。
解语花挑挑眉,鞋子一蹬直接爬床上去坐到黑瞎子身上。
黑瞎子道:“媳妇儿,你坐我屁股上了……唔!疼!”
解语花面无表情地用刀背拍下去,坐得理所当然。
一刻钟后,解语花脸色一变,道:“这、这是什么?!”
几个人靠近后心的地方渐渐隆起一个小包,缓慢地小幅度地动了下,就像是表皮之下有什么活物。
龙余皱皱鼻尖,道:“这玩意儿严格来说不算金蚕蛊,算变异种吧,非要说是改良版也不是不可以。”
他取出一只玻璃皿中的几根灰色长针给解语花和闷油瓶,“对准正中央扎下去,然后保持不动,半分钟后再把我的骨针抽出来,再用匕首把里面的虫子剜出来。小心点啊,一根小腿骨才磨一根针,别给我弄坏了。”
那几条虫子都是黑色的,短短胖胖,头圆尾巴尖,无足。龙余把箱子里的那个小木盒打开,道:“把虫子扔进来。”
解语花恶心极,腕子一转就丢过去了。
木盒里有一只乌金色的虫,拇指粗,约摸三寸,他像是等待美餐已久,一口就把那几个小东西吞了下去。
这会子床上的三个人终于抵不住腹内阵阵难受,哇地吐了。
解语花黑了脸,他一定要换房间!
龙余“啪”地合上木盒盖子,递给了花儿爷,站起身拍了拍手道,“搞定了。解雨臣你们自己处理伤口,我要回家睡觉了。”
他顿了顿,有道:“那只……八哥,不会还在走廊里乱飞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师娘收蛊的事情:木有证据,纯属瞎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总之就是,考据党慎!
                               
第33章 33 进山

【一】
翌日清晨,龙余到时他们一行人正装行李准备出发。
龙余拍了拍身边的刘文书,道:“去吧。”
解语花看到他们二人,也有几秒的讶然,但随即他只是温和地看着刘文书,没有开口。
刘文书在这样的目光里倏忽就感觉没那么糟糕,他深深叹气道:“我觉得我应该来。我逃得过这个十七年,总也逃不过下一个。”
解语花看了眼龙余,点了点头。
“这是他自己的决定。”龙余一挑眉道,“他考虑了挺久的。那是他第一次从纸上的理论跨越到真正参与进田野考古,然而也成了最后一次。”
解语花忽然发现,黑瞎子挑眉的动作和龙余简直一致,他笑了一下,然后对刘文书道:“既然如此,一切尊重你的选择,我不说什么了。到了下一站给你补装备就是。”
刘文书道:“谢谢。”
解语花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龙余却听到声音,偏头看去。
另一辆车边上,黑瞎子侧身靠着车身,吴邪背对着众人在说话。
走进了去才听清楚他说的是:“诶黑瞎子,其实我先前就想问你了,黑背老六不是没娶媳妇儿没生孩子么,那你师父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黑瞎子死没正经地说:“黑背老六不是喜欢一……风尘女子么,你不许人家生小孩啊,人儿还好歹是个女的呢。”
吴邪不假思索道:“我呸!你就整天胡说八道吧你!”
“谁见天儿地胡说八道了啊,”黑瞎子不满道,“我师父本来就是那楼里的姑娘生的,只是和黑背老六喜欢的那个不是同一个人呗。他……”
“——我说,”龙余站在两步外,慢悠悠道,“你们这样议论非非的,是想要我揍你们的意思嘛。”
他真下得去手揍的,下蛊放毒还都会!黑瞎子道:“没没没,我们哪敢胡说八道啊是吧!”
吴邪在心里回了一句:“我呸!”
闷油瓶正在喝水,决定解救一下自家媳妇儿,于是朝吴邪招招手:“过来。”
吴邪于是立马跑了过去离龙余远远的。
然而黑瞎子望向龙余边上的解语花,后者却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黑瞎子刹那间觉得自己真是师娘不疼老婆不爱!
