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比她漂亮,但是妳不比她美,或者该说,在我的心里,这世上没有任何女人比她更美了。”他的脑海浮现兰龄的一颦一笑,脸上不由得绽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莎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只能说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吧!”他严肃地道“我虽然看过无数美貌动人的女子,也曾经与不少女人交往过,但是对我而言,找到一个心灵相契合的人远比寻求肉体之欢更重要。以前我对此尚且模糊不清,所以在每段关系中总觉得有所缺憾,但是在遇到兰龄后,她有许多东西都触动了我,虽然我和她的理念并不完全相同,但是我们在一起却能触发很多不同的感觉。”
“她真的适合你吗?”莎拉质疑地问,“诚如你所说的,你要找一个适合你的人,但是她与你理念不完全相同,再怎么说也会有摩擦,但是我就不同了,我有把握百分之百配合你。”
“世上迎合我的人太多了,但是我要的并不是一个百依百顺的傀儡,而是一个真正能和我相知相惜的人。”他回想起和兰龄的斗嘴,不禁浮上一抹微笑,“我不曾遇过这样一个让我又好气又好笑,既心疼又想把她捧在手掌心上呵护的人。我对她甚至百看不厌,就连她大吃特吃的时候,脸上黏着几颗饭粒我都觉得她很美,或许就是她的自然吧,让我着迷不已又难以自拔。”
“你竟然喜欢这么迟钝又粗俗的女人?”莎拉瞪大双眼的说。
吃饭还吃到脸上黏着饭粒……老天,真白痴!
“妳这么说她太不公平了,她并不迟钝也不粗俗。”任豫语气不悦地说?“她是一个很专业也很有爱心的医生,她有牺牲奉献的精神,她也不是一个白痴。”
莎拉吞了吞口水,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知道妳有点看不起她,但是人的外表并不能代表一切。她是我的女朋友,或许妳不喜欢她,但是我希望妳能够尊重她。”
“她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重要?”她面带受伤的神情看着他,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酸楚。
任豫低低叹了口气,“莎拉,我很抱歉。”
她深吸口气,傲然地抬高下巴,“我不会放弃的。”
“莎拉,不要钻牛角尖。”
“对于我想要的,我一向勇于争取,你该知道我的个性,我不会轻言放弃的。”说这话的同时,她眼底闪烁着坚决的光芒。
“妳这又是何必?”任豫无奈的说。
他不希望事情变成这般复杂,更不希望莎拉的太过执着伤害任何一个人,包括她自己。
看来他只能坚定立场,并且找机会劝她放弃了。
只是兰龄那一边,他该怎么解释才不会让她误会呢?
他爬梳着头发,当下决定还是别让她知道这件事,尤其有关于莎拉可能会正式加人研究室这些件事。
他们的关系正迈向稳定之路,他绝不允许任何事情破坏他和兰龄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爱情。
第八章
兰龄啜饮着热奶茶,值班到清晨时分的她,已经相当疲累了。
桌上的电话铃声倏响,她飞快地攫起话筒。
“喂?是急诊病患吗?”
“对,我要挂急诊,因为我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我的女朋友了,所以我患了严重的相思病。”任豫的低沉嗓音缓缓地响起。
兰龄心头一暖,唇边漾开一抹柔柔的笑意,“怎么还没睡?”
“在想妳。”
“少贫嘴了,现在是清晨五点半,你这么早就起床想我了吗?”她戏龙道,心底却是喜孜孜的。
“我一夜没睡。”
兰龄听出他话里的口气有些不对,不禁关切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能告诉她,莎拉已经取得了华府遗传工程部门的许可,将留在台湾无限期地与研究室合作,当作是两边技术人员的互相交流了吗?
他更无法解释,尽管他身为负责人,却不能够因为私人理由就推却掉俗这件事。
就专业与理智这方面来讲,他很清楚莎拉的确是个根优秀的人才,留她在研究室里将会是一大帮助。
他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她,只是他不希望她是因为他才选择留下的。
只是他该如何告诉兰龄呢?天知道他多担心她会误解一切,她的小脑袋铁定会把事情想到男人都是喜新厌旧那儿去,然后就此将他列为黑名单与拒绝往来户。
她对男人早已抱持怀疑态度,他现在更不能落实她的想法。
任豫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叹道:“没有,只是我想妳,真的很想妳。”
“我也是。”兰龄娇声回道,“工作的进度如何?还好吗?我听说我们医院外科主任已经辞职了,他该不会已经被延揽进贵研究室了吧?”
