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捉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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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捉弄你-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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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

“为什么?!”

“因为我和唐虚怀吵架了。”

“可是你早上出门前不是还和先生卿卿我我……”

“谁跟他卿卿我我了?喔,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错了,和他卿卿我我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楼、上、那、个、女、人、吧。”咬牙切齿也不足以形容梁宛歌此时的嘴脸,再加上强颜欢笑,那副模样足以媲美之前唐虚怀失手整坏的惨状。

“楼上那个女人?”囡囡小脸皱拧起来,她没看到今天有什么女人出入这栋屋子呀。“等等!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她没心思再多想什么,慌乱地攀抱住梁宛歌。

“囡,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不要再住在这里了,唐虚怀那种坏榜样会教坏小孩子,为了你的身心成长良好、五育均衡发展,还是选择跟我会比较好。”

“你当自己是要离婚了,在问小孩子要跟爸爸还是跟妈妈吗?”囡囡无力反问,为什么她必须作出这么困难的抉择?

“反正你好好思考,作了决定再跟我说,如果你要跟我走,我明天来接你,如果你要留在这里也没关系,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找出最适合你的选择。”梁宛歌现在一秒也不愿多停留,只要想到在这里和楼上那女人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都让她觉得难受。

她以为她可以为了囡囡而留下来,即使那曾是她的目的之一,但她发现自己没本领做到,她根本无法心平气和地等到唐虚怀回来向她解释——或介绍楼上那女人的身分。她是谁?又是另一个病患?或者也是一个有严重的认床癖,非得在他的床上、他的身旁才能睡着的女人?

她光是想,就觉得头痛欲裂。

她必须承认,她愿意留下来,就是为了他,但绝不是留下来委曲求全。

“你等先生回来再决定要不要走啦——”囡囡根本拉不动她,只能像件小行李被她拖着走。

“囡,我现在没办法待在这个地方……让我走。”

囡囡虽然看不到梁宛歌刘海下的表情,但却听出她声音的哽咽,揪在她裤管上的小拳头松放开来,让梁宛歌提着行李走出大门,招下计程车离开。

囡囡抬头觑向通往三楼的阶梯,梁宛歌走了,反而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开始努力回想,三楼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三楼……先生的房间……今天踏进去的女人……小嘴呀地一声,张成了○型,归纳出来的真相让她只能苦笑。

糟了,真的是误会了。

她怎么没早早反应过来,不然也能留下梁宛歌了……囡囡跑到电话旁翻找电话簿,小心翼翼、字字认真地按下一串手机号码。

“唐。”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先生。”

“囡囡?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几乎一整年没听见囡囡开口跟他说话的唐虚怀很惊讶也很惊喜,抛下手术台上正切划到一半的腹腔,心情大好地和囡囡哈啦起来,只是接下来,久违的童嗓带来更震惊的消息——“梁宛歌提着小行李箱离家出走了。”

黄色计程车遭到不明人士跟踪,司机满头冷汗,油门拚命的踩,大街小巷钻,就是摆脱不掉后头那辆名贵跑车。

他开的只是一辆破小黄,根本跑不过高档舶来品,他弄不懂自己是惹到什么凶神恶煞了,还是刚刚不小心“A”到名贵跑车的烤漆……那更惨,不跑更不行了,他一天跑车十八个小时下来也不过几千块,高档跑车随随便便一个车灯都是他一个月的辛苦钱呀!

开玩笑!被追到还得了?!

狗急跳墙,计程车被逼急了也是会飙出媲美F1赛车的车速——梁宛歌低着头陷入沉思,并没有感觉到过快的车速,直到一个紧急大转弯,在后座的她整个人被离心力给甩向车窗,整张脸往玻璃贴撞上去,这才看到窗外的街景正以惊人速度在变换。

梁宛歌看到自己乘坐的计程车正超越大马路上一辆辆的车,从机车、房车、公车到标榜快如闪电的法拉利也全是其手下败将,她没有处于优势的快感,急忙探身到前座揪住司机的手臂问:“司机先生!你在做什么?!”

“后头有人在追我们!银色那辆!”

梁宛歌转过头去看,果然在距离不远处,有辆跑车紧追着他们,她仔细一看,猛然抽息,飞快再探到前座——“司机先生!开快一点!再快一点!”她努力拍着司机的手臂,啪啪作响。

“好!”方向盘一转,甩尾绕进小巷,车轮胎在叽叽声中几乎要摩擦出火花,再加速飙射出去。“还有追过来吗?”

