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个女孩从小就喜欢追着他玩,更喜欢进他的房间乱翻他的东西,没想到长这么大了,坏习惯居然还是没改。
不过,这下误会大了!
“可恶!”转过身,康睿一拳击在钢制的大门上,“噢……”
登时,除了肚子,他又多了一个痛处。
※※※
一边跑,一边抹掉脸上那两道不断淌出的鬼玩意儿,梁以恩几乎是以跑百米的速度奔回家的。
也许她该跟康睿当面问清楚,但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自己正在气头上,万一开了口,肯定停不下来。
所以一回到家,她就拎着简单的行李,拉着那摸不着头绪的姐蛆,吵着要上某山某男人的某果园“散散心“。
两个多个小时后,她人也真的跟着粱思凤来到山上的一处果园。
果园旁有一幢房舍,屋顶是黑的,墙壁是白的,放眼处处看得见草花处处。在黄昏夕阳的映照下,颇有欧洲庭园的感觉。
“哗!不要跟我说这栋房子也是你自己动手造的。”对着身旁的男人,梁思凤崇拜他问。
“是啊,以前学过装潢,就找了朋友帮我一起弄了这间房子。”男人平凡的圆脸上挂着一道极乡土味的笑容。
“呵呵呵。”满嘴满足的笑,粱思凤转头问向站在后头的人,“以恩,美吧?”
“还好。”来这儿的一路上压根儿没说过话,这时梁以恩总算吭了一声,只是语气相当冷淡。
见状,粱思凤的心情也被影响。暂且不理她,她继续问:“那这些花也是你自己种的吗?开得好美耶!”
“平常种水果,没事的时候就种花,我后面还有间小小的温室,兰花开得不错,如果喜欢,可以带几盆回去。”
“哇!你真是太棒了,怎么知道我喜欢兰花!谢谢你!”牵住男人的手,高兴得像只小雀儿,忍不住,她又问向她老妹:“以恩,他说要让我们搬几盆回去,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知道,没意见,随便你,种死了不要赖我。”声音就像跌进地狱里一般,黯淡又晦涩。不晓得的人还以为那是哪个重症病患在说话。
“喂,粱以恩,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梁思凤气得跺地。
“呵呵,别这样说,你不让她来,我也会邀请她来。”男人帮着解套。因为他看得出来某人有着沉重的心事,“以恩,我这里的龙眼很不错喔,如果想吃,你也可以自己去摘,没有喷农药的。”
梁以恩无精打采地看向眼前那对幸福的鸳鸯,“对不起,那……我自己随便逛逛。”
“嗯,去吧。”男人微笑地说。
“不会有问题吧?果园里面有没有什么蛇、蜘蛛呀?”梁思凤接问。
“没有……”
就在两人窃窃的低语声中,粱以恩自己拣了条小径,走进了果园。
迎面吹来的凉风,带点淡淡的果树味道,耳边聆着的是树叶沙沙的声音。那满眼的绿意、满脸的清凉,虽然让粱以恩郁闷的心情舒缓许多,但却无法铲除她脑海里不断浮现的画面。
康睿和蓝欣;只有裹着湿毛巾的康睿和只穿着男用衬衫的蓝欣;只有裹着湿毛巾却要拉蓝欣一起洗澡的康睿和只穿着男用衬衫却要将她的牙刷“驱逐出境“的蓝欣……
他和她……
“不会不会!不会是那样!回去再问清楚,冷静一点!”
下意识地,梁以恩开始在果园里疾走,因为脑子实在很乱,所以惟有靠剧烈的动作、急促地呼吸,来分散那不断涌上来的胡思乱想。
她愈走愈快,后来几乎变成小跑步,到最后居然变成了大跑步,然而就在她跑得“浑然忘我“的同时跟前,突然出现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状况
是个洞!是个大洞!是个该死的大洞!她的脚下居然出现一个该死的大洞!
“哇靠……“乒乓!
