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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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临门-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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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曜权拢眉接过,这笔法的确是出自女子之手,他翻开封皮,而后讶异地扬起眉。

“是哪家的姑娘?”南宫觉好奇地在一边探头探脑。

隋曜权阖上帖子,平淡地道:“再把这三天铺里的进帐支出说一遍。”

“啊?”南宫觉愣愣的张开嘴。“你别吊我胃口了吧!”

隋曜权没想过会再次踏上文府,而且是以客人的身分,更没料到邀请他的是文夫人。

文夫人非常纤瘦,青灰色的服饰使她看起来气色黯淡,年约四十上下,据说这些早来茹素参佛,不问府中事。

“公子请坐。”祝婉青语气和善的招呼。

隋曜权礼貌的颔首。

祝婉青打量眼前高大的身影,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咱们可曾在哪儿见过?”

“偕天寺。”

她难掩诧异的神情,那天……她恍然大悟,模糊地记起曾在殿上遇见两位公子,原来……

“这一切……”她望着他。“似乎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她呢嘧砒。

她的话让隋曜权心中一凛。

察觉到自己失态,祝婉青急忙道:“毋需拘礼,坐。”

隋曜权这才在椅子上坐定。

祝婉青牵起嘴角。“公子在扬州可还适应?”

“一切都好。”

他的回答让她笑了。“公子的扬州话说得很好。”她顿了一下。“听说令堂是扬州人氏。”

“是。”隋曜权简短的回答。

“今日请公子过门作客,是想谢谢公子对小女的照顾。”

她的话让隋曜权讶异。“我没做什么。”他顿了一下才艰难地道:“文姑娘好些了?”

祝氏点头微笑。“好多了。”她停顿一下才又接着道:“桌上的糕点全是扬肿砒名的小吃,公子不用客气。”

隋曜权点点头。

“不知公子以何为业?”

“祖传丝绸业。”隋曜权简单的回答。

“是吗?”隋曜权听见她长叹一声后说:“原来……这就是他讨厌商人的原因……”祝婉青自言自语地呢喃一句。随即,她又抛开自己的思绪,继续问:“不知公子府上还有哪些人?”

隋曜权尽量有礼地回问,“晚辈不明白夫人的用意。”

祝婉青微微一笑。“用意?”她想了一下。“纯粹好奇罢了,公子若不想回答,不用勉强。”

隋曜权一脸深思,眉头拢起。

“公子预计何时回京?”

“未定归期。”他回答。

“公子成家了吗?”

“尚未娶妻。”隋曜权保持耐性地回答。

“是吗?”她又呢喃一句,若有所思。

两人一问一答的持续了片刻,隋曜权终于起身告辞,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入文府大门,在这儿待得愈久,他就愈觉得这是个错误。

他走出偏厅,踏上廊厅,与文夫人告别后,便在仆役的带领下离开。当他绕过回廊之际,文墨染就站在几步开外,望着花园发怔。她衣着单薄地兆砒,甚至没有多被一件外袍,青丝随着微风缓缓波动,他如夜的黑眸锁在她苍白的面容上。

在她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与他相对时,脸上没有讶异之情,似乎早就知道他会在这儿出现。

“隋公子。”她福身,衣裳在风中微微摆动。

隋曜权望着她动人的双眸,在那一刻,他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文府了。

第六章

墨染示意仆役先离去后,才开口道:“我以为公子不会前来。”

隋曜权沉默。

墨染继续道:“听表哥说,公子是大商人,我原以为公子无法拨冗前来。”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道:“你不该在这儿吹风。”她苍白的面容让他皱眉。

她唇角微勾。“我躺了三天,身子僵硬得都要不听使唤了。”

隋曜权原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

“边走边谈好吗?父亲现在“漕司”,我担心他若中途回府,恐怕又要与公子起冲突了。”墨染轻移步伐。“上回父亲有失礼之处,墨染在这儿代为致歉,希望公子别放在心上。”

“我不在意。”他简短的回答。

墨染抬眸里向他坚毅的侧面。“墨染相信。”

他转头对上她的美眸,见她漾出笑。“要惹父亲生气可比惹你生气容易多了。”

“你想惹我生气?”他皱眉。

她讶异地眨了一下眸子。“不。”她微笑.“我不想惹公子生气,我的意思是,若有人真的触怒了公子,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让公子息怒。”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其实我并不想与公子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能掌控的东西太少了,我不晓得哪里是你的底限,可我知道父亲的底限。”

“你想激怒你父亲?”他脸色阴沉的说。

她摇头。“我不想激怒任何人,我只是想分担父亲的苦,而不是承受。”她叹口气。“自公子来了之后,父亲的痛苦和恨意压得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你让他想起了……”

“我父亲。”晴曜权明白地接话。

她颔首。“令尊……是怎样的人?”

