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七、八位义消迅速赶来。
“叶子……叶子……”卓立妍的喊声,让大家又重燃起希望。
“找到了,她在那!”有人发现她的位置了,并照耀着下方十公尺处的两树之间。
叶安夏立刻奔向前。“我下去!”
“阿山,你也下去。”老叶在叶安夏和阿山的身上绑妥了绳索。
两人以绳索缓缓下降来到卓立妍的身边。
卓立妍两只小手死命抱着如大腿粗的树干,全身发颤、嘴唇发白,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
“立妍,我来救妳了。”叶安夏拨开覆盖在她脸上的湿发,看着她苍白的脸庞,心痛到无法言喻。
她半掀眼帘,“叶子……”
看到他之后,她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只是很放心地晕厥了过去。
“立妍,妳撑着点,妳别吓我!”
叶安夏初步检查了一下,发现她没有明显的外伤,然后甩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和颈边的脉搏,确定无大碍后,他才暂时放下沉重的心。
费了一番功夫,总算将卓立妍从山坡下吊了wωw奇Qìsuu書còm网上来,再赶紧用担架将她送到村里唯一的诊所去。
除了身上多处的擦伤外,就属四肢的外伤较严重,不过她的生命没有什么危险,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在别人都以为她是失足跌下山坡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被人推下山的……
“叶子,救我!叶子!”
卓立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没有风大雨狂,没有惊慌恐怖,更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此刻她正靠在一具温暖的胸膛里。
听到她的惊喊声,本来侧躺在她身边的叶安夏立刻坐了起来。
“怎么了?我在这里。”
看见他,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么地脆弱。“我叫了你好久,你都不来,我好害怕,四周好暗,我什么都看不清楚……”溢出唇瓣的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撒娇语气。
他倾身以唇代替面纸,轻轻吻干她那无声无息的泪水。
“是我不好,没事了,医生说妳只是擦伤,替妳打了消炎针,没事了,别怕。”他温柔的语气跟平常的大剌剌完全不同。
她没有拒绝他那亲腻的举动,他的吻如一股暖泉,让她感受到他真实的存在。
“我以为我会死掉。”当她摔下去的那一剎那,她真的这么以为,幸好她及时攀住了树枝,可是没多久,雷声便开始轰隆作响,吓得她差点没摔死却要被雷给劈死。
在面临生死关头时,她懊悔很多事--为什么要生闷气?为什么不跟叶安夏说清楚?明明知道小真是有意在挑衅,她却还是被激到失去理智……
“不会的,有我在,我不会让妳死掉的。”
她伸长双臂想投入他的怀里,这一动,才发觉四肢酸痛,痛得她微微拧眉。
“好痛哦!”
“小心点,别乱动!”他连忙低斥她的急躁。
“人家想抱抱你嘛!”她说得很可怜。
他双手撑在她脸颊的两侧,压低了身体,却又小心地不碰到她,让她的双臂可以很容易地环上他的肩颈。
她抱着他,脸颊贴靠着他的脸颊,直到她抱够了,才放下手臂。
“怎么了?”他忧心地问道,就怕她又哪不舒服了。
“我想要喝水、上厕所。”她面有难色的说道,再不去解决,她就快忍不住了。
“我先抱妳去厕所。”
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进他房内的浴室,等她上完厕所后,他再进去抱她出来。
接着他又跑到楼下去帮她倒了一杯温开水,用枕头将她垫高,替她弄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慢慢将她扶起,把开水喂她喝下去。
忙完后,他才又在她身边坐下。
喝完开水润完喉,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干净清爽的T恤和短裤,不过,她怎么连内在美都没有穿?这样的体认,害她顿时羞得赶忙将薄被抓到胸口。
“这衣服是秋夏帮我换的吗?”
“不是,是我帮妳换的。”他说得理所当然,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你……你怎么可以?”那不就不该看的全被他看光了吗?
“为什么不可以?大家都知道妳是我的老婆。”他可是正人君子,担心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去欣赏不该欣赏的!