煞车不及,她无预警地就栽进了那个洞里头。
第十章
命大,摔进洒水管线埋设工程的洞里头,只有脚扭伤,只是,却赔上了一支手机,因为被她压坏了。
“以恩,比较不痛了吧?要不是他学过推拿,我看你的脚可能毁了。”梁思凤说。
几个小时前,天暗了下来,却不见那个说要四处走走的粱以恩回来,要不是她的男人忽然想到园里有工程进行,要不然这个丫头可能还要趴在洞里好久。
“没那么严重吧,不过是扭到。”梁以恩看着自己包扎着传统草药的右脚躁。
“起码要两三天,不过要全部没感觉可能要超过一个星期,不好好照顾它,以后会有后遗症,像风湿什么的。”男人说。
“啥?两三天?那我……”
那她来这里不就白来的!该不会要她待在屋子里“休养“吧?梁以恩瞪大眼睛。
“嗯,照你这么说,那她还是多休息比较好。”梁思凤道。
“是啊。”
“那你说去那里的路好不好走!”忽然转变话题。
“有点坡度。”男人只能顺着问题答。
“这样不是很勉强?而且还要帮忙背一些有的没的,唔,好重!”梁思风调了调那背在身侧的小冰箱。
“东西可以全部让我背,不过她的脚……”
听到这里,粱以恩已然受不了了!他们两个是在唱双簧是吧?要走不走,杵在她面前拼命说风凉话!
“你们要去就快去。”一个背冰箱,一个拿钓杆,说是要去看萤火虫兼钓溪虾,结果在她面前磨了也有三十分钟了!
“真的吗?你不会生气哦?”梁思凤顿时露出狐狸般的奸笑。
“你觉得呢?”嘴角抽搐。
“我觉得你当然不会生气,因为生气的人是猪头。走了走了!”转身挽住男人,推着他迫不及待地就要出门,倒是男人忽然停下脚步,并对着粱以恩说。
“如果无聊,可以看电视,不过没有有线频道,要不然我的笔记型电脑可以上网,手机GPRS上网你会操作吧?就是……”
男人开始钜细靡遣地交代着手机上网的步骤,若非某个没义气的人一直在旁边跳呀跳地,搞不好他还会直接开机来个现场教学。
“唔,谢谢,我大概懂了,你们可以走了。”再不给个结尾,今天晚上和某人同床睡觉,肯定会被偷捏。梁以恩自忖。
“走喽走喽!”
对梁以恩眨了眨眼,梁思凤挽着她的男人出了门。而随着他们愈来愈遥远的笑语,屋外传来的虫声是愈来愈明显。
那声音唧唧唧地,听得人愈来愈觉冷清寂寞。
寂寞?
唉,怎么会让这两个字找上你呢?梁以恩。以前一个人不都过得好好的,才半天不见他,你就……
想着想着,居然就拿起桌上的手机,习惯性地按按键,只是按完之后没拨号反应,这才发现手机早就坏了。
“可恶!”想打给他,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还是等回去再说吧。
将坏掉的手机扔到一边,她站起来半走半跳地移动到那放着笔记型电脑的办公桌旁。
拿来男人大概只用来上网的笔记型电脑,而后摸了老半天,终于连上线。
很巧,电脑里有着她惯用的对话软体,于是她开了软体,然而等对话框出现,她瞧见有个人挂在上头。
是纯情,那个和她聊过区区两次,加这次第三次的男人。
“有人在家吗?有的话请回答。”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传讯息,只是运气似乎没那么好,因为对方没有回应。
也许……在忙吧。不知怎地,梁以恩居然有点失落感,因为不管是谁,现在的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十分钟过去,对方仍是毫无动静,原本打算放弃,不过就在她想关掉对话框去浏览其它网页的同时,纯情回传了讯息。
“对不起,我在忙。”他说。
“忙?那方便聊天吗?”有点好笑,看见他回讯息,她竟然夸张地松了一口气,就好像迷途的人找到出路一般。
停顿一下,他回覆:“你有很多心事对吧!”
“你又知道??”
“有种人,平常不会主动,只有在碰上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才会主动找人。要聊什么,聊吧。”
这男人……唉,真是敏锐到极点。既然他都这么直接了,那她再装下去也就役意义了,反正他俩没有利害关系,可以很单纯、很单纯地聊聊。于是她噼哩啪啦地敲上:
“雨果说:人会诞生两次,一次是呱呱坠地的时候,另一次是爱情来临的时候。我以前根本不信这种文诌诌的屁话。”
“那么现在呢?”