他沉默。

她在曲廊止住步伐。“墨染知道这是公子的私事,没必要告诉外人,再者,公子来扬州是为了生意,不是为了文府的家务事,但墨染仍私心地希望公子能帮忙。”

“为什么?”他语气冷淡。

她扬首,迎上他冷漠的黑眸。“公子做任何事都必须要有好理由或代价吗?不能只为了做桩善事?”

“我不是善人。”他语气平淡的回答。

她怒目而视。“你由自然不是,可你娘是。”

他沉下脸,表情阴郁。

“就算不知道你娘信里写了什么,但以公子的聪明,不会不明白令堂要你将链坠还给我爹的用意。”她瞪视着他。“你娘是我父亲心中的魔障,她希望能藉你之眼,来看看我父亲是否已然释怀,令堂的苦心难道你不能体会吗?”

他不悦地眯起眼。“我为什么要体会?”

“公子不想替母亲完成未竟的心愿吗?”她气冲冲地质问。

“不想。”他直截了当的拒绝。“那是她的心愿,她若想完成,就该好好的活着自己来做。”他的语气首次出现隐含的怒火。

他的话让她一时之间哑然。

“告辞。”他冷怒地转身离去。

等她从错愕中恢复,连忙赶上前去拦住他。“公子……”她挡在他面前,昂首与他阴沉的眸子对望。“你……”她隐下心中的不悦。“公子为何来还坠链?如果公子真的不想完成母亲的心愿,又为何要来文府?”她尽量将语气放软,经过几次的对谈,她发现不能与他硬碰硬,她必须以退为进。

他未置一词,整张脸冷的吓人。

“公子大可以将信跟坠链都烧了。”她继续说。“但你没有,你还是替令堂--”

“让开!”他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

他的脸沉得吓人,墨染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当她发觉自己懦弱的行竞筢,急忙止住步伐。“公子生气了?”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这是你的目的吗?”他的口气非常轻。

她摇头,吞口唾沫。“我说了我无意试探公子的底限……”

“你正在试探。”他的语调依旧平稳。

“我知道。”她深吸口气。“我很抱歉。”她又吸口气,正打算说话时,仆役忽然出现在视线内。

“小姐,屈公子来了。”

墨染哀吟出声,呢喃一句。“为什么事情不能一件一件的来?”她深吸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沮丧指示道:“告诉屈公子说我身体不适,才服了药歇息,要他明儿个再来。”

“是。”仆役虽觉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护守本分地离开。

墨染抬眸望向隋曜权,发现他也正看着她,她忽然为自己公然撒谎而赧红了双颊。“屈公子是个好人。”她言不及义地突然冒出这一句。

“他是好人,所以你不见他。”隋曜权沉声问。

她涨红脸。“当然不是!因为我正在跟公子谈正事,所以……”她顿住话语,想起父亲昨天提起的婚事,不由得叹口气。“事情怎么愈来愈麻烦?”她长叹一声。

“他是县尉之子。”

“嗯!”墨染发现他似乎冷静多了,于是道:“公子……”

“他没向令尊提亲?”隋曜权自顾自地说。

墨染难掩诧异之色。“公子这话是何意?”

“说你在三年内拒绝了九门亲事。”他瞧见她的脸迅速涨红,双眸露出怒色。

“公子像老鼠一样四处打探我?”她愠怒的问。

她的用语让他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我不用四处打探,有许多人把你当成茶余饭后的话题。”

这下墨染连耳根子都红了。“他们夸大了许多事。”那些上过门的媒婆总喜欢嚼她的舌根。

“你退了九桩亲事。”

“好吧,这个部分是真的。”她瞪他。“我们能谈点别的了吗?”

“叱……叱……快点!跑快点……”

是承先的声音,墨染转向回廊下的庭园。

“小少爷,老奴没力了,咱们先歇会儿好不好?”

