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惟你不可辜负- 第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叙初的眸色渐渐转淡,他竭力压下胸腔中的巨大波动,用自己的额头与蔚惟一相抵,感知到她的温度和气息,他慢慢地稳住心神,直至平息下来。
    只有足够冷静,才能解决问题,因痛和愤怒而失控,那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段叙初弯身,用修长强健的臂膀把蔚惟一抱起来,转过身后二话不说抬起脚,狠狠地踹向荣膺的脸。
    荣膺的牙齿掉了几颗,侧过头刚吐出一口鲜血,身后段叙初的下属就抓住他的后脑勺,让他跪在地上,仰头面对段叙初。
    “听好了荣膺。”段叙初抱着蔚惟一,居高临下地站在荣膺面前。
    他刚刚在门外枪杀了一个人,几滴鲜血溅在白皙俊美的面容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妖冶邪佞之感。
    他勾起唇角,富丽堂皇的灯光下,笑却冷残,“今天我放你一条狗命,算是我还给裴言峤的最后一份情义。他伤我女人之仇,日后我必报。”
    说完他吩咐下属,“把他的两只胳膊也废了,至于他那个漂亮的亲妹妹,你们二十个人看着处理吧!”
    极其漫不经心的语气,取人性命、伤害无辜对他来说是太平常的事,若是蔚惟一看到这一幕,她应该庆幸段叙初对她有多手下留情。
    段叙初抱着蔚惟一大步走出去。
    这一层属于裴言峤的个人领地,段叙初一路走过去除了碰见几个被枪杀的尸体外,并没有其他活人撞见他。
    然而哪怕他走的是专用通道,也还是要经过人来人往的大厅。
    当然,paradise自来是卧虎藏龙,每天发生的重大事件数不胜数,即便段叙初这个已婚的公众人物明目张胆地抱着一个女人走出去,也未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实在不巧的是恰好某家杂志的某个记者在这里采访,撞见这一幕后他立马拍下来,狗仔队精神让他不顾一切地拦了一辆车子跟上去。
    段叙初抱着蔚惟一坐在车子里的后座,他从后视镜里发现被记者跟踪后,双眸一眯,对前面的司机做了一个手势。
    不到半分钟,后视镜里的场景变幻,突然驶来的一辆车子跟记者乘的出租车相撞,又是一件意外交通事故。
    段叙初收回目光,侧过身子把蔚惟一轻轻地抱在胸膛,他埋首于蔚惟一的发间,炙热的吻落在蔚惟一的颈间,品尝着独属于她的美好滋味,他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渐渐恢复规律。
    他放开放开蔚惟一,在医生赶来救治之前,拿出毛巾倒上纯净水,用修长的手指挑开蔚惟一散乱在脸颊上的几缕头发,用湿润的毛巾细细地擦着蔚惟一的脸。
    蔚惟一的唇泛着白色,因为缺水而裂开几条痕迹,冒出滴滴血珠子,段叙初一动不动地盯了几秒钟,眼中极快地掠过一抹杀意。
    大概是太疼,昏迷中蔚惟一的身子颤了下,细长的眉紧紧蹙起。
    段叙初擦拭的动作一顿,他始终紧锁着她双唇的眼眸暗了下来,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控制不住对这个女人的**。
    他想吻她。
    段叙初放下毛巾,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他的大手扳着蔚惟一的后脑勺,低头凑过去吻上蔚惟一,用牙齿撬开她紧闭的唇,舌头用力顶进去。
    段叙初把水哺给蔚惟一后,他得寸进尺地在蔚惟一香软温热的口腔里横扫一气,那种霸道与蛮力似乎要汲取榨干蔚惟一的所有。
    蔚惟一终于在这种凌虐之下被迫转醒,“唔……”,她幽幽地睁开眼睛,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腰上猛地一紧。
    蔚惟一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段叙初强劲的力道拽住,男人用尽力气紧紧抱住她虚软的身体,粗重炙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边,他呢喃,“惟惟……”
    她还好好的,他并没有失去她。
    蔚惟一眼中的泪水缓缓地淌下来,砸落在段叙初的肩上,她竭力保持清醒,费力地抬起手臂反抱住他。
    只是段叙初箍得她实在太紧,触动了她身上被绳子勒出的伤痕,她忍了许久,到底还是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段叙初这才反应过来,松开蔚惟一,他沉着脸色一言不发地扯开蔚惟一的领口。
    下一秒,当段叙初看到蔚惟一雪白的一团柔软下那条深深的痕迹时,他喉结一动,紧抿的薄唇颤动着,却是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
