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她和许淇相处还比较融洽,果然能让女人和女人决裂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因为跟同一个男人有牵扯。
裴姝怡心寒地点点头,”我知道,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不可能因为项宇曜的行事作风跟大多数人不同,而放弃项宇曜这个朋友。不管你眼中的项宇曜是怎么样的,至少在我这里,他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就像裴廷清,别人对裴廷清也充满了惧怕心理,但事实上真正的裴廷清温柔、痴情而又孤独,让她心疼到骨子里。
而她交朋友的原则是扬长避短,保持适当的度,她不会去触及项宇曜的私生活,从其他方面来说,项宇曜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何况以后就是她的上司了。
说着见许淇愣了一下,裴姝怡郑重地补充道:“我再声明一遍,我和项宇曜顶多算是相识不久的朋友,你不要一副对我像是情敌的姿态。”
不了解的人会以为裴姝怡太孤傲、自负,而许淇和裴姝怡共事两年,觉得无论什么时候,裴姝怡骨子里都有一种很坚韧和自信的气概,总会让人轻易信服她,这是他们四人甘愿服从裴姝怡的最大原因。
许淇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法有些偏激了,项宇曜确实风流多情没错,但这不代表他没有真正的异性朋友,或许裴姝怡就是吧,毕竟她跟了项宇曜几个月,还是第一次看到项宇曜亲自开车送人。
许淇尴尬地转移了话题,说起他们四人昨晚的排练效果,若是裴姝怡有时间的话,今晚可以去礼堂看下她和森优的那一场,哪里不满意,他们再改进。
裴姝怡点点头,和许淇约好时间,两人在教学楼前分别,裴姝怡回去自己的教室,上课时偶尔还是会走神。
她想了太多,也不过都是和裴廷清在一起的细枝末节,他的五官轮廓、亲吻她时唇上的温度、手掌抚在她身体上带来的悸动和火热感、他给予她那些无与伦比的快乐…………所有的一切,连他说哪句话时是什么表情,直到现在她都那么清晰地记得。
她想着他的时候,手中的铅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他留给她的回忆是那么深刻,即便闭上眼睛,几笔简单的线条,就是他的样子。
于是不知不觉间,时光就这样流淌而过,再回归现实,她仍旧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校园里的路、一个人去图书馆…………唯一不用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她创建的社团了。
偌大的礼堂里,裴姝怡坐在前排的位置上,手边放着笔记本电脑,而前面的舞台上森优扮演的男主角是个黑衣骑士,要亲吻扮演公主的许淇。
当然,他们都不是专业的演员,森优很明确地告诉裴姝怡他还是初吻,他不想把初吻献给一场戏里,裴姝怡最后决定只是凑过去一下,经过灯光和角度的各种处理,造成一种亲吻的假象。
只是此刻裴姝怡身为一个观众坐在这里看着,觉得演得也太假,森优吻下去的姿势有些僵硬,裴姝怡抚着额头,用日语跟森优说了她的观点。
森优穿着斗篷式的服装,将他的身形衬得越发挺拔颀长,戴着头盔完全遮盖了整张脸,他站在灯光柔和的舞台下,用那双漆黑的眼睛凝望着裴姝怡,然后告诉裴姝怡他做不到,除非女主角换成是她来演。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想吻的人是裴姝怡,裴姝怡装作没有听懂,摆摆手告诉森优就当做她不存在,让森优再试试。
森优抿了抿薄唇,还是重新伸手挑起许淇的下巴,而裴姝怡确实没有再刻意盯着,在电脑里继续学习动漫制作,这时项宇曜打来电话,说他下班了,等裴姝怡一回家。
“我还在礼堂排练。”舞台上的骑士和公主很漂亮,裴姝怡恐怕惊扰了那样唯美的画面,她压低声音对项宇曜说:“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吧。”
电话里项宇曜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你的漫画改编制作的?”