“快跑、快跑……”

承先自树丛后现身,他手拿树枝,脚跨在仆役肩上,不停地挥动叫喊着,脸蛋红润。

“老奴不行了。”仆役喘着气停下,跑了这么大一圈,快累死他了。

“快跑……”承先拿树枝打他。

“承先。”墨染出声唤他。

他转向廊应,随即露出笑。“姊姊……”他拉着身下仆役的发,命令道:“去姊姊那儿,快!”

“姊姊身体好了?”承先喊着。“我本来要去瞧姊姊,可娘不准。”

墨染微微一笑。“姊姊身体好多了。”

仆役背着承先上廊厅,他在走近时,唤了一声,“小姐。”

墨染对承先道:“你要累坏老刘了。”她伸手将他抱下。

“谢谢小姐。”老刘在一旁直喘气。

承先转向一旁的隋曜权,在瞧见他冷俊的面孔时瑟缩了一下,连忙捉着姊姊衣裙躲到她身后。

“隋公子不会骂人的。”墨染安抚地摸摸弟弟的头,她听下人说,父亲这几日脾气不好,恐怕吓坏了他。

承先昂首小声地道:“他来向姊姊提亲吗?”在他的印象中,来府上的男子都是来提亲的。

墨染的脸瞬间配红。“不是。”她尴尬地不敢看隋曜权。“你……你娘呢?”她急忙转移弟弟的注意力。

“她在亭里。”承先指了指方向。

话才说完,便听见不远处传来明媛瑷的叫唤声。“承先……”

“娘来了。”承先皱眉,母亲如果看到他跟姊姊说话的话,一定又要不高兴了。

“承先,你在哪儿?”明媛瑷的声音愈来愈近。

“回你娘那儿吧!”墨染摸摸他的头。

“小少爷,咱们走了。”老刘牵起他的手。

“我还想跟姊姊说话”

“承先。”明媛瑷出现在廊下。

隋曜权在瞧见她的瞬间,表情高深莫测,但已不再像第一次见到她时那般震惊,浓眉不自觉地拢紧。

明媛瑷在瞧见墨染时,先是一惊。“大……大小姐。”她慌张地走上廊应,一把拉过儿子。

“怎么跑到这儿来打扰大小姐?”她斥责一声。

承先皱眉。“我没有……”

“不碍事的。”墨染出声。

一如以往,二娘似乎没听到她的回答,只是快速慌张地带走承先,她看见承先扭着身子不依地叫嚷,“我要跟姊姊说话……”

明媛瑷彷佛没听到他的话,仍是一个劲儿地拉走他,老刘跟在两人身后离去。

隋曜权眉头皱紧。“她怕你。”他陈述事实,而非疑问。

墨染垂眸。“我知道。”她叹口气,往前行。

在他未细想前,已经开口道:“为什么?”

她抬眼看向他。“公子是因为二娘神似令堂,才开口询问,抑或只是单纯的好奇?”

他盯着她,不发一语,就在她以为他不打算回答时,他突然转开视线,“她与我母亲相似,但不神似。”

“什么意思?”她立刻问。难得他会突然提及自己的母亲,她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俯视她一眼。“我母亲不是个胆怯的人。”

她微笑,明白他的意思。“令尊与公子一样严肃冷漠吗?”

他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转变话题,只是轻轻点头。

“如果是这样,我相信令堂的勇气应该超出许多人。”她盈盈一笑。“她选择令尊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有机会,我真想见见公子的母亲。”她长叹着又加了一句。

“为什么?”

她眨了一下眸子。“公子若是我,不会想见见让父亲牵挂多年的女子吗?”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

她抚着栏杆,再次停下脚步缓缓地说道:“二娘怕我,是因为我曾对她很不好。”她妥砒庭园里的花卉。“我没办法喜欢她,因为她让母亲痛苦……”

她凝望着远方。“有一阵子,我以为我会失去母亲,我很想为她做什么,可却不知道做拭瘁才能减轻她的痛苦。父亲纳妾……我不解、生气、难过,可我没时间停下来为自己疗伤,我必须先照顾母亲,她的疯狂、痛苦让我身心俱疲,可我却想不出话来安慰她……”

她的话让阶曜权想到母亲死去时,父亲的悲恸。

墨染深吸一口气。“所以我去找二娘,那年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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