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段叙初为什么对她忽冷忽热,不愿主动联系她了,因为她先是用裴言峤伤害了段叙初,最近即便在主动挽回段叙初,却仍旧和裴言峤纠缠不清当断不断。
事实上如果她最初能狠下心,裴言峤也不会得寸进尺,以为制造流言蜚语就能威胁到她,归根究底还是她的优柔寡断让裴言峤有机可乘,时至今日裴言峤彻底把她推向绝路,裴言峤先不仁,她也只好反击了。
而段叙初那一番话刺激到她,最终让她下定决心和裴言峤撕破脸,若不是如此,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后会和裴言峤纠缠多久,哪怕她自认为她和裴言峤是清白的,却忽略了段叙初的感受。
她忘记了段叙初的占有欲有多强,怎么可能允许她和别的男人玩追来追去的恋爱游戏?再这样下去,估计下次她就不会像在酒店那晚那么幸运了。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段叙初的良苦用心。
蔚惟一抱住段叙初的脑袋,把他从肩膀上拉出来,她的两手捧住段叙初俊美的脸,唇贴上去在他英挺的眉宇间吻过,往下到他的眼睛、鼻子,虔诚而又充满爱意,蔚惟一含住段叙初线条温软炙热的唇时,眼中的泪水流出来淌到唇边,她品尝后竟是甜的。
前所未有的甜蜜。
段叙初的手掌放在蔚惟一的后颈上,穿过她的头发后掌心握住她的小半张脸,他幽隧的重瞳凝视着蔚惟一,低沉地说:“我知道你有追求者很正常,同样也有太多女人喜欢我,也对我死缠烂打,甚至我也有过被人下药的经历,但我从来没有跟她们暧昧过,让她们抱过,甚至她们都没有机会靠近我。”
“因为我明知道自己对她们永远不会有那方面的感觉,我会在此之前断掉她们所有的非分之想。而裴言峤之所以能对你那样,追根究底还是你太纵容他。”
蔚惟一惭愧地低下头,“嗯。”,在处理感情上,虽说她比其他女人理智,但很显然段叙初比她更成熟,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蔚惟一看到段叙初垂下去的一只手掌上包着纱布,这才注意到他受伤了,她惊得立即抓住他的手腕,心疼又焦急地问:“这是怎么弄伤的?”
对比蔚惟一的惊慌失措,段叙初却是不以为然,抬手抚上蔚惟一的耳朵,“没事,已经处理过了。”
蔚惟一皱着眉头,还是不放心,打开门拉着段叙初的手往客厅里走,“让周医生帮你看看。”
段叙初没有反抗,毕竟被深爱的女人关心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周医生很快地拿来医药箱,蹲身在段叙初膝盖边,帮段叙初做专业的处理,而囡囡看到段叙初白皙的手背上擦破很大一块皮,她倒吸一口冷气,仿佛疼的是她自己一样,走过去和周医生一起蹲在地上,囡囡拿起段叙初的手凑过去轻轻地吹着,“爸爸,会不会很痛?”
段叙初用另一只手摸着囡囡的脑袋,凝视着囡囡怜爱地说:“爸爸不痛,囡囡不要那么紧张。”
蔚惟一看到后又好气,又好笑,囡囡这么心疼段叙初,都快让她有些嫉妒了。
她看着自己的大拇指上早上被割出的一道口子,坐在段叙初身侧,蔚惟一把手摊过去对囡囡说:“小宝贝,妈妈也受伤了,小宝贝给妈妈吹吹,妈妈就不会痛了。”
“啊?”囡囡皱了皱眉毛,并没有松开段叙初的手,只是看过去一眼蔚惟一的大拇指上那个小伤口,再对比段叙初的,囡囡下了结论,“妈妈的连血都没有流,你看爸爸的手背骨头都快出来了。这种时候妈妈难道不是应该关心爸爸吗?怎么还会在意你自己的小伤?”