提到这些,任豫的口吻轻松了起来,“他是个挺不错的人才,对于病毒感染的某些见解非常棒。”
兰龄轻吁了口气,“很高兴你喜欢他,因为主任这个人……嗯,比较少人会用这种赞美的口吻提到他。”
“妳指的是他的个性方面吗?我知道他有点喜欢抢风头,但是在适可而止的范围内,我想我们都能够接受。”
“噢,这样也不错。”兰龄顿了顿,稍嫌困难地开口,“呃……莎拉最近还好吗?”
“怎么会突然问起她?”任豫敏感地反问。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问罢了。”她察觉出他的异样,“有什么问题吗?”
他轻咳了一声,“没有。”
兰龄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装作不经意地问“莎拉什么时候会回美国?我只是想问问看,假如她要回去了,我也该请她吃个饭,算是为她送行饯别。”
该死!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烂理由。
“她……她再过一阵子就会回美国了吧。”任豫不自觉地吁出一口气,“我们的话题为何一直围绕在莎拉身上?”
“说得也是。”她讪讪道。
“妳现在累不累?”
“还好,值班就是这么一回事,我早已习惯了。”
“待会下班后有空吗?”他突然问道。
“有。这么早,有什么事吗?”兰龄不解的问。
“我们一起吃个早餐好吗?我今天早上九点的班,在此之前我们还有好几个小时可以运用。”
“可是你一夜没睡吔!”她关心地说。
“放心,我的身体很健康,一个晚上不睡算不了什么。”任豫深吸一口气,柔声道“我好想见到妳。”
“好,我们要约在哪儿见面?”
“我去接妳。”
兰龄本能地摇摇头,
却发现电话那头的他根本看不见。“呃,可是我是自己开车来的。”
“吃完早餐后我再载妳回医院开车。”
“那就这么说定了,六点半见。”兰龄挂上电话,感觉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振奋愉快了起来。
心跳加速、脑袋晕眩已经变成她这些日子以来惯常的症状,他们的关系更像是鸦片,迫使她渐渐上了瘾,越来越不能没有它。
这样的感觉,是否就叫爱?
兰龄不明白,她也不认为自己现在弄得明白,因为忐忑不安和心乱如麻的情绪,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事情已然脱轨,她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现实和理论果然是不一样的。
兰龄凝视着面前大口咀嚼烧饼的任豫,在他坚毅的脸庞上搜寻着一夜未睡的痕迹。
看得出他脸上有几丝困扰的神色,但是他依然冷静自持,而且一点也不打算跟她分享的样子。
明知道自己再问出口是鸡婆,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没事吧?”
“会有什么事?”他挑眉回道,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兰龄越觉诡异,她搅拌着汤碗里的豆浆,轻描淡写地说“我以为我们能够敞开心灵的谈话。”
“真的没事。”任豫不想对她有所隐瞒,但是他却不得不。任豫的声音裹有一丝无奈。
兰龄凝望他半晌,或许真是她多虑了吧。
她耸耸肩,微笑着喝了口温热的豆浆,“最近忙吗?”
“一切都已上轨道,再忙也不过如此,我已经习惯了。最近天气越来越好,众多夏季病毒又将蠢蠢欲动,所以目前研发新药剂是我们首要的工作。”
“嗯,看来是一份很崇高的工作。”她甜甜一笑。
“身为一位站在最前线的急诊室医生,这样的话应该是我对妳说才是。”任豫丝毫不掩赞赏之色。
“我只是尽我一己之力而已,别把我想的太伟大。”
“彼此彼此。”他咧嘴一笑,“现在我们可以停止互相恭维,开始认真谈谈我们的事了。”
“我们的什么事?”她故作茫然。
“妳准备好了吗?”他紧盯着她的双眼问道。
兰龄这下子可真的不明白了。“准备好什么?”
