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同样的一身嫁衣,她站在王府的门口,已经逆袭成功,成为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夏子安,不需要借助相府的荣光,完成了她自己的人生逆袭。
拜堂之前,太皇太后再度拿出刀疤索,道:“你们成亲,哀家也没什么好礼物送给你们,毕竟,寒山这种苦寒之地,出不了什么好东西,便送你这根刀疤索,好生珍藏吧。”
年轻一辈,看到太皇太后竟然拿出这根破烂绳子送给子安做成亲礼物,都十分愕然。
唯有梁太傅等一些老臣子,却面容凝重起来。
这根刀疤索,是有名堂的啊,当年是捆过惠帝的。
那时候,惠帝年少不懂事,被龙太后以刀疤索捆住,就跪在朝堂之上,让他对对着龙椅发誓,以后不可妄为。
自此之后,惠帝懂事了许多,且把这根捆绑过自己的绳索奉为圣物,且说这根绳索,可上捆昏君,下捆馋臣。
准备拜堂,太皇太后让人去把那位一直宣称头痛的贵太妃请出来。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洞房花烛夜
第三百零一章 洞房花烛夜
至于清宁阁里,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阿福前来告知新娘子是夏子安的时候,贵太妃不发一言,脸色苍白。
新娘子的身份,一直都被隐藏,到现在才掀开面具,不外乎是要防备一个人,这人,是她。
太皇太后要防备她,这意味着,她即便是在寒山之遥,也关切着京中的事情。
自己的一举一动,怕也瞒不过她。
这个女人的厉害,多年前她曾领教过。
朝中这么多势力,尤其是那些百年世家,都是追随过她的,纵然不在这庙堂里,不在这皇宫中,她的影响力依旧在。
一个怎么都死不去的老妖婆。
她不准备在这个节骨眼上抗争什么,不管她怎么做,今天都不会是那老妖婆的对手。
她略施脂粉,在阿福的搀扶下出去了。
她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走到太皇太后的面前,抬起头,想直视太皇太后的眸子,但是,只那么触及了一下,便觉得浑身冰冷,那眸子,像是淬了寒冰一样。
所有伪装的气势,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她跪下来,“臣妾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没说话,也没让她起来,只是拿眼睛盯着她。
皇太后怔了一下,想提醒太皇太后叫她平身,孙公公在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做声。
良久,太皇太后才淡淡地道:“起来吧。”
贵太妃磕头,“谢太皇太后!”
她站起来,双腿几乎站立不稳,发软得厉害,后背衣衫已经濡湿,黏在背后,让她感觉如芒在背。
贵太妃在那一刻知道,如果太皇太后回来,她所有的筹谋算计,都要落空。
这个认知,让她几乎陷入了莫大的颓然中,她这些年从没放弃过,无论遇到多大的阻力,她都不曾生出放弃的念头,但是在这一刻,她有放弃的念头,因为她知道,如果老妖婆不走,她不会成功的。
老妖婆兵不血刃的手段,她记忆犹新。
这边以权势气势较量,那边迎亲队伍则闹得可欢了。
在萧拓和陈柳柳的起哄之下,慕容桀背起了子安走出厢房,炮仗在背起新娘子的那一刻便开始噼噼啪啪响了起来,内府安排的仪仗队也来了这里奏乐,年轻一辈都涌在这里,看这场别开生面的迎亲。
慕容桀走出去,众人也跟着走,慕容壮壮含笑站在廊前,看着慕容桀远去,笑颜如花,却有泪水在眼底打转。
她曾经,也有过一个新娘梦。
萧枭下意识地回头瞧了一眼,两人的眼光在空中胶着。
萧枭心中一痛,飞快移开,跟上了大队伍。
天色已经开始黄昏,黄昏拜天地,倒是前所未见。
在梁氏这个临时工喜娘的高喊之下,慕容桀与夏子安对着天地跪拜,然后,拜高堂。
太皇太后,皇太后,贵太妃,袁翠语四人接受了跪拜,本来女家家长是不该在接受跪拜的,但是,太皇太后说今天没有什么忌讳的。
贵太妃也笑着,面容僵硬。
拜完高堂,梁氏看着两人,促狭地道:“夫妻交拜!”
