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而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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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光而来的你-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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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湑差点没哭出来。
  我好像又忘了,言子墨你是这天底下最小气的男人了!
  哭笑不得地坐上他的床,很柔软舒适,床头的天蓝色的墙面上贴着一张黄色的信纸,叶湑爬上床跪直了去看。
  周一,胡萝卜,猪肝,豆类……
  原来写的是她一周的菜谱。
  根据她的身体状况和口味喜好变着法地给她做菜,以他堆积如山的工作量而言,实在是忙里偷闲很辛苦吧。上次她还为了跟人家出去唱歌,把他一个人晾在家里那么久……
  好心疼。
  她想起昨天见苏心晚的时候。
  对方说话直接:“我不喜欢你。三年前子墨为了你受了很多苦,所以我打心眼里不希望你们在一起,但是子墨太执着,我知道我阻拦不住。”
  她忐忑:“所以,您的意思是?”
  苏心晚郑重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麻烦你务必珍惜。我和子墨的父亲没给过他什么爱,也没教过他怎么爱,但他懂得的比我们都要多得多。你知道他是一个好孩子,做事死脑筋,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一眼终生,对你始终一心一意。我对你没别的要求,希望你也对他一心一意。”
  她没给出承诺。
  她的承诺,对苏心晚给没有用,有些话该挑明了说,也是对言子墨。
  没过多久,手机突然响了,叶湑惊喜交加,待看清楚显示屏上跳动的“苏洛白”三个字,不免又灰心失望。
  但也许能知道他的消息,叶湑接通了,“言子墨在哪里?”
  她开门见山。
  “刚上飞机了。”苏洛白很无谓。
  叶湑的心坎里陡然冒出一个不好的预感,她紧攥着手机打开免提,把手拿下来,哆嗦颤抖了几下,“你说……他去哪儿了?”
  苏洛白叹息一声,无可奈何:“这事吧,要我说怪你,你为啥要算计我呢?你想知道早单独问我啊,那我还能瞒你吗?”
  听着这话,叶湑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当然不止是为了算计他,叶湑更想知道,自己对言子墨的在意究竟到了何等程度,是不是真的要放下过往跟他做真正的夫妻,相携相随走完一生。失去了不在了,心里的那份空虚难过如填不满的无底洞……贪婪的思恋快要把她整个人淹没。
  她平静呼吸,努力挤出几个字:“他出国干什么?”
  “唉,你们没离婚吧,我勉强叫你一声弟妹吧。”苏洛白真是无奈啊,失落啊,悔恨不迭啊。
  “弟妹啊,子墨昨天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抽烟喝酒啥的,大早上醉得不省人事,刚好国外有个合作项目要谈,必须要他这个言氏掌舵的亲自过去,他手底下那几个人今天就把他打包扔上飞机了,我去晚了一步,没赶上。”
  原来是有工作。
  叶湑脑子虽然乱,却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再问:“那么,他要去多久?”
  “这个,估计一个多月吧。”苏洛白掐指一算,“本来只有三天的,昨天出了那档子事,子墨临时改了个主意,呃,这事你别介意,小别胜新婚嘛,等他回来你们就能见面了,很快的。”
  一个多月……好长。
  一个多月她都见不到他了。
  挂了苏洛白的电话之后,她给言子墨打了十几个,都是手机已关机。她灰心了,言子墨现在可能真的不想见她。
  苏洛白哪有胆子敢从中作梗?
  也许在他回国之前,她都联系不上他了。
  她苦笑暗骂:叶湑,你真是……自作自受!
  叶湑不想对着这座空房子睹物思人,当天收拾了一下搬回了和安岑合租的老房子。
  本来安岑一个人应对房租有点吃力,叶湑一回来,拿着一点剩下的积蓄先给她顶了过去,安岑千恩万谢把人迎进屋:“叶子啊,你再不回来你朋友就不翼而飞了!”
  这成语水平……
  叶湑皱着眉,任由安岑把行李箱和大包小包抗进她的房间,看看许久没回来的老房子,还是感觉有点亲切。
  但这种久违的亲切熟悉感没持续多久,她才刚坐下来,安岑从卧室里冲出来,气势汹汹地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指着她的鼻子:“叶湑,你告诉我,你这怎么回事?突然就要离婚,和言子墨掰了?”
