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而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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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光而来的你-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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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湑……”现在言子墨基本上是在闭着眼说话了。
  但是他声音太小,叶湑不得不把耳朵凑过去听,言子墨声音虽小,但表字清晰:“扶我,我要洗澡。”
  这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叶湑本来是生气的,但是难得看到言子墨这么软弱的一面,从他下巴的角度仰视上去,白璧无瑕的俊脸泛着海棠薄红,别是情致风流、春意隐隐,纤长浓密的睫毛垂着几滴水珠,晶莹剔透的,随着眨眼的动作一扇一扇的,像两个小小的扇贝。
  闭着的那对桃花眼,真是祸水的顶级标配!
  可她却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皮,言子墨睡不安逸,眼皮一直颤动,叶湑抑制得了唇边欲放的弧度,可是抑制不了心里已经悄然弯起的弧度。
  “带你去洗澡!害人精!”叶湑走下床,一只手拉起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将他顺势扯起来,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身以上部位,好在言子墨虽然酒后昏昏,却还有点残余意识,叶湑拖得不是很费劲,就是好歹对方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叶湑找不好着力点,言子墨又懒懒的不肯出什么力,几乎一颗头都贴着她的耳侧,就像是……
  像是刻意而为的轻薄。
  言子墨真是天下第一风流色痞!
  好不容易把这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带进了浴室,言子墨又开始犯懒地靠着墙不肯动,叶湑没好气地说:“是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言子墨很困了,很疲倦了,在这种状态下,“你脱。”竟还能回答得如此果断干脆……
  叶湑真恨不得冲上去撕了这人的脸皮!反正他也不要!
  叶湑凑上去,近得快要跳起贴面舞了,她的两只手就扯在他的领带上,咬牙切齿:“言子墨先生,您不是最喜欢扯领带的吗?为什么要我帮忙?!”
  “唔,要阿湑解开,我好累,我手上没力气,我好难过……”言子墨不睁眼,彻底地开始撒丫子卖萌装蒜。
  叶湑继续咬牙:丫的,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叶湑真是无比后悔,怎么就会把自己暗恋他的过往也都坦诚了呢?这样多掉价!
  心里这么想,嘴上这么嘀咕,叶湑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为他解下了领带。
  她的手细腻温柔,动作也慢吞吞的生怕哪个地方勒着他,扯疼了他,叶湑把领带放到一边,为他再细致地解了两颗纽扣,言子墨的脖子一放松,又减了不少燥热。
  接下来要脱衣服的事叶湑就不是很干得来了,她本来也踌躇,却不料言子墨突然来了精气神一下将她抱进怀里,叶湑大惊失色,促其不意,就被这个看似喝醉了的酒鬼抱了个满怀。
  明知道他是骗自己的,叶湑却还是头疼又没办法生气。
  “难过也不许喝这么多酒,要喝我陪你喝。”她想了想,有点霸气地这么说。
  言子墨抱着她,突然噗嗤一笑,“我怕把你放倒了,最后还是我一个人喝,而且连照顾我的人都没有,那我多难堪。”
  “说的好像你酒量很好似的。”叶湑把这浑身酒味的男人一推,顺手替他打开了花洒,“你自己洗吧,洗完了回你的房间睡去,一个星期,自己记着哦!”
  他在一堆云雾里看着叶湑推门出去,眼神有点迷离。
  叶湑心如擂鼓,关上门就将背靠上去,一直捂着脸,她刚才那么近距离地打量着他的锁骨,滴着水的锁骨,每一处线条都那么完美无缺,如上帝的精笔勾勒,真是太诱人了!