两人面对面,红盖头遮蔽住子安的头,遮住了她一脸的欢喜,微微躬身,这一拜,拜出了良缘。
拜完之后,梁氏道:“礼成,送入洞房!”
喜笛响起,现场一派喜乐。
大家都笑着,说不出的喜庆,太皇太后就在那里坐着,谁敢不开心?
酒席间的觥筹交错,此处省略一万字,大家今晚的工作,只是奉旨灌摄政王喝酒。
这一下,便真的成了胡欢喜说的那样,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慕容桀本来就喜欢喝酒,加上今晚聚贤居送过来的都是好酒,他自然不吝啬自己的酒量,接受了一大波人恶意的敬酒。
被抬回新房的时候,他已经是走不了直线了。
临时工喜娘梁氏在新房里,递过来秤杆,笑着说:“新郎要给新娘子掀开盖头,祝贺新人百年好合,百子千孙,白首偕老。”
慕容桀伸手接过秤杆,转了一个圈也没办法站稳,反倒是惹得身后一群人哄笑。
“去去去,新房不许这么多人进来的。”梁氏尽责地往外撵人。
“闹新房,我们是来闹新房的。”苏青起哄道。
“闹什么呢?耽误事,快出去,快出去!”梁氏赶苍蝇般挥手。
苏青恶意地笑道:“就他喝成这个猫样,今晚也铁定是耽误事的。”
子安捏了捏手指,这苏青真欠揍啊,但是……忍。
慕容桀摇摇晃晃地转身,拿着手里的秤杆胡乱地戳着,东戳一下,西戳一下,耍起醉剑来,大伙儿不敢还手,被他逼得退出去。
所有人出去之后,他一脚把门带上,转身看着红盖头覆盖着的子安,醉意顿消,露出狡黠的笑。
梁氏掩嘴笑道:“王爷是装醉?”
慕容桀嘘了一声。
梁氏笑着福身,“好,看来这里不需要喜娘,我出去领赏去!”
忽地又转身,从袖袋里取出一本书,丢在桌子上,“这是阿蛇姑姑给的,说是今晚让你们阅览。”
“拿走,今晚哪里得空看书?”慕容桀道。
梁氏又掩嘴笑着,出去了。
门被带上,门口一大堆的人杵在那里,见梁氏出来,也没退后,只是让她走过,又扑了上去。
新房里,子安都快等到头发都白了,还没见他挪动半步。
忍不住掀开盖头,却见他拿着那本书在看,还看得津津有味。
她咳嗽一声,慕容桀吓得一个激灵把书扔掉,清清嗓子,自顾自地说:“本王是得先掀红盖头啊。”
他坐在床边,坐在子安的身边,双手在膝盖上磨了一下,忽地一手掀开她的红盖头,露出那张已经半铁青的脸。
慕容桀啊了一声,“忘记用秤杆了。”
“要不要再来一次?”子安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
慕容桀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捏她的脸,“夏子安。”
“干嘛?”子安没好气地道。
“你真的活着回来了?”他眼底竟有些做梦般的迷茫。
“我难道是鬼?”子安这样说着,语气却软了下来,心头开始慢慢地有一种东西涨上来。
慕容桀抱住她,把她挤入怀里,铁臂环绕,几乎把子安勒得呼吸不过来。
“之前苏青说,你是因为太皇太后跟你说,只要你成亲了,我就能回来,所以你才愿意成亲,是真的吗?”子安伏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轻声问道。
“苏青说的话你也相信?”慕容桀轻哼一声。
“嗯?”子安抬起头。
慕容桀看着她,漫不经心地道:“苏青和萧拓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之前萧拓还跟我说,你在被旋涡卷走之前,曾让他对我说你喜欢我,难道我会相信吗?”
他说得很不以为然,但是,褐色深邃的眸子却一直盯着子安,看着她的反应。
子安怔了一下,呵呵地笑一声,“是啊,他们的话不可信,都是净胡说的。”
关于表白这个事情,打死都不能她先开口的。
正文 第三百零二 洞房花烛二
第三百零二 洞房花烛二
子安说这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萧拓分辨的声音,“就说过,就这样说过的,我才没撒……呜呜”
他显然是被捂住了嘴巴,然后听得“瑟瑟瑟”的声音,听得出,可怜的小萧拓被人拖走了。
慕容桀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嘴唇挽起一抹冷笑,问子安,“想不想看好戏?”