蔚惟一:“。。”
这孩子是她亲生的吗?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囡囡这孩子却只要爸爸,不要她这个妈妈。
段叙初低沉地笑,狭眸睨着蔚惟一,他特别温柔地问:“孩子她妈,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蔚惟一:“。”
她立即把手收回去,她怎么会和女儿争宠,传出去也太丢人。
后来也就只有周医生最关心蔚惟一,给段叙初包好纱布后,周医生帮蔚惟一的手指消毒,再贴上创可贴,而整个过程里段叙初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这让蔚惟一气恼得对段叙初翻起白眼珠子。
段叙初和蔚惟一两人的手都受了伤,换成周医生去做饭,段叙初陪囡囡做作业,蔚惟一则从厨房里切好水果放在父女两人的手边,她坐在段叙初的身侧一起陪着囡囡。
段叙初偶尔会给囡囡讲解,涉及的知识领域不是一般的高深,有些就连蔚惟一这个高材生听着都要动脑子想很久,更别提囡囡了。
蔚惟一见囡囡特别迷惘,她用手肘推着段叙初的肩膀,“你会不会教?这么深奥的知识教给囡囡,她不懂,反而你自己还累。她现在是小学一年级,你教她这个时候的课程才对。”
“现在不懂,以后总会懂。”段叙初不以为然,手中拿着钢笔,膝盖上的笔记本上画着很多公式,“我先让她熟悉,以后学起来肯定比那些没有接触过的孩子要快。”
蔚惟一皱着眉毛,尚未说什么,囡囡就点点头,“嗯。”,她转过去攀上蔚惟一的膝盖,“妈妈,囡囡觉得自己的同学都好笨,学的这些东西都那么简单,他们的接受能力还是那么差。”
蔚惟一有些哭笑不得,佯装严肃地说:“囡囡,不能说别人笨知道吗?每个人的专长不同,读书不好不代表智商低。”
囡囡虽然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但知识面却很广泛,过去的那几年段叙初自己和段叙初的下属已经教给囡囡很多东西了,而他们的教育方式和学校里的应试教育不一样,蔚惟一想让囡囡融入学校的环境里。
“妈妈,囡囡可不可以不要读一年级了?”囡囡把脑袋钻入蔚惟一的胸前,蹭着蔚惟一撒娇,“囡囡想读更高的年级。”
蔚惟一又一次哑口无言,所幸段叙初在身侧,段叙初拍着囡囡的背,“好,先读完这半学期,爸爸和妈妈再安排囡囡跳级。”
还真跳级?
蔚惟一读书时也很优秀,也可以跳级,但她向来循规蹈矩,从来没有搞过特殊,自然也不太能接受让囡囡跳级。
她和段叙初在教育囡囡的方式上一直存在差异,蔚惟一希望段叙初听她的,瞪着段叙初威胁他改变主意。
其结果是段叙初的狭眸一眯,她立即改口变成附和,“嗯,下半学期就让囡囡跳级,先学好目前的课程,不要想着混过去。”
囡囡仰起头在蔚惟一的脸上亲了一下,“妈妈真好,囡囡最爱妈妈了!”,她说着用牙签插了一片桔子送到蔚惟一唇边,“妈妈张口。”
蔚惟一:“。”
她可没有忘记刚刚囡囡只关心段叙初,而不理她,现在她点头同意了,囡囡又最爱她了。
但这也表明一点———囡囡知道她在段叙初心里很重要,所以光是段叙初同意了还不行,也要她点头才可以。
蔚惟一笑着吃下去囡囡喂给自己的水果,低头也亲了囡囡一下,看到囡囡粉雕玉琢的脸,还有身侧眉眼轮廓极其温柔的男人,她觉得此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
***
晚上段叙初顺理成章地留在了蔚惟一的住处,蔚惟一从囡囡的房间里出来后,回到自己的卧室,段叙初已经洗好澡,正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蔚惟一关掉房间里的灯,只留床头的台灯,她也脱掉鞋子上床,侧着身子和段叙初面对面,抱住他的腰,往他怀里钻。
这次段叙初没有推开蔚惟一,一条手臂搭在蔚惟一的腰后,这给了蔚惟一鼓励,她顺着段叙初裸露的胸膛吻下去,在他的身上印下一个一个湿热的痕迹,一直到他紧实的小腹上。
蔚惟一感受到段叙初抬头的**,耳边听着他粗重的喘息,蔚惟一探入到段叙初的腿间,张口就要含住它,却被段叙初揽住后颈拉回来,按在怀里用命令的语气说:“太晚了,睡觉吧。”
第32章:重新开始【感谢@Sddzwly钻石】
蔚惟一愣了一下,抬起头在灯光下看着段叙初,疑惑不解地问:“怎么了阿初?”
