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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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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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段叙初跟警察做过各种交涉后,他按照黎傲提供给他的厉绍崇前段时间待过的几个住所,一个人开着车一一找过去,结果都是人去楼空。
    下午五点多他从蔚惟一回来t市后居住过的房子里走出来,把电话打给黎傲几人,那边回应说仍旧没有蔚惟一的消息。
    段叙初浑身的力气像被耗光一样,疲倦和绝望包围他,他淋着雨站在门口,握着手机的手渐渐垂下去,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任由冰冷的雨水淋在他身上,直到衣衫完全湿透。
    雨不知何时停下来,段叙初抬起垂下去的眼睛,只见裴言峤举着伞站在他的对面,而裴言峤自己的大半身子被雨水淋着,段叙初苍白的薄唇颤动几下,却是一个字音也没有发出来。
    “去哪里?”淅淅沥沥的雨中裴言峤墨色的发线潮湿,深褐色的眼睛里含着笑,声线却异常的沙哑,“我陪你。”
    段叙初沉默不言地往裴言峤开来的车子走去,拉开车门后坐进副驾驶座,衣衫上沾染的雨水弄湿干净的车子,裴言峤也不在意,发动车子时见段叙初木然地坐在那里,也不系安全带。
    裴言峤只好倾身过去帮段叙初系上,手掌顺势在段叙初的额头上触碰一下,至少体温还正常。
    他放心不少。
    雨刷扫在挡风玻璃上,换季时节断断续续地下了几天雨,此刻放晴,一道七色彩虹出现在天边,在这样喧嚣的城市里极为少见,段叙初抬眼望过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抱着蔚惟一,让蔚惟一依偎在他的胸膛上,两人一起看彩虹。
    然而最痛苦的是蔚惟一此时此刻不在他身边。
    段叙初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灰白色的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他的下巴收拢着,仰起头睁开的眼眸里一片血红色,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道彩虹,“惟惟,你在哪里?你会不会也在同一片天空中看到彩虹?”
    裴言峤转头看过去段叙初一眼,见段叙初整个人特别恍惚,裴言峤腾出一只手在段叙初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直到段叙初回过神来,他低沉地安抚,“既然你借助了警方和池大哥那边武装部队的力量,再加上现代如此发达,就算把整个城市翻个底朝天,不信他厉绍崇能带着蔚惟一躲到哪里去。”
    “话再说回来,若是那么多力量也找不到一个人,仅凭你自己就更找不到了,找人我们不在行,只会耗费心神和体力,目前只有冷静下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消息,以及养精蓄锐,人找到后厉绍崇未必愿意放,那时就又是一场恶战。”
    段叙初摇摇头,抬起手掌盖住眉眼,“我担心在没有找到之前,厉绍崇就会对惟一下手。言峤你说……”,段叙初忽然转过身看向裴言峤,眸色在这一瞬间闪着亮光,“既然厉绍崇想要的是我和你手中m2k的势力,那么我们都给他,以此换回惟一怎么样?”

第185章:何时、何地、何人?【感谢@一一小朋友的钻石】
    “怎么样?”裴言峤的手掌稳稳地握住方向盘,目光平静地放在前方并没有去看段叙初,他勾着薄唇冷声讥诮,“你段叙初做什么决定,何时问过别人‘怎么样’,征求过别人的意见?现在你既然问了,也就代表你自己也没有把握,觉得不靠谱不是吗?”
    “我们这次的搜索行动这么浩大,我们都知道只要厉绍崇用通讯设备跟我们联系,这边立即就能确定他们的地点,谨慎如厉绍崇,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也因此不要说他是否同意交换了,我们压根联系不上他。而且厉绍崇的目标有三:1是蔚惟一,2是分散在你我手中m2k的势力,3是四大财阀,仅用我们手中的势力压根换不回蔚惟一,再者说你能在短时间内一次性吞并四大家族,再双手奉还给厉绍崇吗?”
    段叙初闻言无力地靠回座椅,痛苦地紧闭上双眼,“这些我都懂,但你所不知道的是蔚惟一对我有多重要。”,他摇摇头,唇边漫起苦涩,“你大概觉得用m2k的势力交换回蔚惟一一个女人,太不值得,但对于我来说蔚惟一是我的一切,我宁愿失去所有,也不能没有她。你不是我,根本不能谅解我的心情……”
    “听不懂人话吗段叙初?!”裴言峤打断段叙初的喃喃自语,猛然一个紧急刹车,转头看向段叙初时他的眼中燃起一簇火苗,向来嬉笑慵懒的裴家三少此刻却发起很大的火,“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乎蔚惟一,别人都是铁石心肠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焦躁、冲动、感情用事、一味地钻牛角尖,而平日里那个指点江山、淡看风云变化,而且高深莫测仿佛掌控所有人生死和命运的王者哪里去了?”