当然龙余不可能真揍了,最后黑瞎子被他媳妇儿指使着搬枪去了。
龙余抬头看着清晨时分冷冽的天空,道:“昨天也就是个预告片罢了,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你们进入未明的危险中,一切都要靠自己。”
“我明白。”解语花道。
龙余微微歪头,捏了下自己的耳垂,笑道:“借你家纳兰清讲两句话。”说着就拉走了刚将几把折叠式冲锋枪放进后备箱的黑瞎子。
“看什么呢你们,收拾好没啊!”解语花抬手盖上后车盖,道,“虎子!那个伙计呢,就我们让带路那个?”
虎子一边把晨起翘着的一小撮头发压下去,一边道:“沈平山啊,刚上车!咋的!”
“没,你也快点上去。”
没一会儿黑瞎子就回来了,长腿一迈跨上来坐到解语花边上。
“这么快?”
“嗯,也没什么,就问了几句关于师父的事儿。”黑瞎子道,“出发吧。”
【二】
抵达武威正是中午,大家也就顺便找了个地儿吃饭。
饭后,给车子加满油,解语花还让伙计沈平山给刘文书补了份装备,又一路开到冷龙岭。车子已经开不上去了,只能把装备卸下来。
“快,先把自己的背包拿出去。”解语花说道,一面把枪支分给翟祁东等人,又把黑驴蹄子以及洛阳铲交给方青和阿泽,折叠兵工铲由潘子拿着。最后他看向刘文书,“你不会用这种枪,拿着火焰发射器就行。”
“没问题。”刘文书伸手接过它。
这时候沈平山开口道:“花、花儿爷,我把路带到这儿了,就可以了吧。”
解语花听着便瞧了眼虎子。
虎子会意,塞给伙计几张毛爷爷,道:“行了行了,真不指望你这胆子了,回吧。”
“哎。”沈平山不好意思地笑笑,将钱揣兜里,忙不迭地就走。
解语花摇了摇头,道:“小七哥还有虎子,大概七八里外有个废厂,你们俩把车开去,拆了车牌。”
虎子认命地接过车钥匙,,垮了个脸接腔:“——然后再走回来。”
翟祁东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七八里又不是七八百里,还好意思苦着个脸啊小孩儿。走吧。”
【三】
雨臣,我最喜欢你的杜丽娘了。
可是我不学昆曲啊。
没关系,你只要会唱这一出就够了。
为什么啊?
我师父不是说了么,你是杜丽娘我就是柳梦梅,这样一对儿就好了啊,要什么别的人。
一对……?
没错啊,我想看你看一辈子,所以咱们必须是一对儿啊。
——懵懂年少,却偏偏对于将来一定要在一起,对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着得很。
【四】
他们二人走后,众人在原地等待兼休息。
解语花和豆子通了一通电话。
豆子几乎要痛哭流涕:“哎哟我的爷,您咋才打过来啊!”
“我这才走了没几天呢,你就这德行啦?”解语花道,“怎样,近几日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豆子回答:“嗯……您这一走那边反倒安静下来了,没出什么幺蛾子。
“哦,昨儿我听说翟七爷感了伤寒,好像还有点严重的。哦还有,六爷回来了,本来我是想安排住家里的,不过他说什么和七爷好久没见了,七爷这会儿又病了,他就拾掇拾掇地去翟家了。哦还有就是……四爷原本最和气,兄弟病了,顾着里子面子的他都是最先去看的,这几天倒没声儿似的,不知道您怎么看。
“哦最后我再扯点旁的,那个锦婴不知道您还记得不,这些时候倒是风头盛起来了。”
解语花听得电话那头一串的“哦”什么什么的,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我不在家,你也别给我丢人。体面点,明儿去看看七叔知道么。还有,老太太怎么样?”
豆子乐呵道:“晓得晓得,明早我就去,一定去!老太太她挺好的啊,这几天精神头挺足的。余姐都有来照顾。您就放心吧。”
解语花道:“那就好。明天让阿姨辛苦点照顾好老太太,余姐有空的话,你就和她一道去看看七叔。”他顿了一顿,“明白?”
那头也顿了一顿,道:“我知道了。”
“我跟你说,那几个老头子都熬成精了,鬼得很。你别打草惊了蛇,先放个人盯着锦婴好了……,四叔这几天去听戏了么?”
“没、没去。”豆子一下愣着,又恍然大悟,道,“明白了,一会儿我就去办。”
解语花按了按眉心:“我现在进山,估摸着手机就该没信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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