  又要说这个事。叶湑头疼地按住额角,叹息着说:“没有啊,我没签字,还没离。”
  “那苏洛白跟我说你们……”
  语未竟便被叶湑讶异好笑的目光打断,安岑咳嗽地倒了杯水咕哝喝完,腆着脸望着短袖上印着的女模特,说不出话来。
  “讲真,你和苏洛白……才见了几次面,就在一起了?”叶湑情史坎坷,倒是挺关心安岑的感情经历的。
  安岑脸色泛红,难得害羞怯弱一回,她扭了扭嘴巴,不安分地吐槽:“那个没出息的小白脸,谁会看得上他,不过是留了个电话,没事聊聊天罢了,就是普通朋友……”
  “哦,普通朋友。”叶湑秒懂地点头,这是这四个字咬得有点意味深长。
  安岑大囧,本想开导开导叶湑的,反被她取笑了把,登时感觉到老脸绷不住,慌慌张张地逃进了洗手间。
  在家休息了个周末,叶湑照例回到艾叶上班。
  许沁芳最近势头正盛,上头考评业绩名列前茅,叶湑这个当年的学霸身居小职员岗位被她压了几个头,没什么气焰。
  不过整体成绩还算出色,几个部门领导提到这个新人也不紧感慨人事部慧眼识珠。
  叶湑得到上级称赞,谦虚地回应了,同时对上级表了个态,就回到岗位上继续工作,还没等坐上座位,就发现了诸人暧昧的目光,她不解,于静的一根葱管般的手指指着她的办公桌,脸色羞意满满,还有点取笑嫉妒。
  叶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自己的桌上安然无恙地放着一朵晨露玫瑰,白色纯洁,姣柔清媚,还有两片遗留的清新绿叶。
  像是刚采撷下来的。
  可是言子墨已经走了出国了不是吗?
  难道,上次送玫瑰的真的不是他?
  到底是谁把主意打到她一个有夫之妇的头上?
  叶湑没说话,反正不是言子墨送的,她抓起玫瑰扔进桌子底下的垃圾桶里,一点不解风情。
  看八卦的女人们纷纷失望,于静更是悲叹:“叶湑,这么漂亮的玫瑰花,为什么不要啊?”
  “我老公知道了会生气。”叶湑淡淡地把文件整了整,这回答冠冕堂皇得简直无错可挑,于静嘟着嘴坐了回去。
  辛梓木打趣她:“干嘛一副丢了钱的样子?那玫瑰你送的?”
  于静彻底不说话了。
  看她这副事事老公为先的样子,诸位男同胞也知道这墙角果然坚不可摧,硬不可撬,纷纷同情地看了眼失落的李居安,忍住嘲笑,摇摇头没说话,就开始工作了。
  艾叶22楼,难道来一趟的正襟危坐的言子墨收进来苏洛白的一通电话。
  “子墨,那个策划部的姓李的,对你老婆有想法,这事你怎么看?”
  “……”
  “子墨,要我说,身为老板,该有的魄力还是要有的,直接把那觊觎总裁夫人的小伙子炒了算了,狗胆忒大。”
  “老虎嘴上拔毛,你的狗胆也不小!”想到苏洛白的隐瞒,言子墨整个人对他都没好脸色。
  要登机的前一刻才把叶湑那两份没签字的离婚合同拿给他看,要不是苏洛白这混账承诺要在这段时间内义务帮她盯老婆,他先把他炒了!
  

☆、骗子

  叶湑把手头的工作完成以后,当晚回到安岑和自己的家里,一个人对着深黑的夜又有点无眠,天气渐渐泛着凉意,床边悬着一轮清光皎月,叶湑盯着月光重影看了很久,好像里面的桂枝都是言子墨痞贱坏笑的模样。
  她按捺不住心里泛滥的思潮,她给他打了电话。
  这次,没有关机。
  彼时,言子墨正坐在玫瑰花小房子里,折了几朵长玫瑰插在花瓶里,浸了水的鲜花堪比美人娇媚,言子墨刚坐下就听到手机响了,他噙着一分薄笑从口袋里掏出震动的手机,看这晃眼的来电显示,唇边笑纹扩散成几缕潋滟的漪澜。
  接,还是不接呢?