  然后捂着发烫的脸没沾沾自喜多久,猛然身后的门一开,叶湑被拽了进去。
  一阵猝不及防的兵荒马乱之后,浴室里开始响起了某些不和谐的声音……
  过了许久,言子墨神清气爽地横抱着老婆从浴室里走出来,叶湑浑身瘫软得如一条脱水的鱼,懒散得再也不想动了,眼神充满怨念地靠进言子墨的怀里,言子墨哈哈一笑,抱着叶湑走进她的卧房,将娇软的美人儿放在床上之后,见她还睁着乌溜的眼珠瞪着自己,不由得更好笑了。
  某人起身,满脸忠诚守信地道:“你放心,这一个星期,我都不会上你的床的。”
  说罢,还真的守信誉地离开了。
  叶湑在被子里,攥着被角恨得咬牙切齿。
  ……
  言子墨这一晚上还是睡不安稳,心里头堵得难受。
  一直到凌晨五点,也才仅仅只睡了三个小时。
  叶湑也是大约这个点醒来的,不过她被言子墨折腾得上气不接下气,早就累惨了,她是被一通电话打过来吵醒的。
  昨晚言子墨把她抱回房之后碰巧把手机落下了,叶湑没留意,昏昏沉沉的以为是自己的电话,她信手从枕头边拿起来接过,没等问是谁,对方已经冷言冷语怒声怒气地叫开了:
  “言子墨,你到底什么意思,爸气得住院了,你到现在还搂着你的小娇妻缠绵吗,有没有心!”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韵之中独有一份与众不同的傲慢冷艳,但是却有一丝熟悉,仿佛记忆里,也曾有这么一个女人,用这样傲慢的语气、冷艳的语调对她咄咄逼人。
  这个人……
  叶湑抓着手机,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这是言子墨的姐姐!
  一直以来叶湑对这个女人都有种自惭形秽的恐惧感,即使是面对阮茉这么明艳的大户人家的女孩子,她也不曾有过这种自卑感。因为阮茉算平易近人,而这个言子欣,还真是,单是语气口吻仿佛就能把人打入十八层炼狱,她永远有种俯瞰蝼蚁的高高在上感。
  叶湑没见过言子欣,但是她认知里的言子欣就是如此。
  她撑了一口气,这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接错了电话,本想把手机拿给言子墨,却在刚掀开被子时听到开门的声音,叶湑一惊,言子墨已经走了过来,他难得如此低眉敛目,神色沉静,把她的被子替她重新盖上,然后接过了手机。
  “喂?”
  “言子墨,刚刚是叶湑?”
  听到对方提起叶湑时的不屑一顾言子墨就不舒服,“你有事最好赶快讲,最讨厌和你磨叽。”
  “呵,我总算知道爸爸为什么住院了。你言子墨面子真大,和长辈说话一向都是这种态度。”对方开始对他冷嘲热讽。
  言子墨抿住唇,握着手机的手也在瞬间僵直了,几乎快要握不住,明明已经不在意了的不是吗,为什么喉尖哽住说不出话?“住院了?怎么回事?”
  “要知道自己来中心医院这边看!”
  “我会过去的,不过你要等一下,我可能公司还有点事,你知道父亲大人昨日大驾光临,对我的麻雀窝造成了一点影响。”言子墨说得轻描淡写,把电话顺手掐断,却还没等回过头,叶湑已经抚上了他的眉骨。
  她的眼神温和如蓝田玉,泛着盈盈光泽,“我觉得你这一点倒是你爸挺像的,死要面子!”
  “这不是死要面子,我是……”
  叶湑何尝不懂他是担心她?她这么感动,感动得更加不希望他为难,红了眼眶,她说:“我羡慕你还有父亲。”
  言子墨突然语滞。
  “子墨,我就算想回报我爸,想为他侍奉膝下,我都不能够了,你不要像我一样,留下终身悔恨的遗憾。”
  

☆、前兆

  言子墨赶到医院的时候,才得知自己的父亲病得有多么严重,基本上患了老年人常犯的病,而且还伴有情况日趋严重的心肌梗塞。
  可是这些,言横渊除了在私人医生处就诊,几乎是瞒着任何人。就连苏心晚,也不知道他的病有这么严重。
  而苏心晚这时还在飞机上没有赶过来。
  言横渊的病历表上描述吓人,言子墨看了一眼,觉得烫手,又把东西扔回给医生,自己牵着叶湑的手就往病房里走,进门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曾经骄傲地居于神坛挥斥方遒的父亲,竟然这样以言子墨想都不敢想的方式,脆弱、苍白、无力地躺在这里。
  他进门的时候,言子欣正在窗边的阳台插着一束百合花。
  听到声音,言子欣猛然转过头来,叶湑被这凌厉的眼神骇了一跳,言子欣和她想象的差不多,气势冷艳张扬,人美得也是一个味道。她的这张脸,和言子墨形似神不似,同样的精致如琢,令人只看一眼就自惭形秽。
  言子墨满脸的不想理会,言子欣终于倚着窗边的一堵墙冷艳笑来:“某人可真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放着深海明珠不要,偏捡着岸上的小鱼小虾,还自得其乐,装出一副清高样子,不知道是给看的。”
  言子欣与言子墨不对口,可以说多年积怨。
  但在叶湑的认知里,言子墨虽然出身豪门,但从来没有那些所谓自持清高的架子,他从来不会轻易与人结怨。以上可参考言子墨在大学时代的人缘情况。
  所以言子欣一定是有点故意找茬,不论多少,总归是有的。
  言子墨还是没有理会言子欣,他走近了观察言横渊的神色,身上插着无数管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言横渊的脸色几乎惨白。
  叶湑握着他的手摇了一下,很轻的一下。
  言子墨突然低低一笑,“阿湑,你知道吗,在今天以前,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摆脱他摆脱言氏了。可是直到了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你是对的,我骗不了自己。”
  “你很重情,我知道。”叶湑与他交握,不顾言子欣冰冷不屑的眼眸,“这很好。”
  言子墨看向一边沉着头打理花枝的言子欣,眼神不善,“父亲病得这么严重,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你在指责谁?”言子欣吊起唇角,“这么多年你也没有问过爸的身体状况,现在出问题了,你倒知道来责问我了?咱爸病得这么重了,都还瞒着我们,不就是不希望我们为他担心吗,你以为我会事先知道?”