他明明想要,为什么不让她继续做下去?或者说他还是有心结,还是不能完全接受她吗?蔚惟一咬咬唇,伸手推着段叙初的肩膀,“阿初。”
段叙初闭着双眸,额头有汗珠滚落下来,他的嗓音沙哑,却是克制而冷静地说:“前几天不是刚做好?纵欲伤身,以后我们一个星期一次吧。”
蔚惟一:“”
什么情况,这男人竟然对她说纵欲伤身?太不正常了,如今他们之间的误会解除了,他巴不得自己主动吧?
蔚惟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皱着眉头撑起一条手臂,半趴在段叙初的身上,蔚惟一审视着段叙初的脸,“阿初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好?”
段叙初闻言修长的眉毛狠狠掀动一下,陡然睁开慑人的重瞳,“你再敢说一次我的身体有问题,我。”
“你要怎么样?”蔚惟一截住段叙初的话,扬着眉毛挑衅地看着段叙初,过了一会她又贴过去在段叙初耳边吐气如兰,“我嘲笑你不行,你是不是要惩罚我三天下不了床,嗯?”
段叙初反倒平静了,重新闭上眼睛悠悠然然地说:“我早就过了争强好胜的年龄,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在裴言峤的住所和你做这种事的。”
蔚惟一“噗嗤”一声笑出来,总算知道这男人兜了那么一大圈,原来是因为他有心理洁癖,她记起来以往两人住酒店时,他也不会碰她,原因是很多男女在酒店的床上发生关系,他觉得脏。
蔚惟一正笑着,段叙初阴沉沉的目光却是盯着她的手,抿抿唇他不自然地说:“你的手帮裴言峤摸过,以后不等我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你就不要用手摸我那里。”
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前段时间他费了很大功夫弄到了酒店的监控录像,看到蔚惟一差点把裴言峤当成他,而跟裴言峤发生关系,不可否认那一刻他恨透了蔚惟一,甚至直到现在脑海里每次回放着蔚惟一的手握住裴言峤那里时,他都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蔚惟一的脸色一白,低下头咬着唇没有说话。
“我不是嫌弃你。”段叙初用手掌握住蔚惟一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也知道年少时我看到秦悦被那些男人轮流做的场面,我在这点上就跟很多人不一样,但若是这全天下的男人都像我这样,非要一个没有被人染指过的女人,那该有多少男人单身?我不否认自己在这方面有些偏激病态。”
蔚惟一闻言连忙握住段叙初的手,对他摇摇头,“没事,你没有问题,是我不好。”,蔚惟一抱着段叙初的肩膀,脸贴着他的脸,“我已经知道错了,自食其果差点失去了你,你原谅我吧?”
段叙初冷笑一声,不答反问,“若是还在惩罚你,你觉得我会允许你抱着我吗?”
“原来你是在报复我。”蔚惟一从段叙初身上下去,再次躺上他的胸膛,“既然不做的话,那么我们盖着被子纯聊天好了。”
“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段叙初只想快点入眠,摆脱**上的折磨,哪还有兴致和蔚惟一纯聊天。
蔚惟一每晚用囡囡的身份给段叙初发讯息到凌晨几点,形成了生物钟,此刻不过九点多,她自然是睡不着,脑袋蹭着段叙初的胸膛,“好几天不见你,我不想那么早睡,把时间浪费掉。”
段叙初闭着眼睛,不冷不淡地说:“你可以在梦里找我。”
“梦不到你,而且你就在我身边,我为什么还要去梦里?”
段叙初:“”
过了一会他语带讥诮地说:“你现在不仅是脸皮厚了,还学会撒娇了。”
蔚惟一不置可否,“我跟囡囡学的,每次她只要一撒娇,说几句好听的,我骨头都软了,把我卖了给她数钱我都愿意。”
“囡囡七岁,孩子她妈你再过几个月就三十了,你跟一个孩子学撒娇卖萌?”
蔚惟一点点头,“是啊。”,她抬起头看向段叙初,灯光下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柔婉而美丽,“阿初你不喜欢吗?”
段叙初无动于衷,“不喜欢,我已经有一个女儿了,不想再养一个女儿。”
事实上他喜欢蔚惟一与众不同的孤冷和高傲,但他更希望蔚惟一在外面是坚强**的女人,自己面前柔软乖顺一些,多依赖他,身为一个男人他也喜欢宠自己的女人,为她安排好一切。
段叙初如今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顺着蔚惟一,蔚惟一并没有被打击到,她渐渐习惯和段叙初的相处方式,并且乐在其中,含笑接着说道:“反正你想养也养了,不想养也已经养了,现在后悔没用。”
“是吗?信不信我今晚睡了你,明天就不要你了?”
“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打发的?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