  言子墨os:言子墨,你付出了这么多,让她急几天,就几天……
  恋恋不舍地把手机移开,还在响,他忍不住偷瞄了几眼,最后实在快要按捺不住了,心思一横,他把手机抢过来往后一抛,手机以抛物线弧度降落到身后的软床上,落下的那瞬间,令他紧张焦躁的手机铃声终于停了。
  他镇定下来,深呼吸一口,继续把花插好。这些花难得,现在花期已过,庭院里还有一些盛放的玫瑰,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心思。他要整理下,明天继续送给他的阿湑。
  不能让那群男人有机可乘,他必须让所有人知道,阿湑,已经被他承包了。
  回浴室洗了个澡,回卧室再躺会床上,心里一直惦记着叶湑电话的事。
  她却没有再打来。
  言子墨既庆幸又失落。
  要是叶湑真个打电话来,他不能保证自己还有勇气不接,可是她真的偃旗息鼓了,会不会显得是对他不够重视?
  他紧盯着手机屏幕不吭气。
  忽然间,他想到上次发的那条微博,知道是她在关注,唇角微挑,他又在“意抒”的微博号下面无聊赖地发了一条——
  俄罗斯真冷,刚下机就感冒了。
  当然,他的手机是没有开启定位设置的。
  不过几分钟,底下哀嚎遍野,说他不务正业,整天满世界各国乱跑,就是不回圈子配音,也不把他们的君公子劝着多接几部广播剧。
  过了三十分钟,言子墨盯着眼睛都有点疲惫了,再刷新一次,果然他看到了那个诡异的小号。
  她回复的是——“天冷多穿点,注意吃药。”
  这么明显的关心……言子墨得意地笑啊得意地笑。
  没等他回复,再刷几遍,底下又是几个大大艾特加问号。
  有人问叶湑小号:“你谁啊,生面孔。”
  起哄的来了几个。
  言子墨努了努嘴,每个人发私信把他们问候了一遍,最后发到叶湑的时候,他写道:
  “谢谢关心,会的。爱心爱心。”
  叶湑大晚上收到他的回复,立时垂死病中惊坐起,瞪着晶亮吓人的手机显示屏,心如鹿撞。他这是,隔空表白?
  不对吧,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
  她突然脸色一沉,使气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拉上被子蒙头大睡。
  言子墨果然死性不改,见到谁都撩!
  上班第二天,叶湑又意外地发现自己桌上多了一朵玫瑰,真是奇也怪哉,在于静暧昧探寻的目光注视之下,她掩面遮住脸色的微愕与尴尬,照例把玫瑰扔进垃圾桶。
  于静于是失望地坐回去,“叶湑啊,你怎么这么糟蹋花朵呢?”
  辛梓木就坐在她旁边,闻言推了一把她的手肘,“你少说话,跟你什么关系。”
  八卦的心登时被浇熄无形,于静失落撇嘴。
  不过今天那群同事没拿这个说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却是艾叶背后的那个老板。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我们老板好像来艾叶挺频繁的?”
  “早知道了,唉,就是不能一睹芳容啊。”
  “呸,也不看看你这傻样,还敢肖想老板呢。我告诉你们啊,小道消息,老板早脱单了。”
  “啊,真的啊?可靠吗?”
  “当然可靠,上层的八卦秘书们泄出来的。”
  “……金龟婿又没着落了。”
  话题的最后,是许沁芳优雅的高跟鞋砸地声在瓷地上响起,众人齐刷刷退回岗位,眼观鼻鼻观心地恢复工作。
  叶湑也不理会。
  她满心里只有那个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度的言子墨,根本没心思八卦其他男人。
  工作闲暇之余,她就刷刷微博,可惜言子墨似乎工作很忙的样子,也懒得发,除了最开始说他感冒了以外就没有其他的消息了。叶湑打电话过去,刚开始只是无人接听,后来直接就是一阵忙音。
  她明白,言子墨现在是真的不想联系她。
  被动的一直是她,如果言子墨不主动联系,她一定找不到他。
  真令人伤感。叶湑就带着这样的伤感过了一周。
  安岑看她意志消沉,就骂她:“我看你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说你好好地跟言子墨一起生活算了,整天还情啊爱的,不但情啊爱的,你还要试这些情啊爱的,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要是我,只要有个男人要我,我立马嫁给他!”
  这最后的一句豪言壮语还是把本来意志消沉的叶湑唬住了。
  她翻了翻眼珠,无奈地看了眼放话的安岑,努嘴道:“估计不久了。”苏洛白那货,天天来她们小区底下徘徊,那架势瞎子也知道是闹哪样。
  估计,安岑的视力和第六感比盲人还不如呢。
  她鄙视安岑是鄙视了一把,她的话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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