    段叙初的目光死死盯在那里不动,额前墨色的发垂下来遮住他的表情,蔚惟一不知道段叙初在想什么,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压迫感,让蔚惟一害怕。
    她抬起双臂想遮住胸前,段叙初却拉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带入怀里。
    他什么也没有说,脑袋却很用力地抵在她的颈间,重重地摩挲。
    ***
    段叙初的几个下属处理完枪杀现场,留下荣膺的半条命警告裴言峤,二十多个面无表情仿佛机器一样的人分散开,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paradise会所。
    包间里的荣膺两腿上各中两枪,双臂被几个人砸断,但他到底混了二十多年的黑道,经历过太多拼斗厮杀,承受力和意志力都很强悍。
    他爬到茶几前,试图在昏迷之前打电话叫人来救他,恰在这时门被推开的响动传来。
    荣膺一惊,本以为是段叙初出尔反尔折回来杀他,转过头看到是秦悦手底下的两个人,他松了一口气,虚弱地说:“你们快来救我……”
    其中一个男人走过来,站在趴在地上的荣膺面前,他不急不缓地问:“秦小姐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荣膺生怕再耽误下去自己真的连命都没有了,他连忙把段叙初丢给他的黑色盒子递给男人,“是。”
    男人接过盒子打开,找到芯片。
    他收起盒子,在荣膺手边蹲下身,紧接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抵上荣膺的脑门,“秦小姐没有告诉你吗?只有你死了,才算是真的完成了任务。”
    什么意思?
    荣膺浑身上下全是鲜血,脸上除了一双眼睛外,全被鲜血覆盖,他睁大眼睛瞪着男人,回味半晌猛然间明白秦悦的真正用意。
    “不!你听我说……”荣膺恐惧到了极点,出手死死抓住男人的手臂,“留我一条命,秦小姐同样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脑门就被子弹射穿,鲜红的血开成一朵花。
    荣膺不可置信地盯着男人,瞳孔都快要崩裂出来,手臂缓缓地垂下去,最终“砰”的一声,重重跌在地板上。
    门再次被关上。
    房间内,荣膺满身鲜血淋漓地仰躺在地上,白色的眼珠子翻起,直到死,也不瞑目。
    ***
    裴言瑾推开病房的门。
    裴言峤抱着一条腿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下巴搭在膝盖上,整个人像是一尊雕像般漂亮,却一动也不动、死气沉沉。
    裴言瑾从身后看过去,觉得在这满目白色的房间内,裴言峤的背影越发消瘦孤单。
    这样的姿势就像他小时候被家中的几个兄弟姐妹欺负之后,他抱着自己蜷缩在房间里的墙角,如今他足以强大、足以保护自己,但在害怕或是痛苦的时候,他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裴言瑾心中绞痛。
    他和裴言峤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
    裴言瑾站在弟弟身后,手掌放在他肩膀的骨骼上,他看着躺在病床上脸上包着纱布的人,低声说:“别担心,刚刚我去问过医生了,他们说伯母很快就会醒过来。”
    裴言峤没有应声。
    这两天来他不喝不喝、不眠不休地守在母亲的病床前,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会。
    “言峤……”裴言瑾再次试图劝说,只是刚开口,裴言峤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滋滋”震动起来。
    裴言峤还是不动,裴言瑾只好帮他接通。
    在听到下属一一汇报时,裴言瑾英俊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你说段叙初带人去会所挑事,并且枪杀了荣膺?”

第66章:逃避【一一小朋友 钻石】
    裴言峤猛地抬起头,面色也微微变了。
    电话那边的下属汇报着,另一个下属已经赶来病房,把一个黑色的首饰盒递给裴言峤,“三哥,这个盒子是在荣哥身边找到的。”
    “我知道了。”裴言桥摆手让下属离开。
    他打开首饰盒,里面装的正是那枚红宝石戒指,但首饰盒底层被划破,裴言峤并没有找到芯片。
    所以他可以这样推测整个过程:那晚他之所以对蔚惟一用催眠术,实际上是想用一枚借戒指跟蔚惟一带来的真戒指调换。
    然而他接到母亲被送来医院的消息后,不得不赶过来,荣膺则按照他的吩咐把戒指掉包,段叙初得知芯片已经到他手上,于是段叙初带人过来抢芯片,杀了他的多名下属。
    裴言瑾听后皱起俊挺的眉宇,摇着头说:“不对。”
    “我觉得这件事太蹊跷。如果按照你的推测,首先荣膺若是顺利把戒指掉包了,他明知道戒指的重要性,肯定也会预料到段叙初会来抢,那么他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把戒指交到你手上?”