“没有了——呀!”梁宛歌突地想到什么,连忙大喊:“司机先生,快调头!快煞车!快停快停!”

“什么?!这里是单行道,你要我怎么调头?!而且我们好不容易甩掉那辆车,你还要掉头回去让他跟吗?!”

“不是!那个家伙的习惯就是绕别条路到我们前面去挡人!”她吃过一次亏,牢牢记取教训。

“呀——”司机紧急踩下煞车,过快的车速让车内两个人几乎人仰马翻,因为巷道的出口横堵着方才还在他们后头猛追的那辆车,梁宛歌一语成谶,完全猜到了对方的下一步,只可惜他们措手不及。

“差、差一点就撞上去了!”司机刷白了脸,还在大口大口呼气。

高档跑车的车门打开,一条长腿跨出来,带出一具同等颀长的身躯,黑大衣、黑墨镜,标准的黑社会制服。

“司机先生,赶快把门锁起来。”梁宛歌压低脑袋,企图不让车外的人看到她,当然,这是鸵鸟心态。

“原来那位先生是要追你?”不是他去“A”到跑车噢?好加在,不用赔偿修车费了……“我不认识他。”她说,车外的人也已经逼近车窗,长指敲叩着窗户,她仍在挣扎。“不要理他。”

“难道你要一直把车卡在巷子口?”后面已经有其他车轮因为他们堵在路口而qi书+奇书…齐书按喇叭,司机先生不得不问。

“不然把他的车子撞开。”梁宛歌提议,而且是很认真的提议。

“要是对撞,先死的人一定是我和我的破计程车。小姐,下车吧,我不做你这笔生意了。”命都吓掉了半条,多少车资也补不回来。

梁宛歌无意将计程车司机当成迁怒对象,也不想成为妨碍交通的街头恶霸,她还是掏出该付的车资,拎着小行李箱下车——但那也不表示她是下车和追上来的男人和好。

车门一开,唐虚怀替她扶着门。

“你老是让人追着跑的恶习没变过。”唐虚怀要帮她提行李,她换手避开。

“你堵人的恶习才让人觉得讨厌。”梁宛歌在路旁准备招别辆计程车,唐虚怀握住她扬举的手,她甩不开,只能气鼓着双颊,任他摆布。

“不是说好要留下来的?”

幸好囡囡在目送她离开时聪明的记下计程车车号,让他在沿路追车时省了泰半的麻烦,一发现目标就死咬着不放。

“是呀,那是在我还没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你床上一大群女人中的一个,误以为自己的去或留很具重要性时,才会那么不知轻重的答应留下来。事实上,我这颗小螺丝还可以被更多的小螺丝取代,如果再厚颜无耻的留在你家,只会让自己看来更像是个笑话。”她边说还边笑,只是笑容一点也不真诚。

“你怎么会以为像我这种年龄的男人不曾交过其他女朋友?过去的情史何必挖出来当话题吵?”

“我有那么多闲工夫吵你过去的情史吗?”要吵只怕吵三十年也吵不完,哼。“麻烦你现在把车子开走,你挡路了,顺路开回家去看看自己的床上躺了什么天生尤物,摸完了良心再来指责我的小心眼。”

说完,梁宛歌甩头要走,扣在她手腕上的箝制却根本没松开。

“你跟我来。”唐虚怀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塞进跑车前座,小行李箱则往后座丢。

“去哪?”

“这么蠢的问题怎么会从你口中问出来?”他嗤笑,拉过安全带替她扣上。“当然跟我回家去看看我的床上躺了什么天生尤物。”

“你——”梁宛歌想骂他,声音却哽祝“你有必要这么急着向我炫耀自己的男性魅力,看看你钓女人的手腕有多高明吗?”

有必要……这么狠吗?

她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并不代表她无动于衷,她不哭不吵,也不代表她不在意,她甚至无法直视他的脸,想着有另一个女人也用这种目光看着他,也觉得他的模样真迷人,也被他的蓝眸所吸引,也会……觉得心痛。

他会怎么跟她介绍那个女人?

这位是我的新欢。

他又会怎么把她介绍给那个女人?