“是。”
项宇曜略一沉吟,很认真严肃的语气,“我过去看看。”
裴姝怡听出项宇曜对此有点兴趣,而漫画制作成动漫展示在荧屏里,也是她努力的目标。
项宇曜身为第一出版会社漫画部的主编,在整个东京的漫画界声望颇高,而多少人的漫画稿子甚至他们看也没有时间看,就直接打回去了。
裴姝怡是项宇曜的邻居,省去了一系列繁琐的程序,不至于求职无路,此刻项宇曜这个专业人士能亲自过来,裴姝怡觉得很荣幸,唇畔勾出浅笑,“让项主编屈尊了。”
“能被你捧一句,真是不容易。若不然整天跟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大学生待久了,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个传奇人物。”项宇曜在那边说着,传来车子发动的声响,“十分钟后过去。”
“嗯。”裴姝怡放下手机,等了大概十分钟,项宇曜果然动作很轻地坐在了身边,这点跟裴廷清很像,都有时间观念。
舞台上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项宇曜,项宇曜沉默地坐在那里,双腿交叠在一起,姿态尊贵优雅,跟裴姝怡一起很认真地看着,期间眉头一点点拧起,很明显他也不满意。
就像是一次对裴姝怡的考核,裴姝怡心里不紧张是假的,她的呼吸都放轻了,直到项宇曜掷下两个字音,“停了。”
裴姝怡轻微地颤了一下,舞台上的许淇和森优转过头,看到不知何时到来的项宇曜,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后森优对项宇曜鞠躬问好。
裴姝怡这才知道森优的家境确实不是一般的好,而森优和森优的父亲跟项宇曜都很熟悉,于是就演变成了他们名流贵族之间的互相寒暄,裴姝怡由此知道项宇曜在这所学校里也是个传奇,她确实看低了项宇曜。
森优问起裴姝怡怎么请来了项宇曜,裴姝怡解释说是邻居,随后她就在森优眼里看到了失望的情绪,这让她觉得跟项宇曜这种人物做邻居和朋友,都是一种错误。
许淇见氛围有些僵硬,连忙转移话题问起项宇曜为什么让他们停了,并且希望项宇曜这个专业人士指导他们。
“太僵硬,既然演都演了,直接亲一下怎么了?这点敬业和牺牲精神都没有,你们搞什么艺术?”项宇曜说的是中文,裴姝怡给森优翻译后特别委婉。
但森优还是不同意把初吻献给许淇,只是在项宇曜这个人物面前,他的说法改成了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有经验?”项宇曜扬声重复了一遍,目光看向许淇,他面无表情地点点下巴,“好,我来给你示范一次。”
裴姝怡以为项宇曜要吻许淇,她往后退出一步,给他们两人让出位置。
谁知项宇曜往前走出一步后,突然又顿下来。
裴姝怡不明所以,还没有弄清楚不按常理出牌的项宇曜要做什么时,项宇曜猛然转过身,大步上前到了裴姝怡跟前,紧接着两只手掌捧住裴姝怡的脸,低头不由分说地吻下去。
许淇惊得用手捂住嘴,森优也睁大了眼睛,而被突然强吻的裴姝怡更是处在震惊状态,全身僵硬都忘记了反抗。
项宇曜一触即离,丝毫不留恋,随后转过身问两个人,“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那两人好半天才费力地点点头。
项宇曜很满意,开口让他们两人照做,转过身正要回到原来的位置,却发现裴姝怡挡在自己面前,唇畔含着浅笑问:“你感觉怎么样?”
项宇曜愣了一下,抿唇回味着,“嗯,很好。”
“还有更好的,你要不要试试?”裴姝怡的话音落下,项宇曜正想着裴姝怡是不是要跟他上床。
下一秒却见裴姝怡往右转了个身,紧接着豁地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直击项宇曜的那张俊脸。
“啊———”首先发出惊叫的反而是许淇,她反应过来后,放下捂在嘴上的手,上前就要去拉已经倒地的项宇曜。
裴姝怡却在许淇之前蹲下身,头也不回地把许淇推到一边,她好整以暇地看着项宇曜青紫的脸,“项宇曜。”
无缘无故被强吻,其实她心里特别屈辱、愤怒,“请你自重点,不要对谁都来那一套。再有下次,我要废的地方…………”
裴姝怡用的是日语,借此也让森优知道她和项宇曜没有暧昧关系,不是因为她担心森优介意,而是这有关她的人品,她不想被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裴姝怡说完那句话,返回去拿起自己的笔电,表面上平静地跟森优打过招呼,她转身走出去。
而后面项宇曜推开要扶住他的许淇,随手擦了一下嘴角冒出的血,他大步跟上裴姝怡。
走出校园后,项宇曜开着车子到裴姝怡身边。
裴姝怡淡淡的瞥过项宇曜一眼,没有理他,一个人往前走去。
项宇曜顶着一张肿起的脸,开车一言不发地跟在裴姝怡后面,在裴姝怡停在公交站点时,项宇曜下车走过去。
他跟裴姝怡并肩,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你是初吻吧?我也是,你不要生气了。我们互相负责可以吗?”