    裴言峤一言不发,目光紧锁着戒指上沾染的血迹,脸色阴郁,周身的杀气一点点弥漫开来。
    裴言瑾继续说:“再者说段叙初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他既然大开杀戒,必定是出现了他不能掌控的局面。言峤,你先不要妄下结论,我觉得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你先调查清楚再做决定,毕竟你和段叙初……”
    “误会?什么误会?不管因为什么,他杀我这么多兄弟是真吧?而且大哥你想过没有?”裴言峤打断裴言瑾,看着裴言瑾说道:“我妈的住所为什么偏偏赶在前天晚上失火?根本就是段叙初知道了蔚惟一跟我的交易,为了把我引开,他去抢回戒指,所使用的调虎离山计。”
    “段叙初的父亲就是他母亲放火烧死的,这么类似的手段,除了他以外,还有谁会用?”
    “你太武断了,毕竟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裴言瑾觉得整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以段叙初和裴言峤的兄弟情份,段叙初绝对不可能对裴言峤的母亲下手。
    裴言峤连续两个晚上没有休息,深褐色的双眸中浮现出几条血丝,精神和情绪都不太好。
    听到大哥极力为段叙初辩解,他更加心烦心乱,“没有什么好查的了!我一直以为芯片里藏着当年那件事的真相,段叙初是被人陷害了,所以我才要拿回芯片来证明他的清白。”
    “这也是那晚在停车场我明明可以杀他,却放过他的原因。我想相信他,但事实是我错了,如果芯片里的东西真的能洗脱他的罪名,他为什么千方百计地不让我拿到手?可见他是心虚!”
    裴言峤和段叙初的矛盾早就根深蒂固,并不是因为荣膺的死,他才迁怒于段叙初。
    事实上他不仅不在乎荣膺的死,他甚至是乐见其成。
    因为荣膺毕竟不是他培养出来的人,作为下属,荣膺的心思太深,而且大有功高盖主之势。
    他早就想除去荣膺,只是荣膺在组织里居他之下,却是万人之上,地位和威望仅仅次于他,他始终没有找到下手的契机。
    段叙初杀了荣膺,也算是为他解决了一个麻烦。
    反正他和段叙初的兄弟情分早已走到尽头,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以后他对段叙初,再不会心慈手软。
    裴言瑾还想说什么,裴言峤指了指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母亲。
    裴言瑾终究还是沉默下来。
    裴言峤的另外一个身份是亚洲最大黑势力组织m2k的首领,除了父亲和裴言瑾这个大哥外,就连裴言峤的亲生母亲都不知道。
    “你不要再一意孤行了。”裴言瑾千言万语只化成长长的叹息,他凝视着裴言峤异于常人的眼睛,心口绞痛,“若是可以的话,你还是及早抽身吧!父亲选定的继承人是你,你总归要洗白自己,回归家族事业。”
    裴言峤只当做没有听见,拿着毛巾很认真地帮母亲擦手。
    ***
    段叙初抱着蔚惟一下车时,四个下属和四个私人医生早已等在门前。
    段叙初的狭眸从四个男医生身上扫过去,他下意识地收紧双臂抱住蔚惟一,转头吩咐下属,“找女医生来。”
    下属倒是没有多言,立即又去联系女医生,只是段叙初怀里的蔚惟一在车上的十多分钟里,一直都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她身上每处都是酸软的,此刻段叙初又是突然这样用力抱住她,她疼得额头上的汗珠都滚落下来,“唔……”
    段叙初第一次见蔚惟一这么虚弱狼狈,就像是失而复得一样,他的心情忽然愉悦起来,眉毛一挑,唇角噙着细微的笑意,“很疼?”
    蔚惟一原本满身心的伤痛,见段叙初似乎特别看不起她一样,她在他胸口处仰起下巴,嘲讽地说:“有机会的话,你试不试被人绑一天一夜,不给吃喝是什么滋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