这位是梁宛歌,我拿她当囡囡在看待,哄她就像哄小孩子睡觉!她只是我的一个病患。

“你先不要掉眼泪,等见过那个天生尤物之后再哭。”唐虚怀握了握她的手,她甩开来,根本不让他碰,咬着发白的唇,扭开视线。

他越想看她出丑,她偏偏越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这个混蛋王八蛋,心狠手辣,没心没肝,没肚没肺……还说什么心理医师,偏偏净挑别人心里的疙瘩刺,心理医师不是最该懂得分析人的心理吗?难道他看不出来她已经……难过到不知如何是好,听不出她每句话都是酸味十足吗?

“我才不会为了你哭,绝对不会。”梁宛歌倔强回嘴。

“你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是呀,因为他把这个机会给了另一个女人。梁宛歌忿然想着,不愿再跟他说话,瞥向窗外,感觉眼眶水水热热的,她努力瞠大眼,赌一口气。

不行了,撑不住了,三十秒是极限……眼睛好酸,不眨不行。

眼皮才合上不到一秒,湿润感已经从眼睛移动到脸颊,整片滑开。

梁宛歌,你太难看了!哭什么哭呀变你不是才刚刚说不哭的吗?那股志气跑哪去了?!现在是怎么回事?内分泌失调吗?!

脸上的泪痕像是一道开凿成功的渠道,就算不再眨眼,眼眶汇集的水湿也被引导顺流,再也止不住它泛滥成灾。

气死了!气死了!她怎么如此不争气?!

鼻腔哭得塞住了,无法吸气,她只能靠嘴巴,可是她如果不紧紧咬住唇瓣,恐怕不只是哭,还会很难看很难看地嚎啕大哭——她脸色越胀越红,肺叶缺氧到了极限,赌气已经不能成为活命的空气,她想稍稍松开紧咬的唇,偷偷呼吸一些新鲜空气……牙关缓缓放松,结果逸出来的不单单是呼吸,还有连她自己都料想不到的,惊天动地的嚎啕。

梁宛歌一哭就收不了势,整个车厢里满是她响亮的哭声,像个哄不听的小娃娃,用尽力气在哭,不顾狼狈地哭。

不要哭了!不准再哭了!快停下来,梁宛歌!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看清楚一个贱男人的真面目吗?!很好呀,在受伤害更深之前清醒耶!你对他又还没到非君不嫁的地步,赶快抽身就好了嘛!你又没有那么喜欢他,对不对?那你哭什么哭呀?就当做硬吞一次教训,以后再遇到人,要懂得识人,别再重蹈覆辙呀——梁宛歌在心里这一长串吼骂自己的句子,从嘴里出来时却只变成了一声一声的哇哇大哭。

她觉得难堪,因为她发现自己说服不了自己,无论她说了多少遍义愤填膺的大道理,她就是说服不了自己!

她弄不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那么在乎他了,在乎到连她现在的情绪崩溃都吓了自己好大一跳。

她用力吸气,专心在哭,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哭声却被突来的亲吻吞噬进他嘴里。

“不要……我脸上都是眼泪鼻涕……唔唔……”再度被堵住哽咽。

“不对……我不准你吻我……唔唔……”好不容易从唇与唇的密合中挤出说话的空间,又被堵回来。

“你丧失这个资格了……唔唔……”

他吻她,她咬他,到后来,变成是她衔咬住他的唇舌,不准他轻易离开,眼泪却流得更凶。

他被咬红的唇吮舔她的泪痕,逐步往上,停留在她眼眦外,几乎要将她沾湿的睫毛一根根吻干。

“不要浪费眼泪,因为我保证,等一下你会更需要用到它。”

他的意思是,要哭也得等受到更大的刺激时再来哭比较实际吗?

车子开回唐虚怀住家时,梁宛歌的哭声只剩下抽噎,哭泣可以停止,可是哭过的惨状全在她脸上表露无遗,她的眼睛红冬冬的像兔子,鼻子则像拉雪橇的麋鹿,即使嘴角抿着佯装的骄傲,那副模样还是令唐虚怀相当心疼。

“下车了。”他替她松开安全带。

梁宛歌僵坐着不动,在做垂死挣扎。

唐虚怀下车绕到她车门旁,要将她抱出来,梁宛歌却是自己跳下车,说什么也不让他抱。

“走吧。”他也不坚持,领着她要进门,她伫立在原地,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转身逃跑,但她终究还是跟了上去,一小步一小步走着。

每踩一阶通往三楼的阶梯,都觉得心往下沉了一点。

她脑子里混乱地演绎着即将面临的场面,然而就算想得到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她也不知道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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