“可你家里的人都知道我们根本不是那回事,我们只是误打误撞。”不是她故意耍闭塞,而是她真的还很清纯。
叶安夏凝望着她,“那就弄假成真吧。”
“……”她微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
“拜拜吃到一半,妳为什么不见了?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刚刚他虽然躺在她的身边,可是半分睡意都没有,她会在夜色中独自走到土地公庙的后方,肯定心里有事。
而以她倔强的脾气,在小真吻了他之后,他怎会轻忽她的感受?他应该要更关心她才是。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当时的确是气疯了,因为看到小真拼命挽着他的手到处去喝酒聊天,她才想要来个眼不见为净,随意去走走,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的火气。
“妳认为我跟小真有什么对不对?”他心里充满懊恼、后悔、不安,他今晚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悲剧差一点就发生了,他不能让这种攸关生死的大事有机会再发生。
看他这么紧张,她心里溢满感动。“叶子,我问你……”
“妳问。”他的心因她认真的表情悬得高高的。
“你喜欢我吗?在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的时候,在我被大雨打到差点支撑不住的时候,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问清楚你的心意。”
她本来打算放弃叶安夏的,像他这种人见人爱的大帅哥不是她能应付得来的,她原本预计回台北之后就要与他断绝往来。
但她没想到有人要置她于死地,她自认在这山上人缘还不错,所以如果有人想害死她,铁定跟叶安夏有关。
夜色之中,那人无声无息的靠近她,等她发现脚步声想回头时,已经被那人给推了下去。
她没有看清楚是谁动的手,也不会妄下断论,不过这却强化了她的意念,既然有人不喜欢她和叶安夏在一块,那她就偏偏要和叶安夏白头偕老,不管那个人是谁,她绝不会让他顺心如意的。
“我喜欢妳,我当然喜欢妳!我以为我表示得很清楚,妳应该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得到他的回答,她又继续问道:“那你爱我吗?幸好你有找到我,不然……”
吻轻轻落下,他知道她的不安,先是让她看见叶安琪的无尾熊姿势,昨天又有秋夏的口无遮拦,今天又是小真的吻,换成有男人这样对待她,他的风度一定比她坏上百倍。
“爱,很爱妳。”他在她唇上呢喃低语。
“痛呀!”他太投入的结果,就是不小心压到她乌青一整片的胸口。
“哪里痛?”他紧张的看着她。
“算了,你别碰到我就行了。”听到他亲口说爱她,不管是花言巧语还是哄她开心,反正在这脆弱的时刻,她已经认定了他的爱。
他一脸挫败地道:“幸好我知道妳现在全身上下都受伤,否则这样很损我男性的自尊。”
她想笑又不敢笑,怕扯动伤口,这样的折腾,令她全身肌肉很难受。“你别故意说笑话让我笑。”
“我哪有说笑话?我是很认真的。”他又是那无辜的表情。
“我睡你的房间有没有什么关系?叶爸他……”
“哪有什么关系?这样我也方便照顾妳呀,就像刚刚妳要喝水、上厕所,都需要用到我这个壮丁。”
她点点头,有些害羞,从来没有男人这样照顾过她,她心里有如太阳普照,热烫烫地。
“立妍,妳为什么会走到那里?又为什么会跌下去?”他想知道原因,以避免下次再发生。
如果他没问,她是不会主动说的,可他问了,那她该说吗?说了,他会相信玛?
“叶子……”她收起笑意,表情有些凝重。
“嗯?”他等着她的话。
“你先答应我别去追究任何事。”
“嗯,我答应。”他以为是小真强吻他的事,所以一口就答应。
“如果是有人把我推下去的呢?”
她的话犹如一枚超级大的炸弹,炸得叶安夏这只大熊差点控制不住脾气,非得马上去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只是他得顾虑她惊慌的心情,要先安抚她的不安,他不能再冲动行事,所以只能先压抑下脾气,暂时按兵不动,眼前她才是最重要,至于哪个人把她推下山去的,他是绝对会调查清楚的。
天亮之后,卓立妍突然开始发烧,意识也因此模模糊糊,一直睡睡醒醒。
叶安夏先带她去诊所看医生,打了针、拿了药,才又返回家里休息。
趁着卓立妍吃过药又睡着时,叶安夏将看顾的工作交代给妹妹秋夏,自己则和老爸在客厅讨论事情。
“安夏,会不会是立妍太害怕了,被惊吓到,所以产生幻想?”老叶皱眉沉思。
叶安夏之前虽然答应卓立妍不追究,可是听到这样的事,他却不能不追究。
“这当然也有可能,可是我相信她说的。老爸,你认为会是谁?”