裴姝怡:“…………”
这男人不正常吧?
先不说她是不是初吻,他每晚都要带一个女人回家,他好意思说自己是初吻?再者说,他夺了多少女孩子的初ye,没有对任何一个负责,偏偏初吻要负责?
裴姝怡不说话,项宇曜反而认真了,“裴姝怡。”,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裴姝怡,哪怕那张俊美的脸此刻是肿的,也不影响他的气度和魅力。
他高大而又挺拔,昏黄的路灯洒下来,冬日的夜晚里呼出的热气就在裴姝怡的头顶,项宇曜的目光温柔专注,低沉地说:“我们交往试试看吧?”
裴姝怡:“…………”
她就当笑话听,心如止水一点波动也没有,眼瞧着项宇曜还要说些什么,裴姝怡连忙开口,“算了,没有让你负责。我就当做被狗啃了。”
项宇曜:“…………”
几分钟无言,公交车在这时停下来,裴姝怡抬脚正要走过去,手臂被项宇曜拽住,“不是不生气了?有现成的车子给你坐,你还要花钱?”
“你若是真不坐我的车,就代表你还在生气,这样的话,我肯定会对你负责。”
裴姝怡:“…………”
男人都有无赖的一面吗?裴廷清以往爱耍赖,是因为他到底才二十岁,但项宇曜有二十八岁了,这一番话却比小孩子还幼稚。
裴姝怡很随性,却不随便,不在乎的,她不计较;一旦她没完没了,那就说明她开始在乎了。
而对于项宇曜,若刚刚项宇曜并非是故意的,她也不能太矫情了,装得跟什么清纯玉女似的,毕竟自己跟堂哥发生关系,已经很肮脏、罪孽了。
只是被裴廷清之外的男人吻了,她心里还是不舒服,更不敢想象若是独占欲强的裴廷清知道了,会不会又要掐死她。
然而裴廷清是否会来找她,还是个未知数,她也没有刻意等他,所以又何必让自己那么纠结?
她也不知道裴廷清是不是已经有了另外的女人,永远不会再来找她了,那么她何必再画地为牢呢?
在结束后,海誓山盟也都不作数了,或许她应该试图跟过去的那段感情告别了。
裴姝怡抬眸看了项宇曜一眼,对上他那双透明的琥珀色眼眸,她咬了咬唇,转身往项宇曜的车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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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
第217章 替补
唐宋听后脚步一顿,没有觉得惊讶,毕竟段叙初和言峤都是那么优秀的少年,他回来无间岛上就听见有关两人的议论,在格斗场事件之前,岛上很多女孩子带着一种崇拜的心理喜欢着教官。
因为她们眼中教官是个神,所以从未奢望或是亵渎,而之后段叙初和言峤,倒是成为了她们真正倾心的人,唐柔晴也是单纯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女孩子,会对段叙初动心,就不奇怪了。
唐宋只是感慨女儿这么快就长大了,他对唐柔晴说爱情是这世间最神圣、最美好的,有人为之伤筋动骨、痛不欲生,甚至为追求爱情而选择毁灭死亡,不管喜欢上谁都没有错。
无论高贵和卑贱、年龄和性别,又或是像裴廷清和裴姝怡之间存在的那层血缘关系,只要你是真心爱一个人,不出于某种利益或目的,那么这份感情就值得被尊重。
唐宋告诉唐柔晴曾经他和她的母亲也有很大的差距,那时唐柔晴的母亲还是名校里的大学生,校花女神一样的存在,他们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坠入爱河,后来在上床之前唐宋对妻子坦白了他的真实身份,让妻子考虑好要不要继续跟着他。
妻子是温室里的花朵,平日里善良到连一只流浪猫都要抱回去养着,听到唐宋是最大黑势力组织m2k首领的左右手,并且杀了那么多人,一时间自然不能接受,最后穿上衣服离开了,没有说分手,但唐宋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了。
那段时间唐宋的心里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