“认真的与我谈一场峦爱。我很贪心,不想要只是和妳做场实验而已。”
盘旋在兰龄心头好一阵子的心事被他一语点破,她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忐忑心地问“为什么?”
“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妳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真心?”任豫轻轻地牵起她的手,抚着那修长细致的指尖。
兰龄敏感地意识到他手部的爱抚动作,虽然只是轻微的抚摸,但是却深探地勾引着她的每一吋知觉,她的心脏不禁狂跳起来。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她轻摇着头,迷惘地问道。
“妳还想否认存在于我们之问的热情吗?或者妳依旧不愿意承认我们两个互相吸引?”
她不自觉地舔了舔红唇,“可是我们是在做实验……”
任豫低低呻暋艘簧�
该死,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动作有多诱人吗?
“现在妳还有办法理智地做实验,印证妳原先的理论吗?”任豫将她的小手拉到唇边,轻柔地啃嗜着她的手,激起了兰龄全身的感官悸动。“老实说,我早就对妳弃械投降了……妳已经彻底征服我了。”
老天,他想要她想到怏疯了。
兰龄想收回手,但是却挣脱不开他的掌握和自己内心的那份矛盾。
她被体内那股强烈的需要和热浪吓着了,但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理智一丝一丝的褪去,激情一彼一波涌上。
“我……我已经被搞乱了。”她声音沙哑地说,心脏在胸腔内激动地跳着。
闻言,任豫的唇边浮起一抹释然的笑意,“那我们正好扯平。”
“可是……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兰龄语气狂乱地说,试图找回理智。
她发现以前深信不疑的那番理论已经被推翻了,男人只要肉体之欢,女人只要精神之爱……可是现在都混在一块儿了。她忍不住再舔了舔唇瓣。
“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任豫眸光一闪,紧握着她的手起身。
兰龄直觉跟着他站起来,却被他眼底的饥渴和深情给击倒了。
尽管他表情自制而紧绷,但是她女性的本能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他此刻正浑身冒火。糟糕的是,她自己也有相同感觉。
但她还是听见自己傻傻地问“为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因为我想要吻妳。”说完,他快步拉着她往车子走去。
兰龄低呼一声,怔愣地被他拉着跑,直到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塞上跑车了。
“我们可以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吗?”任豫声音瘖痖地问。
“当然好。”她突然轻喘起来,讷讷地问:“你……你指的该不会是……”
“妳愿意吗?”他望人她的眸中,眼神狂野。
不知打哪儿来的一股冲动和勇气,兰龄忘却了她所有的自制和道德观念,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里有着不容否认的渴求和娇柔,“好。”
任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黑眸越发深邃。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飞快地发动车子,踩下油门。
跑车迅速开上道路,在早晨的太阳光芒照耀下,街道彷佛也披上了一层灿斓的金光,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从落地窗洒进来的光线中,雪白的大床上被浪翻滚,撩起了一室绮旎春光。
兰龄白皙无瑕的柔嫩肌肤被任豫舔弄亲吻着,已经燃烧起一波波激情火焰了,她从来不知道肌肤和肌肤的相触竟是如此亲密和销魂。
他时而狂野、时而温柔的动作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和思维,兰龄全身唯一的知觉就是滚烫的肤触和吓人的渴望。
对任豫来说,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动人甜蜜的感觉,尽管他向来不缺床伴,但是兰龄却深探地吸引着他,他连血液里都流窜着惊人的火焰,叫嚣着要她!
他专注地凝视着脸泛红霞,一脸迷乱的兰龄。
“妳是我的。”他声音低哑,语气却很坚定地说。
兰龄闭上了眼睛,低低叹息了一声,“任豫……”
任豫覆上她的唇瓣,吻住了她所有的芬芳。
在这春末的早晨,他用最深沉的爱意和热力,将她变成了他的女人。
兰龄轻悄悄地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正当她以为成功地不制造出半点声音时──
“女儿,妳怎么现在才回来?”艾母抱着一盘蔬菜色拉,踩了双软缎拖鞋轻巧地从厨房走出来,“妳今天不是六点半下班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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