“还是不信,我只承认我是改了一点点。”
:…),是个微笑符号。
“笑什么?”
“你和她很像,都是死鸭子。”
“谁?”
“某人。”
“你的爱人就爱人,什么某人!难道承认爱一个人有那么难吗?”她吱道。
“你不也是?”
她不也是?”哈!是啊,我确实是,如果……我还有机会,也许我会改掉这个习惯。”改掉死鸭子嘴硬的习惯。
“如果还有机会?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某个男人伤了你的心?”
咻!一箭穿心!莫名地,梁以恩隐隐有点心痛的感觉;而那感觉并非源自于被人猜中心事,而是因为他讲的正是事实。
“还要聊吗?我不勉强你。”因为屏幕上久久没有下文,所以他问。
“是我找你聊的,没有什么勉强不魁强。我……其实是有点伤心,但是我并不能确定,这伤心是不是自己找来的。”
“怎么说?”
“我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一起。”
“他和别人上床?”
“上床?没……没有,我没看见,我只看到他们同处一室。”随着对话,那早上的画面又浮现眼前,她的心不禁又揪紧了。
“那你有当场把情况弄清楚吗?”
“没有,那时我情绪太激动。”
“那他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不,是她根本还没给他机会说。
“是什么也没说,还是你根本没给他机会说?”
纯情以相当快的速度打上这排字,而那也看得梁以恩额上一把汗、背上一阵凉。
“我……”
“跟他谈。”
“什么?”
“也许只是个误会,跟他谈。我在线上,有什么问题问我,我决不偏袒男人。”
他是说,要让她线上谘询吗?”可是……”
“你应该不是个会怯懦的女人。”
啥?这是在激她吗?”不是啦,我的手机坏了,没办法打。”
“借口,难道没有室内电话吗?”
哇,还说不偏袒男人,连口气都变了。”你那么凶作什么?我欠你喔!”皱着眉头用力敲键盘,就好像对方人就在她面前似的。
沉默一会儿,他道歉:“抱歉,我太激动了。”
“你是比我还激动,要不是我不认识你,我会以为你根本和康睿有挂勾!”
“谁?”
纯情这么一问,粱以思才知道自己打字打得太快,泄了底。”没什么,只是某个大扁的家伙。”她说。
※※※
某个欠扁的家伙?
网路对边,康睿的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敲不动下一个字。
原本“甜心“和他提起她遇到的状况时,他还觉得跟自己遇上的情况相同,进而不知不觉将自己的情绪置入谈话之中,但是……
“哈!”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康睿先是不太能够置信,但是等回过神,便忍不住大笑出来'奇+书+网',并频频用力拍着大腿。
天下居然有那么巧的事!甜心就是以恩?呵,那他们不就老早就遇上了?在他在街上“捞“起那个正因为气喘发作而昏迷的她之前?
“你现在人在哪里?”他很急地打上。
自从她从他住的地方跑出去之后,他回头穿了衣服,也就找到她家去,但是没想到却扑了空。于是他抓起手机就猛打,哪知道她死都不接电话,到最后更变成了关机状态。
这分明是想气死他!
“干么?”
“告诉我,在哪里?”他又重复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也是。现在他的身份是个和她仅聊过三次天的网友,而非那个板欠扁的男人,如果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告诉他?
可恶!不过只是几个小时没见到她,他的心就像铁板上的牛肉一样,被翻来覆去、煎来炸去,都通红通熟了!
顿时,那个冷静的康睿巳然消失无踪,眼前这个人,只是个接近抓狂边缘的男人。
他想见她,想马上见到她,因为话只有当面讲才讲得清楚了!
然而就在康睿瞪着屏幕,全然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对边的梁以思打了。
“告诉你也没什么意义,而且说了你也不知道在哪里。”
“不一定。”
“真的还假的?”
“说?才知道。”
“某某乡。”
“然后呢?”
“某某山上。”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就住在那附近。”他胡诌。
“不会吧,你骗谁!”
当然是骗她这个抛弃亲夫的傻蛋!”没骗你,我就住在某某国小附近。”某某乡总会设有某某国小。他赌运气地乱朦。
咦?她在来这里的路上,的确看见了那个国小,就在不远的地方,走路可以到。”你真的住在这附近哦?天哪,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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