老叶摇摇头。
“老爸,你找个借口去调出土地公庙前那支监视器的带子,看能不能看出任何异状?”昨天大家一急,都胡乱的找人,根本忘了庙里有安装监视器,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作用,但总是得试试。
“好,事情查清楚也比较安心。”说完老叶便立刻出门。
这是大事,虽然卓立妍不想追究,可是若不查清楚,以后恐怕还是会有类似的危险发生,若真的只是她惊吓过度而产生的幻想,那叶安夏也就可以安心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老叶回来了,神色有些凝重。
“老爸,有发现了吗?”
“土地公庙的四周共装有四支监视器,其中两支有拍到阿珠也是朝着那条路走过去,跟立妍前后大概差了五分钟。”
叶安夏明白了。“阿珠姨是为了小真?”
“安夏,我想立妍是对的,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了,毕竟没有证据证明是阿珠动的手,光凭她和立妍前后走同一条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老叶语重心长地提出他的看法。
“嗯,是我不好,没把小真的事处理好,才会害得立妍受罪。”只是没想到阿珠姨竟然会对立妍动手,他太轻馑对阿珠姨一家人所造成的伤害了。
“我们只能更小心照顾立妍,其它什么事你都不要去做,答应老爸。”老叶怕儿子太冲动,万一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那就糟了。
“老爸,你放心,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还有立妍,我会为她设想的。”
叶安夏怎么可能不懂老爸及立妍的考量及担忧,只不过在下山回台北之前,他还是得去做一件事。
他专程带着礼物去拜访阿珠姨。
“你来干什么?”阿珠没给叶安夏好脸色看,她自始至终都认为是叶安夏抛弃了她女儿,辜负了她女儿的情意。
“送水果来的。”他比了比机车上两大箱刚采下来的新鲜葡萄。
“干什么送我水果?”阿珠就是恨呀,恨她家小真这么好,竟得不到叶安夏的爱,进不了叶家的门。
“想来谢谢阿珠姨。”
“谢我什么?”阿珠警戒地问道。
“妳也知道我老婆的脚不太好,那天她自己走到上地公庙后面时,有人看见阿珠姨跟了过去,我想妳一定是不放心她,所以才跟去看看,结果她真的出事了,幸好及时发现,所以特地来谢谢妳。”叶安夏字字句句都很诚恳,但眉宇之间却有股凶悍的杀气。
阿珠的心猛然震了下,眼神不断游移,不敢直视叶安夏眼神中的犀利。
“怎么这么客气?我不是……去看你老婆的啦,我只是……吃太饱走到那散散步。”阿珠以为大家忙着喝酒没人看见,想不到还是被看见了,心慌之下她讲话竟有些结巴。
“不管怎样,妳都跟去了。”叶安夏将机车后头的两箱葡萄搬下车,“要是我老婆有事,我可能会把那一片针叶林给烧了。”
“这……”阿珠不知怎么的,觉得全身毛孔突然放大,背脊整个都凉了起来。
“阿珠姨,那我走了。”叶安夏很满意自己的忍耐功力,想不到他竟然没有破口大骂,看来他的脾气真的收敛不少了。
他相信人性本善,看着阿珠姨被他吓到连话都不会说,他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不过,他是绝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再发生的。
一个星期后,卓立妍的身上除了少部分的红肿瘀青,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叶安夏急急想带她回台北,怕她一直待在山上,心病会无法治好。
虽然每夜他都会陪伴在她身边,但她还是时时有梦魇,这恐惧太深,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忘记的。
也因为突然而来的大病,让卓立妍原本要去杂志社上班的计画被迫延后。
幸好杂志社的主编是叶安夏和王海生的好友,所以她的饭碗不会因此而不保。
夜晚才刚来临,叶安夏载着卓立妍直接回到他在东区的住宅。
“我该回暴龙的。”她轻声说道,却没有很坚持。
“妳不能去暴龙。”叶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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