    “此时此刻的你更像一个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怨妇!你若是憋得慌,你就痛痛快快地跟我打一架,或者醉一场,至少你能像个男人吗?”
    段叙初愣住,半天没有接上话来。
    裴言峤的话说得虽重,但却不是没有道理。
    段叙初一方面不想醉酒放纵自己,以免耽误大事,另一方面却陷在失去蔚惟一的痛苦里无法自拔。
    人都是这样,不曾拥有过或许无所谓,但拥有之后,再失去才是让人最痛心的,六年前和蔚惟一不算两情相悦,也因此蔚惟一离开后,他一个人还能正常地过下去。
    然而如今他快要和蔚惟一结婚了,蔚惟一的肚子里怀着他们的孩子,却让他突然失去她,这种感觉无外乎像是上一秒处在天堂,下一秒却跌入十八层地狱。
    段叙初别开眼睛,仰起头透过车窗去看那边的天空。
    彩虹已经消失了。
    两人沉默地坐在车子里,足足有十多分钟,身上湿透的衣衫也被暖气烘干了,段叙初解掉安全带,“进去吃晚饭吧!”,说完打开车门下去,迈着修长的腿沉稳地走进餐厅。
    裴言峤这才松了一口气,跟上段叙初后两人并肩一起走进去,吃饭的过程中裴姝怡打来电话给裴言峤。
    段叙初总算被裴言峤的那一番话骂醒,吃过东西后面容渐渐恢复血色,见裴言峤收起手机,他放下碗筷低沉地询问:“教官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妈在电话里说刚从重症监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裴言峤说到这里话语一顿,一手握成拳抵在唇上,别开脸时他的眼睛微微地红了,“只是仍旧处在昏迷状态,不一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或许今晚、明天,也或许永远就这样沉睡下去了。”
    医学上用简单却残忍的说法概括起来,就是变成植物人了。
    段叙初闻言抿紧唇,沉默半晌他往裴言峤碗里夹菜,“比起死亡来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还有个盼头。不然若再发生言瑾那样的意外,让裴伯母怎么支撑下去?”
    裴言峤想起母亲刚刚在电话那边压抑的哭泣声,以及曾经他崇拜的、神一样的男人,如今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的心揪成一团,嗓音也变得沙哑,“大哥和我爸皆是因为我而受连累,若是我提前告知我爸一声,或者我没有错过他打来的电话,他就不会找过去,以至于……”,接下来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安慰显得苍白,而且段叙初自己也很愧疚,到头来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仅裴廷清差点丧命,连蔚惟一也被厉绍崇带走,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段叙初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言峤。”,他看着裴言峤,拧着眉毛严肃地问:“这些年你跟裴言洁一直有联系吗?你见过她从小到大的样子,以及性格喜好这些吗?”
    裴言峤摇摇头,“在她回国之前我对她一无所知,一直以来有注意裴家每个人的动向,也因此她刚回来我就让人调查她。”,说到这里裴言峤的瞳孔猛地紧缩,眸色深沉地看向段叙初,“阿初你的意思是她很有可能不是裴言洁?毕竟她从出生就待在国外,我们都没有见过她,就连裴廷清这些年也没有关注过这个女儿。”
    段叙初不置可否,“先做过亲子鉴定再说。”,他拿过餐巾纸擦着手,叫来侍者结过账,长身而起对裴言峤说:“我跟你去医院看看教官。”
    此刻已经是晚上八点,城市的霓虹灯火亮起来,距离蔚惟一失踪将近八个小时,段叙初数着时间,觉得好像过去整整八年那么久。
    段叙初坐在副驾驶座上后,毛毛突然跳到段叙初的腿上,这让裴言峤吓了一跳,“为什么闻嘉仁这只奇葩猫会在这里?”,裴言峤跟闻嘉仁在岛上时就认识,这只神奇的猫那时就跟在闻嘉仁身边了。
    毛毛听出裴言峤话里的嫌弃意味,转过头冲着裴言峤很凶地叫了几声,段叙初抚摸着它身上柔软的毛,让它安静下来,“我从闻嘉仁手里抢来给惟一玩耍,现在海边的房子被烧了,它也无家可归,我走到哪,它就跟我到哪。”
    段叙初让毛毛睡在自己的膝盖上,毛毛这才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无忧无虑地大睡过去。
    段叙初的唇畔勾起笑意。
    傻猫。
    段叙初为了避免错过任何电话,把原本的震动改换成铃声,选择了那首【今天你要嫁给我】,因为听裴言峤说蔚惟一很喜欢,他也想在求婚时唱给她听,却没有想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不过没有关系,他一定不会放弃蔚惟一,早晚蔚惟一会听到他唱给她听。
    几十分钟后段叙初和裴言峤站在病房外,敲门后裴姝怡走出来,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看到两人后她还是勉强地牵出笑意,“你们来了。”
    段叙初温和地点点头,“伯母保重身体。”,而裴言峤拥着裴姝怡的肩膀走进去,把打包回来的晚餐摆在桌子上,“妈,我带来了你爱吃的菜,快趁热吃吧!”