  言子墨最近心情很糟糕,一直忍着一口火气没发作出来,听了言子欣的话,唇都抿紧了,叶湑从他身前拦住他,“子墨,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治好爸的病。”
  “我会想办法,找到全国最好的医生,不,伦敦最好的医生也要找来!”言子墨决心坚定。
  唯独靠着阳台晒着阳光的言子欣,看着这两人脸上刺眼的和谐与相互依恋,猛然转过身扯过了窗帘……
  言子墨和叶湑回到家里,才发现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不是一个人的,是两个人,打扰言子墨是一群没完没了的急性子客户,打扰叶湑的则是一群没完没了的八卦同事。
  叶湑无奈地把手机未接来电都翻看了一下,趁着言子墨去客厅处理电话,她在卧室一个人默默翻看着,除了辛梓木于静她们那一拨,里面潜藏着一通尹焕轩的未接来电。
  她想了下,尹焕轩和沈漪的婚期将近,确实,就是后天了。
  但是言子墨的父亲现在重病在床,她作为一个媳妇儿,实在不好意思在大张旗鼓地参与别人的喜事,本想找个理由就这么推脱了。却在尹焕轩紧挨着的下一条看到了阮茉打进来的未接来电。
  终于找到阮茉了?
  这可是件大事,叶湑甚至来不及喊言子墨,她自己先拨了回去。
  对方没有给她任何犹豫撤退的机会,直接接听,叶湑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突然莫名情状地激动了起来,“你在哪,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
  当然是言子墨很担心,叶湑是担心言子墨的担心。
  这点认知阮茉还是有的,她在电话那头显而易见地顿了一下,然后为难地说:“我有些东西放在家里了,但是我妈现在守在家看得很紧,我没办法回去拿,所以,能不能请你帮忙取一下?”
  叶湑愣了下,“我帮你取?不合适吧。”
  阮茉也迟疑,不太好意思,“这件事,我思来想去,能找的就只有你了,或者你让言子墨先把我妈拖住,你趁机溜进我的房间,就在床底下,两个纸箱子,应该不难找。”
  “那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叶湑还是有点为难,要是不重要的话,她就不想这么麻烦了吧?
  “关乎我下半辈子的幸福,你说重不重要?”
  阮茉的一个反问让叶湑彻底凌乱,她呆了呆,然后立刻点头,“好吧,但是,我在哪交给你?”
  “明天下午两点,我在彩虹影院的对面一家法式餐厅等你。”
  “嗯,好的好的。”叶湑唯唯诺诺地答应了,然后才气虚地挂了电话。
  最近的事儿可真多!
  这时候,言子墨的事情也处理完了,看到叶湑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床头,他没忍心地走过去,靠着温香软玉坐过去,把她瘦弱的香肩搂入怀里,挑了眉梢轻声道:“怎么了?”
  “阮茉的事,你知道了吧?”这几天言子墨一点也没提起阮茉,本来就很令人怀疑了。刚刚阮茉电话里的态度,是一点也不排斥言子墨知道她的消息的。到底是关系铁的青梅竹马呵。叶湑不是那么高兴了。
  言子墨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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