子安道:“太想看了。”
慕容桀伸出手,“把刀疤索借给我。”
“刀疤索?这根破绳子有什么用吗?”子安把刀疤索递给他。
慕容桀接过来,缠绕在手腕上,然后起身到桌子前倒了一杯酒下去,嘴里说道:“门口如果忽然来了百余条蛇,这一坛子酒便是你的了。”
子安凑过去,听得他说话,不禁笑道:“你是说刀疤索可以召唤蛇?”
“千真万确,一会你便知道了。”慕容桀道。
子安自然是不信的,那么诡异的事情,谁信?
但是,刀疤索浸泡了酒之后,发出了一阵奇异的味道,慕容桀问她要了匕首,割穿手指,滴血下去,这奇异的气味便变成血腥味道。
说来也怪,这奇异的气味把血腥味熏染得很浓郁,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新房里有一大滩的血液。
“我们来看!”慕容桀神秘兮兮地拉着子安凑到门缝,门缝里也有几双眼睛,那些眼睛显然有些错愕,猛地退后,听得“哎呀”的声音此起彼伏,竟倒了一大片。
“这是什么?”是苏青的声音,继而是凄厉的喊声,“有蛇,有蛇啊。”
尖叫声也此起彼伏,不到片刻,所有人都逃去无踪。
两人哈哈大笑,打开门,只见百余条蛇竟涌了过来。
慕容桀暗叫一声,“不好!”
他猛地把门关上,听得蛇就堆在门外,发出“嘶嘶”的声音。
慕容桀白了脸,可不喜欢这些冷冰冰的东西了。
子安乐不可支,“你怕啊?”
慕容桀恼怒地道:“有什么好笑的?”
“堂堂男人,竟然怕蛇?”
“本王不怕,就是不喜欢。”他倒不是真的怕,之前也进过相府的竹林,他只是不喜欢,尤其那么多,看着就毛骨悚然。
————老子是精壮滴刀疤索滴分界线————
远处传来笛声,不消半刻,蛇便都走了。
“还要我来擦屁股!”阿蛇姑姑放下笛子,哼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皇太后,“我们要不要去听新房?”
太皇太后淡淡地道:“不去!”
“听房都不去吗?”阿蛇有些意外,“你不是最喜欢吗?”
“没什么好听的,今晚铁定不成事。”太皇太后道。
新房内。
子安好奇地拿着刀疤索,“把酒倒下去就能呼唤蛇?这是什么原理啊?”
慕容桀漫不经心地道:“老祖宗给了三种解释,第一种,刀疤索已经成精,蛇精。第二种,刀疤索被一个邪灵附身,这个邪灵很喜欢喝酒,给酒的话便可吩咐它办事。第三种,刀疤索所以特殊的树皮做成,喝着酒与鲜血会发出奇特的味道,蛇很喜欢这种气味。”
子安自动代入第三种,什么蛇精邪灵之类的,谁信谁傻逼。
第三种还是可以解释得过去的,方才她确实闻到一种奇怪的气味,而且,蛇对血腥的味道还是比较敏感的,能吸引到附近的蛇来,不奇怪。
子安拿起刀疤索,之前还嫌弃,现在却觉得是个宝贝,确实啊,夺魄环没这个好使,有点不好的就是得给酒或者血。
子安看到桌子上的那本书,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书?”
慕容桀一手抢过,“不要看,没什么好看的。”
子安却已经翻开了第一页,看到里面那些图画,眼睛都发直了,“这是秘笈啊!”
“嗯,练功的秘笈,给本王的,你不练功不需要。”慕容桀把书藏在袖袋里,义正辞严地道。
子安嗯了一声,看着慕容桀,“好,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样呢?”
慕容桀有些不自然,“或许,先吃点东西?”
子安点头,“这个提议很好。”
她首先坐下来,然后看着两只绑着红带子的金杯,忽然想起,“咱是不是得喝交杯酒啊?”
慕容桀呃了一声,“似乎是有这个必要的。”
子安倒酒,酒静静地从壶中流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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