    裴姝怡脸色苍白地摇摇头,“妈不饿,你和阿初吃吧!”,说着她的视线落在躺在那里的裴廷清身上,悲伤而恍惚,好半天才回过头问段叙初:“怎么样,找到惟一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伯母不用担心。”段叙初的手指捏在一起,表情和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安慰裴姝怡,也安慰他自己,“那么多人在整个城市搜索,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裴姝怡闻言点点头,“那就好。”,她走去病床边的椅子上重新坐下来,两手握住裴廷清的一只手,凝望着裴廷清沉睡中的俊脸,裴姝怡眼中的泪再次涌出来。
    段叙初待在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事,正准备打招呼跟裴言峤一起回去,病房的门被人在这时猛然间推开。
    段叙初还没有回头,裴言洁哀求的声音传来,“妈,爸爸身边有伯母照顾,这么晚了你还来做什么?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过来看爸爸。”
    裴姝怡闻言身子僵硬一下,松开裴廷清的手,再轻轻放回被子里,裴姝怡站起身时,宁怜梦已经走到跟前,二话不说一下子推开裴姝怡,随后她坐在床头用手抚上裴廷清的脸,瘦弱的肩膀颤动着,近乎哽咽地说:“廷清,你醒醒……”
    裴姝怡被推开后身形踉跄了下,连忙扶住裴言峤伸来的手臂,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被他的妻子抚着脸,听着宁怜梦的哭泣声,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名义留在这里。
    “阿初、哥哥。”裴言峤面对这种状况也很尴尬,跟两人打过招呼后她走过去拽住宁怜梦的手臂,软语央求着,“妈,我们回去吧!爸爸不喜欢你留在这里,他若是醒过来的话……”
    “醒过来?”宁怜梦猛地回过头,甩开裴言洁的手臂她冷笑着说:“你刚刚没有听医生说变成植物人,不会再醒过来了吗?裴家那边也都得知了消息,若不是我极力拦着,估计他们全都过来了。”
    毋庸置疑,裴廷清这样长睡不醒,也就意味着整个裴家财阀要换主人了,宁怜梦这些年在裴家没有任何地位和威望,裴家的人都知道她只是名义上的裴家夫人,只是对外界撑一个台面而已,如今裴言瑾死了,那么有资格继承裴家财阀的人也就只有裴言洁和裴言峤了。
    宁怜梦这些年无论是在裴家其他人,还是裴廷清这个丈夫面前,她都受过太多的委屈和冷落,也因此积累了太多的怨恨。
    裴廷清变成眼下这种情况,倒给了宁怜梦翻身报复的机会,她说出这一番话时,往日里的温婉娇媚已全然不见,反而高高在上特别看不起裴姝怡几个人。
    她依然年轻精致的容颜露出笑来,窈窕的身形站在那里,到底是出身名门,受过高等教养气质好,即便是张扬跋扈些,也不至于让人生厌,“既然姝怡在这里,我想问问姝怡对于究竟是言洁,还是言峤继承裴家财阀这件事怎么看?”
    裴言洁闻言颦起秀美的眉毛,用乌黑漂亮的眼睛不悦地瞪着宁怜梦,责怪地说:“妈你说什么呢?实际上哥哥的年龄比我大,大哥死了,应该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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